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白小湖有這樣的猜測,得到肯定還是驚了,圍著它左看右看,不會吧,真是啊?陸遏身上分明隻有淡淡的貓妖氣息,身體裏也無妖氣,照理是沒法變身的呀!


    白小湖遲疑了一下,“如果你是陸遏,就抬起你的左手。”


    “喵嗚!”白貓又歪了歪頭,果斷抬起胖胖的左前爪,放到白小湖手心。


    白小湖:“如果你是陸遏,你就眨眨右眼。”


    貓很高難度地完成了隻眨一隻眼睛的動作。


    白小湖吸了口涼氣,捂了捂胸口:“還真的是啊!你你你,你怎麽會突然變成貓的?”


    “喵嗚!”胖貓扒拉住白小湖的手腕,控訴地看著她,似乎在說你怎麽還不給我吃,白小湖差點被這反差萌萌翻,傻傻地把小銀魚送過去,貓嘴準確地叼住小魚,跳下了床,蹲在床邊腦袋一動一動地吃起了小魚。


    一條小魚,它吃得小心翼翼,似乎在品嚐世界上最美味的美食,喉嚨裏發出細細的呼嚕聲,大尾巴一甩一甩,整個貓都散發著愉悅的氣息。


    白小湖蹲在一邊觀察它。


    陸遏……嗎?


    還是覺得很幻滅,那麽嚴肅的男人變成貓是這樣的?


    她的手卻不受控製地順著圓潤的貓脊背滑下去,在毛絨厚實的毛毛中,輕輕握住了那條又粗又蓬鬆的貓尾巴。


    胖貓轉頭看了她一樣,然後繼續吃魚。


    白小湖膽子大了點,眯起眼睛愉悅地擼尾巴。


    這個手感,雖然和自己的還是不能比,但也很棒棒了啊,她都多久沒擼過尾巴了。


    擼了好幾遍,她才把手指落到了貓的尾巴骨上,靈力滲入。


    貓意識到什麽,身體一僵,身上的毛都要豎起來,白小湖連忙又給了兩條魚:“乖,繼續吃啊,我就探一探,不做什麽。”


    貓不知道被她的話語安撫住了,還是被兩條活蹦亂跳的小魚安撫住了,趴下繼續吃魚,任由白小湖搗鼓。


    過了片刻,白小湖收回手,一臉迷惑,沒有任何發現,似乎這就是一隻普通的貓,可是怎麽解釋它身上和陸遏如出一轍的氣息?


    她撓了撓頭,狐狸不懂,這題好難啊!


    貓吃完三條小魚,打了一個嗝,滿足地舔起了自己的胖爪,白小湖的目光又變得憐愛起來,真的好可愛啊!


    她擼著貓:“還要吃嗎?”


    貓看了她一眼,喵嗚了一聲,腦袋蹭了蹭她的手,然後一躍而起,跳上了桌子,鑽過那道白小湖覺得根本就不可能鑽的過去的窄小縫隙,跳了出去。


    白小湖呆了下,它是怎麽鑽出去的,那條縫比它身體小上那麽多,果然貓都是水做的啊!


    她推開窗戶往外看去,四下夜色蒙蒙,哪裏還有貓的影子?


    而另一邊,吃了三條小魚的胖貓仿佛貓力爆發,哼哧哼哧地爬上寫字樓,在外壁上行走自如,一直爬到了頂樓,然後熟門熟路地推開一扇沒有鎖的窗戶,鑽了進去。


    室內昏暗,床上的男人正在睡覺,捕捉到這絲動靜,悄然睜開了眼,坐了起來。


    對上一雙在黑暗中幽幽閃光的貓瞳。


    貓整個僵住,還沒有落到地上的前爪就凝固在半空,然後很快若無其事地繼續向前。


    陸遏淡淡地問它:“你去哪了?”


    這貓在末世前就很通人性,末世之後不知道受了什麽影響,越發地有自己的想法,通常一離開就是好幾天,陸遏倒也不擔心它。


    本來以為這次它會如往常一樣,高冷淡定地走到自己的貓窩裏趴下睡覺,沒想到這貓來到了床邊,一個跳躍,躍上了床,然後鑽到他的懷裏,蹭。


    陸遏:“……”


    說是蹭,根本就是在他懷裏打滾,陸遏揪著它的後頸把它撕開些,微微皺眉問它:“吃錯藥了?”


    這貓雖然對他比對待旁人要親近,對待別人那是一個眼神都不樂意給,但在自己這裏也很少這麽親昵。


    然後他聞到了魚味,這魚味還有點淡淡的熟悉感,讓他想起了不久前吃的魚麵夜宵。


    似乎又覺得肚子餓了。


    陸遏皺了皺眉,對自己這反應有些不解,他從未對某種食物產生這樣強烈的食欲。


    他淡淡看著這隻大貓:“又去哪裏吃魚了?”


    貓不理會他的問題,蹭到了滿身氣味之後,覺得應該夠了,明天可以繼續去騙魚吃了,就果斷拋棄了自家主人,掙紮了一下從他手裏掙出來,跳下床,回到自己的貓窩盤了起來。


    陸遏深知它這死性子,徑自躺了回去,但看著黑漆漆的房頂,卻有些睡不著了。


    腦海裏時而閃過那小銀魚的模樣,時而又是小姑娘的臉。


    ……


    白小湖第二天天一亮就想去找陸遏,卻被告知他出基地去了。


    “說是最近又出了一個五級喪屍,昨天碰上的人都被感染了,幸好都帶著咱們的抗感染套餐,一個也沒死,老大……陸哥今天就去看看。”潘穀說。


    白小湖:“想喊老大就喊。”


    潘穀嘿嘿笑,這不是都不在仲陽小隊了,覺得繼續喊老大不太合適了嗎?不過他也知道白小湖不在乎這些。


    時剪從門口走過來說:“小湖,莊青載想見你。”


    “莊青載?陸遏的弟弟?為什麽要見我?”確定莊青載不是那隻貓妖後,她對他就一點興趣都沒有了。


    “說是想要買一批抗感染藥。”


    “哦。那不該找溫連生嗎?”想想到底是熟人,“那讓他進來吧。”


    她坐在家具店側邊的廊下,這一片走廊是剛弄起來的,麵前還有兩棵大樹遮陰,沒事就坐這擼擼小雞消磨時光,還挺好的。


    她今天盤了個高馬尾,馬尾又被時剪編了無數條細細的小辮子,串著五顏六色的珠子。黑色紅邊的交領上衣,下麵是一條黑底彩繪的裙子,紅色藍色的色塊充滿了異域氣質,和滿頭辮子一起為她增添了不一樣的風情,越發襯得她皮膚雪白,貌美動人。


    當她斜倚在椅子上的時候,純真與冷豔交融,讓人挪不開眼睛。


    時剪悄悄地瞥她,看一眼就覺得幹勁十足,轉身又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她帶著一個少年過來,正是莊青載,他看到白小湖又忍不住呆了下,然後一臉急切地說:“我想要訂一批那個抗感染套餐,能給我加急做嗎,我可以支付高報酬。”


    白小湖道:“你買了是要帶回海城基地吧?但無論是哪個型號的藍水,都隻有一個星期的保質期,等你運回去,都快過期了吧?”


    “路上用不了一周那麽久的,這批帶回去就是試一試,要是行的話,以後可能就從天上走貨了。”莊青載說,“看在我哥的麵子上,就給我加急吧好不好?”


    白小湖當然願意給陸遏麵子,但問題是陸遏自己想不想給這個麵子,她說:“那我先問問陸遏吧。”


    莊青載眼裏有些失望,問他哥的話,很有可能這事就不成了吧?雖然因為當日的作證,陸遏對他態度好了些,但區別隻在於從碰見把他當陌生人,到會和他點頭示意一下。


    而且他更清楚,他哥對莊家沒有好印象,而這次他就是代表莊家來買抗感染藥的。


    他看了看白小湖今天的裝束,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她潔白無瑕的臉上落下一些光影,讓她表情透出一點漫不經心的矜驕,他心口怦怦跳,扭捏了一下:“如果你願意答應做這筆生意,我可以,可以留在這裏一段時間。”


    白小湖:“……哈?”


    時剪驀然抬頭,這小子什麽意思?


    潘穀也緊緊盯住了他,這家夥不會要挖他們老大牆角吧?


    莊青載少年白嫩的臉上浮現一抹紅暈,結結巴巴說:“你、你不是對我有好感嗎?我可以試一試……”


    白小湖一臉懵逼,時剪打斷莊青載問她:“你對他有好感?”


    白小湖:“……沒有啊。”她什麽時候對這家夥有好感了?然後她艱難地反應過來,這家夥是要對自己使美人計嗎?


    時剪得到這個答案淡定了,她就說她家大寶貝怎麽能看得上莊青載這樣的?她和潘穀對視一眼,第一次這麽有默契,兩人同時起身,把茫然的莊青載給架了出去。


    “喂,你們幹什麽?喂,我話還沒說完呢!”


    砰!


    少年被扔了出去,時剪對守門的人說:“這人對隊長不敬,以後不能放進來。”


    守門的人剛上崗沒多久,很珍惜這個工作,瞪大眼睛把莊青載前前後後看了一圈,牢牢記下這張臉,點頭:“明白!”


    莊青載被白首小隊的人扔出來很多人都看見了,於是沒一會兒,一個消息就傳開了——


    海城基地的莊家小公子,為了把能做出抗感染藥的人撬走,不惜施展美男計,上門當眾示愛,然後被打了出來。


    “我靠,這也太不要臉了,海城基地能不能幹點人事?”餘梁軍剛回到基地大門,就聽到了這個消息,頓時就氣憤了,為了撬牆角,海城基地這種事也幹得出來!“被打出來也活該,要是美男計有用,我自己就上了。”


    說著話,就覺得身邊冷颼颼的,低氣壓蔓延,他後知後覺看過去,看到了陸遏黑沉沉的臉。


    媽呀,忘了這人還在邊上。


    他們也不是約好的,就是都對那五級喪屍感興趣,正好碰上了,解決了那喪屍後也就一起回來了。


    他連忙澄清:“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可沒想要撬你牆角。”他就是有十八個膽子,也不敢覬覦這位的人啊,就在不久前,那五級喪屍可是被他劈成渣渣了。


    不過話說回來,“那是你弟弟吧,你弟敢撬你的人,膽子夠大啊!”


    陸遏冷淡道:“不是我的。”


    “行吧,這是弟弟都不認了。”


    其實陸遏的意思是,白小湖不是他的,但也懶得去解釋。


    而這個八卦傳播開之後,還有另外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效果。


    “這麽說,弄出抗感染藥的人真的是一個女人?”


    “那天陸遏剛帶回來一個女人,隔天就出了抗感染藥,肯定有關聯啊。”


    “我們一直猜測背後有一個製藥團隊,但從所掌握的所有信息來看,恐怕這背後就隻有一個人,還是一個,愛好男色作風開放的女人?”


    “不管了,無風不起浪,海城基地的人都出手了,沒道理我們落於人後。”


    於是白首小隊附近,就逐漸多了一些青春俊秀的少年,就連上門的感染者,都有很多這一款的。


    而這些白小湖還不知道,她正在接受時剪的科普。


    “陸隊和莊青載的關係很一般,你不用給莊青載什麽好臉色看。”


    “這樣真的好嗎?”


    時剪道:“當時莊青載剛來基地的時候,隊裏有人議論過,我聽了幾句,陸隊和他是同母異父的兄弟,陸隊好像很小的時候就被他母親遺棄了。”


    “啊!”白小湖張大嘴,這麽慘啊。


    當初爸爸媽媽兩位哥哥不得不飛升仙界離她而去時,她都快四百歲了,都哭得稀裏嘩啦的,感覺全世界都隻剩她一個了,好些年都沒有緩過勁來,做什麽都沒意思,想起來了還動不動要哭鼻子,陸遏居然很小就被丟棄了嗎?


    嗚嗚好可憐。


    時剪繼續說:“莊家那位夫人,手段很高明,末世前就是家族大企業的總裁,末世後在海城基地也極有地位,莊青載是莊家最小的孩子,從小受萬千寵愛長大,而陸隊一路走來都是靠自己,聽說末世前不久才和莊夫人相認,但兩邊也沒有什麽往來,聽說莊夫人不太看得上陸隊的公司。”


    最後還加了一把火:“如果是你,你會喜歡這種弟弟嗎?”


    白小湖立馬說:“當然不會喜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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