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結婚紀念日羨煞旁人,當天就有記者刊登兩人紀念日現場。


    *


    時父把報紙扔到桌子上,“這群人聯合起來耍我們。第一場宴會就是一個局,讓我們真的相信他們隻送了幾千塊錢的禮物。”


    時家人又羞又惱怒,可想而知以後他們要臉皮厚到什麽程度去麵對貴族們。


    “怎麽辦,爸,我不敢見貴族,沒有麵子。”時鈿抓著頭發蹲坐在沙發上,“楊家人會不會和我們公司過不去?”


    宋莫拿著一份報紙回家,沉思一番後,在時家人怒目中,找一個空位置坐下。


    他抬眼看著時父、時母,握緊雙手,欲言又止,最後閉上眼睛把報紙給他們,“外公,家裏缺錢你們為什麽不和我說,上次我還花了一千多萬。”


    “公司好著呢,缺少什麽錢?”時父皺著眉頭彈開報紙,“呃……”他一口氣沒有上來,再加上被周楊兩家愚弄,心氣本來就不通順,被報紙上的內容驚的直接挺屍。


    “宋莫,你對你外公做了什麽事?”時磊擼起袖子,起身上前走兩步,拎起宋莫,抬起拳頭想揍死他。


    女人們驚慌失措的撥打急救電話,時鈿淡定拿起報紙,驚動鬼叫一聲。嚇得時磊手一鬆,宋莫從他手中逃跑。


    “不就一份報紙嗎,至於大驚小怪嗎?”時磊不解的拿起報紙,“呃!”他兩腿一蹬,癱倒在沙發上。


    “咋滴了,都咋滴了。”施母看到家裏家裏的三個男人麵色蒼白,難道報紙裏有鬼!


    她拿起報紙一看,嚇高血壓發作,立刻兩眼一翻躺在地上。


    頓時時家一片混亂,看過報紙的人都清楚意識到時家迎來了滅頂之災。


    時磊這才想起來他們的搖錢樹,他立刻直起身子拉著宋莫的手,“宋莫,報紙上全是胡說的,時家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你去找宋慶平,讓他幫我們壓下這個報道。”


    “我是時氏的股東,當然不能讓時氏倒了,否則沒有人給我分紅。”宋莫讓他們在家裏等好消息,“外邊恐怕有記者蹲守,我自己去,免得被他們發現我去找宋先生,坐實報道的真實性。”


    “好。”時磊沒有疑心宋莫說的話,此刻的宋莫在他眼裏又是好外甥。


    時家人站在窗戶前看著宋莫離開,很滿意宋莫繞開記者偷偷前往宋家。


    宋莫離開時家人的視線,他停了下來,車很快就被記者們圍了起來。


    記者們眼中閃耀著八卦,宋莫差點就躲過他們的狗鼻子,他躲躲藏藏的絕對有問題。


    記者們堵在車子前麵,宋莫沒有辦法啟動車子,他隻好下車和記者們溝通。“麻煩你們讓開一下,我有急事。”


    急事就等於他要幫助時家想辦法解決這場危機。


    記者們在腹中默默打著草稿,“宋莫,時家人參加宴會真的隻送6666?”


    這筆錢在普通人看來很多,在上層社會上就是毛毛雨,根本就拿不出手。


    宋莫作為一個好孩子的,不能說謊話。這件事是真的,他不能說出來讓時家雪上加霜,所以他選擇沉默。


    記者們心中一喜,還好這個孩子心思不重,一看就知道他想什麽。


    宋莫不回答不要緊,他們從宋莫的臉上已經讀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宋莫,時氏真的已經欠了高額債務?”


    “前兩天報道周氏即將破產,聽說是報社的記者們弄錯了,即將破產的應該是時氏,對此你有什麽看法?”


    宋莫一副你別問我,就是問了我,我也不會說:時氏真的要破產的事。


    “宋莫,聽說你和宋家鬧僵,在時氏上班,現在時家靠不住,你這是到宋家尋找外援嗎?讓宋慶平幫助時氏躲過危急?”


    宋莫搖頭,不想回答記者問的所有問題,“麻煩你們了,我有事要走。”


    記者們知道問不出什麽東西,便讓開了,有幾個記者駕車跟著宋莫,有幾個記者在時家候著,以便察覺發出特殊情況。


    記者們跟在宋莫身後,看著他進入宋家,已經推測到事情發展的全過程。


    時父、時母被送進醫院,醫生叮囑病人家屬不能再讓病人收到任何刺激。


    “放心吧,有什麽糟心的事,我們不會和爸媽說。”時磊自己的心還疼著呢,他一直在病房裏來回走動,不知道宋莫有沒有勸說宋慶平幫忙,也不知道有沒有勸說成功,他的一顆心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時氏被爆資金鏈斷裂,消費者對時氏失去信心,這將是沉重的打擊。最終有可能導致時氏破產,他們再想東山再起就難了。


    所有人在病房裏一副愁容滿麵,每個心極度難受,哪有時間去關注病人的情緒,在他們眼中,時氏比每一個人的命重要。


    時磊不放心,他走出醫院要給宋莫打電話,詢問宋慶平有沒有答應幫忙。


    他戴上黑色的帽子,走到電話廳裏打電話到宋家,一直在占線狀態,他放下電話準備過一會兒打,沒有事情做,買一份報紙看


    當他看到報紙上的內容,一口氣差點沒有上來,什麽,這些無良記者已經坐實時氏快要破產,他可以預測到股東要退股,他們的公司就會陷入負債,最後隻能宣布破產。


    時磊快要瘋了,他們到底得罪了哪一路神仙。


    第596章 候鳥完


    時磊回到醫院,失魂落魄地把報紙丟給家人看。


    如今時家人看到報紙就揪心, 忍不住還是拿起報紙, 時父、時母再次暈倒, 又被推進急症室。


    時家人在急症室等候的過程中,一副懷疑人生、心急如焚、暴躁的揪頭發。


    金秘書闖入他們的視線中,一臉焦急道,“董事長呢, 股東們堵在公司樓下,他們要開會, 請了專門的會計事務所, 要核查公司近三年的財務狀況。”


    “不行!”


    “不行!”


    時家兄弟異口同聲道, “時氏是時家的,他們隻是小股東, 憑什麽要查時氏的財務狀況。”


    “不允許他們查公司的財務狀況,他們要集體撤股。”金秘書被嚇得縮著脖子,小聲道。


    兩兄弟梗著粗青的脖子,反對的話吐不出口。


    近些年來,他們噬無忌憚挪用公賬,錢早被他們揮霍一空, 想補也補不回來。


    “大哥,你去和股東周旋, 我在這裏等著爸。”時鈿往後退一步,滿臉憂慮地看著急症室的門。


    二弟慣會耍心眼,推他出去擋木倉, 關係到公司存亡的關鍵時刻,時磊也不想和二弟計較,“走啊,帶路。”他衝著呆傻的金秘書發火。


    “總經理,這邊走。”金秘書給足了時磊的麵子,伺候好這位脾氣火爆的大爺。


    時磊走了,急症室裏有股刺骨的冷氣侵入他們的皮膚。


    “二弟,明明是夏天,怎麽這麽冷!”時大嫂冷的牙齒打顫,恨不得裹上一層棉被子。


    時鈿猛搓手臂,冷的嘴唇哆嗦。“醫院陰氣重。”父母在手術室裏,他不能走,免得成為被人嗤笑的對象。


    “你們說什麽呢!”時晶迷茫地看著幾個長輩,冷嗎?醫院裏涼爽,很舒服啊。


    此刻時父時母在夢中機械地做著以前做過的事,一雙赤瞳在空中窺探他們。


    他們在女兒碗中加入安眠藥,趁著女兒陷入昏睡中,一根盛滿du品的藥管子刺入女兒皮膚中,反複幾次後,女兒已經離不開du品,不會再鬧著回到鹽城,乖巧的生下宋慶平的孩子,母憑子貴,他們一家緊跟著踏上層社會的生活。


    女兒生產當日,他們趕到醫院,偷偷聽到宋慶平要放女兒去追隨鹽城的窮老師。


    這怎麽行,女兒和宋慶平離婚後,時氏失去宋家這個仰仗,他們又要回到下等有錢人待的地方。


    這時正巧宋慶平要陪懷了他孩子的女人,時家人的心出奇的統一。


    “產婦產道還沒有打開,你們做家屬的看著她。”醫生說完就離開了,他還要到其他的產房查看情況。


    “爸媽!”時匪渾身濕透了,下*身的疼痛逼迫她清醒。


    宋慶平說好了,生完孩子她就進戒毒所,他幫忙帶孩子,不告訴時家人,時家人怎麽知道她要生了。


    在醫院裏,時匪不信他們會亂來,強裝鎮定的提防著他們。


    “時匪,要生了怎麽不通知爸媽一聲,黃玉梅不和我們說,真的不知道你要生了。”時母慈愛地抓住女兒的右手。


    “小妹,生孩子嫂子們有經驗,來,跟著嫂子學,憋住氣,深呼吸。”時大嫂自然的抓住時匪的左手。


    “醫生……”時匪驚恐地尖叫著,下*身的疼痛被她忽略,這群人又想幹什麽?


    護士路過這裏,進來看了一眼。


    “我女兒怕疼,吵著不想生,要回家。”時父一副慈父心腸嗬斥女兒不懂事。


    時母捂著女兒的嘴,她俯身用身體擋住自己的手,趴在女兒耳邊。


    從護士的角度看,孕婦不停地鬧騰,母親在輕言輕語勸女兒。


    這種矯情的產婦她見多了,護士冷漠的走開,沒有看到時匪求救的信號。


    “怎麽了!”


    “一名孕婦因為疼,不想生孩子了。”


    聲音越來越遠,時母仍沒有鬆開手。


    婆媳兩壓住時匪的四肢,du品通過細細的管子再次光臨時匪的四肢。


    du液親臨那一刻,醉生夢死,針管拔出之後,千萬的螞蟻啃食她的血肉,塞牙縫的du液不能緩解du癮,迫切的渴望更多的du液進入她的身體。


    這一刻對於時匪來說,她毫無意思,她憑借著本能祈求時家人給她注射du液,在他們的怒罵辱暴中,注射超過本應該承受量四倍du液。


    時家人像惡鬼一樣麵目猙獰,肆意狂笑,她的聽覺神經已經衰弱,幹涸的眼眶發黃的眼珠子,喉嚨裏發出桀桀桀……咕噥聲,有一個東西從下身鑽了出來,在徹底陷入黑暗前,她看到了一個日思夜想的身影,伸出手去撫摸他,“你怎麽來了?”唇瓣顫抖著,眼睛怎麽也流不出眼淚。


    阿塵,帶我走的嗎?


    回家了!在閉上眼的一霎那,她看到了紅磚青瓦的喜房,一抹熟悉的飄在空中的身影,久久的凝望著她。


    她仿佛明白了什麽,阿塵一直不回她的信,沒有根據信的地址找她,已經不在了嗎?瞪大眼睛,死不瞑目陰毒地盯著時家人。


    “死了?”不知道是誰說出來的話。


    “醫生……”誰又驚慌失措的找來醫生。


    女人下*體流了好多血死了,留下一個渾身青色的病弱的孩子。


    夢到此結束,手術室的門被打開,“中風。”醫生叮囑家屬要注意的事項,特意加重語氣,“不能再讓他們受刺激。”


    “……是。”這是一道巨雷劈到時家人身上,時氏之所以發展到現在這個規模,全是父親的功勞,他們隻不過是上班打醬油,父親中風,公司怎麽辦,他們怎麽辦!


    醫生心裏歎氣,看樣子他們還是沒有聽懂。


    時父時母被推進雙人病房,他們眼睛睜的特別大,張開嘴口水從嘴角往下流,隻會哇哇,說的話無認能聽懂。


    腦袋六十度傾斜,手腕九十度彎曲,整個身體不受控製,就仿佛當年他們按住女兒的身體樣子,在女兒驚恐、享受中,結束了生命。


    “爸,你倒是說句人話,我們該怎麽辦!”時鈿腦袋已經貼到父親嘴巴上,父親一句人話也沒有說,急得他好想踹死老東西。


    半個小時後,時家人放棄和時父溝通,他們請了高級護工伺候二老屎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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