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紙鳶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她指著在地上痛苦哀嚎的攤車老板:“他……”


    鬱晚冷瞥了一眼:“死不了,我沒用力。”


    白紙鳶:……


    沒、沒用力?


    沒用力別人這樣了?


    躊躇一下,她跟著鬱晚走了。


    可是第一步,腳踝就鑽心的疼了起來。


    糟了。


    她忘了自己的腳扭了。


    忍著痛走到快沒人的地方,她“嘶”了一聲,扶著樹幹央求:“鬱晚,你等等。”


    鬱晚看著她,背著月光,視線落在她的腳上。


    拖鞋估計因為大力而壞了根帶子,已經不好走了,腳踝也腫的老高,腳側也擦紅了出了點血。


    白紙鳶忍著痛,額上都出了汗。


    似乎感受到鬱晚的目光,小巧的腳趾頭縮了縮,上麵有紅痕的血印。


    鬱晚蹲了下來。


    “你幹什麽?”白紙鳶揉揉眼睛,看著他。


    “上來。”


    鬱晚側過頭,月色剪影下是高挺的鼻梁。


    “我背你。”


    “恩?”白紙鳶愣住。


    “上來。”他又重複一次,這一次,語氣有些不耐,白紙鳶微微一顫。


    她還是有些怕他的……


    看了看自己的腳,咬咬牙,她輕輕環住鬱晚的脖子。


    鬱晚幾乎沒使勁就站了起來,驟然離地,白紙鳶連忙圈的更緊了生怕掉下去。


    “我是不是很重……”她小聲嘀咕。


    鬱晚連回答都懶得回答。


    這麽輕,他一隻手就能提起來,還重?


    沒等到回答,白紙鳶也不說話了。


    她悄悄望了眼地下。


    “真高呀。”她想。


    “我家沿著這條街直走就行了。”她指了指路。說完她覺得自己講了句廢話,他又不是沒去買過東西。


    然而,鬱晚卻說——


    “去我家。”


    白紙鳶愣住。


    “什麽?”


    微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去我家。”


    作者有話要說:回家,幹嗎?


    →.→


    端午安康寶寶們,高考的寶寶加油鴨!


    (我最大的願望是——


    別養肥啊嗚嗚嗚


    第5章 給我哭05


    貼著鬱晚後背,白紙鳶感覺到少年人滾燙的身體,她的臉不可自已的紅了起來。


    幸好這是夜深人靜的地方,沒人看見。鬱晚也看不見。


    放在前麵的食指與拇指攪來攪去,手也不知道放哪兒好。


    有一點點緊張。


    她聽見自己心跳。


    她在鬱晚身上扭了扭。


    “腳踝腫了,去我家給你敷藥。”他給了解釋。


    白紙鳶沒辦法拒絕,她家並沒有這種藥膏,再多說什麽反倒顯得自己事兒多,她乖乖的趴在鬱晚背上不吱聲了。


    “剛剛……”她輕聲說,“謝謝你。”


    這聲道謝並沒有得到回應。


    她悄悄抬頭,看見少年耳後的發,有一根翹了起來,在耳後卷曲。


    很可愛。


    她低下頭,重新靠在他的背上。


    好像,他也沒有那麽凶啊。


    兩個人無聲的走著,一雙腳,兩道身影。


    就連白紙鳶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這樣順從的就跟他過來了。


    隻不過,眼前的路越來越不對,她一個瑟縮。


    “鬱晚……”


    軟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恩了一聲。


    “這是……”白紙鳶想起前些天魁街四處的流言。


    雙手捁緊鬱晚的身體,緊緊抱著他,“你不要走這條路呀,前麵那個地方死人的,就是前段時間發生的那個命案,那家人精神有問題,我們換條路吧。”


    她沒有等到對方的回答。


    鬱晚仍然背著她走著。


    “鬱晚。”白紙鳶聲音軟軟糯糯,在他耳邊小聲哼哼。


    “鬱晚……”


    鬱晚顯然不會聽她的話,直到白紙鳶坐在他的床上,她才回過神來。


    她問:“這是你家?”


    鬱晚沒吱聲,他在燒水。


    房間不大,很小,設施也很簡陋,轉身不過十幾平米,他拿了盆,倒進去熱水,走到白紙鳶麵前,將盆放在地上:“腳。”


    “這是你家?”白紙鳶又問。


    鬱晚正在脫衣服,襯衫的紐扣一粒一粒被他解開,少年的肌理線條影影約約,白紙鳶一下捂起眼睛:“你脫衣服幹什麽啊!”


    鬱晚手一頓,他忘了家裏還有個人。


    漆黑的眼睛看她腫成饅頭似的腳,水還冒著熱氣,她也不放進去。


    停下脫衣服,他搬了凳子坐在白紙鳶麵前,將毛巾在熱水裏過一道,扭幹,抬起她的腳。


    她一看就是沒受過傷的,估計也不會敷。


    “是我家。”


    他在回答白紙鳶上一個問題,同時,將熱毛巾搭上了白紙鳶的腳踝。


    她“恩”了一聲,微微皺著眉頭,鬱晚看了她一眼。


    聽到這個答案,說不驚訝是不可能的。白紙鳶想起街坊鄰居是怎麽說他父親的,說他是瘋子,是殺人狂,是醉漢,還說他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流言往往是怎麽惡毒怎麽流傳的廣。


    卻原來,這是他的家?


    “小班長。”


    正在思維遊離的白紙鳶一回神,愣了愣:“恩?”


    小班長?叫她?


    鬱晚還是那麽冷冷淡淡的,將她腳放下:“你膽子很大麽。”


    白紙鳶紅了臉,撓了撓頭:“我沒想那麽多,發現是□□就去找他了。結果……”


    “以後不要這麽衝動了。”鬱晚言盡於此,將熱水倒了,出去點了支煙。


    白紙鳶縮在他的床上,動了動腳趾,後知後覺剛剛鬱晚在幫她捂腳踝,有點點害羞。


    鬱晚站在外麵,五指伸入頭發往上捋了捋,露出額頭與硬挺的眉目。


    點燃火機,火星子跳了兩下又陷入平靜。


    漆黑眼瞳映出火光,他從口袋掏出那張五十塊,若有所思。


    在錢櫃裏拿錢的時候,他又拿了一張□□。


    眯著眼,深吸了口煙。他靠在牆壁上不知在想什麽,也沒怎麽抽,任煙在指尖燃盡,隻是沉沉看著。


    這時候,手機響了。


    老板打來的電話。


    鬱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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