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班裏上晚自習,看身邊座位空空蕩蕩心裏很不是滋味。


    什麽呀,這麽不自覺。


    她氣呼呼的。


    明明成績不好,還去酒吧!


    就說他怎麽總是晚上不見,原來去那邊玩兒去了嗎?


    越想越不開心,白紙鳶決定明天不理他了。


    正想著呢,手機響了。


    來自章梓瀾。


    -【阿鳶你快來不得了了成卓去找他麻煩了現在帶人堵著他啊!】


    白紙鳶:?


    章梓瀾在說什麽啊,她上晚自習上傻了?


    白紙鳶回頭在班後麵找她,找了一圈……人呢?


    章梓瀾怎麽不在?


    她今晚想了鬱晚一晚上,都沒關心章梓瀾,這才發現人不見了。


    連忙回信息問:


    【誰堵誰啊,說清楚。】


    沒一會兒:


    【成卓堵鬱晚啊!兩個人阿甘龍蝦店門口遇到了!】


    阿甘龍蝦?


    白紙鳶知道,那在一條小吃街裏,走個兩百米拐個彎就是酒吧街,離得不遠,這兩個人怎麽碰上了呢!


    章梓瀾又發來:


    【阿鳶你快點來啊成卓因為貼吧的事正生著氣呢,他還喝了點酒,鬱晚一個人我怕他被成卓弄死。】


    白紙鳶慌了。


    她書包都沒拿,舉起手捂著肚子,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看堂的老師關心道:“班長怎麽了?”


    “老師我肚子疼,好難受。”


    看她的樣子,老師恍然大悟:“那你先回家休息吧,還有一個小時就放學了,沒關係。”


    “謝謝老師。”


    一路扶著牆出了教室,剛到視線盲區白紙鳶就開始百米賽跑。


    就今天這速度她估摸著自己去參加奧運估計能成為劉翔第二改名叫白翔。


    結果等她騎著單車到了地方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不可置信的一幕。


    成卓一群人圍著鬱晚,而鬱晚正坐在阿甘龍蝦要了碗餛飩,一口一口慢慢吃著。


    這邊經常有人鬧事,老板們一個個的都見怪不怪了,隻是讓新來的客人往裏頭坐,把這外麵全都留給了這群人,椅子桌子能撤的都撤,生怕給打架的弄壞了。


    但是今天的鬱晚居然能如此平靜的被一群人圍著吃餛飩??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不可思議啊。


    章梓瀾就縮在樹後頭,看見白紙鳶趕緊朝她奔了過來。


    “你總算來了。”


    “我命都快蹬沒了。”白紙鳶捂著胸,“怎麽回事啊到底。”


    “哎,成卓喝了酒,跟朋友們聊到你,就因為那個帖子生氣的不行,哪知道就在這時候鬱晚路過,成卓硬是不讓人家走,我當時真是嚇得不知道怎麽辦好了,我知道鬱晚脾氣不好,但今天真是見了鬼了他居然點了碗餛飩就那麽坐著開始吃,不管成卓在旁邊說什麽他都像沒聽到一樣。”


    “哈?”


    這不是在開玩笑嗎。


    “真的你別不相信啊,他今天好像心情不錯,你看鬱晚他還在……誒?他吃完了。”


    白紙鳶和章梓瀾一起看過去,這一幕,莫名有些熟悉……


    “我怎麽又跟你一起偷看鬱晚了?”白紙鳶無語。


    成卓顯然花了足夠的精力去調查過鬱晚,他嘴裏說的話都是鬱晚的過去,白紙鳶聽的皺起了眉。


    “魁寧初中部的老大,鬱晚是吧。這三年,別人不知道你幹什麽去了,你以為我查不到嗎?”成卓醉的東倒西歪,指著鬱晚,“幾年前差點殺了人,自己跑的無影無蹤,哈,我就說你怎麽看著那麽不順眼,原來是個沒種的家夥。”


    “你不是跑嗎,你怎麽不繼續跑了?現在又慫歪歪的跑回魁寧幹什麽?你以為你還是初中部的老大?我告訴你,現在已經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了,我在這罵你你敢回嘴嗎?你信不信我抽死你丫的。”


    “成哥,你喝多了。”有人攔著他,成卓一把甩開手,“老子喝多個屁,老子今天罵的就是他,要他跟老子搶女朋友,我他媽看上的人現在成了他女朋友是什麽個雞毛事,草.他.媽的。”


    越說越不能聽,白紙鳶聽不下去了。


    她朝那邊走過去,同時,鬱晚站起身對成卓不知道說了句什麽話,成卓忽然暴躁,他怒罵一聲:“操.你.媽!我他媽打死你。”他朝鬱晚撲過去,拳頭大而狠,白紙鳶嚇得冷汗一冒。


    她大叫:“鬱晚!!!”


    卻見,鬱晚隻是隨手一彎腰,將他自己坐的藍色塑料凳拿了起來,然後在成卓衝上來的時候一把砸向他,一點都動作也沒,就這麽隨意砸過去。


    他清清冷冷的站著,身上黑衣黯然淡漠,成卓捂著頭蹲了下去,難以忍受的嚎叫。


    白紙鳶朝他奔過去。


    跑的近了,她聽見鬱晚說:“一起上吧,我趕時間。”


    說完這句話,白紙鳶就跑到他的身邊,拉住他就走:“一起上什麽上,你跟我走。”


    他有些詫異白紙鳶的出現,不過很快就恢複了麵無表情。本來鬱晚今晚就沒什麽打架的想法,是因為成卓實在聒噪的不行了。


    成卓越生氣,罵的越狠,他反而越高興。


    尤其是聽成卓一個勁的在說“大家都把她當成你女朋友”、“憑什麽是你鬱晚”、“我他媽看上的人現在成了你女朋友?”諸如此類。


    鬱晚甚至覺得,你可以多說點,我愛聽。


    現在女主角出現,那雙早已平靜無波的眼睛泛起絲絲漣漪,晶亮了一瞬間。


    成卓的朋友哪這麽容易就讓鬱晚走,現在白紙鳶來了更好。原來這女的就是矛盾中心?


    他們索性從旁邊的啤酒箱裏拿出來摔碎,玻璃明晃晃的握在手裏,有人威脅道:“打了人就想走?哪條道上的規矩?一個都別想走!”


    “把那女的給我搶回來。”


    正拉著鬱晚趕緊跑路的白紙鳶一頓,走不動了。


    再回頭,鬱晚一臉陰沉。


    她的心咯噔一下。


    “鬱晚。”她小聲喊著。


    “剛剛的話,再說一遍。”他一邊對著對方說話,一邊解下手腕上那塊黑金腕表遞給白紙鳶,“拿著。”


    對方似乎覺得鬱晚一個人麵對這麽多人都有膽子叫囂也是夠種。


    於是又重複了一遍。


    白紙鳶感覺到鬱晚極度不開心了。她索性不拉他袖子了,柔嫩的手從袖口滑下去,小心翼翼的握住他的手。


    她說:“我們先走好不好?”


    鬱晚眼底的陰沉散了點,抬起手,一眨不眨的盯著。


    兩雙手五指相扣,和傍晚的感覺一樣溫暖。


    白紙鳶有些害怕,對方人好多,她隻是個累贅,本來今晚來是要解決矛盾的,不是製造矛盾。


    “鬱晚,我們走嘛。”她聲音又小又軟,聽的鬱晚根本不想拒絕。


    待到眼底煙塵散去,他望著白紙鳶:“好。”


    他帶著白紙鳶離開,丟下一堆人,打開手機不知道對誰說了兩個字:“過來。”


    不到一分鍾,白紙鳶看見一群黑壓壓的人麵露凶色的朝她走了過來。她嚇得捏緊鬱晚的手。


    鬱晚看了眼十指相交的手,也捏了捏她。


    “鬱晚,快點走,快點走。”她逐漸瞪大了眼睛,緊張的推開他:“你快走,這些人就是學校門口那一群是三哥的人啊!”


    鬱晚不動。


    “你快走啊這樣你腹麵受敵怎麽辦啊!”她快急死了。


    鬱晚不走她也走不了,眼看那群來者不善的社會人朝她越走越近,她正準備逃,卻見,這些人整齊地一彎腰,大吼:


    “鬱哥好!嫂子好!”


    鬱晚沒什麽表情,白紙鳶臉上的表情可就精彩了。


    “什麽?”


    “你們叫我什麽?”還準備逃亡的白紙鳶不知雲裏霧裏,“你們為什麽叫我嫂子呀,我不是呀,那是大家開玩笑的。”她在很認真的解釋,“你們真的不要弄錯了,我不是你們大哥的……”話音閉,白紙鳶皺著眉看向鬱晚。


    “……大哥?”


    三秒後,她的聲音都有些變音:“你是他們大哥?他們不是三哥的人?”


    鬱晚撇過頭,假裝聽不到。


    “鬱晚!”她跑到他麵前,非要他看自己。


    “你說清楚!”


    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那樣,還要怎麽說清楚?


    “你沒問過我。”被白紙鳶怒氣衝衝的眼神逼的無處可去,鬱晚一貫冷厲的眉眼忽然間好像柔和了幾分。


    他眼尾似乎有笑意,又故意板著個臉。


    襯著白紙鳶下一句話沒說出來,鬱晚向來行動勝於話語,他直接拉著白紙鳶走了,低沉的聲音吩咐著:


    “簡單教訓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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