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奇葩嗬,這東西放到外邊,都不用下手,多給點吃的,它就把自己撐死了。”


    莫滌倩笑道:“它們可能不活躍,長時間半休眠,低代謝倒是說得通。”


    “嗯,你這想法兒合理……”


    兩人看記錄冊時,不知哪兒跳出來的四足怪物,一巴掌呼向沈燁。


    沈燁在外邊兒沒放鬆過警惕,避過怪物的襲擊,抽身打量著它。


    幽靈在形態上,與舔食者相近,四足大嘴、膚貌醜陋,嘴角皮膜組織撕裂嚴重,紅色的皮肉吊在上顎,遮掩著腥黃的利齒。


    沒能偷襲得逞,幽靈對沈燁一頓惡臭咆哮,嘴扯得老大,沈燁都能順它嗓子眼兒看到食道。


    “嗷——”


    幽靈這邊與沈燁對峙,在沈燁的斜後方,兩隻結伴的幽靈竄進了觀察室,大概它們要打沈燁一個措不及防。


    可惜那兩隻倒黴蛋頭剛探進去,一隻當先遭唐蜜開花彈爆頭。


    餘下一個,莫滌一刀兩段,剩半截身子的幽靈向莫滌爬了兩步,又遭唐蜜擊中腦門兒。


    沈燁一口唾沫吐到麵前幽靈臉上,仿佛在說“蠢貨,你兄弟已經無了”。


    幽靈受不了氣,猛地撲向沈燁,在空中,它看到沈燁掏出了一支黑色物什,指尖輕扣。


    “咻!”


    子彈貫進腦殼,幽靈脫力,摔在地上,肢體不知大腦已死,仍在動彈。


    沈燁戴起撿來的乳膠手套,照例剖開幽靈腹腔檢查。


    果不其然,翻過胸腔各器官,他在幽靈胃部,發現了人工結紮的痕跡。


    “你們來看,這東西的胃有講究。”


    唐蜜、莫滌看過,因都知道幽靈極易吃多了憋死,沒有認真對待,隻聽沈燁煞有介事的分析。


    “根據我多次解剖行屍的經驗,胃內胃酸變質與食道萎縮是他們的一個共通點……行屍耐餓,不會互食,多數行屍胃部的積蓄物,五花八門。變異體、行屍、突變體間沒有什麽特別的區別,低代謝、少食給它們身體帶去的問題完全能彼此聯係。”


    “這幽靈胃裏空的可以,宙斯盾的人還紮了起來,要麽有病不能吃、要麽這東西不知饑飽。”


    唐蜜、莫滌相視,唐蜜點頭道:“對了,幽靈較易撐死,紮起來,多半在避免這一問題的發生。”


    說這話時,唐蜜小腰微斜,俏臉潤和,頗惹人興起。


    沈燁兩手都沾著汙血,不便挑逗唐蜜,訕然道:“能說中幽靈的問題,都是我努力的結果好吧?給你搞得,老像我投機取巧,超傷心~~”


    唐蜜失笑道:“你老貪心幹嘛?等將來我成你的女人,怕你玩兒膩了,碰都不想碰……”


    “不會呦,”沈燁抬頭,笑問:“聽你的話音,我們可以大功告成了?”


    “近來水深火熱,等我們搬離九渡吧,到時候看看有沒有天時地利的機會。”


    沈燁樂道:“老實說,我真不是為了推倒你,成日口出虎狼之詞——”


    “我知道,老公。”


    沈燁手頭一滯,嬉笑道:“我覺得‘好哥哥’來的舒服!”


    “再挑什麽都沒有……”


    唐蜜報以白眼,蹲在幽靈屍體旁,拿合金刀撥弄沈燁看過的一些器官。


    “基因產物,但凡不是成品,如我、莫滌這樣的,基本都是‘爛透腔兒’的狀態。肝髒、胰髒、腎、胃等,病變最嚴重,你們看這兒。”


    沈燁端起截麵給二人展示,“肝髒內的肝糖結塊兒,沒法兒負責膽汁、蛋白質合成。往輕了說,叫‘嚴重病變’,重了說,就是廢了。人體學發展至今人們都不能說研究已經進行到底,這些東西獲得了一種全新的代謝係統,宙斯盾也沒辦法做全套研究。”


    “這麽來想的話,宙斯盾利用大量實驗體進行試驗,用量補質量,情非得已。換我是宙斯盾的主事人,多半也會這麽做。可想而知,那種時候收手,其結果,死無葬身之地。”


    “‘k3’病毒的特殊性質,致使後來的一切基因產物畸形,從生物角度來看,得承認,是種進步。”


    唐蜜詫異問:“都爛到這個程度,沒見那些動物的皮膚也似基因產物,潰爛病變吧?”


    沈燁笑道:“那些沒成功罷了……拿我舉例,形象上可能與大眾審美存在悖逆,不過你得知道,美醜的存在,屬主觀事實。假使全部的人都被毛戴角,是不是能出現新的審美?在身體機能、耐受度、繁育生殖多方麵優勝的基因產物,能不能視為進步?”


    “你說的,都已經不在一般人範疇內了,不能拿上帝視角看待這些事。”


    莫滌附和道:“燁哥,做普通人蠻好的,有我和蜜蜜姐陪你……”


    “哈哈……我多說了些,別放在心上,個人看法而已。”


    又是打哈哈,唐蜜知道幹預不來沈燁的想法兒,便沒繼續論下去。


    在沈燁將幽靈裏外拆卸個遍後,三人整理過得來的記錄冊,將裏邊重要內容拍照或摘抄,精簡行裝。


    饒是如此,在觀察室的一側粗略走過一遍,累積下來的紙張,有了三十餘斤重,當中包括一些散碎資料。


    他們進入方向使然,一直都沒遇到屍潮。


    隻沈燁為擊殺一隻畸形體,不小心打破觀察室東牆後,屍潮擠破牆體缺口湧來。


    無數行屍短時間內擠滿了玻璃室,莫滌將門合上,不料行屍擁擠,玻璃室內部壓力過大,撐壞了鋼化玻璃門。


    “走吧,這些遭瘟行屍殺不完。”


    唐蜜拉了沈燁向觀察室另一側跑去,莫滌斷後。


    在兩側觀察室的連通區,有防爆門,足能夠抵擋行屍,他們不會開門,將防爆門卡死就成。


    莫滌一進來,沈燁猛推防爆門,在莫滌、唐蜜的協助下,成功將一道栓拉起。


    三人沒想到行屍力量大到能把鋼栓衝斷,在防爆門被撞開前,沈燁把唐蜜、莫滌兩個拉了開,免於防爆門拍擊。


    “我斷後,你們跑!”


    沈燁丟了一顆雷,沒見效果,索性將身上唯一的一個c4炸藥包丟向了屍潮。


    怒焰吞沒屍群,餘波將沈燁帶飛,走在後邊的沈燁,靠爆炸餘波的助益,愣是摔到了唐蜜、莫滌前邊,狗啃泥的姿勢也沒人有笑意。


    二人攙起沈燁,加緊趕路,劇烈的爆炸引發大火,行屍受阻,但不包括後邊的。


    他們踏過同類屍體,還會源源不斷地奔來。


    唐蜜、莫滌沒有停,一直把沈燁帶到一個高層旋梯上,跑了兩層,才得空兒查看沈燁的傷勢。


    前次的傷沒好利索,又來了新的,唐蜜大為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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