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明晞搖搖頭,踮起腳尖,湊上去主動親吻他的唇,“我想和你做……更深入一點的壞事。”


    第27章


    明晞生日當天恰逢模擬考放榜, 顧靄沉同學再次穩坐紅榜榜首, 將她毫不留情地壓在了年級第二的位置。


    明晞在舞蹈室練舞, 顧靄沉在旁邊做卷子陪她。


    她一陣飛跑過去,把他撲在地上。


    顧靄沉仰躺著, 看著身前笑盈盈的女孩, 無奈道:“又來?”


    明晞霸道地扣住他兩隻手腕,壓在他耳旁。不顧試卷筆記本灑了一地, 挑眉說:“顧同學, 你要不要那麽用功, 就連陪你女朋友的時候都在寫作業, 給其他人留條活路不好嗎?”


    不止是一模,自打顧靄沉空降到長鬆,無論大考小考, 周測月測,明晞就此與年級第一的寶座揮淚別過。


    雖然兩人現在是男女朋友的關係, 但明晞心裏一直暗戳戳記著他搞崩自己年級第一人設的仇。


    在這場學霸與學霸的巔峰對決之中, 明晞跟他硬剛成績行不通,隻好私下使出美人計鬧騰。


    明晞凶巴巴地問:“作業和我一起掉下水,你先救哪一個?”


    顧靄沉眼裏染著薄笑,故意逗她道:“你會遊泳,作業不會。”


    明晞瞪圓了眼,“你居然選擇作業?!”她氣呼呼地說,“好啊顧靄沉,我們才在一起多久, 你就這樣對我!”


    他眼中笑意更深。


    “我要懲罰你。”明晞撲上去咬住他的唇,惹毛的小獸般霸道又莽撞,像是在跟他撒潑耍賴,為了報成績被壓的一箭之仇,在此刻與他爭奪主動的權利;


    舌尖與他絞吮一起,你進我退,敵攻我守,在這場唇上之戰相互爭搶上風。


    彼此呼吸愈漸急促,熨燙。女孩唇上溫軟清甜的味道,是他迷戀的。顧靄沉忍不住摟上她的腰,將她揉入懷抱深處。


    不禁用力吻住她,想與她交纏更深。


    終究是他先動了情意。


    嘴唇與他親吮之後分離開,明晞撥開他襯衫領口,移向修長的頸脖,吮舐下去。


    顧靄沉微揚起下頜,抱住她的手收緊了,手背指骨分明兀顯。頸脖線條朝後扯緊如繃,猶如極致的弦,泛起大片通紅。


    青筋浮露,按捺克製。


    啞聲喊她的名字:“明晞……”


    他動了情,便會忍不住低喚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沙啞感性,如同在她耳邊流連的呢喃。


    她喜歡他這樣喊她,就像唯獨對她才會訴說的情話。


    隔著男生校服薄薄的長褲,硬朗鮮明的輪廓漸漸顯現。她知道那是什麽。她喜歡他,想和他在一起,也不排斥和他做戀人間最親密的事,要把自己交給他,不會覺得陌生和害怕。


    反而,她會有一些期待和欣喜。


    小手撩開襯衫的衣擺,指尖輕車熟路地滑過腹肌,逐寸逐寸,牽連他身體遏製不住的顫。她想更深地去觸碰他,被他快一步摁住。


    顧靄沉嗓音啞得不像樣子,閉了閉眼,強忍下心間洶湧的思緒。


    “乖,別碰它。”他說。


    他牽著她的腕,製止了她的動作,摟在自己的頸脖。


    顧靄沉緊抱著她,胸腔起伏著,克製。


    明晞在他懷中不好亂動,偏頭吻他的耳垂,“靄沉,你不想要嗎?”她唇瓣輕磨,氣息絲絲入扣。


    “可是我想要你。”


    輕柔的情話伴隨聲息吹進他的耳蝸,催眠般繚繞不散,牽動他每一絲心緒。


    鼻尖臉蛋兒埋在他的頸窩裏,撒嬌般輕拱,等待他的回應。


    她已把他整個心魄都勾去。


    顧靄沉深深地望她,眼底情感洶湧如海。疼惜的,眷戀的,有著對她的深入骨髓的思戀。


    他不是容易衝動之人,遇見她後卻再沒理智過。


    他吻了吻她的唇,眸光柔得像水,“你今天是小壽星,想要什麽我都給你。”


    -


    離開舞蹈室已是傍晚,霞光灑落,火燒雲遍布校園上方的天空。


    下午自習課明晞在舞蹈室練舞,沒帶書包過去,要她再爬回五樓收拾書包,她犯了懶,說什麽也不樂意。


    顧靄沉拗不過她,便折回去幫她收拾。


    明晞坐在校外的長椅等他,吹著晚風,小腿悠悠閑閑地晃蕩。


    身後有人拍了下她的肩。


    “靄沉。”她回頭,麵前卻不是意料之中的臉孔。


    兩個身著黑色西裝的保鏢,麵容冷峻,來意不善。


    “你們……”明晞微微皺眉,認出他們是一直跟隨謝毓的人。


    “明小姐,今日晚宴,謝老太太請您務必回明家一趟。”保鏢說。


    明晞記起明湘雅提過林氏建材董事長和他夫人本月回國的事;林氏幾乎壟斷了國內百分之八十的建材供應市場,長明近年幾項決策失誤,資金缺口和供應鏈斷裂的問題逐日嚴重——這些都是她在明家無意間聽謝毓和明湘雅談起過的。


    林氏作為國內老牌企業,地位之重毋庸置疑,與長明恰好是能互補的關係。謝毓向來看重明家聲譽,長明是她一生的心血,林氏的合作案誌在必得。


    問題就在於,長明和林氏,雙方並不信任。


    憑借長明的名聲和業內關係,能夠助林氏開拓海外市場,更上一層;長明與林氏合作,能夠解決一直以來的資金缺口和供應鏈問題,度過難關;兩方對於合作案帶來惠利心知肚明,但能在商場上混到這個地步的,誰都不是缺心眼的大慈善家。


    都想尋求更多的利益保證。


    林家與明家的聯姻,就是這次合作案最關鍵的誠意。


    從爾虞我詐的商場對手,變為關係緊密的親家聯盟,才足以打消雙方互不信任的疑慮。


    明晞看了眼停靠在路邊的轎車,擰眉道:“我說過我不想去。”


    保鏢上前一步,擋住她去路,“明小姐,我們也是奉命辦事,您不要讓我們難做。”


    -


    顧靄沉離開學校,看見女孩消失在車門內的身影。


    穿黑西裝的保鏢隨之坐進去,左右各守一個,陣勢嚴謹,如同在看押試圖逃走的疑犯。


    顧靄沉皺眉,快步走過去敲打車窗玻璃。


    女孩朝他的方向望過來,神情驚愕,她想掙紮,肩膀卻被身旁保鏢摁住。


    保鏢聲勢威脅,命令司機開車。


    轎車駛動,顧靄沉一直追到街角,拐彎過後,司機踩了油門,車尾漸行漸遠。


    他掏出手機打她電話,沒響幾聲被掐斷。


    再打便無人接聽了。


    -


    明家。


    今晚的私人宴會上邀請的大多是商界名流,有資格拿到明家邀請函的,在界內都是能喊得上名號的人物。


    對外宣稱是為明家千金舉辦的生日晚宴,主角卻不是她。她一個晚輩,即使有才有藝,那也隻是將來成為上流名媛必須的包裝。


    其他人看在明家的顏麵赴約,想沾點光罷了。


    明晞回到明家已晚,晚宴的第一支舞已經結束。


    樂隊琴聲悠揚,美酒佳肴,衣香鬢影。


    偏廳中堂,謝毓和三位她從未謀麵的人相談甚歡。


    一對是年約四五十的中年夫婦,衣品不俗,身旁是位和她年齡差不多大的男生,看氣質談吐,應該與那對夫妻關係親密。


    謝毓久病纏身,身體情況一年不如一年,集團事務早已交由明湘雅打理,極少親自出麵應酬。


    她今夜看上去精神很不錯,大概是提前讓醫生給她吃了某種藥物或者打了針水。


    見明晞過來,幾人的交談聲中斷。謝毓目光落在她身上沒得及換下的校服,皺眉道:“怎麽穿成這樣?給旁人看到像什麽話。”


    明晞沒吭聲,嘴唇抿緊,局促地站在原地。


    韓舒曼笑了笑,說:“是小晞吧?”


    韓舒曼起身走過去,拉著明晞在沙發坐下,溫和地拍拍她手背,“都長這麽大了,讓阿姨好好看看。”


    謝毓說:“這位是林董事長和林夫人。”


    明晞抿了抿唇,望向麵前的中年夫妻,禮貌喊道:“林董事長,林夫人。”


    林威微微頷首。


    韓舒曼笑說:“以後都是一家人了,這孩子怎麽還那麽拘謹。”


    韓舒曼和林威在商界都是極有威望之人,行事作風出了名的有手段。她一個道行疏淺的晚輩,對方比她吃多了那麽多年的米,行多了那麽多年的路,明晞分辨不出韓舒曼對她到底是真情實意的喜歡,還是商業中慣例形式的互吹彩虹屁。


    但韓舒曼那句“一家人”,確實像根針一樣牢牢紮在了她的心底,讓她渾身膈應。


    韓舒曼顧著同謝毓寒暄,明晞不動聲色地把手從她掌心底下抽出。


    能讓謝毓親自出麵應酬的,林氏的地位可想而知。


    謝毓說:“也好多年沒見了,這些年你們都在國外,能見上一麵不容易。”


    “都是瞎忙,林氏比起長明那是小打小鬧,這些年沾了您的光,在海外發展還算順利。”韓舒曼客氣回道。


    謝毓淡淡笑了笑,這種場合的謙虛禮讓見怪不怪,但她自持驕傲,卻是很受這一套。


    “我們這次回來,主要也是想著合作案的事可以就這麽定下來了。”韓舒曼說。林氏在國內市場占比重要,幾年前想趁著勢頭開拓海外市場,敗在人脈關係這一層。長明開拓海外市場的時間要更早,等到他們這輩想分一杯羹,長明早就站穩了腳跟。


    就算現在集團形勢式微,那也比眾多企業強上太多。


    “我記得……”韓舒曼側頭望向明晞,“小晞今年也畢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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