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來了公交，林姑娘在某人提醒下才回過神來，愣愣地上了公交，下意識地掏出公交卡來刷卡，然後往後走去。
“唉，同學，同學——”
旁邊有人伸手碰了她一下，青蓉茫然，司機轉過頭來扯著嗓子喊，“上車兩元，你才刷了一次啊。”
抬頭看了看後車門上的路線圖，才發現自己坐的是快線，抱歉地點點頭，又走過去重刷了一遍。
司機關了車門啟動車子，嘴上不住地低喃，“現在的孩子怎麽走路不是看手機就是想事情，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
青蓉看著窗外迅速移動的街景，燈紅酒綠，人來人往，她靠著窗戶出神，像是在看沿途的風景，其實什麽也沒有看。
——如果，我說是呢？
玩笑話嗎？青蓉斂下眉眼，不過顧會那樣冷傲的人，不會隨便開這樣的玩笑吧。
可是又怎麽能夠說得通？那樣一個風華驚才的人物，喜歡她一個似乎沒什麽特色沒什麽潛質的小丫頭？
說出去，別人估計都以為她在異想天開。
青蓉這幾日都處於一個混沌狀態，從那天晚上後，顧燁再沒有通知她要幫著處理什麽事務，辦公室也暫時沒什麽要事，平常略忙碌的某人突然一下子清閑起來。
於是，抱著一堆書往圖書館裏蹭，等到晚上老師下班，館內要趕人了，青蓉才帶著書跨越連廊回宿舍。
然後，窩在床上繼續看書。
乳鴿從陽台走進來，“我怎麽覺得每次洗衣機放洗衣液都像是沒放似的。”
坤一仰著小圓臉，“所謂物質、世界、時間和空間，隻不過是人類的幻覺。”
慧娟，“誰說的？”
坤一一臉崇拜，“我最愛的偶像，坦坦。”
乳鴿匪夷所思，“那是誰？”
慧娟無語，“愛因斯坦。”
乳鴿連連搖頭，“前一陣子，最愛的不還是海涅嗎？”換偶像的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些。
一個文學界，一個科學界……
洗衣機運轉的聲音停下來，乳鴿依舊在糾結洗衣液的問題，慧娟提議，“要不你用洗衣粉？”
“不是一樣嗎？”
坤一，“總不能丟肥皂進去吧。”
對哦，糾結的乳鴿醍醐灌頂。
宿舍又恢複了安靜，慧娟托了托下巴感覺略無聊，“你們有沒有感覺這幾天哪裏不對勁？”
坤一放下手中那本《戀愛中的愛因斯坦：科學羅曼史》，“蓉蓉都不和我們玩耍了。”
慧娟，“行為很反常，反映很遲鈍，眼神很飄忽，表情很……苦大仇深。”
坤一點頭，正解。
乳鴿直接去掀青蓉床簾，發現某舍長正窩在裏麵看自己的書，不請自入的人擺出棄婦模樣，“蓉蓉，告訴我，究竟是什麽改變了自在如風的你？”
青蓉合上書，她最近有變化得這麽明顯嗎？
“如果……你在一條很平常很平常的路上漫不經心地走著，突然一塊餡餅從天而降砸到了你的頭上。恩，你們會怎麽辦？”林姑娘盡可能地舉例說明。
乳鴿關心的是，“有毒嗎？”
青蓉嘴角抽搐，“……沒有。”
前者簡單粗暴，“那絕對立刻馬上毫不猶豫先拆解入腹啊，又不是傻。”
拆、解、入、腹……青蓉臉染上幾抹紅暈，她承認，想……想歪了~
慧娟，“蓉蓉你熱啊？”奇怪，今天不是還挺冷？
青蓉抓了抓被子，隨便找了個借口，“悶久了。”然後隨即換一個比喻，“那如果，你發現你一下子中了五千萬彩票呢？”
坤一蹙眉，“小學記敘文？還是英語作文題？”
青蓉無力，“……情景題。”
慧娟豪氣萬丈，“那簡單，我要把田徑場買下來，冠名！科學樓也買下來，冠名！還有圖書館，冠名！”
“你不如把q大買下來，冠名。”乳鴿白眼，“當然是該做些有用的事！比如買三十輛勞斯萊斯，十輛魅影，十輛幻影，十輛曜影。一排開去，出門前為我保駕護航。”
“乳鴿。”青蓉伸手拉了拉振臂呼喊的某人，“五千萬買不了三十輛勞斯勞斯的。”
一盆涼水驟然潑下。
某人：“……”三秒後自行轉換尷尬局麵，“哎，不管，總之五千萬到了你麵前，就得趕緊握得緊緊的，總不可能無動於衷吧，除非那人不正常。”
青蓉欲言又止，“如果……五千萬到了我麵前，我卻什麽都沒說就走了呢？”
乳鴿激光掃射她，恨鐵不成鋼，“蓉蓉，你是讀書讀傻了嗎？”
“……”
當天被認定行為舉止極為不正常的林姑娘被三隻舍友拉去吃火鍋，居然還是麻辣火鍋，青蓉這幾天喉嚨不是很舒服，不過看她們三個興致勃勃，她也不好掃興，於是就意思地吃了一些。
真的是很辣啊。
同樣是南方人，乳鴿和慧娟簡直堪比四川妹子，臉不紅氣不喘，吃紅辣辣的一鍋宛若在喝白開水。
想起在酒店和極品君同事們吃的飯，也有許多香辣的菜，青蓉思忖，她是不是該學會吃點辣椒？
隻是在問題還沒想清楚之前，林姑娘就先行陣亡了。
……喉嚨不適，輕微咳嗽，應該是扁桃體發炎症狀。
躺在被窩裏打算睡一覺，迷糊間聽到手機似乎響，眯著眼睛隨手接起來，“喂？”
“在睡覺？”顧燁抬起手腕，下午七點。
青蓉濃濃的鼻音，完全下意識地回答，“恩，剛躺下。”
對方音量明顯提高，擰著眉頭問，“感冒了？”
往被窩裏再繼續縮縮，“不是，扁桃體有些發炎，我睡一會就沒事了。”
“一個人？”
眼睛半睜半閉，“恩。”其他人暫時沒那麽早回來。
“你先睡一會兒，我稍候打給你。”對方很快掛線。
青蓉意識模糊，把手機隨便一丟，轉身又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鈴聲再響起，睡了一個小時的青蓉終於清醒了幾分，打開手機一看，咦，顧會？
這才後知後覺，剛剛似乎也是他打進來？
猶豫了幾秒接起，熟悉的清冽聲音傳來，“睡醒了嗎？”
林姑娘露出一顆小腦袋，“恩。”
“衣服多穿一點，下來一下。”
青蓉問，“要……要幹嘛？”問完才發現，她居然搶白領導啊，淚目。
可以語音撤回嗎？嗎？嗎？
那邊站在五號樓下的顧燁看一眼722宿舍的方向，無奈抿嘴，“放心，今天不讓你加班。”
“唉，同學，同學——”
旁邊有人伸手碰了她一下，青蓉茫然，司機轉過頭來扯著嗓子喊，“上車兩元，你才刷了一次啊。”
抬頭看了看後車門上的路線圖，才發現自己坐的是快線，抱歉地點點頭，又走過去重刷了一遍。
司機關了車門啟動車子，嘴上不住地低喃，“現在的孩子怎麽走路不是看手機就是想事情，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
青蓉看著窗外迅速移動的街景，燈紅酒綠，人來人往，她靠著窗戶出神，像是在看沿途的風景，其實什麽也沒有看。
——如果，我說是呢？
玩笑話嗎？青蓉斂下眉眼，不過顧會那樣冷傲的人，不會隨便開這樣的玩笑吧。
可是又怎麽能夠說得通？那樣一個風華驚才的人物，喜歡她一個似乎沒什麽特色沒什麽潛質的小丫頭？
說出去，別人估計都以為她在異想天開。
青蓉這幾日都處於一個混沌狀態，從那天晚上後，顧燁再沒有通知她要幫著處理什麽事務，辦公室也暫時沒什麽要事，平常略忙碌的某人突然一下子清閑起來。
於是，抱著一堆書往圖書館裏蹭，等到晚上老師下班，館內要趕人了，青蓉才帶著書跨越連廊回宿舍。
然後，窩在床上繼續看書。
乳鴿從陽台走進來，“我怎麽覺得每次洗衣機放洗衣液都像是沒放似的。”
坤一仰著小圓臉，“所謂物質、世界、時間和空間，隻不過是人類的幻覺。”
慧娟，“誰說的？”
坤一一臉崇拜，“我最愛的偶像，坦坦。”
乳鴿匪夷所思，“那是誰？”
慧娟無語，“愛因斯坦。”
乳鴿連連搖頭，“前一陣子，最愛的不還是海涅嗎？”換偶像的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些。
一個文學界，一個科學界……
洗衣機運轉的聲音停下來，乳鴿依舊在糾結洗衣液的問題，慧娟提議，“要不你用洗衣粉？”
“不是一樣嗎？”
坤一，“總不能丟肥皂進去吧。”
對哦，糾結的乳鴿醍醐灌頂。
宿舍又恢複了安靜，慧娟托了托下巴感覺略無聊，“你們有沒有感覺這幾天哪裏不對勁？”
坤一放下手中那本《戀愛中的愛因斯坦：科學羅曼史》，“蓉蓉都不和我們玩耍了。”
慧娟，“行為很反常，反映很遲鈍，眼神很飄忽，表情很……苦大仇深。”
坤一點頭，正解。
乳鴿直接去掀青蓉床簾，發現某舍長正窩在裏麵看自己的書，不請自入的人擺出棄婦模樣，“蓉蓉，告訴我，究竟是什麽改變了自在如風的你？”
青蓉合上書，她最近有變化得這麽明顯嗎？
“如果……你在一條很平常很平常的路上漫不經心地走著，突然一塊餡餅從天而降砸到了你的頭上。恩，你們會怎麽辦？”林姑娘盡可能地舉例說明。
乳鴿關心的是，“有毒嗎？”
青蓉嘴角抽搐，“……沒有。”
前者簡單粗暴，“那絕對立刻馬上毫不猶豫先拆解入腹啊，又不是傻。”
拆、解、入、腹……青蓉臉染上幾抹紅暈，她承認，想……想歪了~
慧娟，“蓉蓉你熱啊？”奇怪，今天不是還挺冷？
青蓉抓了抓被子，隨便找了個借口，“悶久了。”然後隨即換一個比喻，“那如果，你發現你一下子中了五千萬彩票呢？”
坤一蹙眉，“小學記敘文？還是英語作文題？”
青蓉無力，“……情景題。”
慧娟豪氣萬丈，“那簡單，我要把田徑場買下來，冠名！科學樓也買下來，冠名！還有圖書館，冠名！”
“你不如把q大買下來，冠名。”乳鴿白眼，“當然是該做些有用的事！比如買三十輛勞斯萊斯，十輛魅影，十輛幻影，十輛曜影。一排開去，出門前為我保駕護航。”
“乳鴿。”青蓉伸手拉了拉振臂呼喊的某人，“五千萬買不了三十輛勞斯勞斯的。”
一盆涼水驟然潑下。
某人：“……”三秒後自行轉換尷尬局麵，“哎，不管，總之五千萬到了你麵前，就得趕緊握得緊緊的，總不可能無動於衷吧，除非那人不正常。”
青蓉欲言又止，“如果……五千萬到了我麵前，我卻什麽都沒說就走了呢？”
乳鴿激光掃射她，恨鐵不成鋼，“蓉蓉，你是讀書讀傻了嗎？”
“……”
當天被認定行為舉止極為不正常的林姑娘被三隻舍友拉去吃火鍋，居然還是麻辣火鍋，青蓉這幾天喉嚨不是很舒服，不過看她們三個興致勃勃，她也不好掃興，於是就意思地吃了一些。
真的是很辣啊。
同樣是南方人，乳鴿和慧娟簡直堪比四川妹子，臉不紅氣不喘，吃紅辣辣的一鍋宛若在喝白開水。
想起在酒店和極品君同事們吃的飯，也有許多香辣的菜，青蓉思忖，她是不是該學會吃點辣椒？
隻是在問題還沒想清楚之前，林姑娘就先行陣亡了。
……喉嚨不適，輕微咳嗽，應該是扁桃體發炎症狀。
躺在被窩裏打算睡一覺，迷糊間聽到手機似乎響，眯著眼睛隨手接起來，“喂？”
“在睡覺？”顧燁抬起手腕，下午七點。
青蓉濃濃的鼻音，完全下意識地回答，“恩，剛躺下。”
對方音量明顯提高，擰著眉頭問，“感冒了？”
往被窩裏再繼續縮縮，“不是，扁桃體有些發炎，我睡一會就沒事了。”
“一個人？”
眼睛半睜半閉，“恩。”其他人暫時沒那麽早回來。
“你先睡一會兒，我稍候打給你。”對方很快掛線。
青蓉意識模糊，把手機隨便一丟，轉身又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鈴聲再響起，睡了一個小時的青蓉終於清醒了幾分，打開手機一看，咦，顧會？
這才後知後覺，剛剛似乎也是他打進來？
猶豫了幾秒接起，熟悉的清冽聲音傳來，“睡醒了嗎？”
林姑娘露出一顆小腦袋，“恩。”
“衣服多穿一點，下來一下。”
青蓉問，“要……要幹嘛？”問完才發現，她居然搶白領導啊，淚目。
可以語音撤回嗎？嗎？嗎？
那邊站在五號樓下的顧燁看一眼722宿舍的方向，無奈抿嘴，“放心，今天不讓你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