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灼拽著琰的小手,摟著她的腰腹,一個閃身,躲過了鳳鳴那致命一擊。


    “阿兄小心。”琰提醒的話剛落,鳳鳴的軟劍就再次向白灼劈斬了過來。


    這丫頭的反應力實在太快,招招致命,可見這小妮子有多狠。


    白灼趕忙將琰帶到安全的地方,自己則引鳳鳴去了森林深處。


    “白灼阿兄,小心啊!”琰有些擔心,卻又無法幫忙,急的像是熱鍋裏的螞蟻。


    就在琰不知所措時,眼前突然閃過一個人影。


    “阿昊?他來做什麽?”


    琰不知他是敵是友,趕緊追了上去。


    而這時,白灼已經重傷了鳳鳴,摔落在地,她捂著傷口不斷呻吟。


    當阿昊趕來時,正好看見了白灼打傷鳳鳴,整個過程他根本不知情,隻知道他一個堂堂男兒欺負本族姑娘,實在不是君子所為,也不配為我蠶叢族兒郎,便要出手教訓教訓他這個欺軟怕硬隻敢欺負女子的男人。


    阿昊二話不說,與白灼打了起來。


    原先,他見白灼一身正氣,有卓然風骨,故而與他打了幾次招呼,沒想到,他竟然是隻知欺負弱女子的惡賊。


    白灼也是氣惱,好端端的既沒招他又沒惹他,跟他有什麽關係啊?居然來跟他糾纏不休,實在無語。


    趁著二人糾纏不休,鳳鳴將主意打到了剛剛跑來勸架的琰身上。


    琰見狀,大呼不妙,現在想要逃,估計已經來不及了。


    哪怕鳳鳴身負重傷,琰也不是她的對手啊!


    管不了那麽多了,琰心一橫,便撿起地上的木棍與鳳鳴拚命。


    瞧著她緊張的跟個小雞仔似的,鳳鳴臉上的笑意別提有多嘲諷了。


    鳳鳴手上的軟劍已經娩出一陣劍花,內力凝聚,鋒利無比,那力量勢如破竹,快準狠的攻擊而來。


    琰學著琬曾經教過她的招式舞了兩下,卻始終無法製止鳳鳴的死命攻擊。


    因為兩人的力量懸殊,琰一個趔趄摔了下去。


    鳳鳴得意的勾起唇角,此時此刻的她,猶如嗜血的魔鬼附身,狠厲的讓人害怕,她舉起手裏的軟劍,步步逼近琰。


    琰狼狽的匍匐著後退,急得冷汗淋漓,大喊一聲:“阿兄救我。”


    千鈞一發之際,白灼擊退阿昊,趕忙飛奔而來,一腳踢飛鳳鳴,將琰護在了懷裏。


    “琰,你沒事吧!”


    “阿兄,你若再來晚一點兒,我就要死了。”琰後怕的嚶嚶落淚,委屈的像個受氣的小河豚。


    白灼見之心生憐惜。


    “好了好了,不哭了,都是我的錯,我錯了還不成嗎?我向你道歉,下次不敢了。”


    身為女人,最知道女孩子要怎麽哄了,俗話說嘴巴甜不要錢,哄姑娘,她在行。


    琰羞怯的噗呲一笑,笑的嫵媚橫生。


    就在這時,也不知道鳳鳴是什麽時候繞到了他們身後的?


    隨著鳳鳴的偷襲,阿昊也聚力而來。


    但這次,他似乎帶著殺意,一股強大的戾氣向白灼迎麵而去。


    這種殺氣好熟悉,好像在什麽地方感受到過,隻是一時想不起來在何處感知到過。


    他轉身一瞧,果然,阿昊以揮袖之勢,拿著利劍極速攻擊而來。


    那速度之快,力量之強,挽出的劍花直逼在白灼眉睫。


    眼下兩麵夾擊,避無可避,白灼隻能打算先硬擋鳳鳴的攻擊,她畢竟是女子,又有重傷在身,傷不了他多少,而阿昊卻不同,他太強大,自己躲不過幾招,所以隻能一心迎麵對抗阿昊就行。


    說時遲那時快,隻聽“嗖”的一聲!一支羽箭飛射而來,直將鳳鳴揚起的軟劍擊飛。


    來人正是——琬,她擔心琰,便跟著阿昊來看看,果不其然,鳳鳴這丫頭是對琰起了殺心的。


    她們姊妹情深,待彼此如自己的性命,琬見琰被鳳鳴所傷,又氣又急,飛奔上前就要結果了鳳鳴。


    可眼下卻有一個人不分青紅皂白看不下去了,迎麵擋在了鳳鳴身前,甚至與琬大打出手。


    他出手迫切,帶著幾許時有時無的力道,雖不多,但足以能製止琬的幾招致命一擊。


    當她看清來人的容貌時,整個人突然一滯,不可置信的望著他。


    阿昊,為什麽?為什麽?他為什麽幫助鳳鳴那丫頭而狠心傷她的妹妹?


    “這是你的抉擇,對嗎?”琬帶著期許,想要聽到她想要的答案。


    但他,卻一言不發,一直保護在鳳鳴身前。


    好,很好,你既不分青紅皂白,不辨是非對錯,那我也不必為你上心。


    琬抱著試試的心態,奮力向鳳鳴攻擊而去。


    果然,阿昊為了鳳鳴全力而擋,不過三招,他便將鳳鳴護在了懷裏,還不小心用錯了招式,險些一掌打傷琬。


    而這最後一招,琬來不及閃躲,當他擊落她手裏的利劍後,一時沒能收住招式,見琬沒有閃躲,趕緊打偏,這才沒有傷到琬的要害。


    琬眼眶一紅,淚水不停在眼中打轉,這些年的永恒相守,全是癡心錯付了,為了他,她幾次違逆父親,甚至為了他可以失去性命,而他,卻為了鳳鳴想要殺她,果然,男人的真心都是短暫而縹緲的,說變就變,不留一絲眷戀。


    阿昊望著琬眼中對他的失望與心痛,心中突然絞痛不止。


    那種令人心寒又悲涼的眼神看得阿昊心都碎了。


    “阿姐……。”琰嚇壞了,也不知道她哪來的力氣,如風一般的衝到琬的跟前。


    “你要殺,便先殺我,休要動我阿姐。”琰厲喝一聲!硬氣的像個爺們兒。


    “殺便殺,反正我蠶叢族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鳳鳴陰戾的冷喝道。


    她以為阿昊是來保護她的,也以為阿昊對她有意思,甚至還以為阿昊一直偷偷愛慕著她,是以,鳳鳴心裏多少有了些底氣,一貫嬌縱任性的她,就更加仗勢欺人了起來。


    不過可惜,她會錯了意,因為阿昊一直以為她才是受害者,琰名聲一貫以任性刁蠻而遠近聞名,所以阿昊才以為鳳鳴被琰霸淩了,甚至還被身為堂堂男兒的白灼打傷。


    故而,才出手相救。


    他想也沒想,更沒有仔細斟酌,便對琬大打出手了。


    可是這一次,他好像做錯了,好像傷了不該傷的人。


    阿昊本來就鬱結在心,又見琬對他失望的眼神,心中更是煩悶,而不知收斂的鳳鳴居然還敢當著他麵兒挑事,看來,這事兒還真不是琰的錯,是他誤解了白灼與琰。


    阿昊的臉上至始至終都沒有多少表情,七情六欲從來都是往肚子裏咽。


    哪怕知道了鳳鳴的為人,也沒有展露出過多的憤怒和自責,甚至毫無征兆的狠心將鳳鳴往地上一丟。


    她本來就重傷在身,沒有多少力氣,然後又冷不丁被阿昊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那全身上下的傷口被地上凹凸的石坑給硌的生疼。


    “阿昊,你幹什麽?”鳳鳴赫然怒目眥盡裂。


    哎喲!嘶~!好疼啊!


    “阿妹,我們回去吧!”琬對阿昊失望至極,不想再看見他,便帶著琰要走。


    而琰,則拉著白灼一起離開。


    “琬……。”阿昊不知如何開口,他的心口處好似被什麽撕裂了一般,疼的他一時啞然。


    “我以為……我……是我……我錯意了。”


    喃呢了半天,也就憋出了這麽一句。


    琬苦笑著望了他一眼:“琰,任性不假,若是殺人,她不會,你以小人之心待人,不堪托付……。”隨後琰轉身,剛要走,卻又停下了腳步,隻道:“你就是如此看我與琰的,對嗎?”


    不待阿昊回答,琬便失望帶著傷心欲絕迅速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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