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撇撇嘴,給鬱嫻開門之後,又讓外麵的幾個守門小丫鬟退了下去,她自己也非常自覺的隱身了。不過在離開之前,小翠偷瞄了一眼站在院外的沈澈,男人身披銀狐皮的大氅,氣質卓群,不得不說,這樣的姑爺,真的需要打著燈籠才能得到。


    杏園裏裏外外再無旁人。


    沈澈看著鬱嫻朝著他走來,他頓了一下,被那抹豔紅晃的眼花,當即也往前走了幾步,二人麵對麵站著,隻隔著半丈之遠時,他將手中菊花遞了出去:“送你!”


    鬱嫻掃了一眼品種金貴的菊花,很想歎氣。


    沈澈又說:“眼下隻有這花開的好,你若是喜歡,我每天給你送,以後也給你種!”


    誰會喜歡菊花?


    等等,種菊花?


    怎麽好像哪裏不太對勁?!


    鬱嫻太高估了沈澈的手段,他這人的確有本事,可在對待女子時,當真是個雛兒啊。


    他不會真是個雛兒啊?


    高門子弟,十四五歲就開始和通/房丫頭啟蒙了,雖然鬱嫻尚未聽說過沈澈房裏有人,但他都弱冠了,如今還是雛兒的話,未免太讓人匪夷所思。


    鬱嫻不知道自己是撿了個寶,還是撿了個傻子。


    見鬱嫻神色呆滯,沈澈不明白自己哪裏做錯了,“小嫻,我心悅你!我要娶你!我想要你!”


    鬱嫻:“……!!”


    男人直接熱烈的告白,縱使是鬱嫻這樣的女子,也被深深震撼到了。


    鬱嫻咳了一聲,要知道,從未有人敢這樣對她說話,但凡對她孟/浪的男子,基本上都不活在這世上了。


    沈澈自己看上的男人,她隻能寵著點。


    “你要娶我?你的誠意呢?”鬱嫻臉色微紅,問道。


    誠意?


    沈澈懵了,什麽是誠意?


    他想了想說:“我會八抬大轎娶你進門,我沈澈這輩子都不會納妾,唯有你一人,這樣夠誠意了麽?”


    鬱嫻對沈澈的人品並沒有要求。


    人在世上,每個人的立場都不同,善與惡的劃分,並沒有一個統一的標準。


    鬱嫻見他表態,就說:“還記得我曾經給你的法訣麽?”


    沈澈當然記得,呆呆的點了點頭,此刻的鬱嫻/嬌/豔/欲/滴,他很想上前抱/住,然後親/她……再然後……如果可以的話,還可以再進一步。


    鬱嫻接著說:“鬱家的獨門法訣從不外傳,既然練了鬱家的法訣,那就是鬱家的人,不過我鬱家開明,不會強/迫你入贅,但……倘若你我成婚,日後的第一個兒子要姓鬱。”


    鬱家不能無後。


    鬱嫻身為鬱家的獨女,必須要考慮到這一點。


    沈澈後知後覺,盯著鬱嫻的紅唇看了半晌,這才聽進了她的話。


    第一個兒子姓鬱,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們可以生很多兒子?


    沈澈似乎根本不在意此事,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生孩子這件事上。


    雖然沒有經驗,但對生孩子這種任務,他半點沒有意見。


    “咱們什麽時候開始生?”


    鬱嫻:“……”-_-||


    是她白擔心了麽?


    沈澈是沈家的嫡長子,如果生下兒子,那就是嫡長孫。


    怎麽他好像一點不在意將嫡長孫過繼出去?


    高門世家之中,嫡長子和嫡長孫的地位非同小可,可沈澈怎麽隻惦記著生孩子?


    鬱嫻的臉更紅了,還有點無語:“這麽說,你同意?那沈侯爺和老祖宗那邊呢?”


    沈澈上前一步,這下二人之間再無空隙,他覺得手裏的菊花和酒壇子太礙事,直接棄了,一伸手就摟住了鬱嫻的腰肢。


    常年習武的女子,腰/肢/柔/韌/纖/細,手感極好。


    沈澈笑了,咧出一口整齊光澤的大白牙:“同意!隻要你願意嫁我,願意和我生孩子,我什麽都同意,祖母和父親皆是開明大義之人,自是明白鬱將軍的苦衷,怎會不同意?那咱們……”


    男人目光灼燙,一直盯著鬱嫻的紅/唇,終於沒能忍住。


    頭一低,湊了上去。


    鬱嫻:“……”


    她本要去推開他,可這人卻含糊不清道:“我夜夜都夢見這樣對待你。”


    鬱嫻:“!!!”


    真是受不了了,太肉/麻了!


    如果不是為了子嗣傳承,鬱嫻覺得,一輩子當老姑娘也挺好。


    她本以為沈澈隻是淺嚐輒止,現如今兩家還未曾交換庚帖,八字還沒一撇呢,料他也不會太過分。


    可誰知,這人卻如饑餓了數載的惡狼,逮著她就不打算放開了。


    鬱嫻吃痛,她等了又等,拿出了耐心對待沈澈,晾了他這麽些日子,給點甜頭也不過分。


    然而,鬱嫻快要呼吸不順暢時,沈澈隻給了她瞬間喘息的機會,又開始盡/情的做他夢寐以求的事。


    又聞他嗓音喑啞,含糊不清道:“你真甜。”


    鬱嫻:“……”


    不行了,她終於是忍不住了,男人動/情之後都是這副模樣麽?


    鬱嫻用力去推開他,卻被他控製的更緊,她情急之下,就咬了沈澈一口。


    太過分了。


    還有完沒完了!


    是憋了二十幾年,所以憋的太久了麽?


    沈澈吃痛,但依舊不放開,他像是得了寶貝似的,隻想將對方融入骨血之中。


    鬱嫻又咬了一口,這次是真的賣/力/咬了,除此之外,還對沈澈下手了。


    直至打了幾拳,沈澈才終於將她放開。


    兩人皆有些狼狽,鬱嫻發現,她縱使以一敵十,也沒有此刻這般辛苦,她喘著氣,瞪了沈澈一眼。


    沈澈唇間溢出鮮紅的血,眉眼卻是含笑的,像是醉了,道:“我乃初次,若有不周之處,還望鬱姑娘莫怪,這種事多試幾次就好了,那……下次咱們什麽時候能……”


    能再親一回?


    鬱嫻在夜風中淩亂。


    她又錯了。


    她怎麽會天真的以為,幾次故意冷落,就能讓沈澈開竅?!


    鬱嫻一句話沒說,轉身就回了院落,獨留下沈澈一人沉浸在回味中,一時間不可自拔。


    要是鬱姑娘的武功沒有那麽高就好了,那他就可以不放開她,繼續親/她,直到親/夠了為止。


    沈澈默默的想著。


    ……


    次日,沈澈出現在善秋堂時,沈家諸人一陣哄堂大笑。


    鬱嫻為了避嫌,今天幹脆就沒過來用飯。


    沈楚風完全搞不明白狀況,見沈澈唇角破皮,就吩咐了下人,道:“給大公子熬著降火的湯藥。”


    下人默了默,憋著笑意點頭應下。


    沈楚風話音剛落,飯桌上又是一陣嗤笑。


    沈楚風呆住。


    沈卿卿就算了,她本來就驕縱,在家中嗬嗬嗬笑的很歡快,這本就沒甚大不了,可沈老太太怎麽也跟著起哄?


    數年不在家中,沈楚風發現自己已經無法融入了,真真是悲傷的很。


    上火有什麽好笑的?


    沈卿卿笑了一會,情不自禁的想著蕭瑾年,他也親過了呢,幾乎連她的呼吸也盡數剝/奪,但也不至於破相呀,難道是蕭瑾年的技巧很純熟?又或者找人練過?


    還是大哥和鬱姐姐之間的親密方式不正確?


    沈卿卿吃飯期間,盯著沈澈的唇看了幾遍。真真是破相嚴重,鬱姐姐下手很狠。


    一直沉默裝深沉的沈澈:“……”


    ……


    白帝師的提議讓景帝的陰鬱消減了大半。


    眼下全盛京都都盼著鬱嫻和沈澈有情人終成眷屬,景帝當然不能將鬱嫻許給太子。


    但白令堂可以娶啊!


    白令堂三年前曾娶過一房正室,但因著難產血崩了,也該到娶續弦的時候。


    再者,鬱嫻馬上就要十九,這個歲數高不成低不就,縱使她身份高貴,可年紀擺在這裏,當續弦也沒甚麽。


    景帝一拍龍案,道:“還是帝師懂朕!那便就這麽辦了,此事還得讓白令堂親自出手,朕不便出麵。”


    白羅博明白景帝的意思。


    就算是鬱嫻因為某些原因,而不得不嫁白家,那也隻能讓百姓數落白家,萬不能怨到景帝頭上。


    想讓一個女子非嫁不可的方法太多,白羅博很有信心,道:“皇上擔心,臣定當盡快促成此事!”


    景帝憋悶了數日的胸口總算是稍稍舒緩了一些。


    ……


    同一時間,陶貴妃召見了蕭子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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