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靠近
那年高三，我拒絕了兩位校花 作者：清風吟流年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愉快的周末總是過的要比平時更快，轉眼就是周一，一切都變回原來那種快節奏的狀態，五點半起床上早操，操場上充滿著喧鬧的讀書聲。臨近高三，一分一秒都顯得彌足珍貴。
汪洋也站在隊伍中，拿著自己寫的英語筆記，認真的讀著，手還不時的摸一下口袋，口袋裏是王語彤的飯卡。也許是因為王語彤，也許是張俊老師，汪洋花在學上的時間比之前多了不少。
原本周六做完黑板報，本是要去找劉星他們上網的，但是收拾完教室，已經是十二點多，汪洋直接回了宿舍，啃了兩個饅頭，又回教室坐了一下午。
這讓下午去教室的幾個同學都驚訝不已，他們很多人都知道，這種空閑時間，汪洋是一定會去上網的，很多人猜測他是在那看小說，事實他是在對著數學答案看上次數學考試的卷子。
直到早自習下課，汪洋也沒見到王語彤的人，隻有陳曦一個。整個早讀汪洋都無心看書，王語彤極少早讀不在，就連上次被熱水燙到也是按時上早讀，隻不過沒上早操而已，難道是出什麽事了？
“那個，王語彤的飯卡……她怎麽沒來？”趁著大家都去吃早飯了，汪洋見陳曦還在座位上，便走過去，把飯卡輕輕放在了陳曦桌子上。
“啊，你說彤彤啊。”陳曦本來低著頭在認真的看英語閱讀材料，被突然出現的汪洋嚇了一跳，隨即眼珠轉了轉，臉上又掛上她特有的狡黠。
陳曦轉頭看了眼教室，勾了勾手，示意汪洋低下頭，自己有話說。
汪洋看了眼後麵的幾個同學，見他們都在低著頭看書，隻好依言彎下腰，把耳朵遞過去。
“我想請你幫個忙。”陳曦靠在汪洋耳邊輕輕說道，“王語彤這幾天身體不舒服，你能不能幫她買飯呀，順便也幫我買著，就用她的飯卡。”
“不舒服？怎麽了？沒去醫務室看看嗎？”汪洋疑惑的轉頭看著陳曦。
“不是那種不舒服，哎呀，你就說你幫不幫嘛。”陳曦看白癡一樣看著汪洋，也不好更仔細的解釋。
“好的，這個沒問題。”對於這種請求，汪洋沒理由拒絕，即便換做是別人，也不會拒絕，生病了不舒服，幫忙買個飯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麽。
“那就這麽說定了，以後彤彤的飯你買，哦對還有我的，飯卡錢不夠了跟我說。”陳曦大眼睛裏盛滿笑意，自己的計策又一次得逞了，“今早的早飯就不用你買啦，彤彤等會就來了。”
正說著，王語彤從教室門口進來了，手裏拿著一份早餐。恰好看到兩人在嘀嘀咕咕，陳曦臉上掛著狡黠的笑，汪洋則是一臉疑惑。
“你們幹嘛呢？”王語彤不禁有些好奇。
陳曦見王語彤來了，急忙從座位上站起來，跑過去趴在她的耳朵上說了幾句悄悄話。
“你個小機靈鬼。”王語彤掐了陳曦一把，原本有些蒼白的臉色，在聽完陳曦的話以後，變得紅潤起來，耳根更是染上一抹明顯的嫣紅。
“那麻煩你了汪洋，我們吃飯不著急，你吃完再給我們買一份就好了，我卡裏的錢應該夠用，你也用我的飯卡吧，這樣還方便，不用來回換卡。”王語彤小心翼翼地找了個借口，生怕汪洋拒絕。
“沒關係的，不麻煩，我用自己的飯卡就好，你生病了嗎？要不要緊？”見王語彤臉色確實有些差，似乎真是生病了，汪洋不由有些緊張，他現在更關心她的身體。
“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王語彤臉色更紅了，她聽的出汪洋語氣中的關心，卻又不方便解釋，總不能直接說我大姨媽來了吧，這人也是，笨死了，都這麽明顯了還不知道麽。
“那好吧，有什麽需要幫忙的跟我說就行，你趕緊吃飯吧。”說完汪洋拿起桌子上的卡就回了自己座位。
“真是個笨蛋，連女生來大姨媽都不知道。”陳曦鄙視的看著汪洋的背影，自言自語。
“估計他對女生了解不多吧。”
“還是個雛唄。”陳曦壞笑，已經快高三了，有些學生禁果都嚐過了，這家夥真是個木頭。
王語彤抬手拍了陳曦腦袋一下，這死妮子說話越來越離譜了，什麽話也敢說。
“我估計他還是不會用我的飯卡，他是不是也沒吃早飯？”王語彤似乎是想起了什麽，陳曦沒去食堂，而她並沒上早自習，去食堂是比較早的，算算這個點，汪洋不可能去吃早飯了。
“你就別管了，這種事又急不得，況且他也馬上是個成年人了，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不是咱們隨隨便便就能給改變的。”見王語彤又轉頭看向汪洋，陳曦趕緊出言安撫，生怕她又做出什麽越界的事情。
還好陳曦腦子還比較清醒，教室裏人漸漸多了，萬一王語彤一著急做出什麽離譜的舉動，被這麽多人看著，還不知要傳出什麽流言蜚語，關心則亂這話是一點都不假。
回到座位的汪洋，看著手中的飯卡，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翹，上麵女孩的微笑是那麽的動人，能被這樣的女孩青睞，應該是一生中最幸福的事情之一吧。
“靠，笑什麽呢，跟個傻子似的。”
一個麵包被扔在汪洋桌子上，不用看就知道是劉星他們。
劉星跟孫政從來不會叫汪洋吃早飯，而是在吃完早飯後帶一點東西回來，也從不多帶，他們很清楚，帶多了汪洋就不吃了，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他們還是選擇尊重汪洋那年少的自尊心。
兩人剛進教室，就看汪洋趴在座位上，看著什麽東西傻笑，要不是桌子上的麵包，估計他都不會注意身邊出現了兩個人。
當麵包掉到桌子上的一瞬間，汪洋下意識的收起手中的飯卡，一把塞到口袋裏，隻是這個動作卻被兩個基友看的清清楚楚。
這小子又弄了什麽好東西，還得這麽藏著掖著。
“拿出來。”劉星一屁股坐在他的桌子角上，用手拍了拍桌子。
孫政推了一把汪洋，擠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也轉過身，揚了揚眼皮，意思很明確，趕緊拿出來，我們都看到了，別藏了。
“沒什麽。”汪洋直接不理兩個人的話，也不看兩人，拿起麵包就啃了兩口。
“我靠，別逼我們動粗啊，一天沒見翅膀硬了是吧，看什麽好東西，笑得跟個白癡似的。”劉星站起身，壞笑，同時孫政在汪洋腰上摸了一把，威脅的意味很是明顯。
“真沒什麽……”剛才自己笑得樣子很傻嗎？
“哎，不給看算了，你這人真沒勁，有好東西也不跟兄弟們分享。”劉星有些怏怏不樂的回到自己的座位。
“哎……”孫政也跟著附和一聲，假裝失望的歎息一聲，轉頭拿起桌子裏的一本武俠故事。
“靠，你倆不去好萊塢拿奧斯卡小金人真白瞎了。”汪洋實在看不下去兩人的表演，直接開懟了，他當然知道這倆貨不會真為這點事跟他鬧情緒，不過倆人都好奇到這份上，不給看也不好，就一張飯卡，倒是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喏。”汪洋從口袋裏拿出飯卡，揚手朝劉星扔過去，被一把接住。
“啥破玩意，就一張飯卡你傻笑個屁啊。”劉星一眼認出是一張飯卡，接到手裏看到的是飯卡正麵，上麵印著濱海中學四個大字和學校那座氣派的大門。
“我日……”當劉星把手中的飯卡翻過去的時候，王語彤的名字赫然出現在眼前，然後就看到女孩的照片，劉星隻是看了一眼，就急忙扔給了汪洋。
“你牛叉……怪不得笑得跟個傻13似的。”劉星比了比大拇指。
“啥玩意啊，給我看看。”孫政看似是在看武俠，其實注意力一直在這邊，見劉星的動作，立馬就坐不住了，一把搶過汪洋桌子上的飯卡。
“靠……這什麽情況？她飯卡怎麽在你這？不過確實是好看……”孫政一邊翻著飯卡，一邊嘟囔。
“陳曦說她身體不舒服，最近不去食堂了，讓我幫忙去食堂買飯……”汪洋一邊啃著麵包一邊含糊不清的解釋。
“靠，這麽快就勾搭在一起了……”劉星不知什麽時候也趴了過來，聽完汪洋的解釋，鄙視道。
汪洋轉頭給了他一個大白眼，直接沒搭理他的話，這小子說話忒難聽。
“嘿嘿，好好做你的苦力吧。”孫政把飯卡還給汪洋，繼續看自己的武俠了。
麵包並不大，汪洋幾口就塞完了，咕咚咕咚灌了半杯水，一頓早餐算是解決了，見同桌孫政在看武俠，一腳踢了過去，那天晚上三人已經約定，要努力一把試試，不再過這種醉生夢死的生活，結果剛開學，三人就基本上又回到了原來的狀態。
生活的慣性確實讓人難以做出改變，汪洋每天都過得很煎熬，他很想再次成為一個好學生，但是又想要玩遊戲的快感，何況現在都已經高二了，即使再努力又能有多少進步？
原本以為日子就會這樣一成不變的過去，現在卻出現了一個女孩，一個那麽優秀的女孩，猶如茫茫大海中的一座燈塔，讓汪洋不得不調轉船頭。
“你踢我幹嘛？”孫政瞪了汪洋一眼，本來看的正精彩，邪惡的武林盟主正在和一位剛入世大俠決一死戰，眼看大俠就要斬殺惡徒，卻被一腳從故事裏踢了出來，任誰都會不爽。
“早讀了。”汪洋指了指教室前麵黑板上掛著的時鍾，“咱不說好了互相監督，努力一把試試，幫我講一講這道生物題。課間再看。”
說著，汪洋把武俠故事從孫政手裏薅了出來，塞到他的桌子裏麵，並指了指劉星。
劉星已經低下了頭，正咬著筆，皺著眉頭，似乎是在做什麽題目。
“額……”見兩人好像都來真的，自己可不能落下，鐵杆三人組，要是被他倆甩下，以後還玩不玩了，雖然心裏不爽，也隻好拿起卷子開始給汪洋講解。
月考的成績讓張山很有麵子，周末被好幾個家長安排的滿滿當當的，昨晚還推了一個局，雖然免費酒喝的很爽，但也不能這麽個喝法。
前段時間體檢，醫生就已經提醒他注意身體了，說他血脂比較高了，要控製飲食，特別是酒。這不是要自己的命嗎？水都可以不喝，酒不能不喝啊。
雖然心裏是這麽想，但張山是一個怕死的人，覺得周末確實是有些過量，於是戀戀不舍的把昨晚的局推掉了。再者，成績是必須要抓的，成績不好誰會請吃飯，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很清的。
月考結束放了兩天假，別再玩瘋了，要趕緊督促同學們把狀態找回來，於是他早早的來到學校，不僅陪著同學上了早操，吃完早飯也沒回辦公室鬥地主，而是直接來到了教室外麵，站在後門窗戶上，瞄著教室裏麵。
汪洋和孫政正小聲熱烈的討論著上次月考一道生物題，當然是孫政為主汪洋為輔，汪洋生物底子太薄了，很多基本概念都弄不清，孫政講了已經不下三遍了，還是沒弄白。
就在這時，啪的一聲，一隻手拍在汪洋桌子上那堆書上麵。
“你們又在嘀咕什麽？”張山臉色陰沉的看著目瞪口呆的兩個人，張山的突然出現，讓兩人直接懵逼，半天沒反應過來。
張山站在教室後麵外麵，隻能看到汪洋和孫政趴在桌子上，腦袋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也聽不到兩人說什麽，也看不到兩人在做什麽，還以為又是在做什麽壞事，於是二話沒說，衝進教室，對著兩人就開始懟。
“老師，我們討論上次的生物卷子呢。”說著，孫政拿開手，露出桌子上的生物試卷，以及麵前畫的亂七八糟的草稿紙。
汪洋隻是看了張山一眼，並沒說話。
“上自習討論要小點聲，你們繼續吧。”張山臉上一絲尷尬一閃而過，他可不會跟自己的學生道歉，“難道汪洋轉性了？開始學習了？”
張山對班上同學的成績十分清楚，孫政生物成績即便不是班上最好，也穩居前十，班上前十幾乎就是意味著全校前十，讓他輔導汪洋確實是不錯。張山當然不會介意班上多一個愛學習的孩子。
上午第一節是張俊老師的數學課，之前汪洋對於數理化是一點興趣沒有，沒辦法，學也學不好，考試成績一次比一次差，換做是誰也不會感興趣。
隻是現在卻已經有很大不同，張俊和賀軍都找過汪洋好多次，每次都是諄諄教誨，從來不會惡言相向，汪洋又是個重感情的人，即便是不想學也不會在這兩位老師的課上開小差，即便是聽不懂也會逼自己認真聽，即便是左耳進右耳出也得認真的出。
不過因為王語彤，汪洋現在不想再隻裝樣子，而是從心底想把成績提上來，就算趕不上頭部的那些同學，至少得讓王語彤看到自己的努力，他不想讓她失望。
整節數學課，汪洋都聽得很認真，這節課的內容很明確，就是講月考卷子，順帶查漏補缺，因為周末花了一整個下午對著答案研究數學卷子，這節課他聽懂了絕大部分。
“老師。”張俊正抱著胳膊圍著教室轉，忽然被汪洋叫住。
最後十分鍾是她留出的答疑時間，卷子的難度適中，對於這些重點班的學生，幾乎一點就通，但是對汪洋來說就沒那麽簡單了。
聽到汪洋的聲音，張俊很是驚奇，如果沒記錯，這是汪洋這兩年以來第一次主動喊她，而且現在課上汪洋的狀態明顯跟以前不一樣了，眼睛從頭到尾，一直閃著亮光。
“怎麽了？”張俊老師聲音溫和。
“老師這道題，這一步我不是很明白，您能再幫我解釋一下嗎？”汪洋心髒撲通撲通直跳，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手心也緊張的出了汗。張俊已經在這轉了好幾圈了，汪洋內心掙紮了很久才終於敢出聲叫住她。
“其他的都聽懂了嗎？”張俊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想了解一下汪洋的聽課狀態。
“其他的基本都聽懂了，就這個還有些想不通。”汪洋抬起頭，看著張俊的眼睛回答。
聽到汪洋的回答以及對方眼神中含著的肯定，張俊相信他是真懂了，於是俯下身，仔細的又把這道題的思路以及解法說了一遍，其中一些汪洋不懂的步驟，更是解釋的十分詳細，還把所用到的公式在稿紙上標注出來。
“你看，數學老師在給汪洋講題呢。”陳曦嘴巴咬著筆杆子，側頭看著後麵，胳膊肘拐向正在看試卷的王語彤。
聞言，王語彤回頭看向汪洋，張俊正彎著腰，在汪洋桌子上一邊小聲的解釋，一邊寫著什麽。
見到此景，王語彤嘴角不由微微上揚，綻放出一絲美麗的笑容，他似乎變了呢，以前上課要麽睡覺，要麽躲在桌子上那高高堆起的書後麵不知道做什麽，現在不僅在問問題，連桌子上的書都矮了。
“看把你樂的，不就是問了問題，能代表什麽。”陳曦見王語彤的笑臉，不爽的潑了一盆冷水。
不想王語彤臉上笑意絲毫未減，反而是意味深長的看了陳曦一眼，沒言語，回過頭繼續看卷子。
“裝深沉，鄙視你。”陳曦不滿的嘀咕一句，又回頭看了一眼，張俊老師已經給汪洋講完題目，又背著手開始圍著教室轉了。
“還有不懂得問題，隨時問，還有一年高考，現在做什麽都不晚。”張俊老師溫和而又響亮的聲音在教室後麵響起，後麵那句話似乎是在鼓勵汪洋這樣的同學。
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馬。
汪洋聽到老師的話，腦海裏不禁浮現出這句話。當年能從一個操場是泥土，老師還要抽時間回家種地的鄉鎮初中，考進這所全市最好的高中，而許多條件要好得多的城裏孩子都是花錢進這所學校，單憑這一點，就足以證明汪洋不比任何人差。
如張俊老師所說，這一年多的時間，並不晚。
上午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似乎過得比汪洋睡覺的時候還要快。以前通宵上網回來，汪洋會睡一整個上午，大部分老師都不會去管他，基本就是一睜眼，就到中午放學了，有時孫政會叫他，有時看他睡得香就不叫，回來的時候給他帶一點吃的。
“別看了，下課了。”劉星踢了汪洋凳子一下，汪洋正在複習上節的英語課，老師講得語法，英語本就是他最喜歡的課程，再加上現在的狀態，不免有些入迷，而同桌孫政因為汪洋的感染，也在複習自己卷子上錯的題目。
劉星這一腳，一下把兩個人都踢醒了。
“靠，不是吧，你們轉換的也太快了，吃啥藥了，我還以為你們在看小說呢。”三人商量一起好好學習以後，劉星也就不再想著看小說上網了，隻是沒想到這倆貨這麽誇張，背個英語還能入迷。
“啊，放學了？”汪洋抬起頭，眼睛裏的疑惑還未散去。
孫政則抄起桌子裏的飯卡，一把推開汪洋，“靠，我以為還有一節課呢，這又搶不到飯了。”
孫政是三人中吃飯最積極的，隻要老師不拖堂，那一定是前三跑進食堂的。
“壞了。”汪洋暗叫一聲，招呼一下劉星，跟著孫政屁股後麵往食堂跑，他剛想起來陳曦早上和他說的，讓他給她倆買飯，他就沒有中午去食堂的習慣，這又耽誤了一會，估計一會要排很長時間的隊了。
“汪洋！”
剛到跑前排位置，汪洋就被陳曦叫住了。汪洋和劉星有些疑惑的停下腳步，轉頭看著陳曦。
陳曦招招手，示意汪洋過去，劉星嘴角揚起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拍了下汪洋的肩膀，直接快步離去。
“那個我們中午和你一起去食堂吧。”陳曦見劉星離開，站起身，王語彤對著汪洋微笑著點了點頭。
“那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我還有點事回宿舍。”汪洋下意識開口，他飯卡裏就還有兩塊錢，也就夠買幾個饅頭。
本來汪洋打算，給兩人買完飯，送到教室以後，再回宿舍吃飯，現在既然她倆要去食堂了，自己就沒必要去了。
“彤彤要去食堂，我之前跟你說什麽了？”陳曦有些不滿的瞪了汪洋一眼，眼睛裏有些威脅的意味，“兩個美女邀請你一起吃飯，多少人求之不得，你矯情什麽。”
“小曦！”王語彤不滿的瞪了陳曦一眼，麵對汪洋，她要比陳曦矜持的多。
“呃，那好吧，走吧，去晚了就沒飯了。”陳曦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汪洋隻好豁出去了，大不了直接說我飯卡裏沒錢了。
中午的食堂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濱海中學隻有高三會提前十分鍾下課，高一和高二是同時下課，腿稍微慢一點，就意味著要比別人晚二十分鍾吃飯，每一個窗口都排著長長的隊伍。
汪洋三人來到食堂的時候，麵對的就是n條排的長長的隊伍，陳曦她們其實也不經常來食堂，大部分時間都是出去吃，或者家裏人來送飯。
見到如此場麵，陳曦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轉頭對汪洋點了點下巴，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
“你去幫我們打飯吧，彤彤身體不舒服，不能一直站著，我得陪著她。”陳曦給自己找了個很好的理由，她最討厭排隊了，上次在酒店排了那麽久已經是破例了。
“沒關係的，我跟汪洋一起去，你找個空座位等著吧。”說著王語彤就要去取餐具。
“不用，你去休息一下，我去買飯就好。”汪洋見狀急忙阻止，看著王語彤有些蒼白的臉，汪洋心底不由產生一絲憐惜。
“好啦，讓他去吧，咱們去那邊等著。”陳曦早就料到汪洋不會讓王語彤去排隊，所以王語彤說要去買飯的時候抱起了手臂，直接無視。
汪洋也站在隊伍中，拿著自己寫的英語筆記，認真的讀著，手還不時的摸一下口袋，口袋裏是王語彤的飯卡。也許是因為王語彤，也許是張俊老師，汪洋花在學上的時間比之前多了不少。
原本周六做完黑板報，本是要去找劉星他們上網的，但是收拾完教室，已經是十二點多，汪洋直接回了宿舍，啃了兩個饅頭，又回教室坐了一下午。
這讓下午去教室的幾個同學都驚訝不已，他們很多人都知道，這種空閑時間，汪洋是一定會去上網的，很多人猜測他是在那看小說，事實他是在對著數學答案看上次數學考試的卷子。
直到早自習下課，汪洋也沒見到王語彤的人，隻有陳曦一個。整個早讀汪洋都無心看書，王語彤極少早讀不在，就連上次被熱水燙到也是按時上早讀，隻不過沒上早操而已，難道是出什麽事了？
“那個，王語彤的飯卡……她怎麽沒來？”趁著大家都去吃早飯了，汪洋見陳曦還在座位上，便走過去，把飯卡輕輕放在了陳曦桌子上。
“啊，你說彤彤啊。”陳曦本來低著頭在認真的看英語閱讀材料，被突然出現的汪洋嚇了一跳，隨即眼珠轉了轉，臉上又掛上她特有的狡黠。
陳曦轉頭看了眼教室，勾了勾手，示意汪洋低下頭，自己有話說。
汪洋看了眼後麵的幾個同學，見他們都在低著頭看書，隻好依言彎下腰，把耳朵遞過去。
“我想請你幫個忙。”陳曦靠在汪洋耳邊輕輕說道，“王語彤這幾天身體不舒服，你能不能幫她買飯呀，順便也幫我買著，就用她的飯卡。”
“不舒服？怎麽了？沒去醫務室看看嗎？”汪洋疑惑的轉頭看著陳曦。
“不是那種不舒服，哎呀，你就說你幫不幫嘛。”陳曦看白癡一樣看著汪洋，也不好更仔細的解釋。
“好的，這個沒問題。”對於這種請求，汪洋沒理由拒絕，即便換做是別人，也不會拒絕，生病了不舒服，幫忙買個飯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麽。
“那就這麽說定了，以後彤彤的飯你買，哦對還有我的，飯卡錢不夠了跟我說。”陳曦大眼睛裏盛滿笑意，自己的計策又一次得逞了，“今早的早飯就不用你買啦，彤彤等會就來了。”
正說著，王語彤從教室門口進來了，手裏拿著一份早餐。恰好看到兩人在嘀嘀咕咕，陳曦臉上掛著狡黠的笑，汪洋則是一臉疑惑。
“你們幹嘛呢？”王語彤不禁有些好奇。
陳曦見王語彤來了，急忙從座位上站起來，跑過去趴在她的耳朵上說了幾句悄悄話。
“你個小機靈鬼。”王語彤掐了陳曦一把，原本有些蒼白的臉色，在聽完陳曦的話以後，變得紅潤起來，耳根更是染上一抹明顯的嫣紅。
“那麻煩你了汪洋，我們吃飯不著急，你吃完再給我們買一份就好了，我卡裏的錢應該夠用，你也用我的飯卡吧，這樣還方便，不用來回換卡。”王語彤小心翼翼地找了個借口，生怕汪洋拒絕。
“沒關係的，不麻煩，我用自己的飯卡就好，你生病了嗎？要不要緊？”見王語彤臉色確實有些差，似乎真是生病了，汪洋不由有些緊張，他現在更關心她的身體。
“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王語彤臉色更紅了，她聽的出汪洋語氣中的關心，卻又不方便解釋，總不能直接說我大姨媽來了吧，這人也是，笨死了，都這麽明顯了還不知道麽。
“那好吧，有什麽需要幫忙的跟我說就行，你趕緊吃飯吧。”說完汪洋拿起桌子上的卡就回了自己座位。
“真是個笨蛋，連女生來大姨媽都不知道。”陳曦鄙視的看著汪洋的背影，自言自語。
“估計他對女生了解不多吧。”
“還是個雛唄。”陳曦壞笑，已經快高三了，有些學生禁果都嚐過了，這家夥真是個木頭。
王語彤抬手拍了陳曦腦袋一下，這死妮子說話越來越離譜了，什麽話也敢說。
“我估計他還是不會用我的飯卡，他是不是也沒吃早飯？”王語彤似乎是想起了什麽，陳曦沒去食堂，而她並沒上早自習，去食堂是比較早的，算算這個點，汪洋不可能去吃早飯了。
“你就別管了，這種事又急不得，況且他也馬上是個成年人了，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不是咱們隨隨便便就能給改變的。”見王語彤又轉頭看向汪洋，陳曦趕緊出言安撫，生怕她又做出什麽越界的事情。
還好陳曦腦子還比較清醒，教室裏人漸漸多了，萬一王語彤一著急做出什麽離譜的舉動，被這麽多人看著，還不知要傳出什麽流言蜚語，關心則亂這話是一點都不假。
回到座位的汪洋，看著手中的飯卡，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翹，上麵女孩的微笑是那麽的動人，能被這樣的女孩青睞，應該是一生中最幸福的事情之一吧。
“靠，笑什麽呢，跟個傻子似的。”
一個麵包被扔在汪洋桌子上，不用看就知道是劉星他們。
劉星跟孫政從來不會叫汪洋吃早飯，而是在吃完早飯後帶一點東西回來，也從不多帶，他們很清楚，帶多了汪洋就不吃了，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他們還是選擇尊重汪洋那年少的自尊心。
兩人剛進教室，就看汪洋趴在座位上，看著什麽東西傻笑，要不是桌子上的麵包，估計他都不會注意身邊出現了兩個人。
當麵包掉到桌子上的一瞬間，汪洋下意識的收起手中的飯卡，一把塞到口袋裏，隻是這個動作卻被兩個基友看的清清楚楚。
這小子又弄了什麽好東西，還得這麽藏著掖著。
“拿出來。”劉星一屁股坐在他的桌子角上，用手拍了拍桌子。
孫政推了一把汪洋，擠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也轉過身，揚了揚眼皮，意思很明確，趕緊拿出來，我們都看到了，別藏了。
“沒什麽。”汪洋直接不理兩個人的話，也不看兩人，拿起麵包就啃了兩口。
“我靠，別逼我們動粗啊，一天沒見翅膀硬了是吧，看什麽好東西，笑得跟個白癡似的。”劉星站起身，壞笑，同時孫政在汪洋腰上摸了一把，威脅的意味很是明顯。
“真沒什麽……”剛才自己笑得樣子很傻嗎？
“哎，不給看算了，你這人真沒勁，有好東西也不跟兄弟們分享。”劉星有些怏怏不樂的回到自己的座位。
“哎……”孫政也跟著附和一聲，假裝失望的歎息一聲，轉頭拿起桌子裏的一本武俠故事。
“靠，你倆不去好萊塢拿奧斯卡小金人真白瞎了。”汪洋實在看不下去兩人的表演，直接開懟了，他當然知道這倆貨不會真為這點事跟他鬧情緒，不過倆人都好奇到這份上，不給看也不好，就一張飯卡，倒是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喏。”汪洋從口袋裏拿出飯卡，揚手朝劉星扔過去，被一把接住。
“啥破玩意，就一張飯卡你傻笑個屁啊。”劉星一眼認出是一張飯卡，接到手裏看到的是飯卡正麵，上麵印著濱海中學四個大字和學校那座氣派的大門。
“我日……”當劉星把手中的飯卡翻過去的時候，王語彤的名字赫然出現在眼前，然後就看到女孩的照片，劉星隻是看了一眼，就急忙扔給了汪洋。
“你牛叉……怪不得笑得跟個傻13似的。”劉星比了比大拇指。
“啥玩意啊，給我看看。”孫政看似是在看武俠，其實注意力一直在這邊，見劉星的動作，立馬就坐不住了，一把搶過汪洋桌子上的飯卡。
“靠……這什麽情況？她飯卡怎麽在你這？不過確實是好看……”孫政一邊翻著飯卡，一邊嘟囔。
“陳曦說她身體不舒服，最近不去食堂了，讓我幫忙去食堂買飯……”汪洋一邊啃著麵包一邊含糊不清的解釋。
“靠，這麽快就勾搭在一起了……”劉星不知什麽時候也趴了過來，聽完汪洋的解釋，鄙視道。
汪洋轉頭給了他一個大白眼，直接沒搭理他的話，這小子說話忒難聽。
“嘿嘿，好好做你的苦力吧。”孫政把飯卡還給汪洋，繼續看自己的武俠了。
麵包並不大，汪洋幾口就塞完了，咕咚咕咚灌了半杯水，一頓早餐算是解決了，見同桌孫政在看武俠，一腳踢了過去，那天晚上三人已經約定，要努力一把試試，不再過這種醉生夢死的生活，結果剛開學，三人就基本上又回到了原來的狀態。
生活的慣性確實讓人難以做出改變，汪洋每天都過得很煎熬，他很想再次成為一個好學生，但是又想要玩遊戲的快感，何況現在都已經高二了，即使再努力又能有多少進步？
原本以為日子就會這樣一成不變的過去，現在卻出現了一個女孩，一個那麽優秀的女孩，猶如茫茫大海中的一座燈塔，讓汪洋不得不調轉船頭。
“你踢我幹嘛？”孫政瞪了汪洋一眼，本來看的正精彩，邪惡的武林盟主正在和一位剛入世大俠決一死戰，眼看大俠就要斬殺惡徒，卻被一腳從故事裏踢了出來，任誰都會不爽。
“早讀了。”汪洋指了指教室前麵黑板上掛著的時鍾，“咱不說好了互相監督，努力一把試試，幫我講一講這道生物題。課間再看。”
說著，汪洋把武俠故事從孫政手裏薅了出來，塞到他的桌子裏麵，並指了指劉星。
劉星已經低下了頭，正咬著筆，皺著眉頭，似乎是在做什麽題目。
“額……”見兩人好像都來真的，自己可不能落下，鐵杆三人組，要是被他倆甩下，以後還玩不玩了，雖然心裏不爽，也隻好拿起卷子開始給汪洋講解。
月考的成績讓張山很有麵子，周末被好幾個家長安排的滿滿當當的，昨晚還推了一個局，雖然免費酒喝的很爽，但也不能這麽個喝法。
前段時間體檢，醫生就已經提醒他注意身體了，說他血脂比較高了，要控製飲食，特別是酒。這不是要自己的命嗎？水都可以不喝，酒不能不喝啊。
雖然心裏是這麽想，但張山是一個怕死的人，覺得周末確實是有些過量，於是戀戀不舍的把昨晚的局推掉了。再者，成績是必須要抓的，成績不好誰會請吃飯，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很清的。
月考結束放了兩天假，別再玩瘋了，要趕緊督促同學們把狀態找回來，於是他早早的來到學校，不僅陪著同學上了早操，吃完早飯也沒回辦公室鬥地主，而是直接來到了教室外麵，站在後門窗戶上，瞄著教室裏麵。
汪洋和孫政正小聲熱烈的討論著上次月考一道生物題，當然是孫政為主汪洋為輔，汪洋生物底子太薄了，很多基本概念都弄不清，孫政講了已經不下三遍了，還是沒弄白。
就在這時，啪的一聲，一隻手拍在汪洋桌子上那堆書上麵。
“你們又在嘀咕什麽？”張山臉色陰沉的看著目瞪口呆的兩個人，張山的突然出現，讓兩人直接懵逼，半天沒反應過來。
張山站在教室後麵外麵，隻能看到汪洋和孫政趴在桌子上，腦袋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也聽不到兩人說什麽，也看不到兩人在做什麽，還以為又是在做什麽壞事，於是二話沒說，衝進教室，對著兩人就開始懟。
“老師，我們討論上次的生物卷子呢。”說著，孫政拿開手，露出桌子上的生物試卷，以及麵前畫的亂七八糟的草稿紙。
汪洋隻是看了張山一眼，並沒說話。
“上自習討論要小點聲，你們繼續吧。”張山臉上一絲尷尬一閃而過，他可不會跟自己的學生道歉，“難道汪洋轉性了？開始學習了？”
張山對班上同學的成績十分清楚，孫政生物成績即便不是班上最好，也穩居前十，班上前十幾乎就是意味著全校前十，讓他輔導汪洋確實是不錯。張山當然不會介意班上多一個愛學習的孩子。
上午第一節是張俊老師的數學課，之前汪洋對於數理化是一點興趣沒有，沒辦法，學也學不好，考試成績一次比一次差，換做是誰也不會感興趣。
隻是現在卻已經有很大不同，張俊和賀軍都找過汪洋好多次，每次都是諄諄教誨，從來不會惡言相向，汪洋又是個重感情的人，即便是不想學也不會在這兩位老師的課上開小差，即便是聽不懂也會逼自己認真聽，即便是左耳進右耳出也得認真的出。
不過因為王語彤，汪洋現在不想再隻裝樣子，而是從心底想把成績提上來，就算趕不上頭部的那些同學，至少得讓王語彤看到自己的努力，他不想讓她失望。
整節數學課，汪洋都聽得很認真，這節課的內容很明確，就是講月考卷子，順帶查漏補缺，因為周末花了一整個下午對著答案研究數學卷子，這節課他聽懂了絕大部分。
“老師。”張俊正抱著胳膊圍著教室轉，忽然被汪洋叫住。
最後十分鍾是她留出的答疑時間，卷子的難度適中，對於這些重點班的學生，幾乎一點就通，但是對汪洋來說就沒那麽簡單了。
聽到汪洋的聲音，張俊很是驚奇，如果沒記錯，這是汪洋這兩年以來第一次主動喊她，而且現在課上汪洋的狀態明顯跟以前不一樣了，眼睛從頭到尾，一直閃著亮光。
“怎麽了？”張俊老師聲音溫和。
“老師這道題，這一步我不是很明白，您能再幫我解釋一下嗎？”汪洋心髒撲通撲通直跳，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手心也緊張的出了汗。張俊已經在這轉了好幾圈了，汪洋內心掙紮了很久才終於敢出聲叫住她。
“其他的都聽懂了嗎？”張俊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想了解一下汪洋的聽課狀態。
“其他的基本都聽懂了，就這個還有些想不通。”汪洋抬起頭，看著張俊的眼睛回答。
聽到汪洋的回答以及對方眼神中含著的肯定，張俊相信他是真懂了，於是俯下身，仔細的又把這道題的思路以及解法說了一遍，其中一些汪洋不懂的步驟，更是解釋的十分詳細，還把所用到的公式在稿紙上標注出來。
“你看，數學老師在給汪洋講題呢。”陳曦嘴巴咬著筆杆子，側頭看著後麵，胳膊肘拐向正在看試卷的王語彤。
聞言，王語彤回頭看向汪洋，張俊正彎著腰，在汪洋桌子上一邊小聲的解釋，一邊寫著什麽。
見到此景，王語彤嘴角不由微微上揚，綻放出一絲美麗的笑容，他似乎變了呢，以前上課要麽睡覺，要麽躲在桌子上那高高堆起的書後麵不知道做什麽，現在不僅在問問題，連桌子上的書都矮了。
“看把你樂的，不就是問了問題，能代表什麽。”陳曦見王語彤的笑臉，不爽的潑了一盆冷水。
不想王語彤臉上笑意絲毫未減，反而是意味深長的看了陳曦一眼，沒言語，回過頭繼續看卷子。
“裝深沉，鄙視你。”陳曦不滿的嘀咕一句，又回頭看了一眼，張俊老師已經給汪洋講完題目，又背著手開始圍著教室轉了。
“還有不懂得問題，隨時問，還有一年高考，現在做什麽都不晚。”張俊老師溫和而又響亮的聲音在教室後麵響起，後麵那句話似乎是在鼓勵汪洋這樣的同學。
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馬。
汪洋聽到老師的話，腦海裏不禁浮現出這句話。當年能從一個操場是泥土，老師還要抽時間回家種地的鄉鎮初中，考進這所全市最好的高中，而許多條件要好得多的城裏孩子都是花錢進這所學校，單憑這一點，就足以證明汪洋不比任何人差。
如張俊老師所說，這一年多的時間，並不晚。
上午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似乎過得比汪洋睡覺的時候還要快。以前通宵上網回來，汪洋會睡一整個上午，大部分老師都不會去管他，基本就是一睜眼，就到中午放學了，有時孫政會叫他，有時看他睡得香就不叫，回來的時候給他帶一點吃的。
“別看了，下課了。”劉星踢了汪洋凳子一下，汪洋正在複習上節的英語課，老師講得語法，英語本就是他最喜歡的課程，再加上現在的狀態，不免有些入迷，而同桌孫政因為汪洋的感染，也在複習自己卷子上錯的題目。
劉星這一腳，一下把兩個人都踢醒了。
“靠，不是吧，你們轉換的也太快了，吃啥藥了，我還以為你們在看小說呢。”三人商量一起好好學習以後，劉星也就不再想著看小說上網了，隻是沒想到這倆貨這麽誇張，背個英語還能入迷。
“啊，放學了？”汪洋抬起頭，眼睛裏的疑惑還未散去。
孫政則抄起桌子裏的飯卡，一把推開汪洋，“靠，我以為還有一節課呢，這又搶不到飯了。”
孫政是三人中吃飯最積極的，隻要老師不拖堂，那一定是前三跑進食堂的。
“壞了。”汪洋暗叫一聲，招呼一下劉星，跟著孫政屁股後麵往食堂跑，他剛想起來陳曦早上和他說的，讓他給她倆買飯，他就沒有中午去食堂的習慣，這又耽誤了一會，估計一會要排很長時間的隊了。
“汪洋！”
剛到跑前排位置，汪洋就被陳曦叫住了。汪洋和劉星有些疑惑的停下腳步，轉頭看著陳曦。
陳曦招招手，示意汪洋過去，劉星嘴角揚起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拍了下汪洋的肩膀，直接快步離去。
“那個我們中午和你一起去食堂吧。”陳曦見劉星離開，站起身，王語彤對著汪洋微笑著點了點頭。
“那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我還有點事回宿舍。”汪洋下意識開口，他飯卡裏就還有兩塊錢，也就夠買幾個饅頭。
本來汪洋打算，給兩人買完飯，送到教室以後，再回宿舍吃飯，現在既然她倆要去食堂了，自己就沒必要去了。
“彤彤要去食堂，我之前跟你說什麽了？”陳曦有些不滿的瞪了汪洋一眼，眼睛裏有些威脅的意味，“兩個美女邀請你一起吃飯，多少人求之不得，你矯情什麽。”
“小曦！”王語彤不滿的瞪了陳曦一眼，麵對汪洋，她要比陳曦矜持的多。
“呃，那好吧，走吧，去晚了就沒飯了。”陳曦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汪洋隻好豁出去了，大不了直接說我飯卡裏沒錢了。
中午的食堂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濱海中學隻有高三會提前十分鍾下課，高一和高二是同時下課，腿稍微慢一點，就意味著要比別人晚二十分鍾吃飯，每一個窗口都排著長長的隊伍。
汪洋三人來到食堂的時候，麵對的就是n條排的長長的隊伍，陳曦她們其實也不經常來食堂，大部分時間都是出去吃，或者家裏人來送飯。
見到如此場麵，陳曦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轉頭對汪洋點了點下巴，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
“你去幫我們打飯吧，彤彤身體不舒服，不能一直站著，我得陪著她。”陳曦給自己找了個很好的理由，她最討厭排隊了，上次在酒店排了那麽久已經是破例了。
“沒關係的，我跟汪洋一起去，你找個空座位等著吧。”說著王語彤就要去取餐具。
“不用，你去休息一下，我去買飯就好。”汪洋見狀急忙阻止，看著王語彤有些蒼白的臉，汪洋心底不由產生一絲憐惜。
“好啦，讓他去吧，咱們去那邊等著。”陳曦早就料到汪洋不會讓王語彤去排隊，所以王語彤說要去買飯的時候抱起了手臂，直接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