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霞;你可是我的閨女啊你怎麽老是胳膊肘朝外拐呢,你,你太讓我失望了。”韓母用手點指韓明霞,因為太過生氣那手指在微微顫抖。


    麵對被自己氣的渾身顫抖的韓母韓明霞亦是無奈的歎了口氣;“娘;我不想惹您生氣,可您自從我兄弟和新月訂婚以後坐下的事情實在是要我這個當閨女的沒法佩服,從小娘就教育我要做一個明事理的人,怎麽您自己反而變得不明事理了呢。新月和我兄弟青梅竹馬,情投意合,他們結婚了多一個人孝順您該多好啊,您非得和新月過不去,這樣下去您和您的兒子會越來越遠的,娘應該知道民間那句俗話娶了媳婦忘了娘,自然我相信我兄弟不是那種人,可是您如果和他的媳婦處不好關係到時候吃虧的可是您自己啊。”


    韓明霞這番苦口婆心的勸導韓母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麵對食古不化的母親韓明霞已經無計可施了。


    轉眼到了正月二十,學校開學的日子,新月早早的起來收拾自己,吃了早飯以後她就去學校上課。


    新月到辦公室的時候胡秀芳已經到了。


    “林老師上班第一天就遲到了。”胡秀芳笑著跟新月打招呼,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新月嗬嗬一笑;“我也沒想到自己第一天竟然就遲到了,秀芳你的嗓子怎麽了?”


    胡秀芳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然後歎息道;“別提了,前天和我嫂子幹架把嗓子給累啞了。”


    新月知道胡秀芳跟嫂子的關係處的很糟糕,不過聽到她和嫂子吵架把嗓子吵啞了,可見“戰爭”非常激烈啊!


    “你和你嫂子井水不犯河水就是幹嘛和她吵呢?”新月道。


    胡秀芳冷哼一聲,一臉憤憤道;“我當然也希望跟她井水不犯河水啊,可她翩翩來冒犯本姑奶奶啊!”


    接著胡秀芳就用她那沙啞如破鑼的嗓子跟新月說了自己和嫂子吵架的經過。


    胡秀芳的爹娘有五個孩子,胡秀芳是家裏的老小,她上麵有兩個姐姐兩個哥哥,其中大哥去給人家當上門女婿了,比她大三歲的二哥前年結婚,去年有的孩子。


    胡秀芳的這個嫂子是一個很厲害的角色,不但把男人收拾的服服帖帖,而且把公婆也收拾的敢怒不敢言的。


    結婚以後他們就分家了,胡秀芳跟著父母住在家裏的三間破茅屋裏,而家裏的三間大瓦房則是二哥一家住。


    胡秀芳和嫂子向來不對付,平日裏自然是敬而遠之的。


    胡秀芳嫂子娘家一個親戚看重了她,就希望親上加親,而胡秀芳得知那個男的是一個又黑又瘦,而且性格超級內向,沒什麽大本事而且比自己好大五六歲的男人後就死活不同意,為這事兒嫂子在娘家人麵前失了麵子,於是就把氣撒在了胡秀芳身上,而胡秀芳也不是一個軟柿子,兩人一言不合就吵起來了。


    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以後新月對胡秀芳報以深深同情;“你這嫂子也真是的,她把你嫁給那樣一個男人真不知道安的什麽心,你如果吃她的喝她的那也無可厚非,而你自己吃自己的,偶爾還會經濟上幫助他們一下,她竟然容不下你想要馬上把你掃地出門,真是太過分了。”


    胡秀芳拍了一下桌子,一臉恨恨道;“我哥怕她我爹娘怕她我可不怕她,這次她和我幹架沒討到便宜,估摸著以後不會來找我麻煩了。我打算好了以後我再也不會拿出一分錢給他們家了。新月;這嫂子沒幾個好東西,你以後如果有了嫂子也得小心一點。”


    新月淡淡一笑;“放心吧,我以後有了嫂子肯定會和她保持距離,我會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再說了我以後我會去韓明遠那邊,就算我嫂子想算計我她也夠不著。”


    倆人正說的熱鬧王興國老師就進來了。


    自從上次菲聞事件以後新月和王興國老師見麵時總覺得有些尷尬。


    很快就到了上課的時間。


    這開學第一天都不會正式上課,主要是開一下班會,還有就是把新學期的書本給發下來。


    到了第二天就按部就班的開始上課,開始了新學年的課程學習。


    不知不覺一個星期就過完了。


    韓明遠答應周建業周末下午跟他回家去看老爺子自然不會食言了。


    已經不是第一次來周家了,因此韓明遠已經燒了初次登門的那種緊張,不過他還是有些忐忑,生怕會在周家和陳安娜不期而遇。


    此刻,周師長正在沙發裏看報紙,聽到敲門聲他忙讓保姆去開門。


    門兒一開見到韓明遠和周建業倆人來老爺子忙把手裏的報紙放下。


    “首長好!”韓明遠在周師長麵前敬了一個軍禮。


    周師長微微笑道;“在家裏就不必客氣了,坐吧。”


    不一會兒周夫人從臥室裏出來,韓明遠忙起身和她打招呼。


    韓明遠以為自己拒絕了陳安娜以後會讓周夫人不悅呢,畢竟那是她的親外甥女,而且是被她一手帶大的,和親生閨女也沒什麽兩樣。


    周夫人對韓明遠亦如初見時那般熱情,這讓韓明遠稍覺意外。


    周夫人親自去沏茶,知道韓明遠不抽煙她就拿來一些水果和點心。


    “明遠;你周伯伯可是老惦記著能和你再下幾盤棋呢,難得他能遇到一個喜歡的棋友,如果有空的話你就常常來家裏陪你周伯伯下下棋,解解悶兒。”周夫人一臉和色道。


    韓明遠忙爽然應允。


    喝了一碗茶以後周師長就讓周建業把棋盤拿來。


    “小韓;你會下圍棋嗎?”周師長問。


    “圍棋回下一點,但是不如象棋下的順溜。”韓明遠如實道。


    周師長一聽韓明遠會下圍棋很是歡喜;“既然會下圍棋,那咱們就下圍棋,這象棋固然過癮,可是不如圍棋有趣。”


    圍棋韓明遠隻是略微精通,但不算擅長,看到老爺子興致這麽好他也隻能硬著頭皮陪著下了。


    “小韓;你和安娜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你不必有心理負擔,你們倆沒有到一起說明緣分不到。安娜做的那些不像話的事情我也知道了,這丫頭被我們給寵壞了。”周師長輕輕把手裏的黑子落下。


    這番話從周師長嘴裏說出來分量十足啊,他已經是以陳安娜家長的身份對之前那些不愉快跟韓明遠道歉了,這讓韓明遠微微惶恐;“首長;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安娜同誌是個好姑娘,她以後肯定會遇到比我好一百倍的男子。”


    周師長嗬嗬笑道;“你能不計前嫌就好。安娜這孩子也是個苦命的,她爹在那個特殊時期受不了屈辱自殺了,她爹是那種典型的知識分子,清高的很,一聽說要被發配到新疆當農民受不了這打擊就自殺了,她娘也是個狠心的,為了自己能再走一家就把安娜丟給了她姥姥,我和你伯母看到安娜可憐所以才領回來照顧,我們時時處處的縱容她寵溺她,就是要她沒有那種寄人籬下的感覺,我們的溺愛其實也是害了她。”


    說罷周師長深深的歎了口氣。


    韓明遠沒有吭聲,目光靜靜的落在棋局上。


    周家夫婦沒有因為韓明遠拒絕陳安娜而對他不滿,反而更加欣賞他,通過這件事讓他們看到了韓明遠的風骨。


    他們身處高位看過了太多為了攀附權貴而摒棄初心的人了,而韓明遠明知道陳安娜身後強大的背景,然而卻不為所動,堅持初心,這是難能可貴的。


    人生如棋,步步驚心,風雲難測。


    有的人落子無悔,而有的人舉棋不定。


    有的人把落子無悔的人成為真君子,而韓明遠在自己感情的關鍵時期做出的選擇不得不稱之為真君子。


    下圍棋韓明遠的確不擅長,沒走多遠就被周師長給殺的潰不成軍。


    “看來你圍棋的確不擅長,不過你在這上麵還是有一些天賦的,以後多多練習然後再來跟我對弈。”說完周師長就讓周建業把象棋取來。


    韓明遠和周師長接連下了五盤象棋然後到了吃晚飯的時間。


    天色已經黑了還沒有看到陳安娜回來韓明遠懸著的心也就稍微放下一些。


    飯菜亦如韓明遠初次登門那般的豐盛。


    因為和韓明遠下棋下的很痛快老爺子心情大好,於是就讓周建業把自己珍藏的一瓶特供茅台拿出來喝。


    這特供茅台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喝的著的,這是專門供給上麵的大領導們喝的,以及各種要緊的國宴上專用的,一般人根本沒機會見著這特供的茅台。


    而像韓明遠這種小小的連長見一回茅台都恨不容易了,更別說特供茅台了。


    一瓶特供茅台被三個人很快就解決了,幾杯酒下肚以後韓明遠比沒喝酒之前健談多了。


    趁著這個機會周建業就把自己受陳安娜托付的事情給擺到了桌麵上;“明遠;我聽說在文工團你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你妹她想見見你。”


    第八十章 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


    當周建業說出韓明遠在文工團有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時周家夫婦都停止了夾菜的動作,然後把目光看向韓明遠。


    韓明遠握著筷子的手微微顫了顫。


    “建業;你別開玩笑,我哪有什麽妹妹啊。”韓明遠用一種莫名其妙的眼神瞥了周建業一眼,他不知道周建業剛剛說的那番話是什麽意思,而且對方還在文工團,莫非是陳安娜生出的什麽幺蛾子?


    周建業一本正經道;“這種事情我哪敢開玩笑啊,那個姑娘叫韓相思,剛到文工團幾個月,她的爸爸叫韓建武,和你是一個村的,明遠,我想問問令尊尊姓大名啊?”


    當聽到周建業說韓相思的爸爸名叫韓建武時韓明遠有些不淡定了,他握著筷子的手再次微微顫抖,眼睛滿是看不透的複雜。


    “明遠;我記得你說過你的父親在你很早就去世了,怎麽又冒出來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呢?”周夫人問,女人都是愛八卦的,自然周夫人也不例外了,她從韓明遠那裏已經確定過眼神,這裏麵有很多故事,因此她禁不住好奇想要一問究竟。


    麵對周夫人的疑問韓明遠不知道如何回答,隻是在那裏垂著眼簾,因為太過糾結眉頭已經擰成了一個疙瘩。


    周建業拍了拍韓明遠的肩,然後緩緩道;“兄弟;你得必須跟我說時候啊,我也是受人之托,韓相思從安娜那裏看了你的照片後就確定你是她從未謀麵的同父異母的哥哥,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爹明明還活的好好的,你小子幹嘛詛咒老爺子死了呢。”


    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如果可以韓明遠真的希望這輩子都不跟任何人提及。


    眼下周建業苦苦逼問下韓明遠不得不開口了;“我爹是叫韓建武,他沒有死。他隻是和我還有我姐我娘沒有一毛錢關係了,在我心裏他和死了沒什麽區別。”


    喝了一口酒以後韓明遠就把自己的身世原原本本的跟周家人講述一番。


    這也是他來到部隊以後第一次跟外人講述自己的身世。


    話音落,韓明遠再次把酒杯端起,然杯中酒一飲而盡。


    周家人沒想到韓明遠的身世如此複雜曲折和不幸。


    良久,周師長緩緩開口;“你爹和你娘之間那是上一代的恩怨,而你和那位韓相思姑娘都是無辜的受害者,而你爹和你娘分開也是那個特殊時代造成的悲劇。當初你爹被發配到大西北的高原他以為此去在沒有回還的餘地了,不想拖累你娘才選擇和她離婚。他是在和你娘沒有婚約關係後選擇的再婚,不算是背叛。”


    頓了頓周師長繼續道;“明遠;你也許對那個特殊時代的很多事情不是特別清楚,有許多犯了所謂錯誤的人真的就把命給送了的,安娜的父親就是個例子,他是被發配到新疆去,因為受不了那裏的苦以及屈辱選擇了走絕路,而你的父親被發配的那個地方比新疆的環境更加惡劣,他能挺過來已經很不容易了。我說這些不是希望你能馬上原諒他,而是希望你理解他,不要恨他。一個人如果老是活在仇恨裏麵自己的人生遲早會毀掉的。”


    因為比較賞識韓明遠這個晚輩,所以周師長才能語重心長的和他說這些,此刻他不是以一個首長的姿態和韓明遠講話,而是以一個長輩。


    周夫人接過了丈夫的話茬對韓明遠道;“你周伯伯說的對,不管怎麽樣別去怨恨你的父親,從情感上講我也是沒法原諒他的,我恨清楚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有多難,想來你的母親在你父親不在身邊的日子一直秉承著一個信念,那就是有朝一日能苦盡甘來,你們能一家團聚,你父親雖然是在和你母親沒有婚約的情況下移情別戀的,可他當初放棄你母親不是因為不愛,而是為了一種保護。明遠;既然你同父異母的妹妹想要和你見一麵我想你還是答應比較好,她是無辜的。而且你母親不許你和你父親有聯絡,不許你父親回老家祭祖那也是不對的。你現在還沒有為人父自然沒法體會父母對孩子的那種牽掛。”


    自己想說的話都已經被父母給說完了,周建業默默的給韓明遠倒了一杯酒;“兄弟;你如果不答應和韓相思見麵的話安娜肯定會常常磨我的,她已經答應了韓相思會促成你們兄妹的相見。原本我是打算直接把你和韓相思約到一起,可想了想覺得不妥,我覺得還是先讓你知道這件事,去不去由你來決定。”


    韓明遠垂下頭沉思了良久,然後才開口;“建業;你安排我和韓相思見麵吧,伯父伯母說的對,不管怎麽樣韓相思是無辜的,她要求必須見我一定是有人給她壓力了。”


    理智上韓明遠也清楚自己不該去恨父親,可是情感上他始終邁不過這道坎。


    從小韓母就給他和韓明霞各種洗腦,因此對於父親韓明遠沒法去寬恕。


    吃過晚飯以後韓明遠又陪著周師長下了兩盤棋便告辭了。


    在臨走之前周師長送了韓明遠一本下圍棋的棋譜;“拿回去好好學習學習,過陣子我看你的成果,如果沒有什麽進步看老子怎麽收拾你!”


    韓明遠連忙點頭表示自己會回去好好學習的,不辜負首長的期望。


    周建業是要住在家裏的,因此韓明遠一個人離開了軍委大院。


    走出去一段路的時候韓明遠突然覺得肚子不舒服想要停下摩托車去方便方便,可環顧了一下周遭發現沒有公共廁所,於是他就選擇到不遠處那個巷子裏去解決一下。


    韓明遠把摩托車停好以後就一手捂著肚子然後快步朝巷子那邊走。


    靠近了韓明遠才發現有一輛車停在了巷子的最深處。


    既然裏麵有車自己就不好去裏麵方便了,而就在韓明遠打算轉身的時候車裏麵突然傳來了聲音,那是男歡女樂的聲音,而那個女生的聲音讓他總覺得有些耳熟,禁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光線太暗實在是看不清楚車裏麵正在歡樂的兩個人。


    如果單憑車裏麵那個女聲的哼哼聲韓明遠未必能徹底確定,就在他轉身離去的時候那個女的說話了——張文傑;你輕點,我要被你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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