現在她是有家不能回,有腳不能往外走。


    她的活動範圍隻能在別墅的周圍,走多幾百米都第一時間被韓修實派來的人請回來。


    韓修實是不想讓她再出現在意外,也不敢拿她的性命去賭。


    “隻要你好好的,婚禮的事以後再說,”季思意安慰了一句就和她談起別的話題。


    對於季家的事,季思意沒有提起,韓歆也不敢問。


    以她現在的情況,根本就不能給季思意幫助,反而會連累對方。


    在韓歆這裏呆了一會兒,要離開時韓修實就從外麵回來了。


    高大的身影站在夕陽下,有些棱角的柔和,站在前麵的空地上,側著修長的身影,手上點著煙。


    嫋嫋的煙霧結合著他這個人,升騰出一股異樣的美感。


    他深吸了一口,將煙頭碾滅。


    “她在這裏沒有什麽朋友,謝謝你過來。”


    韓修實的聲音有些沙啞,因為最近折騰得太過了,他身上的滄桑感越發的重了。


    韓家的事隻能折騰,根本就不能連根拔起。


    他得顧忌著韓歆的感受,需要掌握著一定的分寸,拿捏不到位就會自傷,用猛了就會傷得太過。


    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極致的折騰。


    季思意站到前麵,麵朝著地平線的夕陽。


    “季家的事我可以幫上忙。”


    韓修實開口。


    季思意搖頭,“你顧好韓歆就好,我季家的事,我會解決。”


    “這種事,賀緒不適合出手,由我來就會方便很多,你確定不需要。”韓修實眯著眼,斜瞥了眼季思意。


    季思意還是搖頭。


    這事由她來出手,比誰都方便。


    季思意是在想,該怎麽做更合適。


    又或者,她想要季曜輝在那裏吃多一點苦頭。


    韓修實見她堅持,也就不再說幫忙的話。


    需要的話,季思意會和他說。


    “前段時間韓家試圖找你,想必是想要提那件事,”韓修實在季思意走之前說了一句。


    季思意點頭,拿了韓修實給的鑰匙,將他放在車庫的車開走了。


    最近她要在這邊辦點事,有輛車也好行動。


    某曠野郊外一處房區裏。


    季思意將車停好在門口,從暗處馬上就走出了兩名便裝男人,鷹一般的眼直直盯著季思意。


    門口有名中年男子走了出來,身量高大,虎目威威。


    看到季思意就揚起了笑,“可見著了你。”


    “羅監長!”


    “來來,進來說!”羅上培看到季思意很是高興。


    屋裏的燈很快就亮了起來,裏麵擺了一張桌子,還有一些剛炒出來的家常菜,都是偏淡的,符合季思意這個南方人的口味。


    酒杯和茶杯擺放兩位,羅上培對於季思意不喝酒的習慣很了解。


    兩人坐下,羅上培就道:“季副市長那邊的情況我已經打聽清楚了,或許有個人能幫幫你。”


    季思意抬抬手,道:“羅監長,我不需要季副市長馬上從那個地方出來。就是出來了,現在這種情況對他也沒有好處。”


    “那你這是?”羅上培有些弄不明白了。


    既然不是為了季曜輝來的,那季思意想讓他幹什麽?


    季思意慢慢的說道:“羅監長,我需要褚家的罪證。”


    羅上培先是一愣,然後拍桌哈哈大笑,發出來的聲音外麵都能聽得見。


    “很好!不愧是季思意。”


    救季曜輝不如直接捏死姓褚的。


    季思意沒有覺得高興,這種事情如果不是被逼到了,她也不會做。


    “姓褚的向來行事囂張,要不是背後有那麽大的靠山,早不知道被多少人整死了。”羅上培對於姓褚的並沒有什麽好感。


    以前沒有接觸也就算了,因為季曜輝的事情,羅上培就讓人去查了一些,發現這個姓褚的一些秘密。


    如果再往下深查,肯定會發現大魚。


    羅上培有些遺憾自己不是某某廳或是局的一把手,查事也能冠冕堂皇。


    不像現在這種身份,說實在,有時候還真的不尷不尬的。


    “羅監長一旦深陷其中就會有危險,你先想清楚了再和我……”


    “想什麽想,這種事有什麽好想的,就這麽辦。你要是怕有人對我不利,幹脆就跟在我身邊,隨時保護。”羅上培的聲音大了起來。


    季思意聽了有些哭笑不得,“你的身邊有這麽多人,還需要我隨時跟著?”


    羅上培有些慚愧道:“我這邊十人比不上一個你。”


    季思意拿起麵前的茶喝了起來,屋裏一時安靜了下來。


    “對了,還沒有恭喜你馬上就要新婚了!”羅上培看著季思意不由得一陣感慨,“當初認識你的時候,你還是個瘦小的瘋丫頭,轉眼間就長這麽大了。”


    季思意:“……”


    “你的病,沒有再發作了?”羅上培眉頭突然一擰,放下筷子,盯著季思意。


    季思意搖頭,有些不確定的道:“今年……隻是稍微的發作。”


    “我在醫療隊裏認識了幾個中醫高手,我過兩天聯係一下,你跟著我過去看看,”羅上培一直以為季思意是身體的疾病,當初季思意也是隨口那麽一說,說是先天性的毛病。


    羅上培也一直這麽認為。


    從某種角度上解釋,季思意並沒有說謊。


    她的身體確實是有“疾病”還是先天性的。


    “不用麻煩了,”季思意跟羅上培在這裏喝了幾杯茶,又吃了晚飯,順著原來的路驅車返回。


    將車停在郊外的一段靜路邊,季思意站在邊上迎著夜裏的冷風。


    整個人隱入了一種沉思當中,因為潛在的危機遲遲沒有發作,讓季思意有些恐慌。


    以前一年都會有那麽幾次強烈的征兆,都被她提前發泄了出來。


    這種方法,還是她在偶然的一個時機發現的。


    後來她每年都會在那種感覺來臨前做好準備,遊走在外,等恢複了正常她才會回到這裏。


    上次隱隱有那種感覺,後來就消失了,這樣的潛伏讓季思意感到不安。


    一陣鈴聲打破了她的沉思,回頭到車裏拿出手機,是賀緒。


    盯著屏幕上的顯示,季思意嘴角微微一勾!


    第276章:事變!(2更)


    季思意沒想到最先找自己的會是呂玉秋。


    她住的地方正好離蕭家並不是很遠,接到呂玉秋的電話,季思意一聽是周豐安排的,也隻能點頭答應。


    原來是周豐給季老太太打了電話,季老太太也不知道季思意已經去了京城,隻說她有事暫時外出,周豐一想就知道季思意去了哪。


    他不放心,想了好久隻能給呂玉秋打電話。


    呂玉秋倒是沒有推辭,直接承口答應了。


    季思意的車子剛開進蕭家的大門,呂玉秋就已經在那裏等著了。


    “這車……是賀緒給你的吧。”


    能在這裏開豪車的人不少,可季思意這一款車還是很少見的,除非是很有錢的人才會隨便開出來。


    季思意淡淡道:“朋友的。”


    “外麵風大,先進家裏說話。”


    呂玉秋才不會相信季思意口中的朋友,能隨便讓她開這種車出來的,肯定是賀家的朋友。


    季思意進屋發現屋裏的暖氣開得很足,“蕭先生不在家?”


    “他最近有些忙,還有靜顏,上次說約了你,後來也沒約成。今天晚上,你就住在家裏。梓航也挺喜歡你的,常在我的麵前提起要你給他上上課,他最近就迷上了跆拳道,非要我給他安排去上跆拳道課。他要是知道你來了,肯定會很高興!”呂玉秋一邊說著話一邊吩咐傭人給季思意倒茶。


    季思意跟著呂玉秋坐下,等了會才開口:“舅舅那裏還麻煩大舅母說一聲。”


    “你二舅一定讓我留你在家裏住,”呂玉秋眼神閃了閃,像是不經意的問,“你爸的事賀家有沒有什麽動靜?”


    呂玉秋實在瞧不起季曜輝,這節骨眼了還要連累自己的女兒,這爸當得也真是夠讓人惱的。


    季思意道:“是我要求賀家不要插手。”


    “你是對的,”呂玉秋鬆了口氣,“如果你真讓賀家插手了,以後你在賀家就難抬頭。”


    畢竟這婚禮還沒有擺,人就出事要用到了賀家,事後賀家會怎麽想季思意?


    隻會說季家的女兒是利用了賀家的關係。


    “二舅就是太操心了,”季思意斟酌了下說:“季副市長的事不會等太久就有結果了,旁人插手也是徒勞,他既然沒有做那些事,等事情調查清楚就會回江城。”


    呂玉秋聽了季思意這話,心裏邊猜測著這話裏話外的意思。


    這是暗示蕭家出點力還是讓蕭家不要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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