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梁同誌和她說,樊剛和唐知綜和房管所把房子過戶給唐知綜了。


    她先是不信,那房子是留給樊剛結婚用的,她也和樊剛說過,樊剛咋可能過戶給唐知綜,但看三人不像說謊的樣子,多年牌友,哪些是真話哪些是玩笑話她還是分辨得出來的,當即胸口發悶喘不過氣給暈了過去,醒來後她們要自己趕緊回家問問,別是孩子年紀小被騙了。


    當時馮燦英把房子登記在樊剛名下是很不被看好的,自己還活著呢,哪有把房屋登記給孩子的,但馮燦英有其他打算,小洋房是曆史遺留下來的,她們能住到裏邊純屬撿漏,而樊文忠是市長,憑職位能分到單位宿舍,馮燦英想的是有機會再搞套房子,不是給她和樊文忠住,而是把自己父母接進城享享福,以前住蘇家的房子,她父母過來住幾天周圍鄰居就指指點點的,搬到小洋房來,周圍又都是市裏或省城退休的老幹部,職位高,她父母是農村的,說話不怎麽討喜,擔心她父母丟臉很少接過來。


    樊文忠分的單位宿舍就不同了,住的人多是市政府的在職人員,職位沒有樊文忠高,不怕她父母說錯話得罪人,相反,那些人還得上趕著巴結,她媽媽肯定會喜歡。


    種種原因,馮燦英不得已登記在樊剛名下的。


    不成想...敗家子啊,敗家子啊,這麽寬敞舒適的房子過戶給唐知綜,簡直是要全家去睡大街啊。


    她頭重腳輕的打開門,哭了一場,嗓子嘶啞得發不出聲了,她直接衝進廚房,拿起菜刀就衝上樓,注意到房間門上了兩把鎖,她過去砍,砰砰砰,幾下菜刀就斷成了缺口,房間裏的樊剛聽到動靜,納悶的打開門,就看他媽一下兩下的揮舞著菜刀,約莫察覺到她的目光,幽幽抬起頭來,陰沉的臉如山雨欲來的征兆,樊剛抖了抖,趕緊關了門。


    隻聽到門外嘭的聲,他的房門被砍得震天響,樊剛雙腿打顫,“媽,媽,你瘋了嗎?”


    “出來,給我出來。”


    馮燦英的聲音嘶啞,像夏日暴雨夜晚的狂風,樊剛哪兒敢開門,反鎖住門,後背死死的抵住,快哭了,“媽,媽,你咋了啊,我是小剛啊,你不認識我了嗎?”


    馮燦英是真氣到六親不認了,恨不得見一個砍一個,這邊小區是建給退休幹部的,房間多,采光足,重要的是氣派,她讓樊文忠想辦法弄套,樊文忠說市裏很多雙眼睛盯著沒辦法,好吧,她就自己托關係買,其他人買隻花了少部分錢,而她比別人整整多花了六倍的價格買到的,還得把蘇家房子賣了才敢搬過來。


    為啥呢,如果蘇家房子不賣,她們有房子住,會被舉報說走資本主義倒賣房子掙錢,樊文忠的前途就完了。


    結果,自己辛辛苦苦買的房子,落到唐知綜手裏去了,若是蘇姍姍她還能想得開,唐知綜算什麽東西,一個外來姓也敢霸占她的房子。


    想到吃午飯時唐知綜在自己跟前的熱絡勁兒,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她抓著菜刀,幾下就把門砍出了缺口,裏邊的樊剛嚇壞了,扯著嗓門喊,“姐姐,姐姐,救命啊,媽媽瘋了啊,快給醫院打電話。”


    他雙腿癱軟在地,渾身使不上勁,恐怖,恐怖,太恐怖了。


    突然,聽到什麽東西嘭的聲,以及沉悶的咚的聲,屋外瞬間安靜下來,樊剛不敢動,渾身都在不受控製的抽搐著,豎著耳朵聽了許久,周圍安靜得針落可聞,他感覺汗水浸濕了衣衫,粘粘的貼著皮膚,他又等了會兒,慢慢的爬起身,小心翼翼的拉開條門縫,隻看馮燦英倒在地上,麵色發黑,帶著嘴唇都成了青色,樊剛放聲大叫起來。


    樊玉蘭不在家,樊剛六神無主,還是找鄰居幫忙把馮燦英送到醫院去的。


    就在樊文忠收到消息趕去醫院時,唐知綜他們已經到縣城了,讓蘇姍姍帶著錢大他們去百貨商場逛逛,他則輕車熟路的去了縣委大院,韓濤他們在辦公室裏開會,內容是啥唐知綜不清楚,他在外邊等了許久會議的門才打開,韓濤,方騰衝,鄭江海他們都在,看到他,幾人像看到發光的金子,疲憊的臉立刻浮起紅光。


    “唐知綜同誌,你總算回來了啊,我們剛剛還說要不要去市裏給你捎口信呢,你既然回來了,快快快,我們繼續開會,聊聊咱們縣的發展問題。”鄭江海比誰都諂媚,上前拉著唐知綜就往會議室鑽,不忘吩咐人給唐知綜倒茶。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唐知綜能想到的就是這句話。


    韓濤他們倒是沒說什麽,重新回到會議室,又恢複到精神飽滿的狀態。


    唐知綜是來找韓濤聊私事的,不太想加入中老年男人們的辯論賽裏,說道,“你們說你們說的,我坐著聽就是了。”


    “哪能啊,唐知綜同誌,我們縣裏決定任命你為發電局的局長,往後你也是我們縣委大院的重要一員了。”鄭江海拖了拖凳子,挨著唐知綜又近了兩寸,“唐知綜同誌,恭喜恭喜啊。”


    唐知綜:“......”整個金銘縣目前通電的公社就豐田公社以及盛豐公社的兩個生產隊,誰做發電局局長不是沒事找事嗎?


    眾所周知,認識事情在起步階段是最難的,他如今在市裏有套房子,在縣裏有套房子,還有無數的玉器,用得著這麽拚?


    鄭江海想什麽呢。


    市發電局的局長倒是能考慮考慮。


    看唐知綜沒什麽反應,鄭江海就把縣裏準備開發電局的事情說了,如今發電廠已經建造起來了,而且工作良好,接下來的計劃就是逐步給每個公社通電,先從公社,慢慢的像生產隊擴散,剩畢竟發電廠剛開始運作,自然要先方便公社,最後才是生產隊。


    長遠來看的話,設立個部門是不可或缺的,而整個金銘縣,懂電力知識和設計的就唐知綜,唐知綜又是個公社幹部,升到縣裏來水到渠成。


    “唐知綜同誌,以後我們就一塊共事了,互相幫助扶持,為金銘縣的建設添磚加瓦啊。”


    唐知綜腦袋疼,升官是件很爽的事兒,但用不著弄個沒油水又勞累的部門給他管吧,他實話實說道,“我就不摻和了吧,要我說啊,就是升官輪也輪不到我啊,金銘縣人才濟濟,能勝任這個職位的人比比皆是。”為啥盯著他不放呢。


    “他們哪兒能和你比啊,唐知綜同誌,聽說縣裏要開電力局,很多人都推薦你來呢。”


    唐知綜蹙眉,“很多人,誰啊?”出來,保證不打死他。


    “施工隊和發電廠的同誌們都向韓書記推薦你,說你勤奮能幹,有你帶領的話咱們縣的電力係統肯定會發展成最好的...”鄭江海誇起人是沒在謙虛的,難怪第一次看到唐知綜就覺得他不是個簡單人物,原來是大有作為的人民幹部啊,由此可見,自己的眼光還是很好的嘛。


    唐知綜要知道鄭江海誇自己不忘往自己臉上貼金的話非好好嘲笑他不可,然而他對局長這個位置真不敢興趣,“鄭局長啊,我很感激縣領導的重視,我有幾斤幾兩我還是清楚的,私底下小打小鬧沒問題,真要我u坐上局長位置指點江山,我害怕把手底下的人帶偏啊。”


    “那有啥啊,有韓書記在後邊頂著呢,俗話說啊,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唐知綜同誌,你不要害怕,好好幹,不懂的就問,我和方騰衝也算是有經驗的,隻要你問,我們絕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鄭江海很是賣力的勸唐知綜做這個局長,不知道的以為唐知綜是他兒子呢。


    被點到名的方騰衝表態,“是的,鄭江海同誌說的對,你有哪兒不懂的隨便問。”


    唐知綜:“......”他不懂的就多了,他們如果答得上來哪兒還用得著請他,這種畫大餅的方法對唐知綜不適用,他問,“如果我請假,要你們幫忙盯著幹活你們願意嗎?”


    這不是問問題,這是要他們幫忙啊,鄭江海為難了,他們對電力係統的知識懂得也不多,瞎指揮害死人怎麽辦,兩人麵麵相覷,實誠的搖頭,“恐怕有些難。”


    那還有什麽好商量的。


    “電力局局長還是找別人吧,你們之前開會就是在討論這件事?”


    鄭江海回過神,搖頭,“哪是啊,今年財政局撥款不是到處修路嗎,我讓他們重新繪製了全縣的地勢地貌,準備遞給市裏看看....”後邊鄭江海就沒說了,唐知綜懂他的意思,是想爭取修鐵路終點站的名額,想到他從秦貴山嘴裏打聽來的消息,給鄭江海建議,“光是繪製詳細的地圖不行,要我說啊,不如趁機做個方案出來,從預算到鐵路走向通通弄出來,市裏最近搞預算搞得交通部的天天加班,咱就別給市領導們添麻煩了,咱們自己搞啊。”


    市裏天天開會討論修鐵路的預算,預算是根據鐵路線路來的,要降低預算就得修改鐵路線路走向,或縮短距離,或改道,交通部和財政部的人就差沒打起來了。


    不說別的,最開始毫無保留支持市委書記決定的樊文忠都有點猶豫了,成本太高,建成後對人民群眾來說也是負擔,畢竟羊毛出在羊身上。


    這種事照理說歸鄭江海管,然而金銘縣沒建過鐵路,哪兒會做預算,唐知綜給他們建議,“建鐵路是大事,就別分什麽你的工作我的工作,大家擰成一股繩,先把方案做出來吧,真要搶到這個機會,對金銘縣往後的發展是大有益處的。”


    鐵路運輸是很重要的交通樞紐,金銘縣能建第一條鐵路就能建第二條,第三條,任何一個交通樞紐地都不會是落後貧困地方,金銘縣發展的機會來了。


    這話鄭江海愛聽,“唐知綜同誌,你真是咱們縣的希望啊,要不你說方案怎麽做,我們配合你,我對鐵路沒什麽研究,前兩年花都縣建鐵路時,市裏要我們跟著去學習觀摩,我..嘿嘿,沒聽懂。”鄭江海不好意思說自己沒專心聽,金銘縣是個窮地方,建鐵路是想都不敢想的,故而沒往跟前湊,人是在旁邊看著,心卻是不在的。


    要知道金銘縣有今天,他當時肯定比任何人都刻苦。


    唐知綜忙擺手,“我懂啥啊,我啥也不懂,鐵路建設你們還得找專業的人問問,市裏交通部的人太忙恐怕沒時間指點你們,你們可以找找市裏以前修鐵路的文件,依葫蘆畫瓢總會吧。”


    畢竟要和市裏搶時間,方案勉強能看,鐵路走向準確,預算夠低就成,畢竟這件事遲遲沒落在花都縣就是預算太高,市領導不滿意。


    鄭江海還想問唐知綜具體的操作方法,唐知綜煩了,就說,“鄭局長,你是交通局的局長,如果你啥都問我,你說你做局長有啥意思啊,不如讓給我呢。”


    鄭江海學唐知綜不要臉的扯起嘴角嘿嘿笑了兩聲,“唐知綜同誌,都是為金銘縣的發展著想,分什麽你我啊,你有什麽好的意見和建議盡管說,我這個人脾氣有點暴躁,還是聽得進去他人意見的,唐知綜同誌,你繼續說啊。”


    唐知綜;“......”才多少天不見,鄭江海怎麽成老油條了?


    他能說是能說,是不是該給他點好處啊,媽的,自己是來找韓濤說事的,怎麽被拉到會議室來誇誇其談呢?


    唐知綜站起身就要走。


    鄭江海:“......”


    了解唐知綜性格的還得屬韓濤,知道他沒有便宜占是不會開口的,扯什麽家鄉發展都是扯淡,唐知綜這人隻看重利益,韓濤喊他,“去我辦公室吧,我有事和你說。”


    唐知綜挑眉,眼睛亮了起來,“好吶。”


    鄭江海:“......”沒想到唐知綜是這樣的唐知綜,就因為韓濤是書記,縣裏的一把手就俯首帖耳,太令人失望了。


    第149章 留下來


    韓濤是個聰明人,聰明人懂得投其所好,而唐知綜不是個裝腔拿調的人,本著有好處就拿有生於無的心態,兩人很快就達成了共識,唐知綜幫忙做鐵路計劃方案,順便去市裏找樊文忠套近乎,如果最後金銘縣如願修成鐵路的話,韓濤答應再給唐知綜弄套房子,不是縣裏的職工宿舍,而是縣城邊的磚瓦房,農民的房子,不用大費周章,花錢就能買,管韓濤自己掏腰包還是找方騰衝撥款,唐知綜隻要房子。


    唐知綜想的是城邊房子增值快,城邊的磚瓦房寬敞,有院壩,占地後賠償得多,擱在那不吃虧,而且韓濤不像楊路明好忽悠,如果問韓濤要縣裏的房子,韓濤肯定罵他貪得無厭,作風**,韓濤不會答應,為啥呢,這年代的房子和戶口是卡得最嚴的,城裏寸土寸金,韓濤自己住的尚且是宿舍樓,送他房子少不得要用非常手段。


    韓濤那樣正直有原則的人堅決會反對。


    與其鬧得不愉快,不如他退而求其次要城邊的房子,韓濤好做,他收得也高興。


    不得不承認,他提的條件在韓濤看來沒想象的難辦,城邊的農民是農村戶口,住房屬於他們自己,完全能買賣換錢,比拖拉機這件事輕鬆多了,他不清楚唐知綜搞什麽鬼,也懶得問,因為問了唐知綜也不會說。


    目前事情緊急,把計劃書做出來才是重中之重,房子就房子吧,有利於縣裏發展,他都行。


    聊完房子,唐知綜又和韓濤商量了下電力局的事情,他的意思是把張大勇他們留下來,做發電廠廠長是做,做電力局局長也是做,不如讓張大勇身兼兩職,以張大勇的能耐不是啥問題,當然,前提是張大勇肯留下來,這個唐知綜和韓濤說得很明白,張大勇他們是市裏的,光是錢恐怕不行,還得有其他福利,福利越好,希望就越大。


    韓濤讓唐知綜自己看著安排,隻要不是違背規定的事都沒問題。


    “韓書記,你說的規定指哪些我也不清楚,還是說詳細點吧,張大勇同誌的對象是農村的,前段時間聽他說這幾天領證,如果能解決他媳婦的戶口......”


    韓濤搖頭,“這個不行,全國有規定,不能靠夫妻關係轉為城鎮戶口,要開了先河就亂套了。”


    唐知綜略微遺憾,想說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不解決戶口問題,誰願意來啊,他認真思考起來,“那孩子戶口呢?孩子戶口得解決吧,要不然人家憑啥留在金銘縣呢,憑吃苦耐勞的精神嗎?”


    韓濤明白唐知綜的意思,想要馬兒跑不喂馬兒吃草怎麽行,“孩子的戶口可以,不過你有把握把他們留下來?”感覺市裏邊不會放人。


    “有沒有把握總得爭取啊,孩子的戶口解決了,還得解決他們的住房吧,人家是電力方麵的專家,總不能窩在農村吧,縣裏等給他們分配房子,對於他們媳婦,我覺得縣裏得幫忙介紹崗位,農村戶口的進城做學徒工,城鎮戶口的做正式工,咱們縣不是有好幾個廠嗎,你與他們廠長說說,都是為金銘縣的發展,塞幾個崗位不是啥問題吧?”想要施工隊的死心塌地待在金銘縣,就得從他們身邊人抓起,這麽好的條件不信施工隊的不心動。


    隻要舉家搬到金銘縣來就是金銘縣的人,之後的每天都是為金銘縣工作,對縣裏來說沒有任何損失。


    “沒有這樣的例子啊。”韓濤皺眉。


    “韓書記,想要發展就要打破成規,不能因為沒有先例就畏手畏腳,像建發電廠,其他縣不也沒有?解決全家生計,施工隊才能看到咱們縣的好。”唐知綜並不認為事情難辦,韓濤辦不到交給方騰衝,方騰衝隨便打聲招呼,有的是廠招工,“韓書記,為了長遠考慮,要我看啊,往後咱們縣針對專業領域的優秀人才都能給予豐厚的待遇,人才多,不怕這個地方發展不起來。”


    在他生活的年代,大城市為了搶人才就是這麽幹的,好的單位為了招名校畢業的博士,送房子送錢的都有。


    韓濤:“行,聽你的吧,你和他們說,看看他們怎麽回答。”


    唐知綜心裏有數,黎翔那樣的人堅決留不下來,張大勇他們應該不是問題,走出韓濤辦公室,唐知綜繞去交通局的辦公室,鄭江海正在給大家開會,討論計劃書怎麽做的問題,看到唐知綜,嚴肅的臉驟然明朗起來,“唐知綜同誌,你過來了啊,快來快來,你讀的書多,給大家指點指點。”


    指點說不上,拿錢辦事,唐知綜問鄭江海要了兩份地圖,全省地圖和全市地圖,鄭江海笑得合不攏嘴,還是韓濤有辦法,幾句話就說動唐知綜加入到他們的隊伍裏,試想,等鐵路建起來,他這個交通局局長就不是懶散不做事的職位了,管理鐵路和公路都是他的責任,位置不比普通。


    他滿臉殷切的望著唐知綜,能不能翻身打破他在縣裏的地位,就看能不能修成鐵路了。


    被他看地不好意思,唐知綜咳了咳,說道,“想要和花都縣競爭,預算就要比他們低,咱們商量著把鐵路設計圖紙畫出來,你和方局長問問修鐵路材料的價格,做個大概預算,先把市裏的視線從花都縣吸引過來。”目前市裏開會都是圍著花都縣的鐵路設計在討論成本,不行,得轉移他們的視線,要他們看到比花都縣更合適的地方。


    鄭江海連連點頭,雙眼像釘子釘在唐知綜身上移不動似的,“對對對,唐知綜同誌說得對,咱們分兩撥,設計圖紙與做預算同時進行,唐知綜同誌,你看你...”


    “我幫忙設計圖紙吧。”做預算要到處問價格,風吹日曬的,他才不幹呢。


    鄭江海沒有任何意見,當即喊了四個負責繪圖的人跟著唐知綜做,提醒他們要聽唐知綜吩咐,不要和唐知綜頂嘴,為了避免來回跑麻煩,直接讓他們跟著唐知綜去桃花村生產隊住,直到設計圖紙畫出來為止,迫切的心情令唐知綜無語望天,任何時候他都歡迎縣裏的人去生產隊住,可為這件事沒必要。


    “不用,我們各自結合地形圖做份設計,最後選擇最優路徑就行。”他對鐵路設計沒有任何研究,真和他們討論不得露餡啊,他還指望回去問問黎翔呢,黎翔好讀書,見識廣,沒準讀過鐵路設計的書籍,有黎翔幫忙,他的工作並不複雜,而人多意見也多,討論來討論去也沒個章程。


    分開幹比較好。


    這樣才顯得他是幹了活的,沒有白拿韓濤的房子。


    因為他已經有自己的想法了,花都縣富裕,縣裏已經有鐵路了,金銘縣想要贏,就得拉攏周邊貧困縣,最好讓鐵路穿過貧困落後的縣城,他們吃肉讓其他縣喝點湯,這樣計劃書交到市裏,市領導們不通過就喊縣長縣委書記去市政府裏哭窮,哭市領導不引導貧困縣發展,明明擇優的情況下非偏袒花都縣,稍微愛惜名聲的人就不敢頂著輿論壓力選擇花都縣。


    作為會哭的孩子有糖吃,會哭又會博同情的孩子更是有糖吃,哪怕出於對貧困縣的照顧,市領導也會把鐵路終點站建到金銘縣來,眼下不到飛速發展的年代,建的是鐵路終點站,等以後國內局勢環境好轉,鐵路終點站就是人流大的火車站,隨著鐵路越來越多,縣會越來越發達。


    看來,他得好好想想鐵路終點站的位置,金銘縣整個縣城都不大,建東南西北看著沒什麽影響,對豐田公社的影響就大了去了,在以後,火車站周邊是最先發展起來的,俗稱老城,隨著進城人員增多,縣城壯大,舊的火車站會被放棄,在其他地方建新城,新的火車站。


    唐知綜戶口是農村的,自然希望金銘縣能發展到豐田公社去。


    即使沒法發展到那麽遠,他縣裏的房子得有優勢才行啊。


    他和鄭江海說,“鐵路終點站要和汽車站分開,汽車站在西邊,那終點站就建在東邊吧。”


    鄭江海表示讚成,這樣過年不會造成擁堵,坐火車的往東邊,坐汽車的往西邊,很好的規劃,唐知綜拿著鄭江海給的地形圖看了看,問有沒有派人去實地考察過,鄭江海歎氣,“咱們縣的財政哪兒允許去實地考察啊,這些都是其他縣繪製的,外市的地形圖都不知道是幾年前的了,暫時湊合著看,等設計圖紙出來咱再說。”


    通往鄰省的火車,要途徑兩個市,唐知綜問了下兩個市的財政情況,著重問了中間兩個市的貧困縣,弱者讓人同情,唐知綜決定挑貧困縣設站台,同為天涯淪落人,互利互惠,他真他媽的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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