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懷中笑著插嘴:“運氣不好那都是以前了!現在陳星可是顆幸運星!”


    蔣弼之微笑頷首:“對,那是以前,現在星星很幸運。”他頓了一下,“我也很幸運。”他向眾人舉杯示意:“希望這份幸運永遠伴隨著在座的每一位。”


    陳星一時激動,又幹了一杯。


    蔣弼之垂眸看著他,清了清嗓子,陳星飛快地吐了下舌頭,再給自己倒酒時就隻倒了一杯底。


    蔣弼之勾著嘴角繼續說道:“回到剛才的話題。我們的星星沒有走一般年輕人走的路,但22歲的這一年,對星星而言也是十分重要的一年。今年年初,陳星被認命為檀闕嘉宜的副總經理,正式進入天盛的管理層。以檀闕嘉宜今年第一季度的業績來看,陳星這個副總經理認命得很成功。”


    陳星抿嘴笑著對蔣弼之小聲說道:“第一季度的報表還沒出來呐。”又衝劉經理舉杯,揚高了嗓音:“檀闕嘉宜今年打了開門紅,多虧劉總領導有方。”


    劉經理伸長胳膊同他碰了下杯,笑得十分得體,用他那斯文優雅的腔調說道:“小陳總年輕有為、功不可沒,謙虛了。”


    陳星忍笑,劉經理就是有這種收放自如的本事,甭管私底下怎樣髒話連篇、滿嘴頹喪毒雞湯,甚至連星座都信,在人前永遠是這副文質彬彬行止有度的模樣。


    蔣弼之微笑著等他們碰過杯,又繼續說道:“22歲這一年的另一件大事,是星星將要參加侍酒大師的第四級、也就是最高級別的考試。大家應該都已經有所耳聞,侍酒大師的認證考試是世界上最難的資格考試之一,不僅需要有卓越的天賦,還要有超乎尋常的毅力,很令人驚喜的,坐在我麵前的這位年輕人同時具備這兩項優秀的品質。等通過這次考試,全球幾百位侍酒大師的名單裏就要增添一個新名字——陳星。”


    陳星被他這隆重的語氣說得臉上燙得不行,忙擺手:“我都沒太多時間準備,還不知道能不能通過呢。”


    蔣弼之笑道:“不要有壓力,我認為你準備得很好了。星星,你知道你這兩年品過多少瓶葡萄酒嗎?”


    陳星略一遲疑,“一千瓶?”


    “多於一千一百二十七瓶。”


    陳星驚訝地睜大了眼,其他客人也都好奇地看著蔣弼之,不知他怎麽能記得這麽清楚。


    蔣弼之溫柔地看著陳星:“自從你說你想考侍酒大師,我就開始幫你計數了,在那之前,我隻保留了一部分軟木塞,所以隻能給你1127這個數字,但其實你品過的酒已經比這個數目還要多了。”


    陳星衝他舉杯,眼裏閃著水光:“感謝蔣先生為我打開他的私人酒窖,感謝蔣先生利用有限的假期帶我去世界各地的酒莊。”


    蔣弼之也衝他舉了下杯,兩人相視一笑,一起仰頭將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不知是誰帶頭,賓客們紛紛為他們倆鼓起掌來,隻有蔣懷中受不了地大喊:“哎呀嫉妒得我呀,牙疼牙疼!”


    蔣弼之放下手裏的酒杯,款步走至陳星麵前,拉起他的一隻手握住,溫和而清晰地說道:“接下來,還有一件大事要在星星22歲這一年發生……”


    他在陳星愕然的視線中單膝跪下,人群裏已經有人開始起哄吹哨。


    蔣弼之一隻手依然同他拉在一起,另一隻手則探入懷中,取出一隻精巧的黑絲絨小方盒。


    蔣弼之抬頭看著陳星,在看到陳星的臉色後微微有些遲疑,卻也沒有想太多,隻以為他是因為緊張和害羞。


    他見陳星睫毛顫動得厲害,甚至被自己握住的那隻手也開始發涼,便調整了一下自己事先精心準備的一大段話,隻簡短地問道:“陳星,我們雖然早已認定彼此,並且絕不缺少攜手一生的信念與勇氣。但是陷入愛情的男人總會有些虛榮,我也不能免俗。所以,我希望能有一個被世俗認可的形式將我們緊緊綁在一起,讓我們永遠以一個整體的形象出現在別人麵前。陳星,你願意——”


    “不、不行!”陳星顫聲打斷他。


    不要說蔣弼之,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宴會廳瞬間鴉雀無聲,隻有一聲不安的椅子腿摩擦地麵的聲音響起。


    陳星臉色慘白,眼睛卻紅得厲害。他伸手拉住蔣弼之的手臂,全身都在微微發抖:“你、你先起來。”


    與其說是他在拉蔣弼之,不如說是蔣弼之托著他。蔣弼之順從地站起來,同時牢牢托住他的手臂,擔憂地低聲問他:“身體不舒服?”


    陳星搖了下頭,一滴眼淚承受不住這晃動,從他眼裏落下來。


    “是不是他又欺負我們星哥了?”一個沒頭沒腦的聲音響起,帶著些許義憤。


    “噓!”陳月忙阻止住他。


    隻是那聲音雖小,可宴會廳不大,又如此安靜,還是被眾人聽得清清楚楚。


    氣氛一時更加凝重。


    在場的男人們都能理解求婚當場被拒是件多麽有損顏麵的事,尤其對於蔣弼之這樣高傲的男人而言,他如此深愛著陳星,此時該是多麽的心痛難當且尊嚴盡失?


    大夥都擔憂地看著蔣弼之,生怕他衝動,也有人不解地看向陳星,不知他為何要在這種場合給蔣弼之難堪。


    蔣弼之抬頭對眾人說道:“不好意思,星星有些不舒服,我們先行告辭。希望大家不要被我們的事影響,今晚有許多美酒佳肴,大家請慢用。”說完這些,蔣弼之就扶著陳星快速離開了。


    到了無人的地方,陳星一頭撲進他懷裏,放聲大哭起來。


    陳星從沒有這樣哭過,蔣弼之的一顆心都要被揉爛了。


    心痛令他皺緊了眉頭,緊緊摟著陳星,一下一下地撫著他的背,小聲哄著:“好了,好了,沒事了,乖,不哭了啊……”


    待陳星發泄完了,總算能說話時,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喉嚨抽搐似的斷斷續續地說道:“對、不起……我真、想、答應……我、真、沒用……讓你、丟臉了……我是、太想、答應了……腦子、裏、都空了……我、都、沒想到……”他把臉深深地埋進蔣弼之懷裏,聲音悶悶地傳來:“沒想到、我這麽、想和你……結婚。”


    蔣弼之輕輕吻著他的頭發,“那為什麽說不行呢?”


    蔣弼之花費了好大的耐心才終於讓陳星說了實話。


    陳星以為自己不祥,怕和蔣弼之結婚會害了他。


    狗屁!蔣弼之在心裏怒罵,那個什麽舅媽、什麽大師,都是tm的狗屁!


    “任何事都有化解之法。蔣家這種世代經商的人家,也有不少這類的講究,家裏認識不少大師。我去問問,總會有辦法。”蔣弼之這樣對陳星說道。


    陳星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緊緊攥著蔣弼之的袖子,臉上頓時煥發出光彩:“真的?家裏有人認識這種大師?”


    蔣弼之看著他驚喜的眼神,心髒再度抽痛了一下。那得是怎樣的精神折磨,才讓他聰慧又自信的星星如此盲目地否定自我呢?


    晚上睡覺前,陳星十分明顯地想要補償他,主動坐到他身上挑/逗。蔣弼之依了他,並很快反客為主,很是酣暢地做了兩次。


    待陳星睡熟後,蔣弼之輕輕地翻身坐起,去書房打電話:“鍾喬,找個算命的,要看起來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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