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tony老師最後還是被換了,虞菡剪完頭發之後隨便用一根皮筋紮起來,然後又在路邊的一家小飾品店裏麵買了一個夾子,把劉海整個往上夾起來。


    虞菡的臉很小,簡直就是巴掌臉,趙信看見她把劉海別上去之後眼睛一亮,在旁邊誇道:“虞姐,你這樣好萌啊。”


    “說我美可以,別說我萌。”虞菡總感覺說她萌就是在說她年紀小一樣,她特別反感這個。


    “行,那貌美如花的虞姐,你能告訴我你昨天到底吃錯了什麽藥嗎?”怎麽會突然變得這麽反常。


    虞菡和趙信走在被北城的大街上,她準備等會兒轉去一個巷子口,她現在還沒吃晚飯。


    聽見趙信這麽說虞菡居然也沒生氣,她道:“我沒吃錯什麽藥啊。”


    “那你怎麽突然說要學習啊?”


    虞菡心裏一想到這個居然還笑得挺甜蜜:“有人要我好好學習呀,那我就聽話嘛。”


    “男朋友?”趙信小心翼翼的問。


    “現在還不是,不過以後的事誰說的準呢。”時間還長著,虞菡有的是精力去完成自己想做的事。


    趙信稍微有點失落,他低了頭道:“啊,這樣。”


    虞菡見馬上就要到巷子口了,剛要說請趙信吃飯,趙信此時卻道:“那行吧,我就先去玩了,想打聯盟滴滴我,我帶你飛。”


    “我先請你吃個飯啊,你陪了我這麽久,不餓呀?”


    趙信擺手:“不用,你不是請我理了頭發嘛,那幾個還等著我回去開黑呢,先走了啊。”


    “誒?”虞菡還想說些什麽,可是趙信說了一聲再見之後轉身就搭著出租離開了。


    虞菡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她卻沒怎麽深究,因為她在路邊突然發現了一輛無比熟悉的車。


    她唇角一勾,像是想起來什麽,從口袋裏麵拿出手機給紀燃打了個電話:“喂,燃哥,下車陪我吃個飯唄。”


    虞菡打完電話之後正好走進來一家川菜館,她要了一個包廂,很快點好了菜,順便還點了一瓶雪碧和五糧液。


    這家川菜館裝修很有味道,牆上擺著些臉譜,生意紅火,味道也很不錯,以前虞菡也帶安惠惠來過這裏,不過安惠惠吃不了那麽辣的菜,每次都要用水洗一洗才能吃。


    紀燃走進包廂的時候看虞菡正拿著一本書在看,他湊過去看了一眼,發現是一本化學。


    “小虞菡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努力了。”


    紀燃其實人也長的很不錯,不過他不管是穿著還是行事都十分低調,身為陸長淵的心腹,他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做事。


    虞菡從書本中抬頭看見紀燃,他今天穿著一件很簡單的黑色t恤衫和牛仔褲,坐在虞菡對麵。


    包廂裏擺著一個很大的圓桌,虞菡朝紀燃擺手:“燃哥坐那麽遠幹嘛,我說話都要大聲喊,你坐過來。”


    虞菡把書本收進書包裏,服務員此時也敲了門進來,手上拿著之前虞菡點的酒水和雪碧。


    紀燃坐在虞菡旁邊,隔得不算太近,他看見那瓶五糧液簡直瞪大了眼睛:“你這是想幹啥?”


    “沒事兒燃哥,不要你喝,這雪碧我給你點的,我喝酒。”虞菡朝紀燃露出一個笑,紀燃覺得自己腦袋上簡直就是懸了一把刀。


    他知道虞菡套路玩得挺深,可是今天他如果不鑽這個套,到時候陸長淵可能會把他皮扒了了。


    紀燃露出一個有些慫的笑容:“姑奶奶,你還未成年的,未成年是不能喝酒的,乖昂。”


    那服務員聽虞菡是未成年,原本要開酒的手一頓,虞菡抬頭看著那服務員道:“你先開著。”


    虞菡轉頭又對紀燃道:“我這幾天心煩,想學學課本裏那些文人是如何對酒當歌的,等會兒如果我喝醉了你記得把我拉回家,別把我拉回大院,拉我去我以前住的那所公寓。”


    紀燃感覺自己簡直要冒冷汗,他連忙勸道:“是發生什麽事了?再煩也不能借酒消愁啊,酒不好喝的,你喝喝雪碧就行了。”


    服務員去端了幾盤前菜,虞菡動筷吃了兩口然後放下了筷子:“其實也沒發生什麽,就是喜歡上了一個人,然後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歡我唄。誒燃哥,你說你每天都這麽跟著我當我保鏢,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啊?”


    紀燃聽見虞菡這話,想了想這年紀的小孩為情所困似乎也挺正常,聽見後麵那句話之後他歎了一聲氣道:“老板發工資嘛,叫我幹啥我就要幹唄,你說是不是。”


    其實以前不是紀燃親自來看著的,但是自從出了虞菡被綁架的事情後,紀燃被陸長淵說辦事不力,叫他親自來為虞菡同學保駕護航。


    “你也挺慘,不過我覺得陸叔叔對我其實還是挺上心的,我回大院了還叫你跟著我,真感動。”


    虞菡這話中似乎有著無限深意,紀燃在心裏掂量了一下,覺得自己頭上這把刀往下落得更深了。


    菜逐漸上來,虞菡點了五個菜,她給自己盛了一碗米飯,然後開始斯文秀氣的吃了起來。


    紀燃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給虞菡倒了一杯雪碧,虞菡放下筷子準備把二人的杯子換過來,卻被紀燃給擋住了。


    “別別別,這酒本來就是點給我的,小姑奶奶我懂你意思,在我把這瓶酒喝完之前,你要問什麽趕緊問,到時候如果我斷片了我可沒辦法好好回答你。”


    虞菡又拿了一個杯子,往裏倒了雪碧,放在紀燃麵前,然後把自己麵前的杯子舉起來道:“燃哥,你是個明白人,不過咱先不急,先吃飯,這杯我敬你。”


    紀燃跟著虞菡喝了半杯雪碧,他覺得虞菡路子真的太野了,現在自己就跟在吃一餐斷頭飯一樣,無比煎熬。


    虞菡這次點菜沒點太辣的,紀燃也能吃得下去,等虞菡把碗裏的飯吃完了,她才道:“燃哥,別那麽緊張嘛,我又不是要你的命,我是祖國培養的五好少女,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陸總要是知道我被你兜這麽大個圈子,肯定又要說我無能,然後把我發配邊疆了,唉,難啊。”想到這裏紀燃就愁。


    虞菡又吃了一塊肉,這才放下筷子開始問:“燃哥,你跟著陸叔叔工作了多久呀。”


    紀燃掐著手指頭算算:“怎麽說也快七八年了吧,我以前是南城的一個小角色,突然被陸總看上了,就一直跟著他做事。”


    虞菡點點頭,喝了一口飲料,又道:“那時間算是挺長了,不過陸叔叔為什麽不當律師了,這事兒你知道嗎?”


    “這個……如果我說了,陸總會把我大卸八塊的。”紀燃雖然已經知道了虞菡的意圖,但還是不敢輕易就把陸長淵的這種絕密情報給出賣了。


    虞菡托著下巴朝他笑,眼睛似月牙般彎彎,說出的話卻有點不符合她的乖巧氣質:“你不說,我也有辦法讓陸叔叔把你大卸八塊的喲。”


    紀燃哽住,他抬手去拿杯子喝了一小口酒,算是給自己壯膽:“今天的事兒天知地知……”


    “你知我知。”虞菡接話倒是很快。


    “行吧!我以前跟著陸總的時候是在南城,那時候我在局子裏他把我給保了出來,說需要我的幫助,我就這麽一直跟著他做事了……”


    那時候陸長淵在打一個很重要的官司,他需要一個不牽扯任何一方勢力的人去保護證人,紀燃手底下有人能夠做到,證人被保護的很好,案子結束之後陸長淵還給了紀燃很豐厚的一筆獎金。


    從那之後紀燃就一直跟著陸長淵做事,直到有一年,陸長淵手上剛結束一個很重要的案子,他請紀燃和一幹人吃飯,那時候在飯桌上他接到了一個電話,手機當場就掉在了地上。


    “紀燃……幫我訂一下最快回北城的機票……”那是紀燃第一次看見驚慌失措的陸長淵。


    畢竟不管是在誰的眼裏,陸長淵永遠都是處於冷靜自持那一掛的,他就算是遇見再危機的事情也就是稍微皺皺眉,然後想辦法應對。


    陸長淵渾身都忍不住的發抖,紀燃在旁邊看著有些擔心,幫陸長淵訂了機票之後讓餐桌上的那群人都散了。


    “發生什麽了?”紀燃隱隱約約覺得不是什麽好事。


    陸長淵捂住嘴巴,盡全力在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眼睛紅著,“我爸媽被謀殺了。”


    紀燃聽完覺得心頭像是被什麽重物打了一樣,一種崩潰感油然而生,他無法想象現在的陸長淵是怎樣說出這句話的。


    他連夜跟著陸長淵回了北城,看著陸長淵一臉冷漠的認領屍體,然後對紀燃道:“你先在這裏幫我看著,我去找人。”


    紀燃右眼總是瘋狂在跳,他感覺會發生些什麽不好的事情,他唯一能祈禱的就是能快點找到凶手。


    第25章


    紀燃不知道那段時間陸長淵是怎麽熬過來的,處理完他父母的後事之後他整個人都憔悴了一圈。


    在紀燃眼裏陸長淵是個內心十分強大的人, 他能看得出他父母的離世對他來說打擊不小, 但是他好像一直都在極力克製著什麽,顯得十分冷靜。


    陸長淵回了一趟南城,結束自己在南城的所有事務, 那些同事對他說著惋惜之詞, 可是他們眼中卻有竊喜。


    他太優秀, 足以掩蓋任何人微小的光芒。


    去他任職顧問的那家集團辭職, 那集團的掌事人知道陸長淵家裏發生了這檔子事,還問他需不需要幫助。


    陸長淵並沒有拒絕。


    此時的他在心中儼然已經生成了一個無比殘忍的計劃,他需要兵不血刃的複仇,讓那些謀殺了他父母的人付出代價。


    這個過程也許很漫長,而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紀燃問自己能做些什麽,陸長淵卻看著他笑:“去找個新的雇主吧,如果我失敗了,你也許會和我一起搭進去。”


    那時候的陸長淵還不用戴眼鏡, 他視力極佳, 一雙眼睛長得風流倜儻,笑起來的時候不知道會要了多少姑娘的命。


    “你做事難道不需要幫手麽?我可以暫時算你免費。”這幾年陸長淵給他的錢足夠讓他養活手下一幫人幾年了。


    殺死陸氏夫婦的真正凶手陸長淵心裏知道是誰, 但是沒有證據。


    律師就算是打官司,最需要的就是用證據來證明自己的委托人無罪。


    他那時候找虞右清幫忙,虞右清和他說前段時間陸餘州一直和一個女人走得很近,那女人背後的勢力很厲害,她的前三任丈夫都因為意外死亡, 而她所繼承的遺產已經無法估計。


    女人似乎看上了陸餘州,也不管陸餘州究竟是不是已婚,對陸餘州死纏爛打,可是陸餘州家裏已經有妻子,這麽多年又一直潔身自好,怎麽可能會著了她的道。


    那女人曾經說過自己無法得到的大不了就毀了,陸長淵在收拾遺物的時候看見了陸餘州的手機,他手機裏麵有很多錄音。


    可是陸餘州夫婦被謀殺那一夜,那女人一直在家中開party,有不少人能給她作證。


    而那個被揪出來頂包的凶手對自己謀殺了陸餘州夫婦這件事供認不諱,問他原因他隻說因為一場官司陸餘州害了他一家,他想報複所以這樣做的。


    一切線索都斷了,案子也結束了。


    陸長淵需要找證據,他在北城一家公司當了顧問,每天閑著也不知道幹什麽,像是失去了人生的目標一樣,整個人顯得有些頹然。


    紀燃一直在暗處,他知道這是陸長淵的計,果然沒出一個月,陸長淵想釣的魚就輕易上鉤了。


    陸長淵任職的那家公司正好是之前一直纏著陸餘州的那個女人公司旗下的一家分公司,她借著聚會的名義第一次和陸長淵真正的見了一麵。


    那女人名字叫蔡曉蔓,名字倒是挺溫柔,在飯桌上時說話或者敬酒也都很有禮貌,但是她的眼睛卻一直看著默不作聲低頭喝酒的陸長淵,像一隻美女蛇盯著自己的獵物。


    陸長淵有著一張十分不錯的皮相,比他父親還要英俊幾分,蔡曉蔓好像找到了目標,她低頭笑著的時候總是有些不懷好意。


    她似是無意的問旁邊的人,說陸長淵是怎麽了,那人以為蔡曉蔓看陸長淵不舒服了,連忙道:“蔡總,他家裏前段時間出了些事情,情緒不太好,要不我把他叫出去?別汙了您的眼?”


    蔡曉蔓瞧他一眼,冷聲道:“是汙了我的眼還是你的眼?”


    那人自知說錯了話,默默低頭。


    陸長淵喝酒喝到一半離席了,他在場外吸煙,眼睛看向窗外,顯得有些孤寂。


    蔡曉蔓端著兩杯酒跟了過來,她站在陸長淵身邊把酒遞給陸長淵,陸長淵接過後說了一聲謝謝。


    “不用謝,我聽你的同事說你最近狀態不太好,是怎麽了嗎?”


    蔡曉蔓心裏其實知道原因,但是她就是想看看陸長淵的反應。


    陸長淵拿著杯子的手緊了緊,他苦笑道:“家裏出了些事,我父親因為幫人打官司,卻把殺身之禍惹到了自己身上……”


    蔡曉蔓臉上露出關心的神色,她現在還不到四十歲,正是風韻猶存,臉上化著無比精致的妝容,語氣也極其符合她現在狀態:“那凶手抓到了嗎?”


    陸長淵點頭,“嗯,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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