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將士驚訝著提醒他,季琅看著薑幸傻笑:“沒事,好了,我一點都不疼!”


    失蹤人口回來了⊙▽⊙大家有沒有想我,想打我……


    前段時間太忙了還得了重感冒,每天隻能碼一點湊不出一個章節,就不好意思發出來,抱歉哈,盡量完結前不斷更了。


    第111章 桃花


    季琅一高興,連自己身在哪都忘了,看著薑幸是鼻子眼睛都是笑意,傻嘿嘿著又把薑幸包在懷裏,胳膊上的傷全被拋在腦後。


    薑幸能療傷止疼,他以前就說過!


    後麵的三個女子麵色各異,眼中卻都是一樣的震驚,韓碧苒怔然過後,有一瞬的窘然,末了她笑著走上前來,看了看那個小將士:“這位是?”


    那小將士先是恭敬地問禮:“是跟何夫人來送衣服的,屬下清點衣服忙不過來,她來替我給衛長送一下金瘡藥。”


    韓碧苒眉頭一挑。


    明明她剛剛聽說某人金瘡藥管夠的。


    “這邊是軍中重地,記著以後不要放外人進來了,隻此一次,下不為例,”她背著手,數落完那個小將士又轉向被季琅緊緊擁著的薑幸,維持著麵上的笑意,“我知道姑娘的心意,這麽久了見不到情郎心中必是想的,但是軍中有軍中的規矩,你這樣做,要是連累華衛長受罰可就得不償失了。”


    薑幸被她這番話說得一怔。


    “什麽情郎?”季琅卻先出聲了,他揚了揚眉,“這是我妻子!”


    他麵色不悅,語氣不自覺就重了些,對麵的韓碧苒聽到後又是一頓,視線在兩人身上流轉,背過身的手緩緩握緊,臉上已是有些掛不住。


    薑幸看著本就年歲不大,季琅也是少年心性,交祉這邊,軍中兄弟們一年到頭看不到一隻母蚊子,就是二十七八還未娶妻的也不少,所以她下意識以為季琅也是這樣。


    原本她行事也算坦蕩,就是時機不太對,方才那些話若是一絲不差都被人家夫人聽了去,那她現在也太無地自容了。


    韓碧苒想到此,急忙低下頭掩飾自己的窘迫神色:“就……就算是夫妻,這在軍中也於禮不合。”她脫口而出,說完卻有些後悔。


    然而一聽這話,薑幸就有些不高興了。


    她之前躲在營帳後麵不出來,其實也是因為怕她的出現讓女兒家家的尷尬,畢竟誤會一場,喜歡一個人的心是沒有什麽錯的,季琅也好好拒絕了,多給人留一絲麵子雙方都好過。


    但對方卻絲毫沒想為她留麵子。


    “剛才看到副指揮和身後的姐姐們傳遞心意那般理直氣壯,我還以為軍營中這點小事算不得什麽呢,我終究也隻是想送個藥,既然副指揮送得我送不得,那便就這樣吧。”她蹲了蹲身,語氣平靜疏離,卻沒弱了半分氣勢。


    薑幸自作主張擅闖軍營探望季琅是她的不對,那她在軍營借職故之便接近季琅表白心意就不是錯了嗎?


    是真的為軍規考慮還是存著私心用軍規壓她,明眼人一看便知。


    韓碧苒一下變了臉色。


    季琅也聽出薑幸有些生氣了,感覺後背嗖嗖冒冷風,他趕緊把薑幸拉回來,扭頭跟幾個人打哈哈:“虎子你先回吧,回頭我自己跟鄧將軍領罰,不勞你們操心,副指揮挺忙的?去忙你的吧,去!”他抬手招呼,像趕小雞子似的,就差“嘔史嘔史”地喊兩嗓子了。


    薑幸瞪了他一眼,嬌豔欲滴的眼神仿佛是在控訴他沒事招惹什麽爛桃花!


    季琅隻得偷偷地順了順薑幸的後背讓她不要生氣。


    兩人的小動作被人看到眼裏,更是讓人眼熱了,那邊韓碧苒還下不來台,兩個玉蓮軍其中之一忽然走上前,她視線在薑幸臉上掃過的時候,帶了一絲她自己都未察覺的不屑。


    “衛長自當該去鄧將軍那裏說的,隻是現在見麵也見了,是不是該讓夫人離開了?免得一會兄弟們操練回來,看到這麽一個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再鬧出什麽亂子就不好了。”


    她雖是在誇人貌美,卻怎麽都讓人覺得那個語氣不舒服,就如同漾春樓裏那些拿錢來快活的大爺似的,明裏被樓裏的姐姐們迷得神魂顛倒,背地裏卻又看不起那種以色侍人之人。


    好像貌美之人天生便要低人一等。


    這下連小將士都聞到了空氣彌漫的硝煙氣。


    季琅生著一顆玲瓏心,小時候聽多了那般陰陽怪氣的話語,如何不懂那人的意思,頓時有些不高興了。


    “我的事,好像輪不到你們來管吧?”


    他睇了一眼那人,眼中雖有三分笑意,卻足夠涼薄,韓碧苒趕緊將阿亮扯回來,見她還要同季琅理論,對她搖了搖頭。


    季琅懶得跟他們周旋,如今薑幸好不容易來軍營裏看他,他們小兩口把握時間好好訴說相思別離之苦才是,哪有功夫在這瞎扯,轉身便要拉著薑幸回營帳。


    誰知,卻被一個人的聲音攔住了去路。


    “你們圍著這在做什麽?”


    被季琅拉著胳膊的薑幸聞聲轉過頭去,遠處正有一人走來。


    聲音的主人高挑的身子,冰冷的天裏隻著了一件軟甲,腰身纖細脊背挺直,往那一立便自有風度,雖然一身戎裝卻不掩眉眼秀氣,微薄的紅唇若冰天雪地中綻放的一朵雪蓮,讓女人看了都驚豔不已。


    薑幸卻怎麽看她怎麽熟悉。


    “將軍!”


    除她之外,幾個人一看到來人都恭謹地低頭見禮。


    薑幸恍然,以女子之身能被稱作將軍的,也就隻有卓家的那個卓珩了。


    是卓瓔的姐姐。


    薑幸正在心裏拎著她和卓珩之間的輩分呢,就有人迫不及待地告她狀了。


    “將軍,是這樣的,華衛長的夫人不知軍規,闖到了軍營裏麵見華衛長,我們正勸他將人送出去呢,畢竟在這裏多有不便,等會兄弟們操練回來,看到有女子在這也不太好……”


    薑幸眉眼一立,煞是驚訝地看著她,打仗的娘子跟城中的娘子們有何不同了?明明自己也是女子,怎麽偏就她不便呢?這理由怎麽聽著怎麽詭異。


    誰知道卓珩卻是揚顏一笑,越過那幾個人走到薑幸和季琅麵前,仔細端詳了她半晌,又將頭轉向季琅:“這就是你求娶的那個妻子?”


    眾人一愣,卓將軍在軍營最是一板一眼的人,鐵麵無私從不容情,今日這般是怎麽了?居然如此好聲好氣。


    季琅點了下頭,試探地問了一句:“怎麽樣?”頗有炫耀的姿態。


    薑幸一聽二人說話的語氣,就知道卓珩一定是知道季琅的身份的,心中擔憂便淡去幾分,他如今在軍中地位不低,又有人照應,遠比她當初以為的那般要好很多了,也省得她總是掛念。


    此來不是白忙一場。


    卓珩是什麽樣的人她不知道,但就她熟悉的卓家人來說,那樣的家族出來的,必定都是正直善良的好人吧。


    “能隨你到這等苦寒之地來,已是尋常女子不敢為之的了,你好福氣。”卓珩說的是肺腑之言,但這話隻有他們三個能聽懂,放在外人眼中,這怎麽看都是要包庇二人。


    那個被叫“阿亮”的女子甚是不服氣:“將軍!當下似乎不是客套的時候吧?”


    卓珩抬手示意,製止了她後麵要說的話,她頭也沒回,在薑幸臉上掃了一眼,沉默半晌,忽然道:“你可以在軍中陪他幾日,隻是切記不要隨意走動。”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震驚不已。


    薑幸猝然抬起頭看了看她,就算是知道季琅的身份,就算將軍府卓家和武敬侯府季家有交情在,她也沒必要破這個軍規。


    季琅顯然也有些驚詫。


    但他轉而就滿麵喜色:“將軍!”裏頭好像有什麽她不知道的事。


    卓珩知道他要說什麽,輕嗯一聲,點了點頭:“我跟鄧將軍商量過了,決定采納你的提議,隻是人手我們還要挑一挑,這幾日,你就先養好傷。”


    她看了薑幸一眼:“好好陪陪你夫人幾日吧。”


    她說完,轉身便要走了,季琅心中狂喜,趕緊抱拳對她的背影道:“屬下尊令!”


    小將士見將軍都沒說什麽,自然也不會有什麽疑問,隻是遺憾地看了看薑幸,伸手指了指後頭:“那我去跟何夫人說一下,讓她先離開了。”說完也跑開了。


    季琅得了將軍的命令更是肆無忌憚,他無視剩下的三個人,猴急地拉著薑幸進了他自己的營帳,什麽話都沒留。


    韓碧苒沉著臉,冷風吹著卻也覺得火辣辣的,蘭亮見她麵色黑沉,想要開口勸勸她,卻被另一個人攔下,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


    半晌後,韓碧苒將目光從簾子上挪回來,轉身離開。


    “走吧。”


    兩個人交換了眼色,急忙跟了上去。


    營帳之內燒著炭火,寒冷風霜被厚厚的帳簾阻隔了,季琅拉著薑幸到炭盆旁,大手將她的雙手包裹,輕輕搓了搓,一邊問她:“冷不?”


    薑幸攥著拳頭,裏麵包著的是盛著金瘡藥的玉瓶,她搖了搖頭,細眉忽地蹙起,兩眼含著不滿瞪著他:“你既然受傷了,怎麽不讓人告訴我們,自己瞞著受苦心裏好受是吧!”


    季琅隻管笑著看她,雖然眼前人瞧著生氣了,可都是因為擔心他,自己無論在哪裏,都有人牽掛著他,還為此牽動心神,他怎麽不歡喜?


    “你笑什麽?”薑幸被他灼灼的目光燙紅了臉,嘀咕一句低下了頭。


    “笑什麽,高興唄,你來軍營裏看我,我真的,連心都癢了……”他邊說便靠近,直到噴薄的呼吸交纏,醉人的尾音在耳邊緩緩縈繞又消逝,薑幸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


    然而預想中的吻並沒有落下。


    薑幸微微睜開眼,發現季琅正捧著她的臉,忍著一臉的笑意看著她,方才那窘迫的模樣都被他看去了,薑幸惱羞成怒,氣得揚手要打他,被季琅輕鬆就握住了。


    “你!你捉弄我!”


    “沒有,沒有。”


    “分明就是!”


    她掙紮兩下也逃脫不開,泄氣地放下手,卻聽到頭頂傳來季琅溫柔的嗓音:“很少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在想你在城裏是不是很想我。”


    上次他用這種語氣說話之後,沒多久就下大獄,薑幸簡直是驚弓之鳥,抬眸間皆是警惕。


    “你又有什麽話說?”


    季琅看了她半晌,忽然仰頭大聲笑了笑,而後又低下頭:“知我者,芊芊也!”


    薑幸想起之前卓將軍的反常,身為一軍表率,她應當不是那種因為親疏遠近對軍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人,卻讓她留在軍營裏陪季琅……


    “你不要自己瞎想了。”季琅打斷她的思緒。


    “過兩日,我得去秘密完成一個任務,如果順利,就可以解北疆危機,鄧將軍和卓將軍就能分出手來回京城。”


    薑幸皺了皺眉:“京城情勢很緊迫嗎?”


    “嗯,”季琅認真地點了下頭,“禹州叛軍起勢,打到安陽的速度但分快些,我們就趕不及了,說不定陛下和殿下都會……”


    “那你們打算怎麽辦?”薑幸緊張地看著他,已然有種被人掐住脖子的窒息感。


    季琅來北境一定是有目的的,隻是她現在還不清楚。


    她聽到他低沉的嗓音:“讓塔塔退兵。”


    怎麽讓塔塔退兵?


    和晉王早有交易的塔塔眼見著幾座城池就要收入囊中,怎麽甘心退去?


    她心中憋了好多疑問,可是看著季琅堅定的眼神,最終也隻是問了一句話而已。


    “你必須去嗎?”


    季琅看著她,下頷重重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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