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麗娟猶豫了一下,說道,“好的呀,反正現在回去也晚了,老頭子肯定自己煮麵吃了!”


    飯菜擺好後,大寶和二寶也放學了。


    大家都在吃飯,秦招娣抱著糖糖在沙發上玩兒,她手裏拿著一個撥浪鼓,一邊搖一邊笑著逗她,這撥浪鼓是大紅色的,聲音也特別清脆,平時小姑娘很喜歡,撥浪鼓一響她就會笑起來。


    但今天沒有,糖糖看都不看撥浪鼓,她倔強的扭著頭,烏溜溜的大眼珠向餐桌的方向看過去,大概是燉排骨的香味兒太濃了,她還忍不住砸吧了一下小嘴巴。


    秦招娣被她這副可愛的饞相給逗樂了,她送送胳膊調整了一下位置,讓懷裏的娃娃更加舒適一些。


    “糖糖,你是不是也想吃飯啊?”


    糖糖似乎聽懂了她的話,扭過頭用渴求的眼神兒看了她一眼。


    秦招娣被小娃娃看得有點愧疚。


    本來以前她一個人在家看孩子,因為糖糖太小離不開人,做其他的家務都是趁著她睡著的時間,洗衣服打掃衛生都能抽空做了,唯有做飯不能提前做,有時候湊巧,有時候就不行了,抱著小糖糖是不能做飯的,


    好在曹麗娟這一陣兒時間總來,雖然一開始她十分挑剔,提出了不少問題,但她幹了那麽多年的保姆,什麽樣的人沒見過?比曹麗娟刁鑽十倍的人都碰到過!她對付人的方法就是猛誇,一直誇得讓對方不好意思為止。


    是個人就喜歡聽好話,尤其曹麗娟這樣的,很久沒人誇過她了,才幾天的功夫就覺得這小秦人不錯,兩個人的關係現在特別的融洽。


    今天上午曹麗娟來了之後,小秦把糖糖交給她,自己把樓上樓下的床單被套都換下來了,洗幹淨晾上之後才十點鍾,又將各個房間的衛生搞了一下,然後就去了廚房準備午飯。


    因為知道三寶回來,精心準備了六道菜,其中就有費時間的燉排骨和蒸鴨子,但竟然沒想起來專門熬點大米粥,五個月的糖糖現在別的吃不了,大米粥還是能喝一點的!


    “乖寶寶,晚上阿姨給你熬點香噴噴的大米粥喝,好不好?”


    糖糖對她這句話沒什麽反應,她的一隻小胳膊不安分的搖晃著,指向餐桌的方向。


    趙珍珍吃飯的同時密切關注著女兒的動靜,她聽到了保姆的話,猜測到女兒這是饞了。


    小孩子在六個月到一歲的時候,雖然能吃的東西不多,但看到大人吃飯,總是眼饞的不得了,她還記得二寶小時候最為明顯,有一回張媽家裏出了點事兒,一走就是半個月,王文廣也出差去了外地,一開始她請假在家專門看孩子,後來廠子裏實在太忙,就把一歲的雙胞胎送到了大學的托兒所,倆孩子能吃,在所裏吃不飽,有次她把剛煮的麵端到桌子上,再去廚房端菜的功夫,二寶已經餓得等不及了,小娃娃不會用筷子,用手撈起來麵條就吃,結果可想而知,被燙的哇哇大哭。


    她放下筷子走過來,“糖糖是不是也想吃呀?過來,到媽媽這裏來,媽媽給你吃點南瓜好不好?” 剛才她仔細看了桌子上的每一道菜,沒有一個是糖糖能吃的,好在秦大姐做的主食是蒸米飯,裏麵放了不少南瓜,搗碎了可以喂給女兒吃。


    秦招娣將孩子遞給趙珍珍,立即說道,“我去小碗給她弄一點!”


    俗話說三翻六坐八爬,糖糖雖然才五個月,但已經能做的很好了,王文廣特別重視女兒的座椅問題,因為他從一本書上了解到,小孩子若是從小坐的椅子不舒服,會嚴重影響孩子的脊柱發育,對健康很不利,為此他專門去找了一個做木工的老師傅,根據小孩子的特點做了一把高高的椅子,大概坐上去視野比較寬,糖糖很喜歡坐在上麵,現在就是如此,她端坐在椅子上,脖子裏掛著一條白色的毛巾,趙珍珍端著半碗南瓜糊,一勺一勺的喂她吃。


    小姑娘吃得很嚴肅很認真。


    四寶覺得妹妹隻吃南瓜太可憐了,他挑了一塊魚尾巴上的肉,這一塊肉又嫩又沒有魚刺,遞到糖糖嘴邊說道,“媽媽!妹妹要不要吃魚啊?”


    趙珍珍搖搖頭,說道,“四寶,妹妹太小了,現在還不能吃魚肉!”


    糖糖顯然不是這麽想的,她嚼著嘴裏的南瓜泥,大眼睛卻緊盯著四寶勺子裏的肉。


    趙珍珍又挖了一勺南瓜泥遞到她嘴邊,小姑娘的嘴巴緊緊閉上了,不肯再吃了,一隻胳膊抬起來,小手不安分的晃了晃,那意思很明顯,要吃哥哥勺子裏的肉。


    “寶貝,你還太小了,你現在隻有兩顆牙,吃肉還不行,會肚子疼得,如果肚子疼就要去醫院打針了,糖糖想不想打針?”


    有的小孩子末梢神經有的發育比較晚,對疼痛不太敏感,糖糖就屬於這樣的小孩,她出生後打過好幾回針了,兩次是打疫苗,一次就是昨天發燒打退燒針,對她來說,打針實在稱不上是多害怕的事情。


    她撅著小嘴巴看向媽媽。


    趙珍珍一下子心軟了,不過,今天的魚不是清蒸的而是用豆瓣醬燒的,口味很重,根本就不適合她吃,就說道,“好寶寶,明天媽媽給你熬魚片粥喝好不好?”


    切好的魚塊用細棉網包住,放在大米裏一起熬,一直熬到魚肉都化了,這樣的米粥,有營養也好消化,小娃娃也能吃。


    三寶實在是餓壞了也饞壞了,一直低著頭大吃猛吃,這會兒吃得差不多了,從容的放下了筷子,跑到客廳裏從自己的書包裏拿出一張畫,得意的說道,“妹妹,我給你畫了一幅畫,你看看好不好看?”


    雖然隻是一尺見方的人物小像,但三寶卻把妹妹畫的十分傳神,尤其是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天生帶著一絲笑意,還有額頭上的一綹彎曲的頭發,簡直一模一樣。


    和別人不一樣,看到這幅畫糖糖本人明顯愣了一下,她特別驚訝,似乎還有點害怕,盯著畫兒看了數秒之後,伸出小手摸了摸,小腦袋歪著思索了一下,確定畫上的糖糖是假的之後,十分開心的笑了起來。


    得到妹妹的肯定,三寶很高興,他說道,“妹妹,我是不是畫的很好啊?”


    糖糖不會回答,衝三哥笑了笑。


    王建昌心裏美滋滋的,跑回自己的位子上再次低頭猛吃。


    四寶在一旁看得有點羨慕,他不像三哥會畫畫,不像二哥那麽會做生意,更不像大哥樣樣能幹,他除了特別會做數學題和物理題,其他也沒什麽太突出的優點了,還有一點,就是魔方玩兒很好,但這些哄妹妹都用不上,她太小了,別說做題了,嫩嫩的小手那麽一點點,拿筆都不會呢。


    希望妹妹趕緊長大吧,長大了他就可以教她做題了!


    糖糖很喜歡三哥的畫,早就把吃肉拋到了腦後。


    第二天上午,因為是月中,曹麗娟和王稼軒都來了,沈莉莉自從去了第二化工廠之後,因為工作忙,很長時間沒來了。


    不得不說,她的運氣很好,趙珍珍本來想給她聯係的是第四化工廠,沒想到第二化工廠有兩個高工被鄰省挖走了,她聽說這件事之後,就跟廠子裏的領導推薦了沈莉莉,人家一聽沈莉莉原來是第一化工廠的總工,高興的不得了,立馬就接收了。


    第二化工廠的規模僅次於第一化工廠,比第四化工廠可強多了,雖然沒有軍工背景,但開發出來的產品都很受市場歡迎,尤其是最近一些生活裏的產品,年銷售額很不錯,沈莉莉現在已經是總工的職位了。


    五月的中旬,天氣已經十分暖和了,一般女同誌就是裏頭穿一件秋衣,外麵穿著外套,外套的樣式一般就是列寧裝,但沈莉莉不一樣,她穿得特別洋氣時髦,上身一件墨綠色的風衣,看著很有型,其實料子很薄,是一種厚雪紡做成的,裏頭穿著米色原點的雪紡襯衫,底下是板正的工裝褲,一頭長發剪成了齊耳短發,又有一股子利索勁兒。


    曹麗娟很喜歡她那風衣,忍不住問道,“莉莉,你這衣服料子沒見過啊,是國棉廠最新出的?”


    沈莉莉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曹阿姨,這料子的確是國棉廠出的,不過不對外賣,是服裝廠訂的料子,他們直接做成了成衣,我這一件是劉廠長送給我的!”劉德明是個聰明人,每隔一段時間廠子裏上了新衣服,都會有選擇的送一些出去,當然不是亂送,都是有目的的。


    比如這沈莉莉,她除了是隋廠長的愛人,還是第二化工廠的總工,這樣的人物兒會有一定的影響力。當然了最主要的還是沈莉莉長得不錯,身材也保持的不錯,要是沒有這兩點,身份再厲害也不能送!


    比如國棉廠的周廠長,都六十多了還十分愛美,很喜歡他們服裝廠的衣服,按說起來她的影響力比沈莉莉還要大,但劉徳明卻不肯送給她,因為周廠長雖然十分愛美,但身材不太允許了,她最近兩年突然嗜甜,身材發胖的厲害,穿什麽都掩飾不住了。


    曹麗娟有點感歎的說道,“現在的日子是越來越好了,可惜我老了!”


    沈莉莉看她一臉不服老的樣子,笑著說道,“曹阿姨你一點也不老,這墨綠色不挑人,你買個大號的肯定能穿上!”


    趙珍珍在一旁抱著女兒,沒有興趣參與這樣的話題,其實劉德明每個季度上新都會給她送來幾件,但趙珍珍很少穿,平時上班就是樸素的藍格子列寧裝,偶爾穿一兩次,也是陪著領導出席特別重要的場合。


    沈莉莉和曹麗娟聊了幾句,扭頭對趙珍珍說道,“珍珍,他們服裝廠的夏裝已經出來了,馬上就要上市了,有兩間襯衫和裙子的款式很不錯,又洋氣又大方,老隋能提前買出來,你要不要?”


    趙珍珍搖搖頭,笑著說道,“不用了,我平時上班穿不了,周末就在家裏陪著孩子,輕易也不出門,真的用不著!”


    曹麗娟仔細看了看兒媳婦的臉色,猶豫了數秒方說道,“珍珍啊,你也不要太過於節儉了,我看你們市政府的女同誌也不是都這樣吧,比如你們秘書部的那個江大姐,她父親是我們醫院針灸科的,我記得她是很愛打扮的吧?”


    她說的沒有錯,事實上出了趙珍珍,市政府的年輕女幹部這一兩年都越穿越洋氣時髦,唯有她一年四季沒有鮮亮顏色,最高限度也就是現在,新做了一套灰色格子的列寧裝,穿起來也很好看,但和洋氣時髦不挨邊兒。


    關於這個問題,趙珍珍有自己的堅持,她簡單回答道,“還是要低調一些比較好!”


    吃過午飯,沈莉莉和曹麗娟都走了,趙珍珍帶著小女兒睡了午覺,醒來後秦招娣已經燒好了洗澡水,兩個人一起給糖糖洗了個熱水澡,小丫頭很喜歡洗澡,舒服的半躺在澡盆裏,兩隻眼睛都眯起來了。


    此時王文廣也午休起床了,夫妻倆一邊坐在客廳裏監督四個寶做作業,一邊爭著抱糖糖。


    可惜很快有人打破了平靜。


    趙傳河背著一大袋子新挖的地瓜,笑著進了門。


    “姐,姐夫都在家呢?”


    糖糖生下來之後,朱紅英和趙老漢又來過一次,這次學乖了,什麽話也沒說,老老實實吃了兩頓飯,第二天就走了,但趙傳河來了不止一次了,隔上一個月就來一次,來了多少都會拿些東西,而且來了也不亂說話。


    盡管趙珍珍知道他的目的,但畢竟是自己的親弟弟,她一個當姐姐的,總不能不讓他進門吧?


    趙珍珍沒理他,但轉頭對秦大姐說道,“麻煩你下一碗麵!”


    趙傳河衝秦招娣笑了笑,說道,“謝謝啊!”


    趙傳河這個人從小又懶又饞,趙珍珍不太相信他一時之間能改好,就沉著臉說道,“傳河,我知道你是想來城裏上班,但你知不知道當年你腦子一熱回家了,還偷了廠子的布料,我不但挨了劉主席的批評,謝廠長也把我一頓狠批,廠子為這事兒還通報了兩次呢,你把我的臉都丟盡了!要是你現在再來這麽一出,我可丟不起這個人!你要想又不出力又賺錢,我給你指一條路!”


    趙傳河搓搓手,問道,“姐,是啥好事兒啊?”


    趙珍珍沒立即回答,而是反問道,“傳河,你知道平城西郊的市場嗎?那裏買什麽的都有,隻要東西質量好就不愁銷路!你自己說說看,咱們老家什麽東西最好?”


    趙傳河一愣,比起城裏,趙家屯雖然不算富裕,但也是有不少好東西的,比如地裏的花生,小麥,都比別處的更好吃更香,再比如夏天山上出的一種黃金梨,果肉特別細膩,真真是一點渣子都沒有,吃過的人都猛誇好吃。


    好東西實在太多了,他不知道趙珍珍指的是哪一樣。


    趙珍珍笑著說道,“傳河,不隻是咱們一個村,整個櫻桃公社最有名的就是自己釀的糧食酒了,你要是販酒,估計比在工廠掙得錢多多了!”


    趙傳河半信半疑,說道,“城裏人能愛喝咱們那酒?”


    趙珍珍不想跟他囉嗦,說道,“你試試吧,不行的話再說!”


    提起來做生意二寶就特別的有興趣,好幾次他抬起頭要插話,都被媽媽狠狠的瞪回去了。趙傳河興衝衝的走後,他放下筆十分委屈的說道,“媽媽,你為什麽不讓我說話?”


    趙珍珍笑笑,說道,“你傻啊,你這個舅舅一向不靠譜,你要是跟他說你在做生意,而且掙了不少錢,他管你借錢怎麽辦?”二寶一聽這話立馬縮了縮肩膀,繼續低頭刷題。


    雖然他已經攢了不少錢,但那都是要買車的錢,借錢是絕對不可能的!


    趙傳河返回到趙家屯,天已經黑透了,王玉花看到他一臉喜色,以為事情辦成了,高興的問道,“姐姐答應你了?”


    趙傳河搖搖頭,說道,“沒有,不過,咱們家可能要發財了!”


    回來的路上,坐在客車上很無聊,他就簡單算了一筆賬,要真如姐姐所說,隻要東西好就能賣出去,他們村子裏的酒質量是很不錯的,酒味酒色都很好,唯一的缺點就是勁頭兒有點大。


    櫻桃公社釀酒都用五斤的小壇子,副食店裏散酒的價格是三毛錢一斤,按照這個價格,一壇子就是一塊五,一天不用賣太多,賣上五壇子就是七八塊了呢,那一個月下來就有兩百了,刨去成本也能賺至少五六十呢。


    一想到一年可以收入好幾百,趙傳河心裏就美得很。


    他雖然懶,但還要臉,這兩年別人家越過越好,他越過越窮,也覺得很丟人呢。


    第149章


    趙傳河越想越美,站起來跑到東廂房,從裏麵搬出來六壇子酒,看到上麵落滿了灰塵,他順手從鐵絲上拽下來一條毛巾,仔細的擦拭起來。


    王玉花被丈夫的舉動搞糊塗了,丈夫說要發財了,就憑這幾壇子破酒也能發財?


    別是想錢想出毛病了吧?


    她上前劈手奪過毛巾,十分不高興的說道,“你是不是瘋了?這是擦臉的毛巾!”


    趙傳河沒生氣,反而笑了笑說道,“玉花,我沒瘋,平城開了一個很大的市場你知道嗎?咱姐說,隻要東西好什麽都能賣錢,咱們這裏的糧食酒遠近有名,讓我去賣糧食酒,我算了一下,真要能賣出去,掙不少錢呢!”


    王玉花還以為是什麽天大的好事兒,她撇了撇嘴說道,“現在人家城裏啥沒有,稀罕你這個?”


    其實趙傳河心裏也打著鼓,聽到這話有點不高興,說道,“我累了一天了還沒吃完飯,你去給我下一碗麵吧!”


    丈夫在家的時候,王玉花一天三頓帶著孩子去公公婆婆家裏吃,今天趙傳河不在,她怕朱紅英擺臉色,很聰明的沒有去,反正家裏不缺口糧,麵缸裏有半缸麵,自留地裏也有青菜,她去摘了一把嫩豆角,早上吃的豆角疙瘩湯,中午吃的豆角疙瘩湯,晚上還是吃的豆角疙瘩湯,是她和兩個女兒特別愛吃疙瘩湯嗎,當然不是,隻不過是這麽做起來最省事了。但趙傳河不愛吃疙瘩湯,因為吃的太多了,他愛吃麵,最愛吃的就是打鹵麵:擀得細細的十分筋道的麵條,再澆上一層厚厚的鹵子,吃起來特別的帶勁兒。王玉花也愛吃這樣的麵太條,但是她懶啊,做麵條比做疙瘩湯麻煩多了。


    王玉花不高興的說道,“我才把鍋碗刷幹淨!要不你讓咱媽給你做吧,正好你才從平城回來,跟他們合計一下賣酒的事兒!”


    趙傳河也正有此意,抬腳出了家門。


    趙家屯幾乎家家戶戶都會釀酒,特別是這幾年日子好過,每年不管種什麽都是大豐收,隊裏分得糧食根本吃不了,做的糧食酒就會更多了,這酒做了不光是自家喝,走親訪友串個門,當禮物帶上些很受歡迎,他們櫻桃公社出的酒,也許是水好,酒香醇厚不太上頭,當然了,對於不能喝酒的也是不行,三杯倒是必然的的。


    趙老漢個慫人不會釀酒,趙傳河也不會,他們家隻有趙傳山會釀酒,每年秋收結束進了十月,總會挑出一個日子裏,幾家各出些糧食,再借了大隊的酒坊,這酒坊不是真正的酒坊,平時根本沒人用,是屯裏一壺人家祖上傳下來的,裏麵製酒的物件兒一應俱全,誰家要做酒了,就交到隊裏幾斤糧食,在酒坊裏忙活好幾天。


    “老三!你今兒不是去平城了?”朱紅英不喜歡兒媳婦,對孫女也是一般,但看到兒子還是很高興的。


    趙傳河點點頭,說道,“是去了,早上去的,中午吃過飯就回來了,媽,我還沒吃晚飯呢,你給我做一碗麵吧!”


    朱紅英嘴裏念叨著兒媳婦,趕緊到灶間忙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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