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蜜取來兩瓶紅酒,按照流程開瓶,依次倒了四分之一杯。


    沈燁取來一杯,一飲而盡,聳肩道:“我這俗人一個,享受不來好東西,你們品吧。”


    “我也不會喝,見笑了——”


    唐蜜知道紅酒要醒酒,但她沒喝過,眼下學了沈燁“牛飲”,囫圇吞酒。


    莫滌抿了一口,沒吱聲,將酒遞給了沈燁,自稱喝不慣。


    “都不講俗套好啊,也不用相互客氣了。”


    喬影有品咂的動作,可能沒嚐出滋味,也就仰頭幹了。


    沈燁樂道:“喬小姐看起來像女兵,拿酒杯的時候有南佛國人的做法……以你的能力,足夠達到佛國頂尖,我大膽猜一下,你是‘猛獁’特戰隊員?”


    “沈先生對‘猛獁’有了解?”


    沈燁笑了笑,附耳道:“‘猛獁’特戰隊在行屍病毒爆發前三月由西域撤回,那一次是‘猛獁’最後在公眾麵前露臉。佛國亡國,‘猛獁’都沒見再執行哪怕一次任務,你們尚未解散吧?”


    喬影不動聲色道:“沈先生說的,可能受你眼界局限,‘猛獁’特戰隊在一次行動中幾乎全軍覆沒,哪兒有沒解散一說?”


    “你騙得了麻瓜國,騙不了我。”


    沈燁盯著喬影,笑問:“佛國亡了,南佛國的一個政黨保留了一片不小的安全區吧?”


    喬影看向沈燁的眼神,既震恐又迷惑。


    她不明白,連聯盟會都沒查清的佛國現狀,一個呆在九渡的幸存者怎麽知道,特別是“猛獁”特戰隊遣散進入各處勢力,那屬sss級機密。


    為了避免反水失控,他們隊員間都沒有詳細了解。


    ……


    “長期成就任務,‘查出佛國猛獁特戰隊遣散臥底各處的五名隊員’。”


    “條件:佛國外派特戰隊員調查‘k3’病毒的畸化種,將佛國五名特戰隊員身份摸清,即可完成成就任務。”


    “達成獎勵:β型b級人體基因強化藥劑。”


    “時限:五年”


    喬影不會知道沈燁是靠成就任務透露的少許信息,結合他自身所知進行整合,最終得出結論。


    佛國白龍魚服,猥瑣處事瞞過了大眾,他們將病毒的畸化種看得那麽重要,可見所謂“畸化種”具備極高的研究價值。


    係統給整出一個不值當的任務,沈燁腦子瓦特才會心動。


    不過眼前調查“猛獁”隊員的身份就能完成任務,獎勵是一管兒b級藥劑,沈燁得不出不心動的理由。


    他與莫滌沒法兒用,正好將藥劑給唐蜜注射,也算給當前三人中實力孱弱的唐蜜一些可能。


    看著被自己說蒙圈兒的喬影,沈燁沒有多嘴。


    他的話水分大,喬影聽兩句覺得離奇,聽多了便會發現不對,主要的得有喬影自己疑心生暗鬼。


    沉默中,喬影攤牌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也不瞞你,我現在的確仍在為‘佛國’做事,沒有身份。”


    “不——”


    沈燁笑盈盈道:“在麻瓜國你有身份,不是嗎?”


    “他們不見得會信任我,外來的人擔任一個要緊職務,你能想到我要麵臨怎麽樣的審查。話這麽問,多餘了。”


    沈燁堅持道:“你走到這一步,不會沒有周全考慮,麻瓜國自身難保,他們不可能揪住你不放……”


    “麻瓜國可是當前最有勢頭的一方,沈先生,有關麻瓜國的看法,你錯了。”


    “對錯不該我來說,你心底清楚……有個詞叫‘外強中幹’,你不會告訴我你不知道吧?”


    在與沈燁的談話中,喬影提不起氣,胸前布片兒底的兩大團兒起伏不平,表明了喬影內心的不平靜。


    對喬影而言,沈燁話說的詭異,人做的邪性。


    來時她以為能玩弄沈燁於鼓掌,風水輪轉,慘遭玩弄的,赫然是她本人。


    沈燁將倒好的一杯紅酒遞給喬影,語重心長問:“喬小姐,你說的合作,作數嗎還?”


    “於你來說,難道不是利用你既有的把柄威脅我更有意義?”


    對人性本惡的理解,要喬影認定沈燁會充分利用他知道的東西,她“猛獁”特戰隊員的身份,現在正是沈燁手頭的把柄。


    喬影沒想到沈燁友善道:“精誠合作對我的收益更高……我這人不喜歡一錘子買賣,誠意我已經給出來,看你怎麽選了。”


    “你知道我們調查病毒的畸化種需要麵對什麽嗎?我提醒你,宙斯盾的實驗地,可能在那前邊兒,都屬小兒科。”


    沈燁自行端起另一杯酒,“事兒我沒看在眼裏,我們能不能合作愉快,真的在你。”


    喬影眸光盈盈,伸手與沈燁碰了杯,礙難道:“你給我的感覺不太好,仿佛我在你眼裏,赤條條的……”


    “心理作用,別太在意。”


    紫紅的酒液抿過薄唇,高腳杯在沈燁手裏晃來晃去,與纖長的手指呈一個頗具美感的視覺畫麵。


    具他們初識時,沈燁的反應細節,喬影不知是她無意泄露組織密辛,還是沈燁盲猜到的。


    馬腳露自她嘴,喬影無話可說,然沈燁胡亂猜想,為了套話兒出來,這個人的心機就實在太深重了些。


    氣氛再難回到開始的那種感覺,唐蜜、莫滌在泳池另一邊聊天,喬影坐看沈燁,完全不知該怎麽對付這個心機仔。


    沈燁不疾不徐地喝著酒,可能有十分鍾兩人未置一詞。


    半瓶酒罷,沈燁才問喬影:“佛國沒少給你們這些死忠洗腦吧?”


    “我忠於我的國家和民族,沒有受到任何形式的利誘威逼,”喬影不悅道:“沈先生,你不該這麽草率的把話說出來!”


    沈燁不屑置辯,拎起酒瓶灌著酒,時不時在喬影穿比基尼的傲人處著眼。


    ……


    “蜜蜜姐,你覺得喬影這女人,像那種為國捐軀不皺眉的巾幗嗎?”


    唐蜜搖頭道:“她有私心,從一個女人的直覺來看,喬影自私的很。”


    莫滌若有所思,遐想道:“她不為權名的話,心底應是有個支撐她向前的念頭吧。”


    “怎麽說?”


    莫滌柔笑道:“瞎想的,一個自身沒有需要的人去做一件事,多半有信念,為了心底重要的人或事。”


    喬影在麻瓜國做著對她無直接損益關係的事,這種做法發生在和平年代沒有什麽講究,如今麽……


    多數事都會聚焦基因藥物上,他們自我毀滅,他們欲罷不能。


    喬影沒言明,卻也不見得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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