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越鬧越大,輿論也一邊倒地傾向她,雨微涼審時度勢,刪掉了那條微博,又發了一條內涵鍾渝的微博,立刻又被鍾渝的粉絲和路人罵刪博了。


    到晚上,她才不情不願地出來發了一條微博,向鍾渝道歉。


    “那個雨微涼道歉了!”聲聲入耳看到微博之後立刻來跟她說,“隻可惜那個秋月一直裝孫子,沒出麵過。”


    “不出現才好。”鍾渝說,“我一點也不想再見到她,更不想跟她正麵撕逼。”


    反正她的目的從頭到尾也隻是讓更多人知道這件事的真相而已。


    她現在已經解氣了。


    晚上她約了小姐妹吃飯慶祝,小姐妹開了一瓶紅酒慶祝,酒是好酒,鍾渝心情也好,大半瓶都是她喝的。


    “你現在幾乎可以與她比肩而立了,甚至比她還火了,沒有必要把自己和她栓在一起。”小姐妹勸她說,“你這樣其實還把她帶火了。”


    確實,那個人這兩年一直不溫不火的,因為她這段時間言論的影響,反而紅了一把。


    “我就是為了這一天才這麽努力的。”


    就是為了有一天,她被人熟知,讀者群足夠龐大的時候,才有能力為自己討回公道。


    她要永永遠遠把她抄襲自己的事拴在身上,這樣她走得越高,就越多人看見。


    出門的時候她都站不穩了。


    “送你回家?”小姐妹問她。


    “我要去我女兒那。”


    “你女兒不在家?”


    鍾渝搖頭,“在她爸爸那。”


    小姐妹就笑了,“鍾渝啊,你可真是太醉翁之意不在酒了吧?”


    鍾渝一副“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的表情。


    “裝模作樣。”她捏了一把她的臉,“那就把你送到你的白月光那裏去咯。”


    小姐妹叫了車,把她送到季殊家,按門鈴的時候,竟然是季殊親自過來開門的。


    她和季殊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除了結婚當天,就是鍾渝生初初那天,她在產房外麵陪著,他從公司匆匆趕來,眉心攏著,和她一樣擔心。


    可以說兩次見到的他,都是滴水不漏西裝革履,連頭發絲都透著冷漠的他,今天倒是第一次見他穿得這麽居家,這麽親民,額前耷拉的劉海,讓他身上那種淩厲冷漠的氣質都斂去不少。


    對方看到是她們兩,也並沒有多意外的樣子。


    “鍾渝喝醉了,嚷著要看女兒,我就把她送過來了。”小姐妹說,擔心對方不記得自己了,又連忙自我介紹:“我是程子,鍾渝的……”


    “我知道。”季殊說,“我們結婚的時候,你是她的伴娘。”


    程子笑了一下,有些意外,“沒想到季先生還記得我。”


    季殊側了側身,“進來吧,初初在洗澡。”


    程子本打算送到人就走的,沒想到對方還邀請她進屋了。


    她沒拒絕,攙著鍾渝進屋,沒走兩步鍾渝就歪了一下身子,旁邊的季殊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她的腰。


    “你來吧。”程子幹脆完全鬆手,把人交給他——她這是一個試探動作,沒想到男人立刻就自然又順手地把鍾渝攬進了懷裏,幾乎是半抱著把她帶到了沙發上。


    就這麽一個動作,程子便察覺到了,他們之間不尋常的氛圍。


    阿姨不在客廳,季殊親自到廚房去給她們泡了茶,程子喝了一口,便對這茶大誇特誇,“入口清香,回味無窮,好茶!”


    季殊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隻是普通的綠茶,解酒。”


    程子:“……”


    這人是真的難聊。


    季殊給鍾渝也倒了一杯,遞過去的時候鍾渝迷迷糊糊的,沒有伸手來接,隻是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


    那邊程子的視線太過灼熱,季殊要收回手,卻被鍾渝捉住手腕不讓他拿開。


    “還要。”


    “自己喝。”季殊把杯子遞給她,她又不接,隻湊著臉過來要喝。


    他隻能繼續喂她,她喝得急,唇邊漏了一點,怕滴到衣服上,季殊下意識伸出手掌在她下巴接著。


    一杯茶她喝得幹幹淨淨。


    季殊又給她倒了一杯,她又不願喝了,在那蹭季殊。


    程子坐在旁邊,眼觀鼻鼻觀心,偶爾看看天花板,好在沒多久阿姨就抱著初初出來了。剛洗完澡的初初奶奶嫩嫩的,出來就看到了媽媽,喊了一聲媽媽又看到了程子。程子經常去鍾渝家玩,所以初初對她很熟悉,看到她立刻喊了一聲橙子阿姨就撲上來,在她包裏找糖吃。


    “阿姨今天沒有帶糖啦。”程子把她抱起來,“哦喲,我們小初初又長胖胖啦。”


    初初跟她玩了一會就要爬過去找她媽,到了跟前又嫌棄鍾渝身上的酒味,又回她爸懷裏窩著了。


    程子不確定自己是要立刻離開還是帶著鍾渝和初初走,猶豫了一會,看季殊似乎沒有趕人的意思,就壯著膽子尋了個理由要走。


    季殊居然也沒攔著,還站起來叫司機送她。


    司機送她,意味著一會要是鍾渝要走的話,季殊就得親自送她回去。


    再敢想一點的話,就是鍾渝要住下的意思了。


    鍾渝感覺自己在沙發上睡了一會,再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在季殊家,她叫了一聲程子,坐起來時才看到坐在旁邊在看書的季殊。


    她有一瞬間的失憶,“我怎麽在這裏?”


    季殊合上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朋友說你想見初初。”


    “程子呢?”


    “我叫人送她先回去了。”


    她覺得口幹舌燥,看到茶幾上有一杯水,指了指,還沒開口問,季殊就點了頭示意。


    她拿起來就幹了。


    這杯水她喝得很急,大半都潑在她領口上了,季殊看得欲言又止。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很薄很透的白t。


    “初初呢?”鍾渝又問。


    “睡覺了。”


    鍾渝扶著沙發要站起來,隻覺得天旋地轉,“借張床睡一晚。”


    季殊在她身後似乎歎了口氣,然後伸手來扶她,“酒量真差。”


    鍾渝想反駁,張口又覺得想吐,忙一把推開季殊,衝進最近的洗手間,抱著馬桶一頓狂吐。


    季殊跟在她後麵,實在看不下去地幫她抓住了頭發。


    鍾渝吐完之後就虛脫了,軟在那起不來,還是季殊幫她擦了嘴,半抱著她上樓的。


    恍惚間她聽到季殊在問她要不要洗澡。


    她很大聲的說要。


    然後她被帶進了浴室,季殊幫她開了浴缸的水閥,還體貼地幫她把頭發束好。


    “自己洗?”


    鍾渝使勁點頭,抬手就脫掉了t恤。


    季殊:“……”


    脫衣服倒是利索。


    季殊把她留在浴室,自己帶上門出去了。


    他去看了一眼初初,又到樓下拿回自己的書,上樓經過客臥的時候他瞄了一眼表。


    十分鍾過去了。


    季殊進了房間,敲了敲浴室門,“鍾渝?”


    裏麵沒有聲音。


    他推門進去,就看到女人和衣泡在浴缸裏仰著頭睡著了。


    他廢了好大勁才把濕漉漉的她撈起來,又皺著眉幫她脫掉了濕衣服換上幹淨的,弄到床上去的時候他才想起來,自己為什麽不叫阿姨上來幫忙。


    “鍾渝。”季殊站在床頭叮囑她,“我回房間了,有什麽事你叫我或者阿姨都可以。”


    鍾渝沒有動靜。


    “恩?”季殊伸手碰了碰她,以為她已經睡著了,結果對方卻突然睜開眼睛。她的眼睛跟貓似的,黑亮黑亮的,動作迅速地抓住季殊的手腕,拉著他在床邊坐下,“你別走。”


    季殊由著她拉著,也沒掙開,隻說:“初初在房裏睡覺。”


    “再陪我一會,就一小會。”鍾渝捂著額頭說,“以前你喝多了哪次不是我陪著你……我的頭好痛啊。”


    “喝了多少?”季殊問。


    “一瓶吧?還是兩瓶,不記得了。”


    “……”季殊幫她蓋上被子,“睡吧。”


    鍾渝握緊他的手,盯著他的眼睛問:“你是不是不高興了?”


    “我為什麽不高興?”


    “因為我今天發了那條微博。”鍾渝小聲說,“是不是會對雲霄有影響?”


    季殊很隱晦地笑了一下,“你現在才考慮會不會對雲霄有影響,是不是有點晚了?”


    “你看吧,我就說你生氣了。”


    “……”


    “我,就是一直在考慮會不會對雲霄有影響,所以才一直沒有動作的。如果不是她上門找茬,可能我根本不會提起。”


    “為什麽?”


    鍾渝似乎猶豫了一下,才在醉意裏輕聲吐露心扉,“我怕你不高興。”


    季殊怔了一下。


    女人小半張臉都陷在枕頭裏,滿臉都是蕩漾的醉意,“但是我今天挺高興的,你知道吧,季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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