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是不是該找個女朋友感受一下了,長這麽大歲數多浪費啊……”


    章魚憨厚,為了弄明白事情真相,隻得隱忍下來,憋得嘴角都在抽搐。


    芥末視線掃了掃正拿著手機不知道看什麽的傅靳勻,興味地“嘖嘖”了兩聲,拍了拍章魚的肩膀,搖頭晃腦說書先生一般地搞怪。


    “這你還看不出來嘛,咱們傅哥這不是特意把時間調到十點半,就專門送那個妹子回學校嘛……”


    章魚一愣:“妹子?哪個妹子?”


    “就上次生日趴……”話說到一半,意識到上次那個派對章魚沒去,思考了一下,換了個說法:“就和他一起考試那個。”


    章魚“噢”一聲,忍不住又反問:“為什麽要送她回學校?”


    “那個妹子在那酒吧上班。”芥末有些不耐煩,瞪了章魚一眼,這人哪兒來這麽多問題。


    章魚有點幻滅,回想了一下那個妹子的樣子,明明是個乖巧軟妹,怎麽去酒吧上班?


    “你怎麽知道她……”


    話還沒說完,就被芥末打斷:“李栗告訴我的。”


    章魚覺得這事兒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他就是出去帶了個家教,怎麽自己兄弟的生活的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為了送一個妹子回學校特意調整了上班時間?這聽起來不像是他們的酷哥兒傅靳勻能幹出來的事情。


    忍不住轉頭望向傅靳勻,看到他正湊在水龍頭前,掬了一把涼水,抹了兩下臉。然後擦也沒擦,臉頰上的水滴還順著下巴往下滴。


    隨即過來坐在電腦前,一臉的雲淡風輕,拍了拍他肩膀:“做事吧。”


    章魚“哦”了兩聲,坐下,腦海裏閃過剛剛自家傅哥清清俊俊一張臉。


    人家都說美人出浴,嘖,他們傅哥不用出浴,光洗把臉就這麽美。


    ——


    周六周天林予冉不用上班,但傅靳勻卻是全年無休,每天晚上都要去唱那麽一會兒,有什麽事兒需要請假得先找老板溝通,再找一個臨時代替撐場子的來。


    工作不好做。


    傅靳勻今日和往常一樣,來得早了一些,他往常都是早一個小時來,稍微睡一會兒再下去唱歌。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總覺得這樣精神狀態會更好,唱歌更有力氣。


    剛脫了衛衣躺下,看到擺在兩張床之間的電腦就想起了昨天的事。嬌嬌小小的小女孩踮起腳尖努力擋在電腦前,分明是有什麽東西不想讓他看到。


    他挑了挑眉,掀起被子一跨步坐在椅子上,手指一動按了下電源開關,電腦接收到指令屏幕亮起。


    在等待著電腦冗長的開機過程時,他手肘架在桌子上,支著腦袋,漫不經心地隨意猜測,到底是什麽東西讓她昨天那麽反常,回學校的路上一句話都不說,甚至頭都不怎麽抬。


    他怎麽樣都沒想到,電腦一開機,入眼便是一張他的高清無。碼帥照,鋪滿了整張屏幕。


    “……”


    一看就是在他唱歌的時候拍的,他拿著話筒站在舞台上,直身而立,正垂著眸,鴨舌帽擋住一半臉,灰藍燈光繞在身周,憂憂鬱鬱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別說,真的還挺帥。


    傅靳勻嘴角抽搐,林予冉那個小丫頭竟然把他的照片設置成了電腦桌麵。這可是酒吧的公用電腦,被別人看到可怎麽辦。


    他手指一動,點進瀏覽器準備隨便找個圖片來替換掉,可在搜索框裏打出“電腦壁紙”這四個字的時候,不知怎的,手指頓了頓,關了瀏覽器,徑直點了關機鍵。


    他這一換壁紙,她不就知道自己已經發現了?那小丫頭估計以後再也不會抬頭跟他說話了。


    關了電腦,又一跨步爬上床。他臉上看起來依舊還是沒什麽表情,但嘴角卻不由自主地上翹,眼裏也笑意染染。


    酷哥兒傅靳勻臉部竟然出奇地柔和了下來。


    躺下去的時候,背心因為磨蹭而卷了上來,他一愣,慢條斯理地伸手將衣服布料拉平。他突然想到,昨天晚上他換衣服時,那個羞得滿臉通紅的小女孩,直愣愣地將目光黏在自己腰腹部位的樣子。


    明明害羞,卻還一直大著膽子看,竟然還有些色咪咪的。


    就好像……還想伸出手來摸一把似的。


    ——


    已經用“課外社會實踐”的理由,搪塞了陳叢女士,拒絕了她讓自己回家住的強烈要求,林予冉不敢得寸進尺,一到周六早上,沒等林司然打電話過來催,就已經洗漱好了坐在桌前等。


    媽媽也是為她好,可不敢寒了她的心。


    陳叢雖然心裏已經接受了林予冉想出來的那個勞什子破理由,但這一星期電話裏的爭吵卻是真實存在的,一回來就對她極其冷淡。


    表情都在說:我怎麽就生出這麽一個不聽話的女兒!


    林予冉陪著笑,湊在她跟前扮巧賣乖做鬼臉,這才逗得她笑出聲來。


    一周回一次家已經成了定局,陳叢知道自己無力改變,畢竟學業上的事情不可馬虎。也就賣了力地讓林予冉在林澤易麵前多表現,一會兒讓她泡個茶給爸爸送去,一會兒榨個果汁洗個水果送去,一會兒又親親熱熱地將他們兩個湊在一起,說要好好說說話。


    想盡一切辦法,想讓林澤易回心轉意,別那麽偏心。


    林澤易臉上樂樂嗬嗬的,可眼底卻一片了然。林予冉看見他的表情,隻覺得尷尬,強撐著笑坐在沙發上跟他們說話。可偏偏陳叢察覺不出來這異樣,還以為自己的方法奏效了。


    恰好林司然從公司回來,林予冉頭腦一轉,笑嘻嘻地起身,對爸爸媽媽說:“我去給哥倒杯水。”


    說著就進廚房拿了林司然慣用的杯子,接了杯溫水,遞給林司然,衝他乖巧地笑了笑,這才一溜煙鑽進房間。


    太累了。


    她仰躺在床上,心裏有點無力的疲乏。這家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相處起來,真的像在演諜戰片。


    思緒昏昏沉沉,不知不覺快要睡去。她突然想起昨晚路燈下那個影影綽綽的修長身影來。


    不知道他今天有沒有上班呢。


    作者有話要說:都怪傅哥長太帥(???e???)


    第23章 與哥哥坦白


    周日下午,林予冉吃過飯一覺睡起來已經三點多。滿屋子轉了一圈兒,林澤易和陳叢、林司然都不在,不知道去哪兒了。


    西安的天氣越來越冷,被窩裏越來越舒服,她也是越來越睡不醒。起來洗了把臉,才感覺眼睛不那麽澀了。


    吸取前幾次擠地鐵的經驗,這回她是怎麽都不敢什麽都往包裏塞了,好在陳叢也不在家,沒有人逼著她帶這個帶那個。


    什麽吃的喝的用的玩的,就好像學校裏沒商店似的。


    迅速收拾好包,拿了手機鑰匙就出門。要是再不快點兒,估計地鐵又得擠成鬼。就像上次,傅靳勻帶著她護著她,都差點被壓扁在他懷裏,氣兒都喘不過來。


    一想到這裏,林予冉就不由自主地耳朵發燙。那時候在車廂裏,他的呼吸正好撲撒在她耳畔,熱熱乎乎,酥酥麻麻的。


    呼。


    她深呼一口氣,伸出一隻手來拍了拍臉頰,又無意識地捏了捏耳朵,這才感覺不是那麽灼熱了,趕緊背起包往外走。


    估計是陳叢怕她一個人在家不安全,門都給反鎖了一圈。林予冉拿出鑰匙正準備開門,就看到門鎖的齒輪轉了一圈,又轉了一圈,發出鑰匙碰撞的哢噠聲。


    陳叢回來了?


    她索性不急著開門了,後退兩步站在一邊等著。可她卻沒想到,進來的竟然是林司然。


    林司然一向早出晚歸,幾乎不怎麽待在家裏,他有好多非富即貴的朋友,平日裏不是在公司就是跟他的朋友們在一起。


    林予冉抬眼看了看客廳的掛鍾,還不到四點。他這個時候回來,可真是少見。


    林司然一進門,見她站在門口,似乎也有些驚訝,狹長雙眸眼尾瞬間往上挑了挑,流露出些許吃驚。但他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依舊是板板正正一張臉,淡淡漠漠的,甩手關上門,轉頭看了她一眼便提步往裏走。


    他手裏拎著個什麽動作,看那包裝袋,好像是甜點一類的。


    林予冉斜了斜嘴角,乖乖順順地喚了聲“哥”,眼看著他從自己身邊經過,腳步頓了一下,隨即又提腿走到了客廳中間,聽到這話,頭也沒回,也隻淡淡地“嗯”了一聲。


    她才不在乎林司然是什麽態度,幾年下來早都習慣了。聳了聳肩就抬手將門打開,正要出去,就聽到林司然略帶疑惑的嗓音低低地響起。


    “你去哪兒?”


    沒有一絲溫度,不帶一點感情。


    林予冉沒有回身,麵對著開了半扇的門,清清淡淡開口:“去學校。”


    站在客廳白日裏都閃閃晶晶發光的大吊燈下的林司然,聽到她這話,滯了一下,高高地挑了挑眉,神色難掩驚訝,聲音倒還是四平八穩,沒有一點起伏。


    “去學校?媽不是讓你回家住?”


    聽到這話,林予冉忍不住笑了笑。雖說林司然聲音一點變化都沒有,但她還是聽出了一點其他意味來。


    他平常說話都是陳述句,言簡意賅,能說一個字絕不說兩個字。可現在,他竟然連用了兩個疑問句。


    真的是奇怪。


    林予冉低頭思索了幾秒,想起之前林澤易特意讓自己送的那份文件、暗藏的試探意味,陳叢急切地想讓自己回家住的意願,如今林司然又帶著些疑問的話,串聯在一起,她好像明白了些什麽。


    她轉身,朝林司然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聲音也嬌嬌悄悄的:“哥”。


    她頓了頓,見林司然望向了她,這才接著開口:“哥,咱們都誠實一些吧。說實話,我對爸財產劃分沒什麽意見,你也知道我這人胸無大誌,沒什麽野心,也不想要那麽多東西。你和爸也不用這麽試探我,咱們就這麽和平相處吧,你說呢?”


    這話說完,她刻意偏了偏頭,臉上的笑容愈盛,像一朵正值花季的清純百合。


    不知道是因為她的話,還是因為她的笑,林司然突然仿佛被刺了一下一般,嘴角掀起一絲譏俏,說話也有些口不擇言:“野心家的心思從來都不會寫在臉上。”


    林予冉聞言,好像聽到什麽好笑的事情一般,輕笑出聲,然後她揚了揚頭:“隨你怎麽想吧。”


    說完便出門,反手關了門,“啪”的一聲,人便消失不見,不留一絲痕跡,仿佛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般。


    林司然看著她瀟灑離去的背影,忍不住磨了磨後槽牙。他心裏有些後悔,後悔剛剛為什麽那麽衝動,那麽輕易地就顯露出了自己的情緒。


    他垂眸,遮去眸子裏深沉複雜的情緒,突然想到剛剛女孩子臉上清麗無雙的笑容,忽然一陣火氣直衝大腦。


    倏地將手裏拎著的東西扔在了客廳沙發一邊的垃圾桶裏,然後轉身便往自己房間裏走。


    在轉身的那一刹那,他腦海中的想法無比清晰——誰他媽在乎那財產呢!


    扔得太大力,裏麵的東西從包裝袋裏跳了一些出來,隱隱約約可以看見黑黑白白的顏色和用奶油細致鑲嵌了的邊紋。


    看起來,像是巧克力蛋糕。


    ——


    新的一周,林予冉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心裏貓撓似地想趕緊換了電腦的壁紙。


    可她算了算時間,下了晚自習之後已經八點四十,到酒吧就快要九點,怕是趕不及看傅靳勻演出。思考了半晌,索性翹了半節晚自習,八點出頭就到了酒吧。


    誰知正好又趕上傅靳勻每日慣常的睡覺時間。


    壁紙主人公在房間裏,林予冉電腦都不敢開,瞧著他都躺下閉上了眼睛,她伸出手正要顫顫巍巍地按下開關鍵,誰知他又坐起來了,好像不睡覺了一般,竟然悠悠哉哉靠在床頭玩起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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