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人當年生下孩子因難產去世了。”劉長青露出緬懷之色,半晌方才回過神來,重新恢複渾不在意的樣子。


    “至於我家那個臭小子?哼!他早就長大了,翅膀硬了,根本都不聽我的話。我全當沒他這個兒子,再過兩年他也要娶妻生子,和我這老爹還有什麽關係?”


    薑夏默然,劉長青這幅渾不在意的神情看得他心酸酸的。


    想起自己的母親,同樣難產而死。


    想起自己的父親,和劉長青一樣,都是嘴上說著這些話,一點不關心兒子的樣子,卻無時無刻不在望子成龍。


    劉長青嘴上說著全當沒這個兒子,看見薑靈兒時想的卻是給他當兒媳,見識到薑夏的本事,早已為兒子謀劃好了未來的出路。


    他可以將兒子交給更親近信任的朋友,例如蔡元,但為何選擇了薑夏?


    因為薑夏年紀輕輕,便有一身強大實力,跟著薑夏,受益定然遠超一個沒有潛力的普通聚氣境老修士。


    “以後那臭小子要是不聽你的話,你就直接替我打他,年輕人就是氣盛,不服管教,總以為自己是對的,哪知道我們老一輩說的話,都是自己用青春蹚出來的經驗和血淚。


    你多打他,讓他見識到你的厲害,他就服氣了,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要是他有你一半優秀,那我做夢都能笑醒,哎......”


    劉長青說著說著就笑了。


    薑夏也笑了:“那到時候我把你兒子打疼了,你可別心疼。”


    “誰心疼了?我會心疼他?”劉長青背過身去,大手一揮:“好了好了,年紀大了就是喜歡多說,不說了,我要收拾收拾,準備去那個地方了。”


    薑夏抿了抿嘴巴,知道劉長青這是情緒要繃不住了,趕他走是為了不讓他見到自己情緒失控後的樣子,也可能是想最後偷偷去看一眼自己兒子。


    “蔡老,我這兒忙,就麻煩您送一下薑公子了。”


    “是。”蔡元低下頭,一步步和薑夏退出了庭院。


    薑夏出了院落,喊上薑靈兒,跟著蔡元向鎮邪司外走去。


    中途,薑夏忍不住問道:“蔡司長,劉司長的兒子你了解嗎?”


    蔡元點點頭,低聲道:“知道。小劉的兒子很優秀,和他爹當年一樣,都是個好苗子,甚至還比他爹當年強上那麽一些,不過知道此事之人也就隻有我和小劉。”


    “是怕當年的對頭卷土重來,他們怕子承父誌?”


    蔡元點頭。


    “這麽優秀的一個孩子。”薑夏繼而問道,又覺得有些不妥,劉長青的兒子也比他小不了幾歲,他怎麽就喊人孩子了呢?


    自己也隻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啊!


    沒有踏入社會,就不能算真正的成年人。


    所以改口道:“我是說劉司長的孩子那麽優秀,怎麽就不聽話了呢?”


    “不聽話?”蔡元搖頭:“做給外人看得罷了。那孩子我見過很多次,聰明聽話得緊,知道該說什麽,該做什麽,你教他的東西,他都會舉一反三,有自己的思考。”


    薑夏感歎:“多好的孩子,真是苦了......”


    怎麽又喊人孩子了?


    看來修行把自己的心理年齡給修老了,踏入凝脈境之後,不自覺地把自己當成了老一輩,畢竟和他同齡的修士都還在聚氣境徘徊。


    ......


    出了鎮邪司,和蔡元告別,薑夏帶著薑靈兒一路返回清淮河。


    與此同時,四季軒冬暖軒的一間廂房內,一名女子正坐在窗前發呆,看著院裏的鳥兒築巢纏綿,給幾隻剛出生的小鳥喂食,忍不住輕輕歎息。


    “小姐是想王公子了?”


    “沒有。”


    “小姐就是嘴硬,不想著王公子怎麽天天叫人打聽王公子的消息?”


    “討打,再說這些罰你一個月的銀錢。”


    門外忽然有匆匆的腳步聲傳來,一個丫鬟喘著細氣著衝入廂房,顧不得先敲門的規矩,連茶都來不及喝一口解渴,就激動說起話。


    “小姐,有消息了!”


    “懂不懂規矩。”房中貼身侍候的丫鬟皺眉訓斥道:“甭管什麽消息,進門前要敲門的規矩沒教過你麽?”


    女子止住了貼身丫鬟的訓斥,溫聲道:“什麽事情,這麽急匆匆的,連規矩都忘了?下次可要注意。”


    “是是,小姐教訓的是。”


    “什麽消息?王公子的?”


    女子隨口問道,並沒有抱多大希望。


    個把月過去了,在上次梳攏之日過後,她就梳了髻,本來上一個恩客沒了,就要接待下一個恩客,她已經做好了反抗不從的準備,誰曾想老鴇居然沒有丁點為難。


    她一說起此事,便得到了同意,不僅如此,那老鴇像是對待富家小姐一樣開始對她小心翼翼起來,生怕哪裏做的不如了她的意。


    真是好生奇怪!


    後來一打聽之下,方才知道是縣衙那邊的大老爺給了話,誰也不能打自己的主意。


    這反而讓女子慌了,莫不是被縣令老爺給瞧上了,這樣她就很難守得清白之身,雖然為了那個男人守身如玉,那男人也不會知曉,甚至難再與自己有所交集。


    但她就是這樣一個女子,一旦心有了歸屬,再難順從第二人。


    日子一天天在焦慮不安中熬過,直到過了半個月,縣衙那邊也沒傳來動靜,女子心生疑惑,卻是更加不解了。


    這樣子瞧著也不像縣衙老爺看上自己啊?


    那縣衙怎麽就會照顧自己一個小小青樓女子呢?


    左思右想,腦中閃過那個身影。


    眼眸深邃如星辰,身材昂藏挺拔,麵龐俊秀絕塵,一聲浩然正氣,眉宇盡是卓然。


    難道是他?


    女子聽說了他的隻言片語,說是縣衙老爺和那鎮邪司的大修士司長大人都對其恭敬有加,那晚有人在四季軒門口偷偷瞥見,驚得不行!


    此人是誰,能得這兩位大人的尊崇!


    老鴇說是南江城的才子王博睿,當晚參與梳攏之爭的公子少爺們也確認了這一點,但也有一些知情人嗤之以鼻。


    王博睿不過一介書生,再有才那也是還沒入仕途的學子,堂堂白下縣的縣令和鎮邪司司長會對其卑躬屈膝?


    這王博睿是假的!


    那人有其他身份,而且需要掩蓋身份來白下縣,定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有說是金秋城的城守大人,有說是南江城的府丞,還有說是金秋城鎮邪司甚至南江城總鎮邪司裏的大人物,總之眾說紛紜,難辨真假。


    女子都不認同這些,在她心裏,就是知府大人恐怕也比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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