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食堂
抖勺，是食堂阿姨不外傳的絕技。
看似慷慨大氣的給你舀上滿滿一大勺菜，但在盤子距離大勺隻有0.5cm的時候，突然使出一招抖勺神功，欲擒故縱。那一秒，大塊大塊的肉就這樣滑落勺間，隻留下三分之一的辣椒大蒜。
程琳不屑地說道：“這個世界上難道就沒有一種良藥可以治好阿姨打飯手抖的毛病了。”
也不知道省這點菜出來，這些人拿來幹什麽，”
陳可欣無奈地道：“食堂阿姨這樣做也是無奈啊。她們的夥食是從學生吃剩的剩菜剩飯中來的，為了自己的夥食有著落，就隻能少要給學生點。而且食堂也是有承包老板的，被老板發現給學生菜多了，少不了挨罵扣工資。”
程琳道：“我看重點是讓學生少吃點，好進行再次消費才是真的。唉，算了，這些也是可憐人，所以我說了要請你去外麵下館子啊！”
陳可欣苦笑，這些人有工作有飯吃，怎麽能算是可憐人了？那外麵那些單位裏連工資都發不起，飯都快吃不起的人怎麽辦？果然還是錦衣玉食的大小姐，太不知人間疾苦了。
當然陳可欣是不會把這些話當著程琳的麵說出來的，她和程琳雖然達成了合作，但在談判裏麵，由於彼此為了利益表現出的強勢態度，多少還是鬧了點不愉快的。
平時很少在學校吃飯的程大小姐不讓人去打包飯菜送到學生會的休息室，不去叫司機開車外麵一般人根本消費不起的餐廳吃飯，而是肯紆尊降貴來食堂與民同吃，純粹是因為她和陳可欣兩個的關係還在修複期。這些天程琳和陳可欣出入都在一起，在外人看來簡直親密得不太正常就是這個原因。
有時候晨宇都會用懷疑的眼光詢問陳可欣和程琳到底什麽關係，弄得陳可欣哭笑不得，隻得將自己和程琳達成合作的曲曲折折全都講出來，讓她放心。
陳可欣笑嘻嘻地打趣道：“哎呀，程大小姐，你就饒了我吧。天天讓你請，我哪裏過意的去喔！你就當體驗生活，貼近學妹學弟，讓他們一睹你學生會副會長的風采唄！再說了你可是外麵深圳大學的校花啊，多少男子向要一睹您的芳容！”
這馬屁拍得順溜至極，程琳本來也就二十出頭，被陳可欣這抹了蜜的小嘴哄得飄飄然，頓時就忘記了這小小的不愉快。
不過她還是不忘謙虛一下的：“哪裏哪裏，我不是什麽校花，快別這樣說了，同學們聽見了多不好意思啊！對了，你不是也長得不錯嘛，還說我呢！”
陳可欣笑笑，她當然知道自己這幅年輕的皮囊有多美，但開口時卻把話題從自己身上移開了：“學姐，我覺得我們這次設計製服，完全可以由你來擔任模特。你一米七幾的身高，又有這樣精致的麵孔和凹凸有致的曲線身材，還有一雙勻稱健康的美腿，，詮釋起各種衣物都不在話下。”
陳可欣太會說話了，程琳的臉都被她說紅了：“哪裏有你說那麽誇張……”
陳可欣看一向禦姐範的她被自己調戲得流露出這種小女生神態，更樂了。其實她雖然有想拍程琳馬屁的意思，但也沒有多誇張。程琳作為一個膚白貌美大長腿的高妹，當模特絕對是很合適的。反正陳可欣自己是很羨慕程琳那個身材，要是自己也有那樣的條件，也是願意時刻秀一秀。
其實自己也不差，也有一個一米六幾。說起來晨宇有一米八幾呢，他們倆算是最萌身高差嗎？嘛，反正他那個個頭真的讓人很有安全感，自己的頭剛好能夠抵到他的胸膛，不知道踮起腳能不能夠夠到他的嘴唇……
程琳還在為陳可欣隨口說的甜言蜜語而感到害羞，而陳可欣的思緒早已經飄到不知道哪裏去了。
“陳可欣，喂，陳可欣，我在和你說話，你有沒有聽啊！”
直到程琳的呼喚了好久，陳可欣才回過了神來：“啊，學姐，你說什麽？”
程琳不滿道：“你走神走到哪裏去了，我在問你服裝設計得怎麽樣了？”
程琳和陳可欣這些天出入都在一起，不止是為了修複加深關係，更重要的是要讓她拿出自己認可的設計方案。
程琳道：“先說好了，拿廠子對我家來說不算難事，但拿下之後的事並不簡單。畢竟拿下一個企業就等於要背負它裏麵那些吃飯的嘴，銀行的貸款也是要還的。如果你拿不出讓我滿意的方案我是不會去請父親出麵的。”
程琳話說得很嚴厲，陳可欣卻不以為然：靠，小丫頭片子，還真的以為我是黃毛丫頭好騙啊！
你給工人發工資，直接找銀行貸款就行了，一分錢都不用自己出。貸款一年到頭之後，隻要把本金和利息還上，馬上可以去借下一筆的貸款繼續來用。有政府的政策支持，借錢絕對很容易，銀行的利息也絕對很低，相當於極小的代價，就把這個工廠給辦起來了。
當然，陳可欣是不會把程琳的這些小算盤給說破的，畢竟成林現在可是她的金主啊！
她順從地說道：“哎呀，學姐你放心，我已經設計了好幾個版式，圖紙都畫好了，材料都選好了，就等著工人給我做出來了。”
程琳道：“我們合作過很多次了，我相信你的眼光，你也應該很懂我的口味。本來隻是要做校服的話，是用不到你的，直接和學校談就行了。談下了供應商之後，我們想做什麽款式就做什麽款式，可是這樣的話又和其他的校服生產商有什麽區別呢？我們要做的就是獨特，要做漂亮的服裝讓我們的學生自信地穿著去上學。要讓每一個人看到我們製作的服裝也想擁有一件，哪怕就是校服。要讓學生心甘情願地穿著我們的衣服出去走動，讓每一個穿著我們的衣服的學生都成為我們的活廣告。”
陳可欣真心讚歎道：這小姑娘說得真好！不愧是商人的女兒，真有覺悟啊！就算是自己這樣的穿越者，在她這個年紀也是沒有這種先進的思想的，果然有錢人家的小孩見識還是廣啊！如果程琳沒有這種覺悟的話，也真的沒有她陳可欣什麽事。她和程琳的關係大概就像賢臣和明君那樣吧！
第48章 校園
程琳看著陳可欣一臉欣賞的樣子，就忍不住暗自得意，她繼續道：“到時候你把這幾款衣服做出來了之後，我叫人把衣服放在在學校的各個人流量大的角落來進行展覽。我已經給會長說好了，由我們學生會牽頭，讓所有圍觀的學生們投票選擇，選出自己認為最喜歡最好看的那一套服裝。最後得票數最多的那一套服裝，作為我們的校服樣衣。”
陳可欣提醒道：“光學生們起勁，恐怕還是不行吧，得學校那邊同意才是關鍵。”
程琳道：“我已經和學校領導們接觸了，以程家的名義商討這件事了。他們的態度模糊不清，估計給學校捐點電腦課桌，出點血才行。這件事就全權交給我，我一定會把它給談下來的。”
陳可欣點頭道，這小丫頭片子是個經商的人才，比她那和被情人騙得團團轉的弟弟靠譜多了。瞧，她做事多麽周到啊！自己想到的，她全都想到了，牛逼！和這樣的聰明人合作簡直不要太爽！
陳可欣點頭道：“學姐，你真厲害，民意官方兩手抓。我都沒有什麽插嘴的餘地，不過我想提個小小意見。”
陳可欣的馬屁拍得程琳心花路放，她大手一揮：“你說，隻要是合理的，我通通滿足！”
陳可欣道：“這次校服選舉活動最好能夠搞個抽獎。最後投票數最多的那一套校服，從給它投票的人裏選抽幾個人發點東西。這樣可以提高學生們參加活動的積極性。”
程琳笑了：“狡猾的丫頭，你這個主意倒是不錯。不過送點兒什麽好呢？香水、化妝品還是衣服？嘛，萬一抽中了男生怎麽辦，嗯，好麻煩啊，眾口難調。”
陳可欣一看這位不知民間疾苦的大小姐選擇性綜合征犯了，連忙道：“不如送發票吧，抽10個學生，一個人送一個月的飯票。這對學生來說很實際，有很大的誘惑力了。絕大部分人都會去投票的！”
程琳嘟著嘴道：“這個的確對學生來說有很大的誘惑力，不過……切，這裏的飯菜難吃得要死，分量還少。嘛，不過也行。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飯票應該都能用上吧。行吧，那就用飯票當獎品吧！費用我來出！”
給報酬爽快，又不幹涉創作，辦活動幹脆，有自己明確的辦事主線。
天啊，程琳這麽豪爽耿直的甲方爸爸絕對是每一個乙方夢寐以求的！那些大小姐脾氣在這麽幹脆的態度和聰明的頭腦前不值一提！
陳可欣感覺自己要是個男的，都要愛上這位白富美了！
正當陳可欣準備對金主爸爸程琳大誇特誇一番的時候，孟子坤正漫步在深圳大學的綠茵成群的街道上，旁邊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白安娜。
白安娜穿著係領結襯衫和收腰線的傘裙，莊重優雅的同時又不是溫柔甜美，搭配上她精致的麵容顯得十分吸睛，引來路人頻頻回首。俊男美女，青春靚麗，眾人紛紛羨慕不已。
表麵紳士得體的孟子坤漫不經心地敷衍這位在他看來腦子一片空白的嬌嬌大小姐。在他看來白安娜說的全是怎樣都無所謂的廢話。
孟子坤，27歲的華裔商人，從小生長在海外的富家子弟。他的祖父是民國時期的大商戶，當初抗日戰爭爆發，舉家逃難遷徙去了加拿大。當家的祖父很有經商頭腦，虎父無犬子。勤勞又聰明的孟家人在異國他鄉也把生意做得很紅火。這家人不說富可敵國，那也絕對不容小覷的大財主，日子過得很是美滿幸福。
祖父對故土十分思念，心心念念總有一天要回到祖國去。然而因為戰爭政治身體等原因，到死了為止都無法如願。孟家人在這樣的祖父的影響下，一直都在謀劃回國發展的事情，反而對國內的一切動向更加地敏感。
1992年鄧小平南巡之後，中國就開始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發展了起來。
從那個時候開始，孟子坤就覺得時機已經成熟了，是時候攜巨資回國大展一番拳腳了。
他家裏在加拿大是搞地皮做房地產起家的，後來還涉及到酒店百貨商場的建設經營。
但是這裏和人煙稀少的加拿大完全不一樣，這裏可是深圳！從90年代開始，深圳這個地方被劃為特區之後，無數淘金者瘋狂湧入。巨大的人流量造就了對住房的空前需求，深圳的房價已經炒到了上萬元，還要排隊搖號才有資格購買。
人人都知道房地產是座金山，各路人馬都垂涎於這塊鮮美的肥肉。而其中不少本土企業背靠國有資產政策，還有地方保護主義加持。他們早就能拿下的地都拿下了，沒拿下的都在想著法去拿，哪裏輪得到孟子坤這個外來人呢？
孟子坤知道自己在這方麵競爭不過人家，就想著曲線救國。他家有一塊利潤十分可觀的產業，那就是化妝品代工。
他家的化妝品工廠經過多年的發展，擁有嚴密完善的管理體係和先進的生產設備，給不少歐美的美妝品牌都代過工，其中甚至有一些國際一線品牌的某些係列產品也會在他家工廠生產。
孟子坤本來看中這裏低廉的人工費用，加上外資政策支持，想在中國直接成立子公司。可是購買土地、申請各種許可、成立工廠、雇傭工人都需要花費不少時間，所以他直接和當地政府接洽，想要直接收購本地優秀的企業。
然而事情並不像他想象的那樣容易，他隻想收購一個還算過得去的化妝品企業，結果當地政府竟然想將幾十家企業打包賣給他。
要是換個傻點的自大點的，在酒桌上被人一頓吹捧，就真以為這些企業物美價廉，直接拿下了。可是孟子坤作為一個中文和英文說得一樣好的華裔，他並不像其他人的固定觀念所認為的那樣，在海外生活多年，所以對中國本土一點都不了解。
他知道很多企業都處於資不抵債，連工資都發不出的困境裏。他接受了這些資產，也就接受那些比賣不出的資產還要昂貴的債務，而且最可怕的是他還要供養這些工廠裏成千上萬的工人。雖然國內已經開始下崗潮，但工人仍舊是工廠的主人的觀念延續了幾十年，根深蒂固。大部分人在工廠裏呆了十幾年了，奉獻了他們的青春。
他想要把這些人給送走，再把這些要死掉的廠子在他根本就不熟悉的領域的行業搞起來，那得花多少代價，承擔多大的風險啊！
開什麽玩笑，他孟子坤又不是慈善家，接了這些東西，他家無論再有錢，都不夠填這些個無底洞的，得活活把他家給拖死。他身為下一任的當家怎麽可能任憑人這麽忽悠。
第49章 修羅場
孟子坤收購工廠的事情真的很不順利。
他試著和當地政府談了好幾次，人家的態度也很明確，收購優秀的化妝品廠子可以啊，但你必須還得把幾個虧損的廠子拿走才行。人家知道孟子坤家裏有礦，怎麽可能放過這個扔掉包袱的好機會！
於是孟子坤試著和本地有權有勢的家族接洽，想從他們手底下直接收購一個廠子，或者由他們牽線搭橋弄一個廠子來都可以。
最早接觸的就是程家，程家對他家的技術和經驗也感興趣，於是也提出了大額入股。
而這是孟子坤所最忌憚的。
孟家當初為了開發高質量的產品，投入巨資設立了技術研發中心，並引入完整的試驗設備和高素質的技術人才。其擁有的多年技術開發經驗及先進的科研方法，可以說是孟家獨有的秘方。
如果讓程家入股的話，這些東西一旦落到他們手裏，程家很有可能撇開孟子坤出來單幹。不是孟子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教會徒弟餓死師傅這種事情太常見了。就算他的東西有專利都沒有用，天高皇帝遠，當地政府肯定比起外來人孟子坤更傾向於程家。打起官司，隻要死不承認，隨便拖上個七八年，到時候人家憑借著本土作戰的優勢占領市場了。
孟子坤想的是完全地掌控一個廠子的所有權。
他也已經和程家談了好多次，不僅僅是程家，他還積極出席當地的富豪的宴會，和其他本地企業家不停地接觸。可是這些人就跟商量好了似的，任憑他再三表示許以不錯的報酬，隻要牽個線搭個橋就行，他們都要入股，都要分一杯羹。
沒辦法，強龍難壓地頭蛇。孟子坤表麵上風度翩翩，四處周旋，實則焦頭爛額，憂心不已。
不過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的。他天生的一副好皮囊和海外巨富的背景吸引到了不少富豪家的小姑娘，就比如身邊的這個白安娜。
閱人無數的孟子坤僅僅就接觸了幾次，就知道看似乖巧可人的鄰家女生，其實是個公主病重症患者。嘛，雖然她有錢又有顏，也算得上真公主。反正這種女孩一般表麵人畜無害，在老師家長麵前乖乖女，暗地裏在學校裏拉幫結派，搞陰謀詭計，欺負同學的事業沒少幹。這些對於孟子坤這個在商海裏沉浮的社會人來說也不算什麽，但總歸對她並不是特別感冒。
不過即使如此，白安娜給他住的酒店打電話，邀請他參加自己的母校深圳大學的時候，孟子坤也沒有拒絕。他沒有拒絕的不僅是白安娜，無論哪個稍微有點背景的妹子邀請他，他都沒有拒絕。
倒不是他本身對這些妹子感興趣，他感興趣的是他們背後的的本地勢力。
這次歸國，除了要建立代工廠之外，他也想在本地建立自己的品牌。孟子坤一直都認為中國是一個有巨大的潛力的超級市場。人民日益增長的消費需求和有限的生產力不成正比是一個有待挖掘的大藍海市場。如果能夠走進來這裏的化妝品市場，來當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那得有多少紅利啊！孟子坤也想像可口可樂之類的外國品牌在這裏填補了巨大的市場空缺，賺了個盆瓢滿缽。
反正他也到了該成家的年齡，隨便取個本地家裏有勢力的老婆，財力比他家差許多也沒有關係。隻要那女人背後的關係夠硬，他就可以借著妻子家的勢力，在這裏發展自己家的品牌。將來站穩腳跟後，搞地皮開放房地產也是指日可待，當然勢力大到可以直接弄地皮來最好。像程琳這種本地巨富的千金也一度是他的目標。可惜任憑孟子坤在宴會上旁敲側擊，含蓄暗示了好幾次，程琳對孟子坤也不太感冒。
要是換成其他女人，像孟子坤這種顏值拔尖的神仙高富帥去撩早就主動貼上來了，就像身邊這個白安娜。隨便給點若有若無的暗示，一些看似無意的身體輕微碰觸，她就自己上鉤了。
孟子坤不想在一個女人身上浪費時間，他的做法是廣泛撒網，找到覺得條件和對自己的忠誠度都最合適就選擇她作為目標。至於其他的女人，能吊著就吊著，能利用就利用。
你可以說孟子坤渣，但是對於孟子坤這樣的人來說，對於他們這樣的上流社會的人來說，結婚不過是企業與企業之間憑借血緣關係的合並，是一種無形的契約精神而已。愛情不僅對普通人來說是奢品，對他們來說也是。能夠利用的，不論是顏值也好，婚姻也好，都要最大限度地用來收獲更大的價值。
旁邊的白安娜不知道他在打什麽算盤，她還沉浸在剛剛和孟子坤來學校之前看的那場電影的情節裏。
白安娜道：“誰也不知道最後萊斯特是否走出了從前的痛苦，是否在影片結束之後的人生裏獲得了新生，但我覺得至少他內心封存的柔軟已經慢慢從這個陰霾的小鎮裏慢慢爬了出來。”
孟子坤打心眼裏對這些虛構的電影情節不感冒，嘴裏卻附和著白安娜這個文藝女青年討論電影：“對啊，可能這並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但在有過這樣不幸的人身上卻彌足珍貴吧。從這裏找到勇氣去麵對當下生活裏那些遲遲不願正視的症結，終於做出了決斷，真的很讓人感慨。嗯，那不是程琳嗎？”
白安娜正和孟子坤討論電影情節討論在興頭上，一聽到程琳的名字，臉都黑了。她過頭去，正好看到陳琳和她的朋友走到學校的馬路上。
程琳和陳可欣剛從食堂裏麵出來，他們也沒有想到會撞上白安娜和孟子坤。四人狹路相逢，孟子坤正準備打招呼，卻被把安娜搶先一步。
白安娜就是看程琳不順眼，嫉妒讓她可以不顧形象，抓住每一個機會去諷刺程琳。
白安娜道：“哎呀，這不是程琳和她的小跟班嗎？程大小姐怎麽也在學校食堂吃飯呢？是最近沒錢了嗎？”
對於白安娜這種小女生的挑釁行為，換個幼稚點的就直接跳腳了。程琳隻覺得好氣又好笑，穩穩地懟了回去：“我是學生，來食堂吃飯很正常嘛。還有我沒有跟班，這是我朋友。我可不像白大小姐一樣拉風，走到哪裏都要拉幫結派，帶著跟班到處耀武揚威。”
白安娜沒有程琳牙尖嘴利，一時被氣得竟然說不出話來。
程琳不管她，直接把話題轉向了另外一個人：“倒是你，孟大少爺，你什麽時候成了白小姐的跟班了。”
程琳的話語間火藥味十足，孟子坤不太理解程琳的舉動，她不是之前都拒絕過自己的邀請好幾次了嘛，為啥還對他和別的女人出來感到不滿？還是說自己有什麽地方得罪這位千金大小姐了？
其實這不是孟子坤的問題，隻怪程琳就是個傲嬌大小姐，本來某樣東西送到她手裏，她可能不稀罕。可是別人拿走了，尤其是自己看不慣的人拿走了，就會不爽。
抖勺，是食堂阿姨不外傳的絕技。
看似慷慨大氣的給你舀上滿滿一大勺菜，但在盤子距離大勺隻有0.5cm的時候，突然使出一招抖勺神功，欲擒故縱。那一秒，大塊大塊的肉就這樣滑落勺間，隻留下三分之一的辣椒大蒜。
程琳不屑地說道：“這個世界上難道就沒有一種良藥可以治好阿姨打飯手抖的毛病了。”
也不知道省這點菜出來，這些人拿來幹什麽，”
陳可欣無奈地道：“食堂阿姨這樣做也是無奈啊。她們的夥食是從學生吃剩的剩菜剩飯中來的，為了自己的夥食有著落，就隻能少要給學生點。而且食堂也是有承包老板的，被老板發現給學生菜多了，少不了挨罵扣工資。”
程琳道：“我看重點是讓學生少吃點，好進行再次消費才是真的。唉，算了，這些也是可憐人，所以我說了要請你去外麵下館子啊！”
陳可欣苦笑，這些人有工作有飯吃，怎麽能算是可憐人了？那外麵那些單位裏連工資都發不起，飯都快吃不起的人怎麽辦？果然還是錦衣玉食的大小姐，太不知人間疾苦了。
當然陳可欣是不會把這些話當著程琳的麵說出來的，她和程琳雖然達成了合作，但在談判裏麵，由於彼此為了利益表現出的強勢態度，多少還是鬧了點不愉快的。
平時很少在學校吃飯的程大小姐不讓人去打包飯菜送到學生會的休息室，不去叫司機開車外麵一般人根本消費不起的餐廳吃飯，而是肯紆尊降貴來食堂與民同吃，純粹是因為她和陳可欣兩個的關係還在修複期。這些天程琳和陳可欣出入都在一起，在外人看來簡直親密得不太正常就是這個原因。
有時候晨宇都會用懷疑的眼光詢問陳可欣和程琳到底什麽關係，弄得陳可欣哭笑不得，隻得將自己和程琳達成合作的曲曲折折全都講出來，讓她放心。
陳可欣笑嘻嘻地打趣道：“哎呀，程大小姐，你就饒了我吧。天天讓你請，我哪裏過意的去喔！你就當體驗生活，貼近學妹學弟，讓他們一睹你學生會副會長的風采唄！再說了你可是外麵深圳大學的校花啊，多少男子向要一睹您的芳容！”
這馬屁拍得順溜至極，程琳本來也就二十出頭，被陳可欣這抹了蜜的小嘴哄得飄飄然，頓時就忘記了這小小的不愉快。
不過她還是不忘謙虛一下的：“哪裏哪裏，我不是什麽校花，快別這樣說了，同學們聽見了多不好意思啊！對了，你不是也長得不錯嘛，還說我呢！”
陳可欣笑笑，她當然知道自己這幅年輕的皮囊有多美，但開口時卻把話題從自己身上移開了：“學姐，我覺得我們這次設計製服，完全可以由你來擔任模特。你一米七幾的身高，又有這樣精致的麵孔和凹凸有致的曲線身材，還有一雙勻稱健康的美腿，，詮釋起各種衣物都不在話下。”
陳可欣太會說話了，程琳的臉都被她說紅了：“哪裏有你說那麽誇張……”
陳可欣看一向禦姐範的她被自己調戲得流露出這種小女生神態，更樂了。其實她雖然有想拍程琳馬屁的意思，但也沒有多誇張。程琳作為一個膚白貌美大長腿的高妹，當模特絕對是很合適的。反正陳可欣自己是很羨慕程琳那個身材，要是自己也有那樣的條件，也是願意時刻秀一秀。
其實自己也不差，也有一個一米六幾。說起來晨宇有一米八幾呢，他們倆算是最萌身高差嗎？嘛，反正他那個個頭真的讓人很有安全感，自己的頭剛好能夠抵到他的胸膛，不知道踮起腳能不能夠夠到他的嘴唇……
程琳還在為陳可欣隨口說的甜言蜜語而感到害羞，而陳可欣的思緒早已經飄到不知道哪裏去了。
“陳可欣，喂，陳可欣，我在和你說話，你有沒有聽啊！”
直到程琳的呼喚了好久，陳可欣才回過了神來：“啊，學姐，你說什麽？”
程琳不滿道：“你走神走到哪裏去了，我在問你服裝設計得怎麽樣了？”
程琳和陳可欣這些天出入都在一起，不止是為了修複加深關係，更重要的是要讓她拿出自己認可的設計方案。
程琳道：“先說好了，拿廠子對我家來說不算難事，但拿下之後的事並不簡單。畢竟拿下一個企業就等於要背負它裏麵那些吃飯的嘴，銀行的貸款也是要還的。如果你拿不出讓我滿意的方案我是不會去請父親出麵的。”
程琳話說得很嚴厲，陳可欣卻不以為然：靠，小丫頭片子，還真的以為我是黃毛丫頭好騙啊！
你給工人發工資，直接找銀行貸款就行了，一分錢都不用自己出。貸款一年到頭之後，隻要把本金和利息還上，馬上可以去借下一筆的貸款繼續來用。有政府的政策支持，借錢絕對很容易，銀行的利息也絕對很低，相當於極小的代價，就把這個工廠給辦起來了。
當然，陳可欣是不會把程琳的這些小算盤給說破的，畢竟成林現在可是她的金主啊！
她順從地說道：“哎呀，學姐你放心，我已經設計了好幾個版式，圖紙都畫好了，材料都選好了，就等著工人給我做出來了。”
程琳道：“我們合作過很多次了，我相信你的眼光，你也應該很懂我的口味。本來隻是要做校服的話，是用不到你的，直接和學校談就行了。談下了供應商之後，我們想做什麽款式就做什麽款式，可是這樣的話又和其他的校服生產商有什麽區別呢？我們要做的就是獨特，要做漂亮的服裝讓我們的學生自信地穿著去上學。要讓每一個人看到我們製作的服裝也想擁有一件，哪怕就是校服。要讓學生心甘情願地穿著我們的衣服出去走動，讓每一個穿著我們的衣服的學生都成為我們的活廣告。”
陳可欣真心讚歎道：這小姑娘說得真好！不愧是商人的女兒，真有覺悟啊！就算是自己這樣的穿越者，在她這個年紀也是沒有這種先進的思想的，果然有錢人家的小孩見識還是廣啊！如果程琳沒有這種覺悟的話，也真的沒有她陳可欣什麽事。她和程琳的關係大概就像賢臣和明君那樣吧！
第48章 校園
程琳看著陳可欣一臉欣賞的樣子，就忍不住暗自得意，她繼續道：“到時候你把這幾款衣服做出來了之後，我叫人把衣服放在在學校的各個人流量大的角落來進行展覽。我已經給會長說好了，由我們學生會牽頭，讓所有圍觀的學生們投票選擇，選出自己認為最喜歡最好看的那一套服裝。最後得票數最多的那一套服裝，作為我們的校服樣衣。”
陳可欣提醒道：“光學生們起勁，恐怕還是不行吧，得學校那邊同意才是關鍵。”
程琳道：“我已經和學校領導們接觸了，以程家的名義商討這件事了。他們的態度模糊不清，估計給學校捐點電腦課桌，出點血才行。這件事就全權交給我，我一定會把它給談下來的。”
陳可欣點頭道，這小丫頭片子是個經商的人才，比她那和被情人騙得團團轉的弟弟靠譜多了。瞧，她做事多麽周到啊！自己想到的，她全都想到了，牛逼！和這樣的聰明人合作簡直不要太爽！
陳可欣點頭道：“學姐，你真厲害，民意官方兩手抓。我都沒有什麽插嘴的餘地，不過我想提個小小意見。”
陳可欣的馬屁拍得程琳心花路放，她大手一揮：“你說，隻要是合理的，我通通滿足！”
陳可欣道：“這次校服選舉活動最好能夠搞個抽獎。最後投票數最多的那一套校服，從給它投票的人裏選抽幾個人發點東西。這樣可以提高學生們參加活動的積極性。”
程琳笑了：“狡猾的丫頭，你這個主意倒是不錯。不過送點兒什麽好呢？香水、化妝品還是衣服？嘛，萬一抽中了男生怎麽辦，嗯，好麻煩啊，眾口難調。”
陳可欣一看這位不知民間疾苦的大小姐選擇性綜合征犯了，連忙道：“不如送發票吧，抽10個學生，一個人送一個月的飯票。這對學生來說很實際，有很大的誘惑力了。絕大部分人都會去投票的！”
程琳嘟著嘴道：“這個的確對學生來說有很大的誘惑力，不過……切，這裏的飯菜難吃得要死，分量還少。嘛，不過也行。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飯票應該都能用上吧。行吧，那就用飯票當獎品吧！費用我來出！”
給報酬爽快，又不幹涉創作，辦活動幹脆，有自己明確的辦事主線。
天啊，程琳這麽豪爽耿直的甲方爸爸絕對是每一個乙方夢寐以求的！那些大小姐脾氣在這麽幹脆的態度和聰明的頭腦前不值一提！
陳可欣感覺自己要是個男的，都要愛上這位白富美了！
正當陳可欣準備對金主爸爸程琳大誇特誇一番的時候，孟子坤正漫步在深圳大學的綠茵成群的街道上，旁邊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白安娜。
白安娜穿著係領結襯衫和收腰線的傘裙，莊重優雅的同時又不是溫柔甜美，搭配上她精致的麵容顯得十分吸睛，引來路人頻頻回首。俊男美女，青春靚麗，眾人紛紛羨慕不已。
表麵紳士得體的孟子坤漫不經心地敷衍這位在他看來腦子一片空白的嬌嬌大小姐。在他看來白安娜說的全是怎樣都無所謂的廢話。
孟子坤，27歲的華裔商人，從小生長在海外的富家子弟。他的祖父是民國時期的大商戶，當初抗日戰爭爆發，舉家逃難遷徙去了加拿大。當家的祖父很有經商頭腦，虎父無犬子。勤勞又聰明的孟家人在異國他鄉也把生意做得很紅火。這家人不說富可敵國，那也絕對不容小覷的大財主，日子過得很是美滿幸福。
祖父對故土十分思念，心心念念總有一天要回到祖國去。然而因為戰爭政治身體等原因，到死了為止都無法如願。孟家人在這樣的祖父的影響下，一直都在謀劃回國發展的事情，反而對國內的一切動向更加地敏感。
1992年鄧小平南巡之後，中國就開始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發展了起來。
從那個時候開始，孟子坤就覺得時機已經成熟了，是時候攜巨資回國大展一番拳腳了。
他家裏在加拿大是搞地皮做房地產起家的，後來還涉及到酒店百貨商場的建設經營。
但是這裏和人煙稀少的加拿大完全不一樣，這裏可是深圳！從90年代開始，深圳這個地方被劃為特區之後，無數淘金者瘋狂湧入。巨大的人流量造就了對住房的空前需求，深圳的房價已經炒到了上萬元，還要排隊搖號才有資格購買。
人人都知道房地產是座金山，各路人馬都垂涎於這塊鮮美的肥肉。而其中不少本土企業背靠國有資產政策，還有地方保護主義加持。他們早就能拿下的地都拿下了，沒拿下的都在想著法去拿，哪裏輪得到孟子坤這個外來人呢？
孟子坤知道自己在這方麵競爭不過人家，就想著曲線救國。他家有一塊利潤十分可觀的產業，那就是化妝品代工。
他家的化妝品工廠經過多年的發展，擁有嚴密完善的管理體係和先進的生產設備，給不少歐美的美妝品牌都代過工，其中甚至有一些國際一線品牌的某些係列產品也會在他家工廠生產。
孟子坤本來看中這裏低廉的人工費用，加上外資政策支持，想在中國直接成立子公司。可是購買土地、申請各種許可、成立工廠、雇傭工人都需要花費不少時間，所以他直接和當地政府接洽，想要直接收購本地優秀的企業。
然而事情並不像他想象的那樣容易，他隻想收購一個還算過得去的化妝品企業，結果當地政府竟然想將幾十家企業打包賣給他。
要是換個傻點的自大點的，在酒桌上被人一頓吹捧，就真以為這些企業物美價廉，直接拿下了。可是孟子坤作為一個中文和英文說得一樣好的華裔，他並不像其他人的固定觀念所認為的那樣，在海外生活多年，所以對中國本土一點都不了解。
他知道很多企業都處於資不抵債，連工資都發不出的困境裏。他接受了這些資產，也就接受那些比賣不出的資產還要昂貴的債務，而且最可怕的是他還要供養這些工廠裏成千上萬的工人。雖然國內已經開始下崗潮，但工人仍舊是工廠的主人的觀念延續了幾十年，根深蒂固。大部分人在工廠裏呆了十幾年了，奉獻了他們的青春。
他想要把這些人給送走，再把這些要死掉的廠子在他根本就不熟悉的領域的行業搞起來，那得花多少代價，承擔多大的風險啊！
開什麽玩笑，他孟子坤又不是慈善家，接了這些東西，他家無論再有錢，都不夠填這些個無底洞的，得活活把他家給拖死。他身為下一任的當家怎麽可能任憑人這麽忽悠。
第49章 修羅場
孟子坤收購工廠的事情真的很不順利。
他試著和當地政府談了好幾次，人家的態度也很明確，收購優秀的化妝品廠子可以啊，但你必須還得把幾個虧損的廠子拿走才行。人家知道孟子坤家裏有礦，怎麽可能放過這個扔掉包袱的好機會！
於是孟子坤試著和本地有權有勢的家族接洽，想從他們手底下直接收購一個廠子，或者由他們牽線搭橋弄一個廠子來都可以。
最早接觸的就是程家，程家對他家的技術和經驗也感興趣，於是也提出了大額入股。
而這是孟子坤所最忌憚的。
孟家當初為了開發高質量的產品，投入巨資設立了技術研發中心，並引入完整的試驗設備和高素質的技術人才。其擁有的多年技術開發經驗及先進的科研方法，可以說是孟家獨有的秘方。
如果讓程家入股的話，這些東西一旦落到他們手裏，程家很有可能撇開孟子坤出來單幹。不是孟子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教會徒弟餓死師傅這種事情太常見了。就算他的東西有專利都沒有用，天高皇帝遠，當地政府肯定比起外來人孟子坤更傾向於程家。打起官司，隻要死不承認，隨便拖上個七八年，到時候人家憑借著本土作戰的優勢占領市場了。
孟子坤想的是完全地掌控一個廠子的所有權。
他也已經和程家談了好多次，不僅僅是程家，他還積極出席當地的富豪的宴會，和其他本地企業家不停地接觸。可是這些人就跟商量好了似的，任憑他再三表示許以不錯的報酬，隻要牽個線搭個橋就行，他們都要入股，都要分一杯羹。
沒辦法，強龍難壓地頭蛇。孟子坤表麵上風度翩翩，四處周旋，實則焦頭爛額，憂心不已。
不過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的。他天生的一副好皮囊和海外巨富的背景吸引到了不少富豪家的小姑娘，就比如身邊的這個白安娜。
閱人無數的孟子坤僅僅就接觸了幾次，就知道看似乖巧可人的鄰家女生，其實是個公主病重症患者。嘛，雖然她有錢又有顏，也算得上真公主。反正這種女孩一般表麵人畜無害，在老師家長麵前乖乖女，暗地裏在學校裏拉幫結派，搞陰謀詭計，欺負同學的事業沒少幹。這些對於孟子坤這個在商海裏沉浮的社會人來說也不算什麽，但總歸對她並不是特別感冒。
不過即使如此，白安娜給他住的酒店打電話，邀請他參加自己的母校深圳大學的時候，孟子坤也沒有拒絕。他沒有拒絕的不僅是白安娜，無論哪個稍微有點背景的妹子邀請他，他都沒有拒絕。
倒不是他本身對這些妹子感興趣，他感興趣的是他們背後的的本地勢力。
這次歸國，除了要建立代工廠之外，他也想在本地建立自己的品牌。孟子坤一直都認為中國是一個有巨大的潛力的超級市場。人民日益增長的消費需求和有限的生產力不成正比是一個有待挖掘的大藍海市場。如果能夠走進來這裏的化妝品市場，來當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那得有多少紅利啊！孟子坤也想像可口可樂之類的外國品牌在這裏填補了巨大的市場空缺，賺了個盆瓢滿缽。
反正他也到了該成家的年齡，隨便取個本地家裏有勢力的老婆，財力比他家差許多也沒有關係。隻要那女人背後的關係夠硬，他就可以借著妻子家的勢力，在這裏發展自己家的品牌。將來站穩腳跟後，搞地皮開放房地產也是指日可待，當然勢力大到可以直接弄地皮來最好。像程琳這種本地巨富的千金也一度是他的目標。可惜任憑孟子坤在宴會上旁敲側擊，含蓄暗示了好幾次，程琳對孟子坤也不太感冒。
要是換成其他女人，像孟子坤這種顏值拔尖的神仙高富帥去撩早就主動貼上來了，就像身邊這個白安娜。隨便給點若有若無的暗示，一些看似無意的身體輕微碰觸，她就自己上鉤了。
孟子坤不想在一個女人身上浪費時間，他的做法是廣泛撒網，找到覺得條件和對自己的忠誠度都最合適就選擇她作為目標。至於其他的女人，能吊著就吊著，能利用就利用。
你可以說孟子坤渣，但是對於孟子坤這樣的人來說，對於他們這樣的上流社會的人來說，結婚不過是企業與企業之間憑借血緣關係的合並，是一種無形的契約精神而已。愛情不僅對普通人來說是奢品，對他們來說也是。能夠利用的，不論是顏值也好，婚姻也好，都要最大限度地用來收獲更大的價值。
旁邊的白安娜不知道他在打什麽算盤，她還沉浸在剛剛和孟子坤來學校之前看的那場電影的情節裏。
白安娜道：“誰也不知道最後萊斯特是否走出了從前的痛苦，是否在影片結束之後的人生裏獲得了新生，但我覺得至少他內心封存的柔軟已經慢慢從這個陰霾的小鎮裏慢慢爬了出來。”
孟子坤打心眼裏對這些虛構的電影情節不感冒，嘴裏卻附和著白安娜這個文藝女青年討論電影：“對啊，可能這並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但在有過這樣不幸的人身上卻彌足珍貴吧。從這裏找到勇氣去麵對當下生活裏那些遲遲不願正視的症結，終於做出了決斷，真的很讓人感慨。嗯，那不是程琳嗎？”
白安娜正和孟子坤討論電影情節討論在興頭上，一聽到程琳的名字，臉都黑了。她過頭去，正好看到陳琳和她的朋友走到學校的馬路上。
程琳和陳可欣剛從食堂裏麵出來，他們也沒有想到會撞上白安娜和孟子坤。四人狹路相逢，孟子坤正準備打招呼，卻被把安娜搶先一步。
白安娜就是看程琳不順眼，嫉妒讓她可以不顧形象，抓住每一個機會去諷刺程琳。
白安娜道：“哎呀，這不是程琳和她的小跟班嗎？程大小姐怎麽也在學校食堂吃飯呢？是最近沒錢了嗎？”
對於白安娜這種小女生的挑釁行為，換個幼稚點的就直接跳腳了。程琳隻覺得好氣又好笑，穩穩地懟了回去：“我是學生，來食堂吃飯很正常嘛。還有我沒有跟班，這是我朋友。我可不像白大小姐一樣拉風，走到哪裏都要拉幫結派，帶著跟班到處耀武揚威。”
白安娜沒有程琳牙尖嘴利，一時被氣得竟然說不出話來。
程琳不管她，直接把話題轉向了另外一個人：“倒是你，孟大少爺，你什麽時候成了白小姐的跟班了。”
程琳的話語間火藥味十足，孟子坤不太理解程琳的舉動，她不是之前都拒絕過自己的邀請好幾次了嘛，為啥還對他和別的女人出來感到不滿？還是說自己有什麽地方得罪這位千金大小姐了？
其實這不是孟子坤的問題，隻怪程琳就是個傲嬌大小姐，本來某樣東西送到她手裏，她可能不稀罕。可是別人拿走了，尤其是自己看不慣的人拿走了，就會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