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太簡單,很多時候想表達的和她說出來的可能不是一個意思,井珩有的能猜準,有的猜不準,比如這個,他和王老教授都沒猜準。


    井珩和王老教授都以為她是要自己飛,結果她卻從輕紗袖子裏伸出手指,毫無預兆地指著王老教授往上一戳,完全沒給王老教授一絲心理準備,直接就把他戳飛上了屋頂。


    王老教授差點沒被她嚇死,離開沙發飛上去的瞬間,喊出了殺豬般的叫聲。飛到屋頂還在哇哇叫,心髒都快跳出來了,然後對著河蚌就喊:“啊!!!小珠珠!!!”


    河蚌不知道他什麽意思,仰頭看著他,麵露疑惑,也沒有要放他下來的意思。她覺得飛很好玩啊,至少比走路好玩,走路太費勁了,腿腳都疼,飛就很輕鬆。


    王老教授可不知道她在想什麽,這小妖腦回路非常奇怪。他俯身飛在屋頂,眼鏡勾在耳朵上都快要掉下來了,心髒“噗通”“噗通”跳。而坐在沙發上的井珩,早已經笑得快崩了。


    他覺得再殺豬似地喊有損他教授形象,於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語氣也不再那麽高,但也根本不淡定,對著河蚌說:“小萌萌……小呆呆……嘿!放我下來,快,謔!……”


    每說一個重的語氣詞——“嘿”“謔”“哈”,他都要使勁撲騰著四肢,想靠力氣掙脫法力的控製,但根本沒用。然後他放棄了,四肢一軟,盯著井珩:“別笑了成麽?”


    井珩悄悄把手捂去肚子上,點點頭忍住笑,憋了一會,又繃不住笑了出來……


    王老教授:“……”


    井珩你大爺的!


    作者有話要說:寫這個文是讓大家樂的,希望大家每天都開開心心,笑口常開~當然了,甜起來的時候也會炒雞甜(不要臉地自吹寫甜大能手)~


    覺得舒舒今天無比勤奮無比棒的,可以扣波2333,發二十四小時紅包麽麽噠~~


    第18章


    河蚌看王老教授撲騰著四肢懸俯在半空“嘿!”“謔!”“哈!”,還以為他玩得很開心呢。看他撲騰了一陣四肢軟下來不動了,才覺得他是不想玩了,於是問他:“要下來嗎?”


    王老教授用手扶一下幾乎要掉下來的眼鏡,連忙點頭,“要要要,珠珠珠珠,別再衝動,慢些放慢些放,年紀大了吃不消。”


    河蚌現在理解別人說話的意思似乎更順了點,她又衝王老教授點點頭,“哦。”應完集中精神控製法力,把王老教授慢慢放下來。


    王老教授安全落回沙發上,屁股剛一碰到軟墊,就立馬伸手捂住了胸口,直挺挺往後一倒,誇張地翻著白眼,聲音抖得快要斷氣一樣道:“老命……命……都快嚇沒了。”


    井珩臉上還殘留有笑意,伸手扶上他的肩,拍兩下說:“吃一塹長一智,下回一定要先問清楚她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王老教授點頭如搗蒜,“是是是是是。”


    河蚌聽著他倆的對話,約懂不懂,看著王老教授:“不喜歡嗎?”


    王老教授看河蚌那眼神那臉,害怕自己說個不喜歡,她立馬就失望,於是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沒有,挺喜歡的,很刺激的,這輩子沒想到我也能飛。”


    河蚌眼神亮了,腦袋微微一歪,“還要玩嗎?”


    她的靈力目前很夠,可以再讓他飛很久。


    王老教授真是怕了怕了,差點把腮幫子上的肉都甩飛了,“別別別,以後再玩以後再玩,爺爺年紀大了,再玩要玩出心髒病了。”


    河蚌不懂什麽是心髒病,但聽出來王老教授是真不想玩了。她把手指收回袖子裏,乖乖坐著,但卻並不能真的閑下來,又問王老教授:“看書可以嗎?”


    王老教授對小孩兒比井珩懂不少,畢竟他兒孫滿堂了都。他知道一般大的小孩兒對新鮮事物全部好奇,一旦接觸了一樣,就會想一直玩兒,直到膩了為止。


    有了新玩具就抱在懷裏不撒手,剛學會走路就要一直走,摔得腦殼起包,哭完還要走。河蚌昨晚那麽刻苦走了一夜路,大概也有這個因素在。等膩了,你再讓她走看看,懶不死你!


    現在是剛看了書,正迷呢,巴不得把所有書都看了。也因為是王老教授帶她看的,所以她問的是王老教授。她也知道自己不會看看不懂,需要人帶。


    而王老教授不行了,因為剛才被她用法力猛戳上了天,折騰得渾身筋骨都是酸軟的,像要散架一樣,現在隻想癱在沙發上休息。他揉一揉腰,轉頭對井珩說:“我歇會,你教吧。”


    井珩收起臉上殘留的笑意不多廢話,應一聲“好”,直接起身過來,坐到離河蚌近的這頭。微微彎腰在茶幾上的一堆畫冊裏找了找,找了本水果。


    他當然是希望河蚌能夠盡快補充生活常識,可以盡早融入人類的生活,因為他的假期不是無限的。他因為幾方麵因素決定養她,但也不可能一直這樣養著她,隻要假期結束就會忙起來。


    所以,獨立是她以後必須要學會的事情。獨立起來後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和其他人類一樣。或者她有自己的想法,過他們普通人所想象不出來的生活。


    井珩把水果畫冊翻在河蚌麵前,方向朝她,教她第一個,“這是蘋果。”


    河蚌微微歪著腦袋,認真看著圖畫,“這係蘋果。”


    井珩又說:“這是草莓。”


    河蚌:“這係草莓。”


    ……


    早教小畫冊頁數都很少,幾下就翻完了,井珩翻完最後一頁,又把封麵翻上來,把小畫冊放在河蚌麵前,“你說一遍,看你都記得哪些。”


    河蚌很有信心的樣子,伸手去翻畫冊,跟著畫麵認真說起來,還不自覺拖著萌萌的尾音,“這係蘋果……這係草莓……這係難莓……這個係……係……”


    井珩嘴角抿著笑,看著她:“火龍果。”


    河蚌接著就說:“對!這係火農果~~”


    尾音直接把平仄起伏全拖出來了,轉了個山路十八彎……


    井珩低眉笑一下,再抬起頭,“河蚌……”


    下麵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河蚌打斷了,她認真看著井珩,告訴他:“我不是河蚌,我是珠珠。”


    這家夥對名字接受得比他還快。


    井珩繼續再笑笑,隻好說:“珠珠,這是火龍果,跟我讀,龍……”


    河蚌珠珠嚐試了一下,“農……龍……”


    憋半天還是憋出來了,得了個“真棒”的誇獎。


    王老教授在此過程中,一直坐在沙發一頭,斜躺靠著兩個疊起來的靠枕,滿臉都堆著笑意,就這麽安靜地看著井珩教河蚌珠珠認圖。畫麵養眼又美好,美好得他都酸了。


    他這時覺得,井珩意外得了珠珠這個妖寶貝,大概真不是件壞事。他身上的人情味和煙火氣一直太過稀少,總要有那麽個人出現,讓他俗氣化一點。


    學完了水果,珠珠還是不嫌夠,井珩又拿了顏色形狀來教她。他教得耐心,珠珠學得認真,記得也快,而王老教授在旁托腦觀賞,覺得賞心悅目。


    正看得高興咪咪笑,突然響起來的一串音樂聲打破了現有氣氛。井珩和王老教授一樣回神,看向茶幾上的手機,看到屏幕上亮起的來電顯示是“韓蜜”。


    王老教授一看是女孩兒的名字,好奇得眉毛都挑起來了。然後保持著這副表情把目光從手機屏幕上轉到井珩臉上,看他沒有要接的意思,催了他一句:“接啊。”


    昨天井媽媽剛來過,跟他提過韓蜜是誰。井珩現在自然記得這個相親對象,和她相親的時候,在飯桌上都留了手機微信。隻是不知道,她找他有什麽事。


    王老教授看他還不接,微微急道:“出於禮貌也要接啊,不然等掛了你再回?那不一樣的嗎?快接吧,人姑娘肯定找你有事。”


    井珩又頓了會,把手機拿到手裏滑一下,放到耳邊,“喂,你好。”


    聽筒那頭是微微嬌嗲的女聲,“井教授,我是韓蜜。”


    不再教珠珠看圖識物,井珩往後坐起來些,“嗯,我知道。”


    王老教授在旁邊看他和女生這樣打電話,真要急死。連多問一句別人有什麽事都不會,臉皮薄一點的女孩子,那得立馬就接不下話去,那自然永遠沒有故事。


    還好韓蜜不是那臉皮薄的女孩子,她直接又說:“明天你有空嗎?聽說你休假了,正好又是周末,要不要出來玩玩?釣個魚什麽的。”


    這是連他的喜好都知道了,井珩平時除了工作,有空就在家跑步健健身,時間不多其他愛好也不多,釣魚算不多愛好中的一個,因為可以在安靜的環境裏坐那思考問題。


    但井珩並沒有和一個女生去釣魚的興趣,他知道大部分女生不喜歡,為了迎合他而去,那實在沒什麽意思,他可能還要反過來照顧女生的情緒,於是直接拒絕:“謝謝,不了,明天很忙。”


    王老教授看他這反應,隻想上去捏他大腿。井珩大概是他這輩子見過,最不給女孩麵子的人,完全不懂委婉客氣。想想不是自己親兒子親孫子,翻翻白眼算了。


    而韓蜜心理素質足夠強大,沒表現出尷尬或者委屈,繼續又說:“忙啊,看場電影的時間總有吧?要不我請你看場電影,最近有大片上映,還挺好看的。”


    井珩麵無表情,“沒有時間,也不喜歡看電影,不好意思。”


    說著這話,井珩目光微轉,突然和珠珠的目光碰在了一起。珠珠也不躲,好像從接電話開始就在看他。大概也聽不懂他在跟人說什麽,眼神懵懵懂懂。


    井珩碰上珠珠的目光後沒立即移開,和她對視了一會,電話裏韓蜜又說了什麽他就沒聽見了,目光不移地對著電話說了句:“不好意思,現在有點忙,掛了。”


    掛電話的同時收回了目光,把手機扔回茶幾上。王老教授在旁邊歎氣搖頭,突然問他:“人女孩子都這麽主動了,你不會真是打算這輩子打光棍吧?”


    井珩轉頭看向王老教授,“誰能受得了我的工作?”


    王老教授坐起來,“不試試怎麽知道沒有女孩受得了?那你們研究院的,都是孤家寡人,都沒結婚?那也不是該結婚的結婚,該生孩子的生孩子,都挺美滿。”


    井珩把目光轉去茶幾上,隨手摸起一本畫冊,“那是你沒看到他們中有人因為鬧離婚而焦頭爛額的樣子,沒有哪個女人受得了,找個名義上的男朋友,或者丈夫……”


    王老教授不讚同,“你這麽想就不對,那軍嫂都不活了?你要知道,女人和男人一樣能頂半邊天,很多時候甚至比男人更堅毅強大,你怎麽知道你找不到那個能無條件支持你夢想的人?”


    “無條件?不可能,現實中的愛情是有條件的。”井珩把手裏的畫冊合起來,“我也不需要我的女人堅毅強大,更不想看著她為我犧牲自己。明知道有些東西給不了,也明知道會讓她比別人過得辛苦,不能讓她永遠柔弱嬌氣,為什麽要給她這種痛苦?逼著她比別人堅強?”


    王老教授推推眼鏡,“堅強是人生的必修課,每個人都必須堅強。”


    井珩看向他,“每個人都必須獨立,但不必須堅強,至少,我不會要求我的女人要比別人堅強。當然,我做不到這樣,所以不用浪費時間嚐試。”


    王老教授乜他一眼,“空中樓閣!沒談過戀愛沒過過日子,空談理論!胡思亂想!都像你說的這樣,那世界上的人,都沒有煩惱了。”


    井珩點頭,“嗯,多半都是自尋煩惱。”


    王老教授:“……”


    憋了一會,王老教授想出了話,“井珩,我可還真就等著看了,看你無可救藥喜歡上誰那一天,看你怎麽自尋煩惱。”


    井珩放鬆,把手裏的畫冊扔到茶幾上,“那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不會。”


    王老教授往靠枕上一靠,“哼,走著瞧!”


    坐在沙發上很認真地看著他倆說來說去的小豬豬表示——一句都沒聽懂呢!


    **


    幾個女孩湊在吧台邊,看著韓蜜無情被拒,扔了手機在吧台上。


    女孩一號表示第一次見這種男人:“這麽冷?這是什麽男人啊?這……是男人嗎?”


    女孩二號笑笑,“開心點啊,蜜姐被人這麽拒絕,還是第一次呢。”


    女孩三號說:“原來真有蜜蜜撩不到的人啊。”


    韓蜜撩一下長發,白她們一眼,“這才哪到哪,還沒開始呢,你們等著看吧。”


    隻有她韓蜜看不上的男人,沒有她韓蜜撩不到的男人,管他是千年老寒冰,還是萬年老古董,她都有信心把他撩化撩活了。


    女孩們笑:“那就拭目以待嘍……”


    **


    到了該吃晚飯的時間,井珩和王老教授一起,在家做了點簡單的家常飯菜。


    周六周日清閑,本來王老教授是打算今天在井珩這兒過夜的,連換洗的衣服他都帶來了,但由於他家夫人打電話說家裏有事,他現在隻能吃個晚飯就回家去。


    飯菜都擺好在了餐桌上,王老教授和井珩在餐桌邊坐下來。在要拿起筷子吃的時候,王老教授轉頭看向還在茶幾邊翻書玩的珠珠,問井珩:“不叫來一起吃?”


    井珩愣一下,看向沙發邊,珠珠手裏拿著書,正翻得專心,嘴裏還念念有詞的。她完全沒有要吃飯的概念,井珩也沒有要叫她吃飯的意識。


    愣了片刻,他開口:“珠珠。”


    珠珠聽到叫她名字,反應很快地抬頭,看向餐桌那裏的井珩和王老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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