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水。”


    沈燁接過水杯,笑問:“沒下藥吧?”


    唐蜜輕哼道:“不喝倒了!”


    沈燁一飲而盡,將唐蜜拉到懷裏,附耳道:“你們又有主意了吧,其實我也有了。”


    “不是我,是莫滌。”


    “都一樣,”沈燁猛嗅唐蜜身上的芬芳,搖頭道:“莫滌提出來而已,你主意比她正,我肯定你早想利用莫滌的身份做點文章了——”


    唐蜜仰頭看著沈燁道:“你知道,我張不了口。”


    “所以說等莫滌自悟,你想的很周到。”


    唐蜜抬手要把衣服裏沈燁的手打掉,幾次沒能打開,酡紅著麵頰道:“實驗地的事,放棄好了。”


    “好啊~~”


    沈燁陰陽怪氣在唐蜜耳畔吹風,“放棄實驗地的事,我損失大了去了,蜜蜜你都不給點補償?”


    “給你端茶遞水了,還要怎樣?”


    沈燁在唐蜜身上的手緊了緊,嗬氣道:“不夠啊蜜蜜,你太小氣了。”


    唐蜜媚眼迷離,嬌軀酥軟,喃喃道:“大男人都要我主動給……你不長手?”


    “你老說你這兒疼那兒癢,我怎麽好意思?”


    “女人的話都要反著聽……嗯……”


    “不要~~你適可而止啊!”


    “你說反著聽,就是‘我要,許你破戒的意思’嘍?”


    “我收回我說的話,不來了。”


    “不成,你造成的後果,你負全責……”


    燈影蒙昧,清寂的屋室蚊吟聲聲,旖旎非常。


    ……


    一襲綠影無聲出現在眼前,中川康抬頭時給嚇得一哆嗦。


    沒辦法愈合的傷口影響到了中川康的精神狀態,連感官都大不如前。


    中川康昨夜與莫滌對過槍、拚過刀,一眼認出形體獨特的莫滌,哼道:“以二敵一,勝之不武——”


    莫滌開門見山,寫道:少廢話,你是宙斯盾的人?


    “你要幹嘛?”


    作為莫滌的同類,中川康平素麵對最多的就是異樣眼光,莫滌獨自個兒找來,倘若要借宙斯盾得好處,中川康不會覺得意外。


    果真,莫滌寫道:宙斯盾有沒有針對基因藥劑副作用的後續改善手段?


    “雖說基因研究推進是主要的,但你說的現有藥劑的補足倒也有……在這地方你過的不差,你想合作即意味著出賣他們,光聽你說,要我怎麽信你?”


    莫滌將圖耶合金刀抽出,在中川康腿上捅了一下,中川康吃痛,罵了兩句,縮到牆底,弱小又無助。


    莫滌笑道:這把刀抑製基因產物的能力,夠不夠你相信?


    中川康看了傷口,視線落在莫滌手上黑漆漆的長刀上,心裏忌憚、好奇交織。


    這麽一把刀砍在身上,不要幾下他就得玩兒完,在宙斯盾,中川康對這種合金刀聞所未聞。


    “你們有多少這種金屬?”


    莫滌:金屬極度稀有,刀隻有兩把,沒有存貨。你該關心的不是這個——難道你不覺得我們掌握有宙斯盾都要仰望的技術?


    中川康不否認,莫滌手裏的黑刀具備極高的研究價值,在宙斯盾處,可能的話,會被列為特級研究項目。


    宙斯盾組織在研製對行屍的特效武器方麵一直未有成果,這麽一把刀,震驚學界都少說了。


    莫滌本身就是實驗體,知根知底,中川康沒有繞彎,直言:“你想腳踏兩條船可以,宙斯盾要的是實驗地內原體病毒,在姓沈接觸到原體病毒前,你得幫襯我們!”


    莫滌點頭問:怎麽個幫法?為什麽你們不直接取走病毒?


    “實驗地內有十數個變異體及失控的突變體,進到實驗地前我們有近二十個人,一個小時……死傷殆盡。”


    中川康心有餘悸道:“實驗地的情形與商城頂大相徑庭,我們沒辦法進到裏邊……要不是姓沈的有能耐,他不會活到今天。另外,你恐怕不知道,原體病毒極易泄露,常人沾不得。”


    “你要做的就是攛掇姓沈的去查實驗地,拿到原體病毒‘k3’,餘下的自有我們去完成。”


    莫滌看過商城頂實驗室留存下來的個別實驗錄像,的確有些強大的變異體不知所蹤。


    中川康提到了“突變體”,大概指的是些個沒受人為控製的基因產物,莫滌由己及彼,能想到它們抱團兒多讓人頭痛。


    沈燁的歪主意能成事,幾經事實驗證,中川康一夥兒想利用沈燁,倒也算他們有眼光。


    “怎樣,考慮好了?”


    莫滌微微頷首:幫你們可以,但你們得答應我不得傷害沈燁,在事前至少給我些可見的希望。


    中川康攤手道:“事兒不是我一人能決定,你要幫我與上邊兒傳到消息,且在你做事前,我認為不太可能得到好處。”


    莫滌哼道:空手套白狼?


    “你這麽想的話,我無話可說……宙斯盾做事一貫不給人留後路,我到現在都沒得到治療瘋病的藥劑,你想一出手就拿到好處,不現實。”


    莫滌轉身走出房間,中川康搗了大腿一拳,忙喊道:“可以商量!”


    莫滌回頭寫道:不給好處我不可能白打工,如你所見,我在這兒的日子過得相當滋潤,談不攏我大可以不談。


    “你幫我聯絡組織,具體我可以替你爭取,能不能答應都要看主事人是怎麽個態度。”


    莫滌妥協,遞出紙筆要中川康寫下給“上邊兒”傳信兒的方式。


    中川康寫過了,笑問:“他們似乎特別相信你,你做這陽奉陰違的事,心底倒是過意得去啊?”


    莫滌淡然道:為己謀福,不應該嗎?


    “應該……這人不對自己好,還能有誰對你好……”


    中川康低頭看了眼身上的鎖鏈,笑問莫滌:“我身陷囹圄,在你的事成就前,是不是考慮把我放出來?”


    話不能與中川康多說,多說無益。


    莫滌不答,帶本子退出房間,走過垃圾桶隨手將筆丟棄。


    對莫滌來說,是否能有機會說話已經不重要,她現在最在意沈燁、唐蜜與她的小家。


    無家的人,浮萍一般,她不想為任何利益放棄她來之不易的溫馨。


    相同的,莫滌願意為家人付出、努力,在此基礎上,莫滌會竭己所能,把事做好。


    宙斯盾的人,永遠不會知道什麽叫感情。


    如中川康,一枚棄子,尚不自知。


    等待他的多半是死亡,現在無非多活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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