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那麽討厭沈詩詩,現在就連稱呼都變了。


    他自己都沒有喚過“詩詩”二字呢。


    詩詩……真好聽,他以後要天天喊,夜夜喊。


    長公主總是不放心兒子,又說:“阿瑤啊,姑娘家就要多哄著點,詩詩再厲害,但也是個小姑娘。姑娘家就喜歡花啊,首飾啊,胭脂水粉什麽的,實在不行,你送寶劍,送劍譜也行。總之,不管用什麽法子,你務必要讓詩詩對你傾心,你可是仇家三代獨苗啊,以後成婚,三年抱兩,六年抱四個,這樣才能對得起祖宗!”


    仇珺瑤一想到沈詩詩給他生孩子的畫麵,頓時羞的臉色漲紅:“母親!你說什麽呢?我又不是兔子,怎會一窩一窩的生!”


    “你這孩子亂說什麽?是詩詩生,又不是你生!”


    “……有、有區別麽?”


    “……區別大了!”


    ……


    正值晌午,官道上揚起一陣飛舞的塵埃。


    沈詩詩身著勁裝,她見到蕭瑾年時,稍稍一怔。


    這男人身段挺拔頎長,以前穿著女裝看不出來,如今瞧著竟似有九尺,他五官自是不必說,單是渾身上下的氣場,就足以令人仰望。


    不知怎的,沈詩詩腦子裏冒出了沈卿卿那副小姑娘的模樣,妹妹才那麽丁點大,和蕭瑾年著實不匹配啊。


    沈詩詩有點替妹妹將來的日子擔心……


    “家中可還好?那丫頭呢?可有想我?她夜裏可有夢魘?”蕭瑾年恢複了男子的嗓音,聽上去醇厚磁性。


    沈詩詩還不太適應這樣的蕭瑾年,她回過神來,笑道:“她啊,一門心思等著你詐屍呢。”


    蕭瑾年無力的輕笑,他家姑娘那麽聰慧,一直不相信自己死了。


    沈詩詩覺得吧,蕭瑾年太不夠義氣了,怎麽就知道關心她家妹妹?祖母和二哥也都哭的很逼真呢,眼睛都紅了。


    蕭瑾年很快收斂神色,道:“西南王這次提前暗中入京,定然是與朝中大臣聯係過,可麒麟衛也不是吃幹飯,沈淳留在府上走不開,今日你代表沈家,隨我一道去會會他。”


    沈詩詩也瞬間肅重,她不想當一個安居後院的小婦人,她要參加這場權勢爭鋒中,唯有變的強大,才能守護自己在意的人。


    沈詩詩問:“那,西南王是否會見咱們?”


    蕭瑾年:“我已經把人擄了。”


    沈詩詩:“……甚好,我也正有此意。”


    爾虞我詐太費時間,不如直接了當,西南王不是傻子,他自己不也在暗中謀劃麽?


    作者有話要說:長公主:我家崽崽終於學會拱白菜了,欣慰!


    西南王:他拱的是白菜麽?明明是食人花!


    ——


    第一更奉上,麽麽麽噠~感謝姑娘們的支持和評論。


    第65章 郎君


    離著官道不遠的一間房舍中,西南王被人用黑紗罩著頭顱,透過黑紗,他隻能隱約看見清淺的光線。


    時隔數年沒有入京,他發現盛京的民風愈加彪悍了!


    西南王很鬱悶。


    對方明顯不是衝著他的命來的,否則的話,他早就是一具死.屍了。


    而更讓西南王鬱悶的事,他這次本就是悄然入京,竟然還是半道被人劫持,他隨行所攜帶的兩百精兵,皆是能夠以一抵十的絕頂高手,但饒是如此,也依然讓對方抓住了!


    可見,不管抓他的人是誰,此人非但消息四通八達,與此同時,也手段了得。


    這人甚至還知道西南王府的一切動靜。


    西南王越想越是心驚肉跳,到底會是誰呢?


    他的細作遍布盛京,怎就不知道盛京如今還有這種高深莫測的人物?


    正百般思量時,門外響起了嘈雜聲,一男子道:“主子!西南王就在裏麵。”


    聞言,西南王緊接著就聽見了門扉被人推開的聲音,他的腦袋雖然依舊被罩著,但也明顯感覺到了光線的變化,可以看見兩個隱約的人影。


    此刻的西南王做了最壞的打算,以他的身份,對方大動幹戈將他擄來,必然不是為了方便殺了他,十之八九是為了強.權交易。


    西南王會在堅守底線的同時,一定會保住他自己的命。


    “得罪了,王爺。”蕭瑾年抱拳道了一聲,伸手一次性摘除了西南王臉上的麵紗。


    西南王這才看清了擄他的是何人。


    一個是年輕俊美的男子,他氣質卓然,眼神之間流出一種過於常人的剛毅。


    另外一人竟然是個美貌的姑娘,不過這姑娘舉止大方,磊落清高,並非是那種規規矩矩的盛京女子。


    這二人看上去,一個才及弱冠,另一個充其量不過是十來歲的小姑娘。


    西南王頓時噎住,有種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被拍死在沙灘上的錯覺。


    盛京的小年輕,現在已經這麽猖狂了麽?!


    “哼!你們既然知道本王身份,你們怎敢對本王下手?本王的人馬呢?!”西南王一頓痛吼,別說是如今了,曾經他還是少年時,盛京也無人這般對待他!


    蕭瑾年和沈詩詩對視了一眼,二人自報家門。


    蕭瑾年道:“晚輩姓蕭,名瑾年,給姑父請安了,西南王府諸人已被我安排好,姑父無需擔心。”


    沈詩詩也抱拳:“晚輩是沈家長房嫡女,沈詩詩,給仇叔叔請安。”


    二人話音剛落,西南王如被雷擊,饒是浸.淫.權勢數載,也算是見多識廣,但一時間也接受不了這樣的刺激。


    西南王覺得,他一定是太長時間沒有來盛京,大約是走錯道了。


    他得緩一緩,才能適應一下如此強烈的震撼。


    沈家女且不說了,他已經收到了長公主的書信,說是他們的兒子非沈家長女不娶,故此,西南王此番入京,本就打算見見這位姑娘,現在可好,不用他親自出馬,人家已經主動找上門了。


    西南王對兒子的眼光有點懵,那小子膨脹了啊,才來盛京多久,怎麽專挑彪悍的女子?


    而且,“蕭瑾年”三個字,西南王是不可能不記得的。


    當初景帝下令,全城抓捕三歲的男孩兒,不就是為了斬草除根,殺了蕭瑾年麽?!


    看見蕭瑾年和沈詩詩一道出現,西南王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


    他那個故友---沈楚風膽子真大啊!


    他是怎麽保下蕭瑾年的?


    要知道,當初但凡和沈家沾邊的三歲男童,沒有一個逃脫厄運!


    這樁事雖是被景帝遮掩,可當年那場駭人的屠殺,西南王自己卻是親眼所見啊。


    西南王反複盯著蕭瑾年的眉眼看,歲月能改變一個人,但有些東西卻是變不掉的。


    皇後也生了一雙如此深邃陰鬱,卻也好看至極的眼睛。


    西南王本想讓蕭瑾年證明他自己,但好像也沒什麽意義。


    他長歎一聲:“說吧,你們要做什麽?我又如何要相信你二人的身份。”


    蕭瑾年和沈詩詩早有準備額,二人拿出了能夠證明自己身份的腰牌,這一下西南王更絕望了。被死而複生的大皇子和沈家人找上,保準沒什麽好事啊。


    這群人肯定是想拉著他一起造反。


    西南王麵若死灰。


    這年頭,想安分守己太難了。


    蕭瑾年卻笑道:“姑父,我的人查到戶部尚書王大人已暗中聯係過你,你這次提前入宮便是打算去見他。隻是……盛京遍布麒麟衛,姑父帶著數百精兵隻怕根本藏不住。所以,我勸姑父還是不要去見王大人,以免被皇上知道,屆時姑父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西南王皮笑肉不笑,且不說這小子是如何躲過那年之災的,單是蕭瑾年知道自己的一切行蹤,就足以讓他覺得可怕。


    難道西南王府已經混入了細作?


    西南王簡直細思極恐。


    換言之,蕭瑾年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盯上了西南王府的?


    而且,他說的不無道理啊。


    戶部尚書是太子的人,如果他和王大人走近,傳到景帝耳朵裏,可就成了勾結太子了。


    景帝是什麽秉性的人,西南王心裏一清二楚,他頓時隻覺一陣脊背發涼。


    西南王表麵鎮定,內心賣力的組織語言,但半晌之後,卻還是無言以對,隻道:“你們究竟要對本王做什麽?”


    蕭瑾年輕輕一笑:“姑父不必緊張,我不過是想還當年的恩情罷了。”


    一聽這話,西南王登時緊張的不行,生怕蕭瑾年和自己扯上什麽幹係,當即就道:“我跟你說,當初我隻是從皇宮將你帶出來,其餘任何事皆與我無關!”


    沈楚風真是不靠譜,他怎麽能把那件事告訴蕭瑾年呢。


    多一個人知道秘密,他的危險就越大!


    到了此刻,蕭瑾年大約已經探出了西南王的秉性了。


    他不忠不奸,對沈楚風和沈家尚且存著一些義氣。否則當初也不會冒著殺頭大罪,和沈楚風裏應外合,將他從皇宮偷了出來。


    然而西南王膽子甚小,這樣的人容易掌控。


    蕭瑾年很快就有了打算,直言道:“姑父似乎很緊張。”


    西南王:“……!!!”


    誰會不怕死啊!


    對,他是很緊張,這小子幹嘛為要說出來?懂不懂給長輩留點麵子?!


    西南王眼前突然閃過那個一身紅裙的少女,她也喜歡這樣玩.弄人,她那樣的人入了宮,不亞於是蝴蝶折了雙翅,聽說她再也不曾笑過了。


    看在故人的份上,西南王不打算與小輩斤斤計較,主動道:“對!本王此番提前入宮,的確是要見王大人,但並無其他意思,你二人今日勞師動眾的將我捉來,到底想幹什麽?”


    都到了這個份上,已經無需再隱瞞。


    蕭瑾年道:“姑父,我今日一來是特意提醒你,不要在盛京做任何手腳,麒麟衛早就暗中盯著西南王府,也知你已經來了盛京,所以,今日姑父還是直接光明正大的入城為好。皇上現在忌憚太子,你這個時候見太子的人,會害了太子。另外,我與沈家打算和西南王府聯盟,不知姑父以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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