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也有給戚晚敬酒的,畢竟在娛樂圈混久了的人都很會看眼色,知道她有些背景,都先巴結著。


    戚晚來者不拒,還敬了攝影指導滿滿一杯紅酒,感謝他為自己引薦,才有機會參加攝影金像獎,不管之後能不能得獎,都是對她的認可。


    包間裏酒酣耳熱,男人們談天說地什麽都聊,為數不多的幾個女演員則湊在一起說著一些女性之間的小話題。


    喻驍中途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時看見戚晚和溫時念兩人頭靠著頭不知在說些什麽。


    他走過去,掌心覆上戚晚的腦袋,“小晚,我們回去了。”


    戚晚一臉茫然,“回去,這麽早?”


    喻驍沒說話,拎起她的包去向桌上的人解釋,“不好意思各位,我助理喝多了,我先帶她回去了。”


    桌上的幾個導演還想留,許熾淮卻擺擺手,附和道:“去吧去吧,你看小晚都醉成那樣了。”


    戚晚:???


    我喝醉了我怎麽不知道??


    她回頭看溫時念,“我臉很紅嗎?”


    溫時念認真看了看,“也沒有啊。”


    還想再說什麽,喻驍已經過來握住戚晚的胳膊,把她從酒桌帶下來往樓下走。


    電梯門在他們眼前打開,喻驍拍了拍戚晚的背,“進去吧。”


    戚晚不情不願地被塞進電梯,“我又沒喝醉,幹嘛非要拉我回去。”


    喻驍:“明天要回帝都,提前回去準一下。”


    戚晚微醺的雙眸濕漉漉的,嘟嘴道:“可是我都還沒吃飽。”


    喻驍:“沒關係,我們換個地方繼續吃。”


    ???


    戚晚腦子一懵。


    她揚起嘴角,小臉往他眼前湊了湊,“這是……單獨約我?”


    沉吟片刻,喻驍說:“你接受嗎?”


    戚晚垂眸小聲逼逼了句,“接不接受的,你不是都把我人給帶出來了?算了,這家菜不太合我的胃口,勉強賞你個麵子。”


    喻驍:“我的榮幸。”


    -


    喻驍一走,許熾淮也準備開溜。


    上次那一整瓶白酒給他留下了陰影,至今喝多了胃都不舒服,他和在場上的人打了聲招呼,說自己要趕飛機,就帶著助理先離開了。


    溫時念望著他離開了的背影,糾結了半天還是決定跟上去。


    小恬說她這次升番位就算不是許熾淮的意思,但他作為公司的老總,她理應感謝他一番,好在他麵前多露露臉,以後有好資源記得底下還有她這樣一號人。


    許熾淮走得太快,溫時念在一樓大堂才追上他。


    “許總!”


    許熾淮按著手機回頭,打量了她好一會兒才想起她是上次那個敬他酒的女人。


    “有事嗎?”他問。


    溫時念戰戰兢兢道:“其實……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想謝謝您把姒柔這個角色給了我。”


    “什麽角色?”許熾淮一時沒想起來,經助理提醒才知道她是接了萱露的班。


    他敷衍兩聲,“嗯,沒事,你繼續加油就是了。我先走了。”


    他作勢轉身離開,突然看見大門口出現一個嬌俏的身影。


    “許熾淮!”


    說話的女人二十出頭,濃眉大眼深酒窩,是熾耀傳媒合作公司老總的女兒傅馨。


    傅馨在一次應酬上對許熾淮看對了眼,從此就開始想方設法地纏著他。


    許熾淮是玩慣了不愛被束縛的人,他的愛是露水相逢,逢場作戲當不了真。


    他抗拒真心,卻也最怕別人對他付出真心。


    傅馨是什麽身份他心裏有數,纏上了就很難擺脫,所以他這次為了躲她,先是出國玩了一段時間,又是在江市呆了兩個月,沒想到還是被她找上門了。


    許熾淮眉心突突跳了兩下,心念一動,把溫時念拉到身邊,“幫我演場戲,我給你好資源。”


    溫時念腦袋還在發懵,沒搞清楚怎麽回事呢,傅馨就踩著高跟鞋氣焰高漲地走過來。


    “許熾淮!你為什麽躲著我!要不是我朋友告訴我你在江市,我都快兩個月沒你消息了!”


    許熾淮摟上溫時念的細腰,“傅小姐,你找我幹什麽?我這不是公司投資了個戲,在這邊探班嗎?”


    傅馨眼睛直直地落在他摟著溫時念的那隻手上,“她是誰?你為什麽抱著她?”


    許熾淮笑笑,抱著溫時念往自己身上貼了貼,語氣溫存,“這是我公司的新人,也是我新包養的小金絲雀。”


    溫時念:“……”


    包……養?金絲雀?


    傅馨一臉受傷,“可上次你還說你和一個金發碧眼的俄羅斯女孩在一起了。”


    許熾淮:“她呀,膩了唄。你知道我這人花心的很,所以你也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帝都那麽多矜貴公子,回頭我給你介紹。”


    傅馨眼淚直在眼眶中打轉,瞪了一眼他和溫時念,“我不稀罕他們,以後也不稀罕你這個王八蛋了!”


    說完,轉身跑了。


    許熾淮摟著溫時念的那隻手漸漸脫了力,擰著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溫時念倉惶後退兩步,直到傅馨離開她才明白自己被拉出來擋子彈了。


    她朝許熾淮微微鞠躬, “許…許總,我…我先走了。”


    許熾淮的手還停在半空,回頭看了一眼小白鵝落荒而逃的身影,嘴角勾了勾。


    嗬,小腰還挺軟。


    -


    戚晚發現,喻驍說帶她換個地方吃飯,可車子行駛的明明是回他們所住的酒店的路線。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酒店門口,戚晚狐疑問:“這是……回房間吃?”


    喻驍不答,隻讓她下車。


    進了酒店電梯,喻驍按亮了11樓的樓層,電梯門一打開,兩個穿著職業的化妝師就朝她微笑,“戚小姐,請隨我們來。”


    “去吧,我等你。”喻驍說。


    戚晚一頭霧水,就被他推了出去,跟著兩個化妝師來到她們預先準備好的房間,裏麵擺著幾大盒化妝品和十幾件款式各異的禮服。


    化妝師:“戚小姐,您看一下您喜歡哪套服裝,我們好為您搭配造型。”


    戚晚傻眼,“這是……要幹什麽?喻驍叫你們來的?”


    化妝師:“喻先生有什麽計劃我們也不清楚,隻是按照他的要求,為您做造型,再帶您去見他。”


    戚晚猜測,這個男人不會根本就沒有忘記她的生日,而是故意不提,留著晚上給她驚喜吧。


    還是個浪漫的行動派,她有點小喜歡。


    服裝方麵,她選了一條淡粉色的一字肩連衣裙,露出精致的鎖骨和修長的脖頸。


    本來有條黑色a字裙她也很喜歡,但想著今天是生日,好日子,就不要穿這麽深沉的顏色了。


    化妝師為她做了一個慵懶自然的心機卷,妝容也是清透的淡妝,整個人仙氣十足。


    做完造型,化妝師將她帶到十五樓。


    這一層是酒店年初新開的餐廳,還沒正式營業,裏麵是什麽樣子她也沒見過。


    這會兒沒開燈,隻隱隱聞到花香,烏漆嘛黑什麽也看不見。


    化妝師把她帶到門口就離開了,戚晚一個人站在那裏突然就害怕起來。


    什麽鬼?


    這怕不是驚喜而是驚嚇吧?


    正想著,酒店燈光驟然明亮,一束聚光打在餐廳的正中央,喻驍一身熨帖的西裝、懷裏抱著一束玫瑰花,站在那裏衝她微笑,整個人都在發光。


    這是一家裝修格調都不錯的法式餐廳,喻驍今晚全包了下來。


    地板上有用玫瑰花瓣鋪出來的蜿蜒小路,四周有氣球裝飾,透亮明淨的落地窗邊亮著熒熒燭光,一切都喻驍為她準備的。


    戚晚驚喜地捂住嘴巴。


    喻驍抱著玫瑰花走近,對上她晶亮的眸子,“小晚,生日快樂。”


    戚晚眼睛發酸,“我以為你忘了。”


    喻驍笑,“怎麽會,既然打算追你,這點誠意還是有的。”


    戚晚接過玫瑰花,搭著他的手,沿著花瓣落座在窗邊的位置。


    很快有服務生給他們上菜,菜式倒是普通,就是簡單的牛排沙拉配紅酒。


    但此刻在戚晚看來,也比米其林三星都要好。


    啊啊啊啊啊,姐姐我也有今天!!


    她內心那頭小鹿已經瘋了,臉上卻還保持著驕矜冷豔,抿了一口杯中的紅酒,問:“你什麽時候開始準備的?”


    喻驍:“從帝都回來那幾天。”


    “那個時候……”


    那幾天他們兩個都忙得昏天黑地,他更是沒日沒夜地拍戲,實在想不到他竟然還有心為她準備著驚喜。


    喻驍又問:“喜歡嗎?”


    戚晚眼角彎彎,“就……還行吧。”


    喻驍淡笑,抬手打了一個響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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