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繽在小南極修行數百年,采煉了大量的冰魄神光,她那金鍾島上的防護仙陣就蘊含了許多,冰魄神光劍也是從中精中取精凝煉而成。


    這會她利用隨身所帶的剩餘神光布下陣法,林寒前期仗著南明離火劍硬衝硬刺,雖然看似占據上風,到底經驗不足,被她邊打邊退,利用身法幻術拖住林寒,暗地裏一點點將陣法布置成功,反把林寒困在當中。


    林寒豁出臉來狠罵了幾句,周圍依舊是彩光湧動,上下四麵五行顛倒,齊往中央擠壓,虧得璿光尺分化出無數光圈將彩光撐開,給他留出空間。


    葉繽被他罵得心頭火起,實際上也並不僅僅是被罵的,主要是對方一個剛入道的小毛孩子,自己竟然使盡手段都拿不下,昨天還因他失去了花費數百年時間養煉的冰魄神光劍,這才怒火中燒,不斷催動神光向中央擠壓,要先取他的性命。


    他們這邊打了多時,依舊不能取勝,空中的枯竹老人終於等不了了。


    都是一群廢物!


    峨眉派三個玄門正宗弟子,雖然今生入道不久,可他們都轉世積修好幾次了,又拿了自己給的法寶……


    那什麽不夜城主,金鍾島主更是廢柴,白修了幾百年的道行,竟然處處碰壁,簡直是無能為,旁門手段,那就是該穩準狠!


    這幾百年間新興的後輩,可沒有自己當初那時候的旁門劍仙的氣魄了。


    枯竹老人手執竹杖從天而降,落到天心宮前麵的平台上。


    墨氏三兄弟見了,齊聲喝道:“不許再往裏走了!”同時放出天地清寧圈。


    三個圈子飛到空中,同時噴發青光黃星,枯竹老人將竹杖揚起,前端噴射出一大片耀眼的銀星,正是他千年修煉的太乙青靈精氣,由氣生光,再由光凝成針,億萬根銀色光針強行噴發出去,瞬息間將三個圈子淹沒。


    三小隻見狀不好,急忙施法催動法寶,要將銀芒震散,被枯竹老人把手中竹杖丟出去,投入到銀芒光雨之中,瞬息之間,銀芒、青光、金星等全部消失,三個圈子套在竹杖之上,飛回到枯竹老人的手裏。


    墨追三兄弟急忙施法召喚法寶,那三個圈子在竹杖上爍爍放光不斷旋轉想要飛走,枯竹老人用手抓住,隨手一抹,圈上光芒全失,再也不動。


    枯竹老人把三個圈子戴在胳膊上,邁步向前。


    墨追三兄弟並排站在門檻上:“我們是不會讓你進去傷害哥哥的!”


    他們事前已經商量好,如果實在鬥不過對方,就讓墨追和墨嬰把所有法力能量都注入到墨香的身體裏,再由墨香裂解自己的身體,以仙人廑三千年來積攢的劇毒血液去施展那九天十地腐仙大法,這是他們目前能夠使用的最強攻擊手段了!


    這時金須奴從殿內緊急飛到門口:“你們讓開!”他奮力揮動那柄太乙清寧扇,並把鎖陽鉤、波羅刀、喪門鐧三件武器,煩惱圈、兩儀針等法寶盡數打出去。


    枯竹老人舉起竹杖,竹杖前端生出極強的吸力,太乙清寧扇扇出來的萬丈紅光竟被杖端吸攝,紅光破碎,化作萬道颶風,也被如長鯨吸水般往竹杖裏麵吸去,金須奴連續狂揮寶扇,紅光一道接一道湧現,但都無法越過竹杖前端所在位置。


    那竹杖看著泛黃發黑,就是個乞丐要飯用的打狗棍,這時裏麵仿佛藏了一個黑洞,把所有紅光和颶風都給吸了進去。


    金須奴打出來的那麽多法寶武器,被枯竹老人另一隻手隨便一揮,灑出一片銀光,紛紛落地,在白玉平台的地麵上紛紛跳動,宛如上了岸的魚。


    金須奴傻眼了,他也活了千年,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麽強的高手,連他最為倚仗的太乙清寧扇都不管用了。


    枯竹老人待他停手,把竹杖一頓,先前吸進去的風氣宛如一發炮彈般重新噴射出來,正對準了金須奴轟去。


    金須奴隻來得及用太乙清寧扇擋在胸口,被這枚“風炮”擊中,隻在刹那之間人便從大殿門口中到了大殿北牆,狠狠撞在牆壁之上,從頭到腳骨骼盡碎,七竅中鮮血狂湧,宛如一攤破碎的血肉從牆上滑落下來,這下連他苦修而成的本命元胎都幾乎震散了,已經是瀕臨死亡,再也無法動彈!


    墨追三小看到這家夥如此厲害,都驚呆了,望著這個手執竹杖的臭叫花子,宛如看到了能夠滅世的惡魔。


    墨香在門檻中央挺直了胸膛,墨嬰在左,墨追在右,各自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開始輸送法力。


    “我們不會讓你進去的!”墨嬰發出尖利的大吼,身上湧起紫黑色的氣體,墨追身上也湧出烏光,大量流入墨香體內,墨香則是湧出青碧光芒。


    這下驚動了還在鬥法的其他人,三小要拚命,紛紛趕過來。


    石生最先趕到,先發射子母三才降魔針,被枯竹老人揮手收去,再把竹杖隔空向他一指,前端噴出大量銀光。


    石生看出厲害,急忙把離垢鍾祭出化作一團五色煙雲護住自身,將銀光擋住,卻抵不過那排山倒海般壓過的強大力道。


    他被銀光噴射,從乾元山翻翻滾滾拋向東方,直越過數百裏之遙,撞到枯竹老人事前布下的顛倒乾坤上清大五行挪移大法所形成的屏障上麵。


    因其顛倒五行,錯亂陰陽,明明撞向正東,卻從西南重新出現,上下也發生了變化,斜著一頭紮進了下方的天心湖裏。


    他拚命施法禦劍想要穩住身形,卻還在滲入湖底,連人帶劍鑽進了五色沙堆裏麵。


    另一邊,鄧八姑也舍了錢康,祭出雪魂珠來打枯竹老人。


    枯竹老人看出這件法寶厲害,施法人功力也不弱,仍然用竹杖支柱,銀雨狂噴十餘丈,將雪魂珠淹沒。


    鄧八姑不惜大耗心血狂催雪魂珠綻放寒芒,可珠光仍然被枯竹老人深厚強大的法力逐漸壓製,在數息之間快速黯淡了下去。


    她急忙再發徹地神針,又被枯竹老人空手接去收走。


    鄧八姑心中大駭,她昔年遇到佛門中的優曇大師便覺得其是平生所見最強之人,如今這老乞丐,氣度從容之際比之優曇大師或許有所不如,可這法力的威力更有過之!


    她情急之下,就要咬破舌尖,施展過去在魔教之中所修煉的天魔解體大法,唯有此招,或許能夠對方以重創,進而拖延到師父蘇醒。


    錢康這時候見了這場麵,十分歡喜:“有這位老前輩出手,你們就算有一百條命也不夠拚的,不過是困獸猶鬥,若能識得天數,立刻下去跪求,痛改前非,我看那位前輩不喜殺戮,或許可以饒你們性命……”


    鄧八姑卻在暗中開始施法,暗自切齒,尋思待會肢體裂解,就將一條左腿賞給你,高低把你肉身炸碎,元神也給腐蝕化作永世不得超生的魔頭!


    袁化身兼正邪兩家之長,看出鄧八姑的動向,急忙舍了錢康夫人飛過來:“八姑,不可這樣輕生!”


    鄧八姑掐著法訣,指尖泛著紅光,周身黑袍鼓蕩起來,獵獵作響:“不然還能怎麽樣?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他進去殺了師父嗎?”


    袁化說:“咱們還有希望,師父還有安排!”


    錢康站在他們下上方百餘丈之外,聽得清清楚楚,他笑著捋胡須:“那妖龍還有什麽安排?有這位老前輩出手,他再多的安排也是徒勞,你們現在下去跪求饒恕,還有生還的希望,至多被打入輪回,重去投生,不然再鬥下去,伱們必要魂飛魄散,形神俱滅,連想要正常地死去也是不能了!”


    鄧八姑也絕望地說:“沒有了,師父給我的帖子上,隻教我跟不夜城的這個狗賊鬥法,後麵就沒有了。”


    “我的還有!師父除了讓我跟這個狗賊的狗賊婆娘鬥劍,還讓我在最危急的時刻勸住你,讓你務必不要使用那天魔解體大法。”


    鄧八姑眼睛一亮:“真的?師父提前算到了我要使用天魔解體大法?”


    隨即又想,以自己性情,最後時刻肯定要拚命,拚命就必然得用天魔解體大法,師父提前想到也沒什麽稀奇的。


    她連噴幾口真氣,催動那顆雪魂珠跟枯竹老人抗衡,心裏麵又生出一絲希望,希望時飛陽真的有後手,可以製服這個老叫花子。


    可她也知道這很難實現,別說師父現在還昏睡著,就算是他醒著,按照鄧八姑的估計,他也打不過這老乞丐,這家夥實在是太強了!自己平生所見,唯有佛門優曇大師出手,或許才能略勝幾分。


    就在他們說話的功夫,枯竹老人背後的平台邊緣忽然平地湧起四股彩煙,紅、黃、粉、紫,裏麵蓮花、桂花、茶花、蘭花,花瓣飄舞,顯出梵拿伽音二、喀音沙布、鍾昂、魏楓娘四個,都沒有動作,飄在那裏,對著枯竹老人詭異地笑著。


    枯竹老人正在強行禁錮那顆雪魂珠,覺察到背後魔頭出現,心中毫無波瀾,他連一點不屑的情緒都沒有,隨手往後一抓,四個煙柱隨風消散,四個魔頭也隨之一起消失。


    緊接著,他的正前方,又湧起四個煙柱,白、藍、青、黑,裏麵也是各色花瓣旋飛,不過其中沒有魔頭,枯竹老人再用又是一抓,又再度飄散。


    枯竹老人心說對方真個是黔驢技窮,這種程度的手段,自己吹口氣就能破了。


    然而,左麵又湧現四道煙柱,每個煙柱裏麵現出一個人影,枯竹老人正要如前麵那般將其隨手抓滅,一看之下,登時大吃一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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