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豪,米朵帶著一些水果和野菜結束了一天的勞作,拖著有些疲憊的身子,緩緩地朝著村子走去。一路上,他們有說有笑,談論著今天田裏的收成和一些村裏的趣事。


    終於,他們回到了村裏,彼此揮揮手,便各自回家去了。阿豪邁著略顯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著自家走去。當他快要走到家門口時,心中不禁湧起一陣煩悶,因為他又看到劉芸在他家門口晃蕩。


    阿豪心裏暗暗咒罵道:“這個劉芸,怎麽天天陰魂不散地在我家門口晃悠,真是讓人討厭至極。”他裝作沒有看見劉芸,微微低著頭,眼睛看向別處,繼續往前走。


    而劉芸呢,她穿著一件碎花連衣裙,頭發隨意地紮在腦後,臉上帶著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神情。她一看到阿豪的身影,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劉芸心裏想著:“哼,阿豪,你遲早是我的。今天晚上再去找找老光棍,讓他趕緊把米朵的名聲給毀了,到時候阿豪就隻能選擇我了。”


    劉芸扭動著腰肢,踩著小碎步,厚著臉皮快速地跑到阿豪身邊。阿豪察覺到她的靠近,心中一陣反感,身體下意識地往旁邊一閃。


    “阿豪哥,你回來啦。”劉芸的聲音嗲嗲的,臉上帶著刻意的笑容,試圖伸手去拉阿豪的衣角。


    阿豪眉頭緊皺,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他用力地將劉芸的手甩開,語氣冰冷地說:“別碰我!誰是你哥。”阿豪心裏怒吼道:“這個女人怎麽這麽不要臉,真惡心。”


    劉芸被阿豪的舉動弄得有些尷尬,但她很快又恢複了那副討好的模樣,依舊不死心地湊到阿豪跟前,“阿豪哥,你別這麽凶嘛,人家隻是想和你說說話呀。”


    阿豪厭惡地瞪了她一眼,說:“我和你沒什麽好說的,離我遠點。”說著,阿豪加快了腳步,準備趕緊進家門。


    劉芸咬了咬嘴唇,心中的不甘愈發強烈,心裏暗道:“阿豪,你就這麽絕情嗎?等米朵名聲臭了,我看你還怎麽喜歡她。”她急忙又追了上去,擋在阿豪麵前,“阿豪哥,你就不能多給我一點時間嗎?”


    阿豪停下腳步,怒目而視,“給你時間?你以為你是誰?別再來糾纏我。”


    劉芸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但她還是強擠出一絲笑容,“阿豪哥,我知道你現在還不喜歡我,可是我會努力讓你喜歡我的呀。”


    “別做夢了,我永遠都不會喜歡你。”阿豪毫不留情地說道,然後繞過劉芸,朝家門口走去。


    劉芸站在原地,看著阿豪的背影,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心裏恨恨地想:“阿豪,你給我等著,等老光棍把事辦成了,看你還怎麽高傲。”


    到了晚上,劉芸偷偷摸摸地來到老光棍家。老光棍正一個人在昏暗的油燈下喝著小酒,看到劉芸來了,臉上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


    “喲,劉芸妹子,你來了呀。”老光棍笑嘻嘻地說。


    劉芸快步走到老光棍跟前,壓低聲音說:“我讓你辦的事,你辦得怎麽樣了?”


    老光棍嘿嘿一笑,“急什麽,這事兒得慢慢來。”


    “不行,你得快點,我等不及了。”劉芸焦急地說道。


    老光棍眼睛轉了轉,“那你得再給我點好處。”


    劉芸咬咬牙,從兜裏掏出十塊錢,扔給老光棍,“快點去辦,事成之後還有你的好處。”


    老光棍一把抓過錢,數了數,滿意地笑了,“好嘞,妹子你就放心吧,我保證盡快把事兒辦好。”


    劉芸點點頭,“你最好說到做到,不然有你好看的。”說完,劉芸轉身離開了老光棍家,心裏滿是期待,仿佛已經看到阿豪投入她懷抱的那一幕。


    而此時的阿豪,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他的腦海裏全是劉芸那討厭的嘴臉,心中暗暗祈禱著,希望這個女人以後別再來糾纏他了。同時,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總有一種隱隱的不安,仿佛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在充滿質樸氣息的小村莊裏,生活宛如緩緩流淌的小溪,平靜而安寧。但有時候,人性的醜惡也會如暗湧般在這看似平靜的水麵下悄然湧動。


    劉芳、吳敏和劉芸這三個女知青,平日裏就喜歡說別人的壞話。


    一個陽光還算明媚的上午,劉芳雙手叉腰,站在村子的曬穀場上,眼睛裏閃爍著狡黠的光。她扭頭看向身旁的吳敏和劉芸,嘴角勾起一抹惡意的笑,說道:“咱得給那米朵找點事兒,不能讓她太得意了。”


    吳敏一聽,立刻來了精神,她捋了捋頭發,眼睛發亮地說:“就是,我看就說她和別的男人約會,哼,看她以後怎麽在村裏抬起頭。”


    劉芸也跟著點點頭,眼中同樣閃過一絲狡黠,應和道:“對,就這麽幹,咱們就故意在村裏那棵大樹下說,讓那些嘴碎婆子都聽聽。”


    說幹就幹,三人結伴慢悠悠地朝著村裏那棵古老的大樹走去。劉芳走在最前麵,每一步都帶著一種刻意的張揚。到了大樹下,她一屁股坐在旁邊的石頭上,還特意將身子坐得歪歪斜斜的,然後清了清嗓子,裝作漫不經心地開口:“哎呀呀,你們知道嗎?我昨天傍晚去散步的時候,好像看見米朵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呢。”說話的時候,她的眼睛不時地四處瞟著,觀察著周圍人的反應。


    吳敏則湊到了一群正在納鞋底的婦女旁邊,她臉上帶著神秘兮兮的表情,壓低聲音,卻又故意讓其他人能聽見地說:“可不是嘛,我也瞧見了,兩人看著可親熱了,手都拉著呢。”一邊說還一邊用手比劃著,仿佛真有其事一般。


    劉芸站在稍遠的地方,裝作很為難地說:“哎呀,咱可別亂說啊,萬一不是真的呢。”可她臉上那掩飾不住的得意神情卻暴露了她真實的想法。


    那些嘴碎婆子們一聽,立刻像炸了鍋一樣,紛紛湊過來問東問西。


    “真的假的啊?那男人是誰啊?”一個胖胖的婆子著急地問道,手還不停地扯著自己的衣角。


    這個胖婆子,她姓依,大家都親切地稱她為依婆,大約五十七八上下。


    傣族村被茂密的熱帶雨林環繞,村中有著獨特的竹樓和古樸的小徑。依婆就住在村子一角的一座竹樓裏。


    依婆的身材那可真是矮胖敦實得猶如一隻裝滿糧食的麻袋,仿佛每走一步都能讓地麵微微震顫。她那寬闊的肩膀好似能扛起一座小山,堅實而有力。一張大餅臉圓潤得如同滿月,還泛著油亮亮的光澤,臉頰的肉鼓鼓囊囊的,像是塞了兩個吹足了氣的氣球,把整個臉都擠得變了形。她那小小的眼睛,被臉上層層堆疊的肉擠得隻剩下一條窄窄的縫,可就是透過這窄縫,卻時常閃爍著對周圍各種事情的好奇與熱衷之光,那目光就像是能穿透一切迷霧。她的鼻子扁塌塌的,仿佛被人輕輕按了下去,下麵是一張寬大到幾乎占據了半張臉的嘴巴,那嘴唇厚厚的,總是濕潤潤的,似乎隨時準備著開啟那滔滔不絕的話語,將她所知道的一切都傾倒出來。


    她的頭上經常戴著一朵大大的鮮花,那花兒在她圓乎乎的腦袋上顯得格外嬌豔,花瓣鮮豔欲滴,猶如一顆璀璨的明珠鑲嵌在她那圓滾滾的頭頂。依婆的耳朵上戴著沉甸甸的銀耳環,那銀耳環大得誇張,隨著她的一舉一動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仿佛在為她的行為奏樂。她那胖乎乎的雙手上還戴著幾隻樣式古老的銀鐲,那些銀鐲上雕刻著精美的花紋,每當她手舞足蹈地講述著村裏的各種事情時,銀鐲相互碰撞,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與那耳環的聲響交織在一起,仿佛也在為她的嘴碎添彩。她那圓滾滾的脖子上戴著一串彩色的珠鏈,那珠鏈在她的脖子上晃晃悠悠,偶爾會反射出斑斕的光芒。她的身上總是穿著具有傣族特色的傳統服飾,那略顯陳舊的色彩鮮豔的筒裙緊緊裹在她肥胖的腰間,更凸顯出她身形的壯碩,筒裙上的圖案已經有些模糊,但依然能看出曾經的精美,而她的上衣有著簡單卻不失民族風格的刺繡和花邊,可在她身上卻顯得有些局促,仿佛要被她那龐大的身軀撐破一般。盡管已經年屆六十,但依婆那愛說閑話、嘴碎的特點,讓她成為了村裏一道獨特而又讓人有些無奈的“風景”。


    “哎呀呀,這米朵平時看著挺正經的呀,怎麽會做出這種事兒。”一個瘦高的婆子皺著眉頭,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這個瘦高的婆子,大家都叫她梭婆,大概六十多歲的樣子。


    梭婆身材瘦高細長,仿佛一根細長的竹竿,卻又帶著一種堅韌之感。她的臉窄長而布滿了深深淺淺的皺紋,像是歲月刻下的痕跡。那對眼睛深陷在眼眶裏,雖有些渾濁但偶爾也會閃爍出犀利的光芒。她的鼻子高挺而細長,下麵是一張薄薄的嘴唇,時常緊閉著,似乎不輕易多言。她的頭發已經灰白,稀稀拉拉地梳在腦後挽成一個簡單的發髻,上麵插著一根老舊的銀簪。


    梭婆總是穿著一身傣族特有的傳統服飾。她身上那件筒裙顏色已經有些暗淡,卻依然能看出曾經的豔麗,裙邊有著細致的繡花。上身是一件深色的對襟短衣,有著古樸的花紋裝飾,雖然有些陳舊但很整潔。她的腰間係著一條彩色的腰帶,凸顯出她那纖細的腰身。她的耳朵上戴著一對小巧的銀耳環,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她的手上戴著一枚銀戒指,在陽光的照射下偶爾會反射出微弱的光芒。她的腳下踩著一雙黑色的布鞋,雖然有些磨損,但依然能看出她對穿著的講究。盡管歲月在她身上留下了諸多痕跡,但她那獨特的氣質和形象,依然讓她在村裏有著別樣的存在感。


    劉芳故作無奈地歎了口氣,聳了聳肩說:“我也不太清楚那男人是誰,就遠遠瞧見了。”她還故意裝作回憶的樣子,皺著眉頭,眼睛望著天空。


    吳敏接著說:“我也沒看清,反正看著兩人一起走呢,那親密的樣子,嘖嘖嘖。”說著,她還誇張地咂了咂嘴。


    劉芸這時又假惺惺地說:“也許是我們看錯了呢,大家可別亂傳啊。”但她的眼神裏卻充滿了煽動的意味。


    她們三人你一言我一語,把這沒影的事兒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劉芳在說的時候,還不時地用手比劃著,仿佛要把那場景生動地展現在大家麵前;吳敏則是說得眉飛色舞,身體也隨著話語的節奏晃動著;劉芸雖然嘴上說著別亂傳,但那表情分明就是在鼓勵大家趕緊傳播。


    太陽漸漸升高,她們的謠言也如同病毒一般在村裏迅速擴散開來。米朵的名聲開始受到了極大的影響,而劉芳、吳敏和劉芸卻依舊得意洋洋。


    幾天後,謠言已經傳遍了整個村子,米朵也察覺到了異樣。她那原本清澈的眼眸裏充滿了困惑和痛苦。


    一天傍晚,米朵在路上碰到了劉芳她們三人。劉芳看到米朵,故意大聲地和吳敏、劉芸說笑,還時不時地朝米朵投去挑釁的眼神。米朵停下腳步,看著她們,聲音略微顫抖地說:“你們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和你們無冤無仇。”


    劉芳卻仰起頭,滿不在乎地說:“哼,誰讓你平時總是一副清高的樣子,看不慣。”


    吳敏也跟著附和道:“就是,讓你嚐嚐被人說閑話的滋味。”


    劉芸則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哎呀,米朵,你可別冤枉我們啊,我們可什麽都沒說。”


    米朵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但她還是堅強地忍住了,轉身默默地離開了。


    然而,謠言並沒有因為米朵的沉默而停止,反而越傳越凶。劉芳她們繼續編造著各種版本的謠言,讓米朵的處境越發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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