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可欣也覺得這種氣氛挺難熬的,於是主動開口了:“謝謝你讓肖聞來幫我們哈,如果沒有你,估計我和瀟瀟現在都已經被開除了。”


    程琳擺手道:“嗨,小事,出力的主要是肖聞,他爸爸是**局的大官,這點事對他也不算什麽。”


    陳可欣看程琳這麽真誠,也忍不住說道:“這對於我和瀟瀟來說都不是小事,我之前多番折騰,但是都無功而返。”


    程琳笑了:“我知道,我沒有想到你居然還專門開了個辯論賽討論霸淩這個問題,我當時就站在教導主任旁邊,他臉都氣歪了。”


    陳可欣有點吃驚:“我沒有想到你也來觀看了我們舉辦的辯論賽。我還以為……”


    還以為你和我一樣都不想見麵了呢!


    程琳看出了陳可欣心中所想,接話道:“肖聞對這個辯論賽很感興趣。”


    陳可欣:“你們是不是認識很久了?”


    程琳:“也不算很久吧,我也是前幾周第一次見他,他和我其實有點親戚關係,就是關係有點遠,基本沒有血緣關係。他姐姐的爸爸的女兒的小舅媽的姥姥的兒子的女兒是我姑媽。我們兩個挺合得來的,就成為了朋友。我和他最近見了幾次麵,他說自己好久不來學校,問我有什麽好玩的,我就推薦了你公司讚助的辯論賽。”


    陳可欣有點好奇:“他這種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人也對這種話題感興趣?聽說他以前是校霸啊,他聽到指責霸淩者,這種話題難道不反感嗎?”


    此話一說口,陳可欣就大叫糟了,肖聞雖然是程琳沒有血緣關係的遠方親戚,但人家畢竟是親戚,這話不就是在罵肖聞是個霸淩者嗎?


    不過好在程琳沒有介意,她搖了搖頭:“他說這辯論賽挺有意思的。肖聞這人啊,我看著都覺得很斯文健談,完全看不出他以前是校霸,都是聽大人們講的,他讀書時候多麽多麽皮。”


    陳可欣聽了汗顏:他是覺得聽被霸淩者的心聲很有意思嗎?


    不過陳可欣倒是不會傻到連這話都說出來。


    程琳:“那個叫瀟瀟的女孩被霸淩這件事是小天和我說的,當時他很得意地和說開了這個辯論會,輿論分向就會朝著瀟瀟這個受害者轉變。肖聞當時也在,他就是金融係的,他就說小天太天真了。他們係裏的人才不會被什麽正能量洗白,他說他們係裏都是些自私自利的家夥,不火上加油,跟著去霸淩別人都算不錯了。”


    陳可欣:“他是在說他自己嗎?瀟瀟說肖聞從來沒有霸淩過他,但是他一個女朋友經常霸淩她。”


    程琳:“這個我不清楚,其實我並沒有出多大力,我就是說你是我朋友,以你的性格,沒過幾天可能會去帶著被欺負的那個小女生去學,檢驗自己的輿論效果。他就說這法子行不通,瀟瀟看著可憐,本來他不關心。但是他說聽了你的讚助的辯論賽,又重新改變了想法,所以如果以後遇到了瀟瀟被人欺負,做點好事也可以。其實我看他就是想起以前自己欺負過的人,心裏有些內疚,所以找補呢!”


    陳可欣聽了有些感慨:我還以為我讚助的那個辯論會,其實沒有什麽用處呢。看來沒白幹啊,天道好輪回,原來在這裏等著我呢!


    陳可欣感慨歸感慨,她覺得自己還是要在行動上表示表示的:“我想請你、肖聞、小天吃飯,以表達我的謝意。願意賞臉嗎?”


    程琳:“我隨時都沒有問題,小天嘛,他最近要比總決賽了,可能會比較忙。肖聞就不知道了,他的時間安排我不確定,他這人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忙的時候特別忙,閑的時候特別閑,我幫幫你問問再說。到時候你把那個瀟瀟也叫上吧,沒有肖聞,她轉係肯定不行。她至少得給別人道個謝。”


    陳可欣:“這是當然,不過我沒有想到小天都比到決賽了。”


    程琳:“是啊,小天都念叨著你不給他寫歌。對了,他現在用的歌曲全是從日本那邊買的歌曲的翻唱,反響相當不錯。多虧了這些歌曲,小天已經成了奪冠熱門了。我和他的經紀人羅迪都說好,等到這個比賽結束了,就給小天出張專輯。有電視節目的宣傳,趁熱打鐵,相信他一定可以火的。這都要感謝你給的創意的,版權也好,節目也好,讓小天參加比賽也好,都是你的主意,謝謝你陳可欣。你改變了小天的人生。”


    陳可欣繞繞頭:“沒什麽,我自己也收獲了很多。對了我好久沒有參加服裝廠那邊的企劃了,其實我想把我反正也沒有多參與,幹脆股份我也不要……”


    陳可欣還沒有說完,程琳就打斷了她:“陳可欣你給服裝廠設計的那幾款裙子都買瘋了,很多廠子都開始模仿了。你可千萬別在這個時候撂擔子啊,我的服裝廠需要你這樣的人才,你是服裝廠的股東,你有那個實力,值得我投資這麽股份在你身上。”


    第207章 懷疑與自信


    程琳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陳可欣也不好再說什麽了。


    港真當她原來沒有自己的廠子的時候,這個當時還在虧損中的服裝廠,對她來說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但是對於現在的陳可欣來說,這個隻占了百分之十的股份的廠子不值得她花太多精力。


    不過程琳又幫自己解決掉了一個大麻煩,自己欠她人情的同時也深刻地意識到了程琳在本地的關係有多深。隨便走走都能碰到熟人,自己絞盡腦汁都解決不了的問題,對方隻要找個朋友就解決了。


    陳可欣從那個時候就知道了,自己還是太天真了,自己和程琳的這份友誼是絕對不能斷掉的。


    她身後那些錯綜複雜的關係,即使自己是個重生者,也是很難在短期,甚至可以說是一輩子都積累不下來的。


    隻是受過一點小委屈,怎麽能放棄這麽重要的人脈。萬一以後有事情求她怎麽辦,萬一錯過更好的發財機會怎麽辦?


    所以陳可欣當即決定,要把和程琳的合夥關係持續下去,讓兩人的利益盡可能地捆綁在一起。哪怕對現在的自己來說並不是那麽地劃算,但這個人脈的作用絕對是值得陳可欣為她做到這個地步的。


    陳可欣想到這裏,突然有了一個主意。


    陳可欣問程琳道:“程琳,你有興趣辦一場服裝發布會嗎?”


    “服裝發布會,那是什麽?”程琳聽到這個詞頓時覺得精神振奮,她知道陳可欣又有賺錢的法子了。


    陳可欣按照自己以前學服裝在書本上看到的知識解釋道:“就是服裝企業向市場推薦企業對本季市場預測而開發的產品,讓經銷商、代理商選擇適合本土化的款式,組織當季訂貨,是品牌服裝與國際接軌的一種經營形式。”


    程琳:“說人話。”


    陳可欣:“布置個台子,叫幾個長得好看的穿著我設計的衣服在上麵走來走去,叫一幫名流還有服裝經銷商在下麵觀賞。他們要是喜歡就可以買,可以代銷。”


    程琳驚訝道:“還有這種招數,也太厲害了,這主意是你自己想的嗎?”


    陳可欣搖搖頭:“其實早在改革開放的第二年,也就是1979年,法國時裝設計大師皮爾.卡丹就在北京民族文化宮舉辦一場服裝發布會。”


    隻不過皮爾.卡丹帶來的這次服裝發布會是一場僅限外貿界和服裝界人士參加的小規模時裝表演,還不是現在大家熟悉的時裝發布會。


    陳可欣認為九十年代的人們如果有真機會接觸到真正的現代時裝發布會,那麽絕對會令他們震撼。


    程琳再次驚訝道:“皮爾.卡丹不是國際品牌嗎?就我們能模仿他們嗎?”


    對於當時的國人,皮爾.卡丹還隻是遙不可及的高級時。陳可欣再次感歎時代在進步,還是未來好。


    陳可欣感慨歸感慨,還是耐心道:“沒關係的,我們中國文化博大精深,精巧的東西和工藝不計其數。而且也算不上模仿,就是使用這個營銷創意而已,內容我們自己做。舞台嘛,我們可以租一個中式園林作為我們時裝發布會的舞台。對了服裝主題就走中國風好了。我們中國的老百姓就該穿中國風的衣服。”


    程琳也是也是第一次聽到衣服還是要走什麽中國風,頓時眼前一亮。於是趕緊催促陳可欣說下去。


    陳可欣道:“所謂的中國風就是中國風格,是蘊含大量中國元素的,建立在中國傳統文化的基礎上的藝術方式。而且我覺得我們的目標應該走高端路線,主要客戶目標鎖定在高端上流社會。啊,模特裏麵要請幾個外國人喔。深圳市是國內最先開發的城市,找幾個外國人肯定不難。”


    程琳再次驚訝道:“什麽明明是中國風的東西反而要請外國人當模特?”


    陳可欣微笑道:“這是為了搞出反差,當然也有其他用意,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程琳問:“服裝都你來設計,那麽需要多久時間準備?”


    陳可欣想了想,回答道:“最多一個月吧。”


    程琳問:“你準備製作多少件服裝?”


    陳可欣道:“二十多件吧,太多了,大家會審美疲勞!”


    程琳再次驚訝道:“二十多件衣服,還是定製,還要讓上流社會的人們滿意這可能嗎?我記得你以前也是最快一周才做好一件禮服啊!一個個月可能嗎,你該不會是在敷衍我吧,陳可欣?你要是不想和我合作就直說,也不能采用這麽敷衍的方案來敷衍我啊!”


    此話一出,陳可欣頓時覺得冤枉了,其實做服裝最重要的是設計,其次是服裝打版師。對於陳可欣來說,她上輩子就做過服裝,最好看最美麗最有創意的高級定製服裝的設計就存在她腦子裏。設計方法根本就不成問題,在其他設計師還在苦苦尋找一個創意的時候的,她早就站在未來的巨人的肩膀上,能拿出各式各樣讓人跌破眼鏡,由衷驚歎的美麗服飾設計了。


    但關鍵是打版,既製作服裝,打版師製作服裝這一環節也是很重要的。做出來的衣服能否附和服裝師的設計理念,也是服裝成功或失敗的關鍵。


    以前的陳可欣沒有錢,打版什麽都要自己來。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她已經是服裝廠的股東了,而且自己還有個高定的服裝工作室。這樣的陳可欣有很多熟練的打版師傅可以供其使用,即使要製作一件很服裝的禮服,速度也會快上很多倍。


    隻要有設計圖,她的服裝就可以源源不斷地生產出好看的禮服。隻要不是特別複雜的工藝的服裝,一個月,生產二十多件衣服對於坐擁四五十名打版師傅的老板陳可欣來說不要太容易!


    陳可欣想到這裏,對著程琳笑了:“你隻管去準備邀請你認為會對這個服裝發布會感興趣的上流社會人士,其餘的全部由我來,我保證這個服裝發布會讓你的名聲更上一層樓!”


    第208章 不可能的任務


    要是其他人這麽不由分說地讓程琳去邀請她認識的自己上流社會的人士,去參加什麽不知所雲的服裝發布會,程琳一定會覺得這人腦子有毛病。


    但是說這話的是陳可欣,這人做出的怪事數不勝數,沒開始之前就收獲成見無數,可是奇怪的是成功之神好像格外眷顧這個女人。她所做的那些驚世駭俗的怪事,無一不是讓她大獲成功。


    建立在眾多成功案例的基礎上,程琳就算不相信陳可欣,也得有所顧慮,萬一又是個發財機會呢?


    於是程琳就真的同意了這個方案,按照陳可欣的說法,程琳提議給她認識的自己圈子裏麵的年輕的一輩和服裝經銷商全都發了請帖。


    其實程琳隻同意給圈子裏的年輕人發請帖,是想著年輕人對新生事物的接受能力能夠強一點,長輩們未必會看好這麽新的東西,所以選擇了比較穩妥的處理方式。


    至於邀請服裝經銷商,這是她作為服裝廠商的常規操作罷了。


    即使如此,程琳也還是擔心壓根就沒有人來這個所謂的時裝發布會,畢竟這還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活動,她相信陳可欣,別人不知道陳可欣的能力啊!


    陳可欣看出了程琳的擔心,幹脆叫程琳把想邀請的人的名單給自己,讓自己以程琳的名義去邀請這些人。


    程琳半信半疑中叫管家列了個名單就給陳可欣送了過去。


    程琳送過去之後,心裏估摸著其實這名單上麵的人來的可能性也不大,可能自己就要接到一大通給她道歉,說來不了的電話了。


    可是讓程琳覺得奇怪的是,距離陳可欣說發完禮物已經過了一個多星期,也沒有任何人打過電話來說自己來不了。


    程琳一直都對此感到很疑惑,難道自己的人緣已經差到了這些人連拒絕都懶得打電話來說一下的地步,而是直接選擇靜悄悄地不來嗎?


    陳可欣也說其餘事情交給她管,連服裝展會都陳可欣自己全部暫時代墊。但程琳越來越懷疑,這個所謂的時裝發布會就這樣真的辦得起來嗎?這一切真的沒有問題嗎?


    程琳這樣想著,期間打了好幾次電話去問陳可欣事情辦得如何了,陳可欣也還是叫她別擔心,一切都有她在。


    就這樣程琳後來連問都懶得問了,這件事一點聲音都沒有了。程琳也沒有放在心上,隻是她偶爾想起這件事,都會開始想陳可欣估計把這件事辦砸了,隻是不好意思給自己說而已。


    想想也是嘛,先不說有沒有嘉賓會花時間去這種名不經傳的奇怪發布會,光是一個月製作二十度件服裝就是天方夜譚。


    誰能這麽短的時間內設計這麽多的服裝,就算有這麽多打版師傅又如何,饒是陳可欣再天才,這也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啊!


    程琳都不禁暗戳戳地想到:陳可欣啊,陳可欣啊,你這次真的把牛皮吹大了!


    這樣想著的程琳和自己的未婚夫孟子坤在約會的時候,作為談資也提了這件事。


    但是孟子坤聽到程琳主動提陳可欣三個字,驚訝得放下了手中的紅酒杯。


    孟子坤:“你們什麽時候和好了?陳可欣還給你的服裝廠策劃了節目,這事怎麽才告訴我?”


    程琳看孟子坤一聽到陳可欣就激動,馬上就有點小情緒了:“你還真是關心她啊。”


    孟子坤聽出程琳話中的醋意,想起她在東京塔上的餐廳為難陳可欣的場景,趕緊轉換了話題。


    孟子坤:“其實服裝發布會這個主意還可以,我在國外也看過幾次,感覺挺不錯的。隻是問題是一個多月20多件服裝準備,這也太誇張了。我感覺時間太倉促了,根本就辦不下來。陳可欣這段時間沒有和你聯係,大概也應該是察覺到了自己誇下了不可能實現的海口,所以不好意思罷了。”


    程琳聽到孟子坤不看好陳可欣所做的服裝發布會,心裏就覺得特別的高興。


    程琳故意在孟子坤麵前提這件事,就是想讓孟子坤覺得陳可欣也不完全就是全能的。他看好的那個女人也會吹牛,也有辦不下的事情來。


    其實程琳仍然把陳可欣當朋友,她給陳可欣道歉幫忙都是真心。


    即使盡管如此,程琳還是會嫉妒陳可欣,心裏暗搓搓地把自己和她拿來比較。


    盡管陳可欣說自己和孟子坤沒發生過什麽,孟子坤也沒有再接觸過陳可欣,但是在程琳心裏,還是會感到很不安。


    程琳希望繼續和陳可欣做好朋友是真的,但希望她在孟子坤麵前變得平庸不入眼也是真的。


    女生在外人欺負自己的閨蜜的時候,會保護自己的閨蜜。平時會發自內心地對自己的閨蜜好,但這不代表她們就不會嫉妒自己的閨蜜。這真的是一種奇怪又常見的心理。


    程琳從服裝廠老板的角度來說,她希望這次的時裝發布會辦成,但是從孟子坤的未婚妻的角度來說,她內心陰暗的一麵是期待這陳可欣的新計劃完全失敗的。這也是為啥陳可欣這次叫程琳不要管她的事情,程琳就不管了。


    正當程琳還打算多說點陳可欣的壞話,以降低孟子坤對她的好感,而獲得更多的安全感的時候,程琳的大哥大響了。


    程琳拿起電話,看了一下來電號碼,來電的正是陳可欣。


    程琳對著孟子坤微笑道:“說曹操,曹操就道,陳可欣打電話來了,估計是服裝發布會沒戲,來請我幫忙的吧!真是的陳可欣還真的是離不開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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