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呢。”餘女士笑得開懷,一點不想和自己兒子聊天,放辛遙和江序去聊天,自己去看辛遙演的電視。


    “我媽。沒說什麽吧?”江序沒辦法,隻能問辛遙。


    “說什麽?”辛遙不明所以,拿著小零食喂毛球。


    原本沒有毛球的時候,他們還在南市的時候,兩個人獨處的時候辛遙眼裏都是他,現在毛球來了,她就不搭理他。


    江序低頭看毛球,深深皺眉:“別給它吃了,胖得像豬。”


    辛遙很震驚,終於抬眼看江序:“你說它像豬?說你兒子像豬?”


    江序還沒來得及說話,又見辛遙抱起毛球:“他說你像豬,現在知道誰是對你最好的了吧?”


    毛球像聽得懂人話,大眼睛看了看江序,最後從鼻子裏噴了噴氣,最後扭過頭,換了個方向吃小零食。


    辛遙坐在地毯上,笑得差點打滾。


    江序歎了口氣,蹲下來,從辛遙手裏拿過小零食,試圖去投喂毛球以博取好感,但毛球也不知道哪裏來的敵意,見江序停在自己麵前,就繼續換個位置。


    一人一貓,持續地轉了很久,辛遙最後看不下去了,抱起毛球揉了揉,然後讓江序投喂。


    場麵難得融洽,她看向江序:“怎麽樣,還是我對你好吧?”


    “是啊。”江序也笑,清冷的眉眼在陽光下顯得溫柔,他抬手往辛遙頭頂撫了撫,“謝謝你。”


    “不用謝。”辛遙笑,“我就是這麽大度。”


    “就算你最近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說什麽,我明明可以拉著毛球組小團體,但我還是選擇讓它和你好好相處,簡直就是大好人。”辛遙仰起臉笑。


    江序也笑,底下頭去吻她:“是啊,多謝你大度。”


    毛球抬眼看看男主人,又看看女主人,感覺到自己被冷落了,但又看到了被放在一邊的小零食罐頭,它很快叼著罐頭跑到外麵去了,悄無聲息,然後碰到了最近照顧它的餘映蓮。


    它對於每天給它戴漂亮蝴蝶結的阿姨很有好感,放下小罐頭,扯著她的裙擺,帶著她往房間走。


    餘映蓮不知道毛球找她幹什麽,她隻是想打個招呼回家了,想著順便和辛遙說說快點來老宅住而已,誰知道毛球會來這麽一出。


    她慢慢跟了過去,然後看到半掩的房門裏,辛遙坐在床沿,微微仰著瑩白如玉的笑臉,她兒子一改從前的嚴肅和冷意,用手捧著辛遙的臉,低下頭去吻她。


    態度之虔誠,讓餘映蓮暗暗咋舌,她抱起毛球,走到了一樓,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平複心情,她怎麽也沒想到,會看到兒子的這一麵,他前段時間說要求婚,她還以為隻是他煩她總問他和辛遙的戀愛情況,隨口說來搪塞她的。


    但現在看來,所有的準備好像真的得提上日程了。


    “毛球自己在這兒玩啊!”餘映蓮收了小零食罐頭,放了一點在碗裏,合上之後收好了,“零食不要吃多,奶奶先回家了,等你爸爸求婚成功了,奶奶高興到時候多給你吃點,今天是不好吃多了,不然太胖,婚禮上不好看……”


    餘映蓮說完,匆匆回了家,她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家裏老頭子去!


    ……


    兩個星期的時間裏,江序還是很忙,辛遙在家裏休息,還是時常沒辦法見著他,有時候去公司送個下午茶,也會聽到員工說江總剛剛出去了,江總現在不在這裏……


    後來她幹脆不管了,也沒時間管,兩個星期的休息時間差不多要結束了,林海原也來了。


    他喊上辛遙:“去弗莉達的工作室?後天得參加頒獎典禮了,訂好的禮服也送來了。”


    “就是你之前給我看的那套嗎?有點誇張吧……”辛遙咋舌,“穿那麽隆重去幹什麽啊?”


    “有點誌氣好不好呀辛遙!”林海原扶額,“你萬一獲獎了,你說是不是!”


    “有道理。”辛遙願意哄著林海原,他快結婚了,她得事事順著他,不然他回想起來,在人生的重要階段,一切都很順利的時候,有那麽一個人,非得不聽他的話……


    辛遙覺得要真是這樣的話,以後林海原得削她。


    於是她點頭答應:“好的,我很喜歡那件禮服,獲獎感言我都準備好了,海原哥要聽嗎?”


    “……先不用。”林海原搖頭,“走走走,去讓弗莉達給你設計設計,獲獎感言千篇一律的,造型最重要。”


    辛遙默默豎起大拇指:“不愧是金牌經紀人。”


    “說這種話想幹嘛?”林海原怔了片刻,覺得辛遙要出幺蛾子。


    “誇你啊……”辛遙真誠點頭,“所以海原哥,我真要準備獲獎感言嗎?”


    “要。”林海原點頭,“你的演技,是你同期演員裏頭最好的,隻可惜《紅妝》沒播,不然的話,沒有黑幕,你能拿最佳女主獎。”


    “誇張了吧……”辛遙晃晃腦袋,懷疑的神色在眼中映出來,“海原哥你說,能真的一點都沒黑幕嗎?”


    “不能。”林海原搖頭,“沒辦法的,辛遙,資本的世界。”


    “所以說嘛……”辛遙往後一仰,一邊和弗莉達聊天,一邊開口,“看運氣吧。”


    “不慌,江總都問過了,前段時間不是一直忙著這件事嗎?”林海原瞅了瞅辛遙,“不過有沒有獎不好說,江總不搞這一套,不過能保證,別人搞不動你。”


    辛遙眨了眨眼睛,江序之前在忙這件事嗎?


    “他沒和我說。”她慢慢開口,關了手上手機。


    “他本來也不想我和你說,不想讓你知道娛樂圈這些破事兒。”林海原抿了抿唇,抬手往自己瘦下來不少的肚子上揉了揉,“不過辛遙,我覺得還是得給你說說,咱可以不蹚這圈子裏的渾水,但還是得知道的,是不是?”


    辛遙點點頭。


    她腦子裏是江序在冷風中舉著手機說:“就是這樣,得不得都沒關係,但得保證公平”。


    還有去公司的時候聽說他不在的時候,以及他深夜歸家,在她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個吻的模樣。


    江序對她太好了。


    辛遙覺得自己想哭。


    然後聽見林海原說:“不過江總跟人家說,不許告訴評委你們的關係,不許他們因為你們的關係給你評獎。”


    “怎麽樣?是不是有了極大的衝擊,不過親兄弟還明算賬呢,隻不過啊,辛遙,你這回要是沒獎,可以考慮一下,是不是他們被江總威脅了之後不給你。”林海原笑著說完,弗莉達工作室也到了。


    辛遙幾個月沒和弗莉達見麵,見了之後拿出那條裙子,煙紗的裙擺,藍藍紫紫混在一起,像南北極能拍到了極光,上麵點綴著碎鑽,腰間又是細細的紗帶,隨意地挽成蝴蝶結,一動一靜間,隨著裙擺微微擺動。


    弗莉達太喜歡這條裙子。


    她擺弄著辛遙的頭發:“你放心,兩天後,我會讓你成為全場的焦點。”


    “也不要太焦點。”林海原這時候插話。


    “為什麽?”弗莉達問道很快又自己想明白了,“江總會吃醋?”


    “對。”林海原點頭,一點沒有害臊的意思。


    辛遙默默低下頭,她覺得害羞。


    “難得見你臉紅。”弗莉達想好了辛遙的造型,往旁邊凳子上一坐,讓助理出去,然後一手撐著下巴,很好奇地問,“和我說說,江總談戀愛是怎麽樣的?我完全想不到……”


    “就是很普通的樣子。”辛遙想了半天,隻能這麽說,江序從前太獨特,獨特到她覺得他這人特別麻煩,可是現在,又覺得他和一般的陷入愛情的男人沒什麽分別,脾氣好得出奇,成天想著法子給她送禮物,她發脾氣就默默哄著。


    沒什麽特別的,但又很不普通。


    “總得有特別的地方吧?”弗莉達不死心。


    “可能……”辛遙苦思冥想,“特別帥吧?你也知道我男朋友的顏值。”


    “好了好了,你回去吧。”弗莉達佯裝生氣起身,“我真是沒吃夠單身的苦,要聽你說這些……”


    “弗莉達別生氣。”辛遙笑著安撫弗莉達,“我怕你後天給我化妝成老巫婆。”


    “要真是這樣,我會被你們家江總封殺。”弗莉達搖頭,“現在,再讓我聽聽你們的故事。”


    “不行了。”辛遙擺了擺手,“我得回去了,江序回來了。”


    “我恨我自己這張嘴。”弗莉達微笑著送走了辛遙。


    ……


    辛遙回到樾林的時候江序已經在了。


    他甚至圍著圍裙在廚房盛湯。


    “江序。”辛遙立在門框上,看著他的眼睛裏泛著光,像深林裏的小鹿。


    “怎麽了?”江序轉身,“剛從弗莉達那裏回來?”


    她點頭。


    “喜歡那條裙子嗎?”他又問,嘴角掛著笑。


    “喜歡。”辛遙上前,也不管他手裏那碗湯,抬手挽住他脖頸,踮起腳,不管不顧地把自己送到他唇邊,“很喜歡。”


    江序頓了一下,垂下眼眸看她,對視兩秒後,湯被隨手放到了一旁的台子上,他按住沒有章法的辛遙,身後是玻璃門,冰冰涼涼的觸感貼在裸露出來的脖頸上,唇上的熱度又真切到極點。


    他腦子裏轟地一聲,手上力道就沒控製住。


    辛遙被按住,身子微微發顫,江序的手和唇一路流連,帶起要命的酥麻感。


    她緊緊咬著唇,感覺到毛衣被掀起,江序滾燙的手探進去,所到之處,足以燎原。


    “我沒力氣。”很久之後,她雙手無力垂下,腳也撐不住,她微微抽著氣,幾個字說得斷斷續續。


    江序終於伸手將人抱住,一路往樓上走。


    他好像特別喜歡吻她的蝴蝶骨,辛遙趴著,迷迷糊糊地想。


    但是後天那件禮服是露背的,辛遙顫顫巍巍抬起手:“江序,後背不行。”


    “嗯。”他低低應聲,聽話地把人翻了個麵,眼底宛如沉沉夜色。


    他這幾天忙,回來得也晚,今天因著辛遙的主動,像是要把這幾天的都討回來一樣。


    辛遙累得很了,也沒阻止,隻是最後緊緊抱住他,聲音又啞又柔:“江序,我知道你這幾天忙什麽了。”


    她嘴巴要扁不扁,想哭,又覺得高興的事為什麽要哭,最後強忍著情緒,把頭埋進他胸膛。


    江序整個人都僵住了,她知道了?他明明要所有人都瞞著,到底為什麽辛遙會知道,是誰說了出去?


    他在腦海裏劃過一大片名字,最後聽見辛遙抽了抽鼻子說:“我覺得我好像,不得一個獎都對不起你。”


    大起大落。


    他的緊張在一瞬間後又平複了下來,他以為她說的是,求婚。


    “沒關係,得不得獎不重要。”江序抬手將人抱住,答應他的求婚才是最緊要的事。


    辛遙覺得還是挺重要的,她原先對於獎項不在意,可是在江序默默做了這麽多之後,又覺得該證明他的努力沒有白費。


    所以兩日後,她一改常態,對弗莉達說:“親愛的弗莉達,給我打扮得漂亮一點。”


    “和江總有約會?”弗莉達問,“還是確定你已經獲獎了?”


    “兩個都不是,但,我想做好萬全。”辛遙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江序這麽好,她得配得上他。


    “好吧,我會讓你成為今晚最美的可人兒。”弗莉達很自信,講著一口從鄭姣姣那裏學來的話,仔仔細細給她打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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