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殊:你也要早睡。


    鍾渝再次誤會,繼續解釋:我沒開燈啊,不會影響初初睡覺的。


    季殊隔了一會才回過來一句話:我不是這個意思……


    鍾渝打了個問號。


    季殊:算了。


    鍾渝這才後知後覺,他隻是在關心她熬夜嗎?


    這忽如其來的曖昧範圍讓她有點不知所措,頓時也忘了之前問的問題了。


    潔蘋的動作很快,過了兩天就把合同傳給她了,還帶來了一個好消息:“我直接找人幫我問葉聲堯有沒有意向接這個劇本了,回話說他本人很感興趣。”


    鍾渝激動得直發了三個感歎號過去。


    “雖然他現在不怎麽接電視劇了,但是和雲霄合作,肯定是利大於弊的。”她說,“隻是他公司那邊好像不太想他接。但是我們會盡力去接洽的,你放心!”


    星期六的時候鍾渝想把初初送過去,但是一直沒等到季殊的電話,她發信息去問,對方說他出國了,不在家。


    鍾渝知道他很忙,但也隱約擔心他這個是不是拒絕的信號,還在斟酌著用詞試探的時候,季殊又發了一條信息過來:明天就回去了。


    鍾渝頓時就心花怒放了,她追問:幾點啊?


    季殊:十點的航班,不晚點的話下午三點到。


    鍾渝:那我五點過去?


    發完才發現自己手速太快忘了加初初,連忙又補上三個字:和初初。


    但是這樣好像更刻意了。


    季殊發了一個恩過來。


    第二天下午四點五十的時候,季殊的司機就到她樓下了。


    鍾渝沒想到季殊會特意派司機過來接她,一時有些手忙腳亂,等上了車才發現自己沒帶換洗的衣服。也不知道上次留在他家的衣服阿姨有沒有幫她收起來。


    過去的路上碰到了下班高峰,堵了一會,到季殊家的時候剛好是他用晚餐的時間,阿姨正在廚房忙碌,看到她連忙說:“鍾小姐,麻煩您幫我去叫一下先生起床吃飯,我剛剛敲門他沒醒。”


    她是不能輕易進主人房間的。


    “還在睡嗎?”鍾渝問,“是不是在倒時差?”


    如果是在倒時差她也不敢去叫的。


    “隻是去東京,倒什麽時差。”


    鍾渝便牽著初初上樓,將此重任交給她:“初初去叫爸爸起床啦。”


    初初高興得不行,三步並作兩步地邁上樓,推門進去之後直接就摸到床前爬了上去。


    鍾渝沒有進屋,站在門口看初初撲到床上的男人身上,順利將其砸醒。


    季殊悶哼了一聲,扶著初初坐起來,聲音沙啞含糊,“初初,爸爸睡覺呢。”


    “媽媽說起床吃飯了。”初初說,“太陽都下山了,你還睡。”


    “好,我馬上起來。”季殊寵溺地抱著她下床,拉開窗簾之後才發現鍾渝站在門口,便將初初放下,往她麵前推,“乖,先跟媽媽下去,爸爸要洗臉換衣服。”


    鍾渝將手伸到初初麵前,“走。”


    她們轉身出門的時候,季殊已經把上衣脫掉了,鍾渝不小心瞄到一眼,有些心猿意馬。


    鍾渝連忙收回視線,牽著初初下樓去了。


    她給初初洗手的時候,季殊下樓來了,他隻換掉了上衣,大概是嫌衣服睡皺了,又換成了那件鍾渝之前借來穿過的襯衫。


    可見他是真的喜歡這件襯衫。


    以前還在一塊的時候,她就暗搓搓地想,這件襯衣該不是他初戀送給他的吧?如果不是因為有什麽含義,怎麽會如此喜歡,後來經過她多方調查,才發現他隻是單純的喜歡。


    他挽了袖子,摸著初初的腦袋在餐桌邊坐下,初初也馬上挨著她爸坐下,學著她爸的樣子擺弄碗筷。季殊先幫她盛了半碗湯,又順手幫鍾渝也裝了湯,然後問初初是吃飯還是喝粥。


    “喝豬。”初初說。


    季殊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麽?”


    “她要喝粥。”鍾渝說。


    季殊:“……”他偏過頭看初初,嚐試糾正她:“初初,看爸爸嘴巴,是喝粥,不是豬。”


    “豬!”初初有點不高興了,“豬豬豬!”


    鍾渝在餐桌下輕輕碰了碰季殊的腳,等他看過來的時候搖了搖頭示意。


    季殊便沒有再說。


    “她別的都能改過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粥字一直念不好。我媽在家糾正過很多次,她煩了。”飯後阿姨抱初初去洗澡,鍾渝趁此機會跟季殊解釋,“我覺得沒關係,她還小,以後再慢慢來吧。”


    季殊嗯了一聲,難得地沒有反駁她。鍾渝洗了葡萄端出來,“你要吃嗎?葡萄。”


    季殊點點頭,修長的手指已經伸過來拎起一顆放進了嘴裏。


    她本想把葡萄放茶幾上的,但看到他要吃,就沒放下,而是席地坐在他腿邊,將碗擱在大腿上。


    這樣季殊要吃的話,就必須微微傾身湊近她,從她腿上的碗裏取。


    這個人拿葡萄吃葡萄的姿勢都很優雅,但優雅中又透露著一種色氣。因為他的手和嘴唇都很好看,當注意力集中在這兩個不怎麽表達情緒的部位,忽略掉冷淡的表情和漠然的眼神時,所有動作就都透露著風情,像拍畫報和mv,格外有吸引力。


    在家的時候他是最放鬆的,汁水濺到嘴唇上時,他也會下意識伸出舌頭舔一下,被舔過的唇,紅潤光澤。


    鍾渝感覺自己被誘惑了。


    季殊拿了幾顆,不知道是意識到了鍾渝的目的,還是覺得這樣不妥,亦或是鍾渝的目光太熱烈,他幹脆就沒再吃了。


    她隻好收起小心思,收回視線,把碗放回到桌子上。


    不過季殊也沒有再拿。


    鍾渝埋頭吃了兩顆葡萄,又聽到他冷不丁問:“你的書賣給我們了?”


    鍾渝一下子被汁水嗆了一下。


    倒不是詫異他知道了,而是她本來以為他沒那麽快知道的,她還想再逗逗他呢。


    “沒加價?”他又問。


    “潔蘋承諾我會去找葉聲堯,所以我就沒討價還價。”


    “就非要是他?”


    “他是我愛豆啊。”鍾渝說,“你不是知道的嗎?我以他為原型寫的這篇文。”


    “性格不像。”季殊淡淡地說。


    鍾渝微微一愣,然後抬頭看他,“你看過我的文了?”


    季殊點頭。


    “怎麽樣怎麽樣?”印象中這是季殊第一次看她的文吧,他從來不會看言情小說的,“看完了嗎?”


    “看完了,還不錯。”季殊看起來並不想深入點評,“男主性格和葉聲堯不一樣。”


    其實何止是不一樣,葉聲堯那種太陽一樣溫暖的性格,和她文裏冰冷又驕傲的男主,簡直是南轅北轍。


    但她總不能老實說其實原型是你吧。


    “我也不是非常了解葉聲堯嘛。” 鍾渝打哈哈說,“原型是說相貌,相貌啦。”


    季殊沒再回話,鍾渝又扭過頭問他:“我問你哦,雲霄真的請不動他嗎?”


    這兩年雲霄可謂是業內口碑,專注正劇,且必出佳品,同行隻能望其項背。在鍾渝心裏,隻要是雲霄拋出的橄欖枝,就沒有一個演員會拒絕的。


    但聽潔蘋的口氣,似乎不容易,但要說葉聲堯也並沒有到頂級咖位。


    季殊搖頭,“未必請不動。”


    “哦?怎麽說?”


    “葉聲堯去年就打算轉型了,拍了兩部電影,一部拿獎了,但是票房不佳,一部因為題材的原因,一直沒有上映。”季殊說,“走到這一步不容易,若是再回來拍電視機,隻怕會功虧一簣。”


    “這個我倒是沒有考慮過,但是既然兩部電影效果都不太好,那如果我是他的經紀公司,會在這個時候選擇和雲霄合作,當做一個踏板。”


    季殊牽了牽唇,“你似乎對雲霄有很大的信心。”


    咦?


    “雲霄也出過爛片的。”季殊淡淡地說。


    “呃。”鍾渝不知道這話要怎麽接。


    “所以對葉聲堯來說,不僅是選擇,也是賭博。不過他本人可能不會太在意,隻是有合約在身,不得不聽公司的話。”


    鍾渝想起潔蘋說的,葉聲堯本人是有意向的!忙說:“那說服他公司?以你的能力和手段,搞不定嗎?”


    “我嗎?”季殊看了看她,“當然搞得定。”


    鍾渝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看到他忽然笑了笑,閑適地說:“但是我不想費那個勁。”


    鍾渝的半個笑臉頓時又垮了,“為什麽啊。”


    季殊沒有作答就站起身往樓上走,單方麵結束了這個話題。


    季殊不想聊天的時候,鍾渝一般都會很識趣的閉上嘴,以前是怕他討厭,後來離了婚不怕了,但是這幾天因為對他有需求,又難免會遷就他一點。


    她在樓下刷了一會微博,估摸著阿姨們都回房了,季殊應該在臥室哄初初睡覺,才上樓去洗了澡,然後推開季殊臥室的門。


    屋內隻開了一盞暖黃小燈,初初已經睡著了,季殊坐在床頭,聽到聲音回頭看了一眼。


    “睡覺了麽?”


    “恩。”


    “那我們睡覺了麽?”鍾渝又問。


    季殊沒有回答,隻是用下巴指了指衣櫥。


    第27章


    衣櫥竟然很貼心地鋪上了雪白的羊毛地毯,還有有個小抱枕放在上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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