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派已經瘋了!


    三個長老,帶著一大群弟子,拿著劍,循著山路一路往下追,哪怕是深夜,也義無反顧的追著董昭!


    董昭費盡千辛萬苦,終於是帶著一身傷痕的衝到了山下,他再次躲進了之前潛伏的那個小凹坑中,大口呼吸著,捂著懷裏的那個青玉盒子,激動無比……


    身後的喊殺聲至,他不敢多做停留,繼續拔腿跑,好在天上的明月指引者他的方向,他一路往東南方向跑,他知道鄢聰的家在哪裏,就在崇州之外的元通鎮邊,西江河畔,他來的時候去歇過腳,在那裏過了一夜。


    隻要會合了鄢聰,取了回小黑,自己就是鳥上青天,魚入大海,就可以出川回家了!


    他不顧疲憊,施展著輕功拚命的跑,在月色之中,他靠著一身輕功跑出了五十多裏,終於看不見身後的火把了,他停了下來,雙手撐地,汗如雨下,大口喘息著。


    靜謐的夏夜之中,唯有蟲鳴之聲,可他歇了一會後,忽然聽到了流水聲。


    是西江河的流水聲!


    快到了!


    他強提一口氣,跑到河邊狂飲了幾大口水,洗了一把臉,調整一下呼吸後繼續奔跑,又不知跑了多久,直到東邊天空泛白……


    終於,在旭日露出半個頭的時候,他看見了不遠處的那個農家小院子,那裏就是鄢聰的家!


    終於到了!


    “鄢前輩!”


    他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向了那個小院,他看見那小門是敞開的,他邊走邊喊,可是沒有回應。


    難道這鄢聰在睡懶覺嗎?


    “鄢前輩!鄢前輩!”董昭再次喊了兩聲,可是仍然沒有回應。


    他走向了那院門,院門不遠外有一口井,井上有繩子跟吊桶,他看了一眼那繩子,上邊是幹燥的,而且打了個結。而那吊桶,也是幹巴巴的,甚至都開裂了。


    董昭瞳孔收縮了,繩子上的結是當初他們走的時候他親自打的,而如今這個結還在,那麽就說明鄢聰沒回來過,因為天氣這麽熱,鄢聰再懶也不可能不打水。


    出事了!


    董昭抽出刀來,緩緩走向院子裏那敞開的小門。


    他此刻已經處於極度疲憊狀態,但仍然強打精神,一下邁進了門檻之內。


    一步,兩步,三步,他朝著院子內越走越深,四處查看,忽然一個銀鈴般的聲音自他身後響起。


    “董大俠,你回來啦?”


    董昭急忙轉身,便看見了那個熟悉的人影,夏瑾!


    眼前的夏瑾早已不是一副村姑打扮,而是一身粉色絲綢紗衣,窈窕動人,頭上也不是亂七八糟的圓盤發髻,而是變成了優雅的玲瓏髻,腦後跟兩鬢垂下青絲,頭上插著精美的釵鈿,耳垂下也是掛著閃亮的紅玉墜子,一晃一晃,很是耀眼。


    她一派小家碧玉般的打扮,動人無比,但董昭卻絲毫提不起興趣。


    “怎麽是你?”董昭神經繃緊了起來。


    “咯咯咯咯,董大俠,重新認識一下,我姓海,名叫海留夏,乃是東華會左使!”海留夏輕佻的笑道。


    “海留夏!”董昭大驚,這個跟了自己幾天的夏瑾居然就是東華會的左使海留夏?他不由握緊了手中的刀,這個女人他早有耳聞,秋行風的一根手指就是因為她而斷的!


    “是啊,怎麽樣,很意外嗎?”海留夏嫣然一笑,容貌傾城。


    “鄢前輩在哪裏?”董昭沉下了臉來,厲聲質問道。


    “你說他啊,應該下地獄了吧,這個老臭蟲可真是討厭呢……太臭了。”海留夏甚至朝董昭眨了眨眼。


    “你這個毒婦,你把他怎麽了?”董昭怒道。


    “先不說他了吧,董昭,我看你一身本事,不如加入我們東華會如何?”海留夏笑盈盈的問道。


    “加入你們?”董昭緩了緩,暗中運氣調息,繼續問道:“加入你們有什麽好處嗎?”


    海留夏美目一動:“當然有好處了,你進了我們東華會,要什麽有什麽,你有用不完的金銀錢帛,喝不完的美酒佳肴,吃不盡的山珍海味,還有,數不清的美貌女子。”


    “就這些啊?”董昭一挑眉,麵帶嘲諷之色。


    “這些還不夠嗎?”海留夏一指屋外,“你去問問這天下的平民,他們哪個不想過上這種日子?你還嫌不夠嗎?”海留夏似乎很不解。


    “嗬嗬……”董昭嗤笑一聲,“你們能讓每個加入你們東華會的人都過上這種日子嗎?隻怕加入你們的人都隻能疲於奔波,費盡力氣去討好你們,而後被你們派出去燒殺搶掠,最終死於非命,又有幾個能過上你說的那種日子?”


    海留夏臉色冷了下來。


    董昭看著眼前這傾國傾城的女子,心中升起一股惡寒:“你們,不過是蛀蝕這個天下的毒蟲罷了!”


    “哈哈哈哈……”海留夏聞言笑了起來,“董昭,我們是毒蟲,你們又是什麽?是匡扶天下的義士,還是力挽狂瀾的俠客?死在你手上的人命難道還少嗎?”


    “我是人,而你們不是!這個天下,不是你們說了算!”


    “那是誰說了算?朝廷嗎?皇帝嗎?”海留夏厲聲問道。


    “天下事當然是天下人說了算!”


    “嗬嗬嗬嗬……”海留夏冷笑了起來,“天下人都被禁錮在朝廷的牢籠裏,你看不到外邊的平民百姓過得是什麽日子嗎?他們每時每刻都要受著朝廷的盤剝,每年繳納各種苛捐雜稅,服各種徭役,豐年還能飽肚,可災年一來,生不如死!我們,不過是想打開這個牢籠,拯救他們而已,你卻說我們是蛀蟲,董昭,你不覺得你太不要臉了嗎?”


    董昭聞言,報之一冷笑:“拯救他們?就是用你們所謂的符水加上五石散去給他們喝嗎?就是讓他們拿起刀劍,衝在最前邊去跟朝廷廝殺嗎?你們為什麽不把他們護在身後,自己去跟皇帝拚呢?你們不就是想蠱惑他們,讓他們的軀體當炮灰,讓他們的白骨為你們造反鋪路嗎?說什麽拯救,說什麽打開牢籠,你海留夏做過什麽好事嗎?有嗎!”


    海留夏一時想不到什麽好話來反駁,她確實沒做過好事。


    董昭伸手一指,怒目指著海留夏:“你不過是個玩弄心機的婊子罷了!說什麽拯救蒼生,說什麽天下大義,就你還想立貞節牌坊,你也配?你這條爛泥地裏長出來的毒蛇,你也配?”


    海留夏終於變色了,這個董昭,真是冥頑不化,簡直就是茅坑裏的臭石頭!她那俏麗的臉上變得冰冷凶惡起來,自腰後拿出了蛇鞭,準備動手了。


    董昭隻是暗中調息了一會,並沒恢複多少,昨夜他消耗太大了,現在的戰力已經嚴重打折,可他還是握緊刀,眼神一凜,腳步一抬,就欲殺向海留夏!


    可誰知海留夏冷冷一笑,伸出左手,朝天打了一個響指!


    “啪!”


    董昭忽然感覺腳下一鬆,霎時臉色大變,一張大網自他腳下泥巴裏一彈而出,結實的麻繩很快一收縮起來,眼看就要將他包裹吊起!


    董昭縱身躍起,可忽然頭頂上也一張大網撒來,他急忙揮刀去砍,可一舉手,一根蛇鞭揮來,一下抽打在他的刀上,讓他手為之一滯。


    兩張大網一收束起來,霎時間將董昭包裹,而忽然一陣風響自鄢聰屋內傳出,一個圓臉漢子一撲出來,一掌伸出,掌勁雄渾,掌風呼嘯,朝著董昭就要下死手!


    是嶽重!


    “先別殺!”海留夏喊道。


    嶽重聞言一分神,愣了一下,董昭趁機大喝一聲,氣海沸騰,輪海瘋狂旋轉,左手抓住刀,右手抓住網,想起了撥雲手的招式,右手運轉如風,奮力一撥!


    “呲啦!”


    一道網被他撕開一道大口子,他一躍而出,可躍到空中時,一條蛇鞭卷來,一下卷住了他的腿脖子!他一抬頭,看向了海留夏那張凶惡的俏臉!


    董昭迅速一刀揮出,將軟鞭斬斷,海留夏吃了一驚,但董昭落下來一個身形不穩,而身前嶽重又至,疾風勁雨一般的鐵掌朝他前胸轟來!董昭來不及多想,右手一伸,運轉全力,閻羅掌朝著嶽重的那隻手掌猛的對轟了過去!


    “嘭!”


    兩掌相擊,打的地上泥塵紛飛,煙塵四散……


    “呃……”


    嶽重臉色一變,居然被一掌震的倒退了三四步,而董昭更慘,他早已疲憊不堪,這一對掌直接讓他節節後退,後背猛地撞在小院的牆上才停了下來!


    “噗……”


    董昭張口就是一口血噴了出來!他捂著胸口,摸到了那個青玉盒子,對了,這個東西,絕不能落入東華會手中!他此刻已經受傷,且疲憊至極,而東華會絕不可能隻有這兩人來抓他,他料定自己今日隻怕已經無法逃脫了……


    借著牆壁上落下的煙塵的掩護,他趕緊掏出那個青玉盒子,運轉真氣,反手朝著牆壁上就是一拍!直接將盒子拍進了牆縫裏!


    “呀!”


    董昭揮刀再上,可衝到半路時,自內屋內衝出十幾個黑衣人,那些人一揮手,密密麻麻的暗器就朝董昭飛來,董昭揮刀一撩,一擋,刀花燦燦,舞的密不透風,將所有暗器盡皆打落!


    嶽重變色,這小子,居然這麽能打,跟他一個虛境高手對了一掌後還有戰力嗎?


    海留夏冷笑一聲:“他不過是強弩之末,不要怕,給我上!”


    黑衣人們聞言,各種兵器一起祭出,將董昭圍在核心,董昭奮力揮刀相迎,一刀揮過,一個黑衣人直接身首分離,再提刀一撩,另一個黑衣人一條手臂直接飛了出去!可黑衣人太多,董昭已經餘力不足,連續殺掉七八個黑衣人後,他已累的筋疲力盡……


    海留夏再次甩出一根蛇鞭,這是青竹的鞭子,一下卷住了董昭的腰身,然後猛地一拉!


    董昭就被海留夏一下拉離了地麵,朝著海留夏飛了過去!半空中刀都掉了下來,海留夏冷笑一聲,這董昭已經是甕中之鱉,她即將完成天尊的任務了!


    可誰知董昭仍然是存了一絲餘力,眼看要飛到海留夏身邊時,忽然左手猛地伸出掌,朝著海留夏麵門而來!


    掌風呼嘯,掌勁洶洶,吹得海留夏青絲亂飛,她勃然變色,心中畏懼一起,不由後退了兩步……


    “左使小心!”


    “嘭!”


    嶽重自側麵而來,在這一刻,一腳踢中了董昭的腰身,直接將他踢飛,狠狠砸進了院子的角落裏,將角落裏的晾曬杆砸了個稀爛。董昭躺在那角落裏,蜷曲起身體,再也沒有力氣起來了……


    繼鄢聰之後,董昭也被海留夏擒下。海留夏慢慢朝董昭走過去,自地上撿起青虹刀,隨手舞了兩個刀花,哈哈一笑。


    “恭喜左使大人!”


    嶽重拱手媚笑道。


    海留夏沒有理會嶽重,而是直接走到被東華會教眾擒住的董昭麵前,輕笑道:“如何,董大俠沒想到會栽在我這個毒蟲手裏吧?”


    “要殺便殺!”董昭一身是傷,而且已經沒有力了,昨晚消耗太大了,要不然也不至於今天如此被動。


    “咯咯咯咯……”海留夏仰頭大笑,笑完道:“不錯不錯,本左使真該誇你一回,你呢,確實是本左使見過的男人裏邊,定力最強的了,見了本使這般姿色的女人都不動心,也不愧是沈落英的弟子了。”


    董昭閉目,不想去看這條毒蛇的臉。


    “這一路到瀘州,還得要幾天,這幾天內,你不妨好好想想,要不要加入我東華會,本左使還是很看好你的。”海留夏似乎不太死心。


    “呸!”


    董昭忽然張開嘴,仰起頭,自口中吐出一口痰,直接吐到了海留夏那明媚的眼睛上……


    海留夏臉色微變,伸手摸著眼睛上那口血痰,並不惱怒,反而癡癡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


    忽然她一把抽出軟骨蛇鞭,對著麵前的董昭就是劈裏啪啦一頓甩,直抽的董昭全身是血才停下來。


    “繼續吐啊!董大俠!啊哈哈哈哈……”海留夏銀鈴般的笑聲響徹著這小院子……


    董昭傷痕累累,卻仍是一聲不吭,睜開眼,啐出一口血痰,再次朝著海留夏用盡力氣一吐!吐出這口痰後,董昭直接暈了過去……


    海留夏摸著鼻子尖上的血痰,笑意更濃,眼中盡是癡狂之色。


    什麽沈落英的弟子,什麽天山玄女的師弟,什麽江湖中年輕一輩第一高手,還不是落到了她的手中!


    她肆意張狂的笑了出來……


    董昭一直是很不幸的,幼年時全家罹難,青年時師門凋零,出江湖後被朝廷的人欺負,又被宵小之輩下毒,上戰場好幾次沒命,報家仇也落得滿身是傷……


    可他同樣又是很幸運的,幼年遇到了沈落英,青年遇到了彭漸汪澄,出江湖遇到了伊寧,在伊寧的一路幫助之下,他成了家,報了仇,成了江湖上人人敬仰的大俠……


    可是,不幸是會一直陪伴人一生的,而幸運就未必了。


    落入東華會這個魔教手中,他還會有幸運的事發生嗎?


    不久後,董昭被釘上了鎖骨釘,那鎖骨釘打入他各處關節之內,讓他全身關節酸痛,手腳動彈不得,之後就被裝在了一輛早已備好的馬車上,不緊不慢的朝著瀘州前進。


    海留夏就坐在車廂內,就靠在他身邊,一臉笑盈盈的盯著躺在車廂裏的他。


    “你長得還真是俊呢,董大俠,奴家都有些喜歡你了呢。”海留夏輕輕撫摸著董昭的臉。


    海留夏很香,一身都散發著一種百合一樣的清香,可董昭聞了卻想吐,而撫摸他臉的那芊芊蔥指,在董昭看來,更像是毒蛇的蛇信在舔著他一樣……


    “滾開,你這毒蛇……”董昭咬牙罵了出來。


    “哈哈哈哈……罵得好,罵得好,多罵幾句好不好?”海留夏仍然摸著他的臉,一點都不生氣。


    董昭閉上眼,身上的疼痛讓他臉頰時不時抖動一下,那鎖骨釘不知道是什麽玩意,他動都不能動,更別說運氣了,如今的他,根本沒有一絲逃脫的可能……


    “董昭,你為什麽說我是壞人呢?我哪有對不起你嗎,今天還是你先動手的啊?”海留夏問道。


    董昭閉上眼,不想搭理。


    “話說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居然不好色?難道你真的是太監嗎?”海留夏自說自話道。


    董昭仍然閉口不理。


    “好了,不逗你了,等過幾天你見到了天尊,或許你就能改變主意了的。”海留夏那動人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著。


    董昭閉上眼睛,氣也不想出了。


    “不過嗎,在此之前,我倒想看看,你究竟是個什麽樣的男人……”


    海留夏笑了笑之後,一把掀開車窗的簾子,對窗外沉聲喊道:“到瀘州要幾天?”


    車窗外一個黑衣人道:“左使大人,這裏是崇州,照這個快慢,到瀘州估計要四天!”


    “到榮州呢?”


    “兩天!”


    “到榮州停下來,去福元寺!”


    “左使大人何意?”


    “照辦就是,少打聽!”海留夏一甩簾子,不再理會窗外的黑衣人了。


    “是是是……”黑衣人低頭喏喏不語。


    沒人知道海留夏打的什麽主意,她望著車內的董昭怔怔出神,誰也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麽……


    而此刻的數百裏之外,江州與夔州中間的固陵鎮眉溪村中,在山腳下的一個竹屋內,伊寧跟巫芳兩個人正在商量著什麽事。竹屋內擺設相當簡潔,唯有一張竹桌上擺著一幅地圖很顯眼。


    “阿寧,現在東川下邊州縣都有官兵衙役拿著我們兩個的畫像在搜尋我們,你說奇不奇怪?”阿芳看著地圖道。


    伊寧點頭:“不奇怪。”


    “為什麽?”


    “因為官府……是他們的。”伊寧平靜說道。


    阿芳蹙起了眉,眼下她們嚴重缺乏人手,雖然伊寧這陣子殺了很多東華會的人,但東華會的人最近越來越機警,伊寧夜裏出去幾次都無功而返,已經打聽不到東華會的人的消息了,這讓兩人警惕了起來。


    一隻鴿子飛進了竹屋裏,落在了伊寧手臂上。


    兩人眼睛一亮,伊寧輕輕抓住那隻鴿子,取下上邊的信箋,一打開一看,眉眼一展。


    “程歡與龍驍已出發入川,朱楓蕙蘭隨行,程歡五百人,龍驍五百人,皆化妝為龍門幫眾。程歡有言,外庭統製張綸已統領外庭大部高手及精銳皂衛八百人,已至江城!”


    落款是蕭無遙。


    阿芳湊過來一看,一喜,但看見其中一人的名字,眉毛一沉:“龍驍也來嗎?”


    “不好嗎?”伊寧問道。


    “好……”阿芳失神的說了一個字。


    “喲,思春了?”伊寧調戲她道。


    “要死啊你,你才思春呢!”阿芳罵了一句,但心中已然蕩起了漣漪來。


    伊寧看著地圖,手指一滑,滑到一個位置,說道:“我去這裏……你在這等。”


    阿芳回過神看著伊寧手指指的那個位置,是瀘州背後的榮州,她立馬不解:“你去這麽遠的地方?”


    伊寧點頭,她已經從趙成口中得知天尊在瀘州了,她想繞到瀘州背後去,說不定能發現什麽蛛絲馬跡,更重要的是,他擔心董昭,她想潛入裏邊去打探董昭的消息。


    “那苗寨的人要不要叫過來?”阿芳忽然問道。


    “有多少人?”伊寧問道。


    “我們苗寨可以出八百壯士來,其中會武功的有兩百多,還有矮子幫的人也在那呢。”


    伊寧思索了一會,說道:“青竹千針……帶一百人。”


    “嗯?就這些?”阿芳不解為何伊寧隻要一百人。


    “叫水得清……賴德貴……戴有履……三個過來!”


    這三個是矮子幫裏的高手,伊寧已經是在點將了。


    “好,我讓鷹兒送信回去!”阿芳答應了下來。


    鷹兒就是阿芳的那隻貓頭鷹,這陣子可謂是立下了大功,要送信回苗寨自然是不成問題的。


    “還有,這信。”伊寧拿出一張小信箋來。


    “發哪裏去?”


    “京城。”


    阿芳接過那信箋,不知道伊寧要發給京城的誰,但還是答應了下來,好在還有幾隻鴿子能飛到翠柏莊的,隻能讓翠柏莊二次傳達了。


    伊寧點了點頭,兩人於是就這麽定了下來。


    天下風起雲湧,而這川中,大亂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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