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


    唐蜜跪在床上,死死盯住顯示器的圖像,摁下了錄像鍵。


    在沈燁吻住莫滌的時候,倆唇相觸,唐蜜有種看愛情片的期許,神經緊繃。


    待沈燁鬆開莫滌,沒有想象中的推倒,唐蜜拍了一掌床,歎道:“沒勁兒……”


    錄像在繼續,畫麵已經平和。


    唐蜜起身到存放藥物的房間找到藍色小藥片,投進一瓶水裏,放在莫滌枕旁。


    唐蜜坐回去繼續聽沈燁在莫滌身邊扯皮,覺得良心過不去,將水丟出了窗外。


    不得不說莫滌在感情事上真沒見識。


    一個沒吃過豬肉,沒見過豬跑的妞,勾不起沈燁的性趣在情在理。


    她或許可以,但她不敢以身相試。


    沈燁的種種表現迫使唐蜜注重他的一些正常欲求,可惜唐蜜老想臨陣退縮,也不知道怕些什麽。


    本來有一方主動就能成事,偏偏她的意願受沈燁重視,沈燁不敢來花的。


    唐蜜存有私心,拿姐妹填數兒多少損了點,別無他法。


    目前,唐蜜覺得要沈燁、莫滌的關係自由放飛絕對屬上策,她還能從中學到經驗,何樂不為?


    ……


    唐蜜臉蛋兒通紅


    沈燁將唐蜜的腿擱下,替她揉摁大腿,關懷問:“咋沒早說?”


    唐蜜擺手道:“不能給自己偷懶找借口,多少都要練一些。”


    唐蜜功底深,平常不需要幫忙壓腿,沈燁被喊來的時候還高興,現在則對唐蜜的不適,感同身受。


    揉了一陣大腿,沈燁移到小腿,可能唐蜜強迫自己練得有些狠,沈燁手上一使勁兒,她就咿咿呀呀的哼聲。


    “排酸這種事是為了你好,我也不留手了,忍著點吧!”


    “啊~~”


    “輕點啊~~”


    “好痛的~~”


    唐蜜的低嗚聲傳徹大樓,沒多久莫滌急慌慌跑來,看沈燁在拿筋膜槍給唐蜜放鬆,莫滌意識到她誤會了。


    莫滌沒走開,唐蜜就道:“待會兒出門再找一輛車,我們一塊兒。”


    小本本上寫字距離遠了壓根兒看不清,莫滌隻好點頭致意。


    沈燁細致入微地照顧唐蜜,莫滌有些小羨慕,隨即念著“非禮勿視”,她沒有再看二人肢體接觸的畫麵。


    “莫滌,近來你沒少在九渡走動,有沒有好車推薦?”


    莫滌聽沈燁問她,寫道:有一輛裝甲車在東邊兒,一千多米的距離。


    沈燁考慮的是車的實用性,裝甲車無疑優選,但唐蜜說想踅摸一輛容積大點兒的車用作拉物,主打防護的裝甲車就有些不適用。


    “我想弄個箱車,裝甲車過笨重。”唐蜜直言道。


    莫滌思索片刻,道:附近應該也有,具體我們出去邊走邊看吧。


    唐蜜活動著身子,頷首道:“我們目前的小日子沒得說,不過暗箭難防,九渡的神秘人……有備無患不會錯,對吧?”


    “我舉雙手讚成。”


    莫滌緊跟沈燁道:蜜蜜姐說的有道理。


    唐蜜看二人都有些蔫噠,走近莫滌附耳道:“吻就吻了,怕什麽?”


    莫滌猛地抬頭對上唐蜜雙眸,又立即躲開,不知所措。


    “你們聊著,我去取槍。”


    對唐蜜的小九九,沈燁半知半解,留下來也許對,但暫離最好。


    隨沈燁借口走開,莫滌的負罪感愈發加重,都有心給唐蜜跪下來請求原諒。


    唐蜜悠哉道:“不用怕,我也有私心,不然就在他碰你的時候,衝過去了……”


    莫滌拘謹問:蜜蜜姐,你恐婚?


    “我不知道算不算,應該是吧,你懂就好。”


    莫滌望了一眼房門,強笑道:蜜蜜姐,你與燁哥熟,反而成了你們負累,你這麽去想,會不會有些強求了過程?


    唐蜜以為莫滌對類似的事不可能有主意,事實上,莫滌也的確想當然了。


    “你很懂嘛?”唐蜜思忖片刻,淺笑道:“回頭給你尋幾部情感類的書讀吧,事兒不是你想的那樣!”


    莫滌攤手道:感情這東西還真蠻複雜的,都不像燁哥說的一樣。


    唐蜜好奇問:“他怎麽告訴你的?”


    莫滌道:燁哥說感情無非一步步接近,到兩人水乳交融前,衝動、憧憬開始被責任與未來代替。到時候兩個人都不需要過多的物質,就能維持比之前更加鞏固的關係。


    “他說的籠統了,嗯……也可能感情這一開放式命題不會有唯一解釋,你的話,安心就是了。”


    莫滌:等我年歲大點,希望能懂吧。


    莫滌沒法兒說話,手寫時常要節省語段字詞以求簡練。


    唐蜜不想給莫滌帶去心事,繼而對她有不好的影響,便柔聲問:“你不想阿燁毛手毛腳對你?”


    莫滌點頭又搖頭,苦悶道:我不太知道,他吻我的時候我有些生氣,也不一定是生氣……後來覺得怪舒服的,腦袋裏好像有什麽電流……最後我覺得我做錯事了,我對不起你。


    “你有心裏負擔了,真的……對這件事我沒有什麽意見,你壓根兒不用給自身施壓。”


    莫滌伏到唐蜜懷裏,溫存片刻,慢慢寫道:蜜蜜姐,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麽麵對,像身陷泥沼。


    莫滌一語點醒夢中人。


    唐蜜要借莫滌“取經”,都沒想己所不欲,也是人所不欲。


    比她都小白的莫滌姑且能看成是情竇初開的少女,距沈燁這等花叢老手境界差得有些懸殊,極易被吃幹抹淨,白給倒貼……


    “莫滌,姐姐對不住你,你想開些,我替你應付好了!”


    莫滌看到唐蜜眼中,有她練習柔術的時候,攻克高難度動作時的才有的堅毅。


    兩人交心,聊得時長了,莫滌放下了對唐蜜的愧疚。


    而唐蜜,隨後將預備下的藥水,丟除了窗外。


    ……


    曾經繁華的街頭,荒蕪一片。


    莫滌自幼為病魔折磨,沒什麽外出看世界的機會,在宙斯盾組織又給限製行動。


    現今m9527星滄海桑田,一派人間地獄的氣象,莫滌興趣不減。


    “全世界都是無主之地,想要什麽東西拿就是了!”


    唐蜜鼓勵莫滌去取用需要的物什,而莫滌正目有異彩,看向一家服裝店。


    沈燁拎刀大砍行屍,沒有顧到莫滌,唐蜜大方拉起莫滌進到服裝店內,“姑娘家大了,衣裳少不得。”


    莫滌緊緊拉住唐蜜,邊笑邊往她喜歡的一件雪紡小碎花連衣裙前走。


    她過去無數次想過穿起來長長的衣裙,像個仙女似的走在街口,都沒能有機會。


    眼前有些幼稚的期望觸手可及,莫滌反倒高興過頭,立在櫥窗前打量連衣裙的邊邊角角。


    輕薄的質地、細碎的小花兒,收腰的設計勒在假人模特上,細節處直扣莫滌心弦。


    唐蜜看櫥窗有鎖,想找來鑰匙開鎖,莫滌拉住唐蜜,一個肘擊打碎玻璃,將假人模特捧了出來。


    “好吧……”


    過人的蠻力配瑩綠的肌膚,此刻天真的莫滌活脫脫一個小魔女。


    莫滌到服裝店靠裏的位置換了衣裙,在唐蜜要給她取一雙小皮鞋的時候,莫滌寫道:蜜蜜姐,我有裙子穿已經很高興了,鞋子也換了,跑動的時候可要拖你們後腿了。


    “他不敢嫌棄你,嗯……隨你吧。”


    唐蜜找來一個大袋子,將類似的仙女裙都裝了一些,“九渡這麽大一座城,不知道還有沒有幸存者,等我們得空兒,四處找找怎麽樣?”


    莫滌:我聽蜜蜜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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