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相比較起來,她還是更希望能夠回自己的家裏睡。


    不管怎麽樣,那才是自己的家,而且之前她都是跟著爸媽一張床的,現在她有自己的床了,床不大,但也是獨屬於她一個人的。


    趙夏蘭入住新房,蘇茴給她送了喬遷禮物,她收了,過後她也送了蘇茴一份禮物,那是她在她家麻煩了這麽久的謝禮,有來有往。


    趙夏蘭和張小紅搬了出去,雙胞胎搬回了原來的房間,房間裏幾乎跟他們剛搬走的時候沒什麽差別,她們不動這裏的任何東西,就是睡一張床,然後旁邊放換洗的衣物,說是借住,實際就真的隻是借住而已。


    ……


    春枝懷孕了,嫁過去半年多有了孩子,這個時間不早不晚,早的一嫁過去就懷了,要是晚的話,那就要用年來計算,少的兩三年,多的六七年,八九年。


    春枝有了,這是好事,可以幫她更快的在年家紮根,融入進去。


    但不好的地方在於這孩子反應太大。


    跟周小晴懷女兒的時候差不多。


    周小晴已經生了,生了個女兒,李滿芬很不滿意,因為這個孫女實在是個麻煩精,懷她的時候兒媳婦鬧騰的不行,鬧出了多少事兒,活一點幹不了不說,還吃了不少藥,花了不少錢。


    要是孫子就算了,結果是個丫頭。


    身體還弱弱的,才那麽丁點大,就去醫院看病。


    對這個孫女,李滿芬表達出了自己強烈的不滿。


    不過周小晴不在乎就是了。


    這是她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而且她現在身體弱,說到底,還是因為她。


    她當時聽了娘家出事的消息,打擊太過,沒有注意傷了胎氣,才會這樣,她心疼還來不及。


    張貴也很心疼,因為這小閨女剛出生的時候看不出像誰,但是長開了之後,就能看出來,她長得跟媳婦很像,愛屋及烏。


    看著這麽小小的一個人懨懨的樣子,他也心疼的不行,看病抓藥花了不少錢,一個字都沒有多說。


    周小冬和周小雷也很心疼這個外甥女,他們知道這是因為爸媽出了事,帶累的,看著瘦小的她心疼的不得了,幹活之餘,有空就過來逗她開心,雖然才幾個月大的小孩根本沒什麽精力去搭理這兩個舅舅,自個兒呼呼睡的痛快。


    春枝她懷孕之後反應大,很多東西根本下不了嘴,但是她這樣又不行,吃什麽吐什麽,營養從哪裏來?


    這不,張菊愁了,女兒這樣可不行啊,回想起來小弟媳婦之前也是反應這麽大,就來取取經,她之前是怎麽過來的。


    她生了有三個孩子,但是三個孩子都挺順心的,沒有太嚴重的反應,該幹嘛幹嘛,該吃啥吃啥,一點也不挑剔。


    現在女兒嫁出去懷孕了,反應這麽大,一點經驗都沒有。


    聽到女兒的來意,李滿芬拉著臉翻了一個白眼。


    看著女兒擔心的樣子,總算沒有說出,她這樣,不會懷的也是個女兒吧。


    這剛進門,第一胎,當然是個兒子比較好。


    有了兒子,後麵的生兒生女,壓力就沒那麽大了。


    “她啊,那時候嘴可挑剔了,當我不知道呢,時常讓你弟弟去鎮上給她買吃的,不知道花了多少冤枉錢,春枝吃那些糖果啊,餅幹啊,都吃得下吧?”


    張菊愁:“這些金貴玩意哪有吃不下的,但是這些也不能當飯吃啊。”而且一日三餐,這麽下來,哪家能支撐得起?這些東西可不便宜。


    “弟妹那時候不可能就隻吃這個吧。”


    “不是,在我看來就是嘴饞了,你二弟媳婦那裏,她的手藝不錯,做的醬,她吃的很香,你試試。春枝現在有沒有明顯的偏好?喜歡吃酸的還是辣的?”


    “沒有沒有,酸的辣的都吃不下。”


    “那你去找你二弟媳婦,讓她給你一些醬吧,你跟她要,不多的話她會同意的。”說到這裏她撇了撇嘴,一開始被她做的醬驚豔的時候,她就想要多拿一些,送給自己娘家那邊也好,送給自己的姐妹也好,不過,她一要多,對方就說沒有,一點便宜都不讓她占。


    “她手藝好,種類也多,你都拿一些,給她試試,總有她喜歡的。”張菊也想起來了,二弟媳婦做的醬味道確實好,自己做的就沒有那個味道,不過除了而弟媳婦自己主動說送的,她沒有跟弟妹要過,因為不好意思開口。


    現在哪怕是不好意思開口,為了女兒,她還是上門了,專門回家拿了兩袋豆子。


    一袋花生,一袋黃豆。


    說清楚了來意之後,蘇茴點頭,不過有個問題:“你要用什麽來裝?”


    如果用一個碗的話,一個碗就隻能裝一種,不然醬混雜,味道也就混雜了。


    蘇茴這裏沒有多餘的罐子了。


    張菊拍了下腦門:“我都把這事給忘了,你等我。”


    張菊風風火火,掉頭就走,隨後從家裏麵拿了六個竹筒。


    那種打磨過的,可以用來裝水,在幹活的時候當做水壺用的竹筒。


    六個是蘇茴說的。


    有六種醬,黃豆醬、花生醬、香菇醬、雜醬、芝麻醬、果醬。


    張菊把這些轉手送到了女兒那裏,果醬還有雜醬都能接受,吃的噴香。


    看到媳婦能吃飯了,年豐很高興,立刻準備了東西專門上門請蘇茴幫忙多做點。


    這讓張菊看了很欣慰。


    女婿這麽做,說明他對女兒上心了。


    ……


    張保國跟劉維誌的父母一起收到了他寫來的信,他到了目的地之後,就把報平安的信寄了過來。


    這信在火車上就開始寫了,有他在火車上的見聞,有他看到的一些景色,一些感悟。


    有些話,他對爸媽不會說,對著張保國這個朋友,卻會直接說,寫滿了三頁紙,密密麻麻。


    最後一頁,全都是在說他到達部隊之後發生的事情,細節沒有,全部都是讚歎。


    看這形容詞、這語句,就能看得出來,他上學時的成績不是虛假的。


    張保國有些煩惱,回信他該寫什麽?


    開頭慣例的問安之後,他先把李紅軍沒有來上學的事一筆帶過,然後說了這段時間學了什麽內容,上了什麽課,寫著寫著,他就順手起來了。


    他跟爸爸的戰友有寫信。


    除了狸貓叔叔之外,還有一直很關照他們的爸爸之前的上司和戰友,通信不頻繁,一年大概就通個一兩次的信,還會有包裹,對方怕他們孤兒寡母的生活不易。


    每次收到包裹和信件,他寫信的時候不知道寫什麽,就會把他生活上的一些事情寫了寄過去,讓他們放心,告訴他們,他在這裏的情況,很好。


    寫著寫著他突然停下筆,部隊裏麵的生活啊,他也很期待。


    他現在初二,還有高一,高二,不遠了。


    在他寫信的時候,蘇茴進了芥子空間,她有所感應,似乎芥子空間裏麵有什麽狀況發生了,怕出什麽意外,她立刻進了房間,關上門,做出在休息的表象。


    趙夏蘭她們在這裏借住的時候,怕出現什麽突發狀況,她減少了進去芥子空間裏麵的次數。


    本來也不必時時刻刻都待在裏麵,偶爾進去打理一下,把成熟的作物收獲,然後把空缺的地方種上新的作物,就可以了。


    進來了芥子空間裏麵,首先還是對著白骨蓮上下打量,確保它還是一如既往的健康、生機勃勃,上方的那一團精血也充滿著活力,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個芥子空間裏麵,這才是最最重要的。


    而不是靈氣、靈泉。


    這個世界的靈氣並不充足,修煉很是困難,芥子空間裏麵的靈氣對於這個世界來說,那就是靈氣充沛的洞天福地,或者說是洞天福地中的洞天福。


    因為芥子空間裏麵的靈氣濃度,就算在修真世界裏麵也是不錯的,不然也不會被人作為專門的藥園子,種植各種靈藥。


    她現在的修為,就多虧了這裏的靈氣,還有這靈泉,不然,她能維持著傷勢不惡化就好了。


    她被殃及池魚,身體毀了,隻留下一團精血,神識也受到了重創,雖然在這件秘寶的保護下,占據了一具身體,免得他魂飛魄散,不過神識已經受傷,而神魂受傷,比身體上的傷更難痊愈。


    她之前築基修為,神識自然也是築基,到現在,幾年過去了,還是在煉氣期,她恢複的慢有兩個原因,一個是沒有對症的丹藥,二是受限於身體。


    這副身體有靈根,不過靈根資質差,而且營養不良,還有這因為生育留下的病根,在這種洞天福地裏修煉了好幾年,也才煉氣中期。


    這如果是沒有接觸過修煉的新人,四年煉氣中期自然是快的,但她不是新人了,功法都是熟悉的,彎路之前已經走過,知道目的地在哪裏。


    修士修為的上漲,一個是要功法水到渠成,另一個則是心境,修為到了,心境不到,會很危險。


    她現在是心境沒問題,功法沒問題,就是身體資質差,這副身體的資質,在現有的情況下,頂了天築基,再往下基本沒有可能。


    好在有白骨蓮和精血在,不然她的修途,就要終止了。


    看了白骨蓮沒問題,蘇茴才去看其他的。


    找到了讓她有所感應的源頭。


    上次意外發現的變異草藥,她移植了進來,成功的變成了低階靈草,現在,它結果了。


    陣法感應到了靈氣波動,提醒她這個主人,快來收割。


    這是可以作為種子的果實。


    蘇茴心情愉快的收了,轉手就在旁邊種下。


    隨後去了逛了一圈,甘蔗可以收獲了,收割,製糖,西瓜最後一波,收了,拔苗,重新種上。


    果實冷藏,到時候去市裏賣掉。


    自己在旁邊切開一個,拿著一個勺子,入口沙甜,全是水分,蘇茴享受的眯起眼睛,吃完了,看了下時間也差不多了,離開芥子空間。


    這時候,張保國把信已經寫好了,裝入空的信封裏麵,要找郵票的時候發現,他拿的是最後一張。


    看到媽媽從房間出來,就把這事說了。


    因為他們家時常會寫信,郵票一貫都是多買幾張備用的。


    “好,我知道了。”


    “你這信是寫給劉維誌的吧?”


    “是。”


    “今天休息日,你可以找些東西寄給他。”


    聽了這話,張保國陷入沉思:“我寄什麽給他?”


    “什麽都可以,幾張家鄉的書頁標簽、風幹的花朵、好看的葉子……”


    蘇茴:“這代表一份心意,他畢竟離家這麽遠,坐火車都要幾天,肯定會想家的。”


    有道理,是這樣啊,換成是他,要是收到了也會很開心。


    既然是他唯一的朋友……


    張保國趁著午休,出去了,等會兒他還要下地掙工分,要抓緊時間,他走在路上,看著路邊的花花草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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