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蜜、莫滌一經得手,沈燁即與喬影破壞了雇傭兵居地的監控,進到內部。


    雇傭兵們做的事與九渡在發生的八竿子打不著,不用擔心起衝突,為此他們在居地建立了十分完善的防衛設施。


    側麵也可以看出,這些雇傭兵的任務是屬需要長期維持的那種。


    沈燁開槍打爆前方能轉動的筒形攝像頭,低聲對喬影道:“前邊有自瞄裝置,也可能有人藏著,我扔完雷會閃進左前第二個房間……你躲在儲物間裏,待會兒有人包抄我,滅了就成。”


    “你肯定他們會包抄?”


    沈燁抿唇道:“不肯定我說他作甚?儲物間在那兒了,你躲好!”


    喬影遵從吩咐,躲進不遠處角落裏的儲物間。


    看喬影到位,沈燁奮力將一枚手雷投擲過去,位於走廊攝像頭前方的自瞄裝置被炸到,電子元件受損,沒了作用。


    沈燁往左前第二個房間跑的時候有個女人探頭出來開槍。


    她哪兒知道沈燁不怕中彈,打中一槍,以為已經勝券在握,靠近沈燁所處房間的中途,不住地放狠話要沈燁繳械。


    “把槍丟出來,我保證不傷害你!聽到沒有?”


    女子中途有吹口哨,不遠處聽得到回應的聲兒,他們口哨的節奏停頓明顯,像是暗語。


    沈燁乍一聽,心明眼亮。


    少頃,女子看到同伴已至,拔出腰間的手雷,再度威脅:“把門大開,否則待會兒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沒得到響應,女人果斷丟了手雷在門下,當她蹲身避雷,一個陌生人的氣息出現在身前。


    “你——”


    女人頭一抬,臉頰便挨一拳,對方力道大,給女人後槽牙打掉兩顆。


    沒等女人提槍發狠,她又挨了一記頂膝,這一次她的下顎與對手的膝蓋親密接觸,女人哼都沒哼一聲,昏厥倒地。


    另一邊,喬影抽出嵌進對手肋間的刀,看著舉槍不知該不該打她的年輕人,邪魅一笑。


    這年輕人槍法不錯,開了數槍,一槍打在喬影額頭上,一槍擦過鎖骨的位置。


    可能是他親眼看到子彈傷不了喬影,不敢再繼續射擊。


    喬爺衝他笑時,年輕人怕極了,丟開槍,跪地給喬影磕頭,“對不起,饒了我吧……求你了……”


    “不行呢,這邊祝你一路走好。”


    喬影走去,伸手握住他後脖,五指爪鞘伸出利爪,扭斷了年輕人頸椎。


    暴突的雙眸在最後帶著怨毒的詛咒,喬影看不清,但想得到。


    以她現如今的心態,於心無愧,甚至想笑。


    走進走廊,覺到走廊裏下顎歪曲的女子有口氣兒在,喬影詫異問沈燁:“你都給她打成這副模樣,不忍再補一刀?”


    “給孩子點兒空間過渡麽,”沈燁半開玩笑道:“辣手摧花這種事我做的不多。”


    喬影伸爪解決女子,調侃道:“總是聽唐小姐爆料,你欺負她的時候,手段很是高明呢……二者不相通,意思差不離吧?我簡直不敢相信,你的大男子主義是真的。”


    沈燁聳肩道:“人麽,都是優缺共存一身的生物,我覺得感情缺失如你,並不能拎得清一些事……”


    喬影臉色微變,“誰說我感情缺失?”


    “你還真別不服氣,有些事我看得出來,”沈燁自得道:“我們初識,我的確存在判斷錯漏的可能。現在,以我的觀察,你是個雛兒沒錯了!”


    “不是!”


    喬影皺眉道:“有感情不一定得跟人睡覺,我交過兩個男朋友,偏偏守住了貞潔,怎麽了?”


    沈燁看著喬影神情,唏噓道:“嘴硬……你什麽心思我也不說透,等有機會了,你會自個兒認下的。”


    “最煩你這樣自以為是的自大狂……”


    喬影快步走向走廊折角,迎麵有手雷丟過來,她也隻是一巴掌呼回去。


    沈燁怕她莽,一把拉住喬影,朗聲道:“你們的人已經涼了,奉勸大家繳械,繳械不殺明白嗎?我們的來意也不妨告訴你們——你們偷了我們的東西,此來一為算賬,二為追贓。”


    等了約兩分鍾,對麵道:“標本是我們撿的,事前不知道屬於閣下,可以的話,閣下拿了標本,到此打住怎樣?”


    “先答應他們,待會兒殺個回馬槍。”


    喬影理智後退,用極小的聲音道。


    沈燁點頭,對對麵的道:“標本都放哪兒了?來個人帶路。”


    “可以,就來。”


    一時樓內陷入死寂,沈燁能聽到的光有喬影的呼吸聲。


    鬼都不會信這群亡命之徒聽得進去話。


    沈燁剛還在他進的房間內看到一發火箭彈,不缺武器,他們不會這麽認慫。


    沈燁與喬影決定晾著雇傭兵一夥兒,就近找了一個房間,走窗戶翻到內部不通的臨屋。


    由於是個臥室,沈燁、喬影一進去就看到了滿屋子的“攔精靈”。


    “下作……”


    喬影無疑對“攔精靈”有偏見,沈燁敏銳地捕捉到喬影的負麵情緒,認為是喬影見識過綱法崩毀、禮樂淪喪的世界,“攔精靈”這種東西見得過多。


    沈燁得等唐蜜、莫滌消息,掂量著輕重,“隨口”問喬影:“充斥著‘欲’的世界,一般都特別沒有下限?”


    “是啊,女人勢弱,在那種環境下與一個器物無異,有些窮凶極惡的男人,辦事都不挑地方……”


    喬影與沈燁一樣,也沒有將對手放在眼裏,說起話來,都很放鬆。


    “他們不能是隨時隨地,走心情的吧?”


    喬影有意找回些麵子,她知道沈燁自打病毒爆發沒有離開過九渡,“你還真說對了,不過那都是少數,‘走心情’的事發生在小聚居地、安全區多一些。你要是女兒身,在安全區不能獨自出門,特別是有幾分姿色的平民……隨便什麽人都能給你擄走,關起來虐待,玩膩了或玩壞了,帶到‘人市’上買賣。”


    喬影說話時下意識瞥了地上的“攔精靈”,言外之意,倘若你是一個受拘禁的美妞兒,暴徒會消耗大量“攔精靈”在你身上。


    這時候看來,喬影身為女子,她有的一些個性格實屬正常。


    老話兒說得好,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不公、混亂、饑餓、疾病、黑暗……我倒是理解你了,怪不得你要裝出一副‘我什麽都懂’的做派,你想籍此來拉高地位是吧?”


    沈燁把話挑開了,喬影詭辯已無意義,遂不高興道:“你沒有經曆過,不要覺得那些沒有什麽,你根本不知道一個女人自保有多難。”


    沈燁服軟,“我有罪,我嘴欠……我收回此前的話,並向一個勇敢維持清白、追尋所求的女士致歉……”


    “這還差不多。”


    喬影細品沈燁的話,覺得哪兒不對,又想不出來。


    這時,對講機響起,是唐蜜,“你們那邊怎樣?”


    沈燁輕快道:“妥妥滴,這幾個鹹魚,隨便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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