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原地,怎麽覺得哪兒不對呢。


    在家分析電影和去電影院看電影是不一樣的啊!


    去電影院看電影不都是約會的人才……才……


    她的心忽然一下跳的飛快。


    那雙鹿眼驀然睜大,捂著嘴,抑製不住嘴角的笑。


    “難道,鬱晚要和我……約會?”


    白紙鳶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回了家,迅速搞定這周末的作業,然後就開始翻箱倒櫃找衣服。


    “我穿裙子還是褲子?”


    “靴子還是皮鞋?”


    “休閑風還是宮廷風。”


    “複古還是現代啊嗚嗚嗚嗚。”


    白紙鳶快把自己的頭發揪成小瘋子了。


    這是第一次約會嗎?是吧?是吧!


    所以一定要注意形象啊。畢竟人類都是視覺動物,誰不喜歡好看的,最主要是,要和他站在一起配才行,不能給他跌麵。


    她在房間裏搗鼓了好幾個小時,又是洗澡又是換衣服又是紮頭發,還好周末她家店裏忙,爸媽都不在家,這要是見自己寶貝閨女這模樣估計又得被嚇著了。


    好一番收拾,白紙鳶終於對自己還算比較滿意了。


    一身英倫風,俏皮小短裙與小西裝外套搭配那雙淺色卡其小皮鞋好看的不行。她用發卡單邊卡住一縷頭發別在耳後,玲瓏秀氣的蝴蝶結仿佛真成了蝴蝶似的,高三女生皮膚好的一絲毛孔也沒有,又白又嫩,白紙鳶平時不化妝,找了半天才找到一根迪奧的變色唇膏塗上去。


    很好,完美。


    在鏡子前繞了幾個圈,隨意煮了點粥她就不想吃了,滿心都是今晚要和鬱晚第一次看電影的激動誰還有胃口吃飯呀。


    給爸媽發了個信息:“我去看個電影,晚點回!”就見手機頁麵忽然切換到語音聊天。


    “下樓。”沉沉的聲音傳來,白紙鳶捂嘴一笑,嬌滴滴的回了句:“好呀。”然後屁顛屁顛的跑出了家門。


    天色已晚,夜幕已至。


    鬱晚穿了一身黑,靠在牆邊燃了支煙。


    煙霧在他周圍飄蕩,映襯著天幕的深藍,就像一副畫一般。


    白紙鳶望的呆了呆,一時竟然忘記喊他。


    他專注的抽著煙,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望那裏,白紙鳶站在那好一會兒他都沒有發現。


    直到煙蒂燃盡,他扭過頭。


    女孩兒滿麵羞意的望著他,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你在想什麽?”白紙鳶隻是隨口一問,鬱晚卻移過了臉。


    他朝白紙鳶招招手:“過來。”


    白紙鳶走過去。


    他一把攬住她的腰,靠在牆上抱著她。


    頭埋進她的發中,好聞的椰奶香絲絲縷縷,他閉著眼睛,深呼吸了好幾口。


    白紙鳶被他抱的很緊,雙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好,臉已經紅透,可是就是忍不住笑。


    其實,再抱緊點也沒關係噠,她想著。


    鬱晚鬆開了手。


    “走。”


    “我們去看什麽電影啊。”白紙鳶問。


    鬱晚腳步一頓,打開手機找著什麽。


    白紙鳶看他這樣,驚訝道:“你都不知道是什麽電影就買了票?我看看。”她伸過腦袋,啊了一聲:“還買的情侶座?”


    魁街那頭的電影院不大,但是設備還不錯,不過情侶廳一般不怎麽受歡迎,因為貴,而且喜歡放些國外拍攝的片子,不講究劇情,講究情調那種。


    結果白紙鳶一看,一串法文,都不是英文了。


    “法國電影?”


    今晚周五,去看電影的人特別多,白紙鳶一路小跑跟在鬱晚後麵,有些不好意思。


    因為……好多人都在看他們倆啊!


    不,準確說是看鬱晚的。


    鬱晚與白紙鳶在一起時,眉間沒有太多戾氣,反倒多了絲溫柔。而一般人是根本無法抵擋散發著溫柔氣息的鬱晚的。他的一顰一笑簡直可以讓女孩癡狂。


    每一次他低頭和白紙鳶說話時,那嘴角微微揚起的弧度,以及眼神中的寵溺,無不是看的電影院那群小花癡們在心裏尖叫。


    “太太太帥了吧嗚嗚嗚嗚。”


    “哪個學校的啊?”


    “姐們兒,幫個忙唄……去幫我要個手機號怎麽樣啊。”


    “我日你找死啊,他旁邊那個一看就是女朋友好不好。”


    “女朋友怎麽啦,隻要鋤頭揮得好,牆角一定挖的了!”


    “滾,自己挖去。”


    那群女生動靜不小,白紙鳶早就注意到了,小手在胸前攪著,果然她家鬱晚到哪都招桃花,她好想牽住鬱晚的手啊。


    就算是該死的虛榮心作祟,她也好想碰一碰,宣誓下主權。


    身後那群女孩推搡著一個似乎真的要來要號碼,白紙鳶急的不行。鬱晚在給她買爆米花,左手隨意放在身側,指尖修長而圓潤。


    白紙鳶緊緊盯著。


    耳後聲音越來越大:“去啦去啦,快去!”


    一咬牙,她忽然抬手,小指穿過鬱晚指尖,輕輕勾住他的小指,正在付錢的鬱晚怔住,他側過頭看著白紙鳶。


    白紙鳶頭都快低到地底去了。脖子通紅一片,小指還執拗的勾著他。


    她的手柔弱無骨,又小又細,這麽勾著簡直撓到了鬱晚心坎兒裏去了。


    他付完錢,看了眼時間,二話不說就將剩下的四根指頭無一例外的插.進白紙鳶的指縫中。


    忽然之間,就十指緊扣了。


    白紙鳶一抖,她抬頭,卻被拉的往前一大步。


    “時間到了,進去。”


    鬱晚隻留給她一道背影,一道即使從背後也能讓她心髒砰砰跳的背影。


    白紙鳶在後麵笑成了一朵花,拚命忍著,偷偷拿出手機拍了好幾張倆人牽手的照片。


    “嘿嘿。”


    他牽著我耶。


    果然周五的人就是很多,還好他們早上定的票,位置在最中間。


    情侶座都是兩人沙發,給足了情侶空間。白紙鳶不好意思的坐在沙發最邊邊,她不敢靠鬱晚太近。


    鬱晚也沒說什麽,雙腿隨意交疊等電影開場。


    這是一部法國浪漫主義愛情文藝片。


    是的,沒錯,愛情文藝片。


    文藝到白紙鳶都不知道怎麽在華夏過審的。


    愛情美則美矣,鏡頭渲染也好,色彩燈光也好,畫麵布景也好,跌宕起伏也好,通通都被白紙鳶丟到了腦袋後頭。


    她的爆米花都忘記塞嘴裏了,整個人躲在爆米花桶後麵羞的無地自容。


    蒼天啊,大地啊,為什麽沒有人告訴她這部片子尺度這麽大啊!


    她從沒看過文藝片,雖有耳聞,但真沒徹頭徹尾的看完一整部過,這電影光親吻的鏡頭都細致描繪到了極點,配合著電影院的音響效果簡直要人命了。


    各種口水交融的聲音,女主角的奇特哼唧,以及男主難以忍受的……各種不可描述。甚至到……現在這個鏡頭!


    兩人已經滾到床上去了。


    嗚嗚嗚嗚嗚。


    天曉得白紙鳶現在有多尷尬,她快把自己縮成一個小窩窩了。她怎麽可以和鬱晚看這麽大尺度的騙子,怎麽可以啊!臉上急速升溫,不好意思看屏幕但又十分好奇,她和鬱晚中間至少還能坐進一個章梓瀾,她偷偷瞟了眼鬱晚。


    影院黑沉沉,他的神色看不清,但白紙鳶發現他一隻手撐著下巴似乎在若有所思。


    不是,你看電影就看電影,想什麽呢,這種畫麵也能讓你分心去想?


    大概是白紙鳶的眼神太明亮,鬱晚一側頭,二人視線相對。


    噌的一下白紙鳶渾身都仿佛要冒氣了似的,電影院的音響還在播放少兒不宜的聲音。


    鬱晚往她這邊挪了點。


    “怎麽了?”


    “沒。沒。”白紙鳶不敢看他,“你過去點……”她小聲道,坐這麽近,太害羞了。


    鬱晚見她都快縮進沙發裏去了,知道她臉皮薄,張手攬住她的肩,將她帶進懷裏:“過來。”


    白紙鳶一下被拉進,隻覺得更燙了,不僅她的臉燙,鬱晚的身體更燙,他的胸膛硬而熱,她覺得自己快化了。


    “你怎麽帶我來看這種電影啊。”她小聲吐槽。


    “我也不知道這電影講了什麽。”他說。


    也是,白紙鳶都不敢往屏幕瞟,“好尷尬。”


    鬱晚笑了:“尷尬什麽,你以後不也得……”


    “閉嘴!”她瞪著鬱晚:“不許說!肯定是你故意的。”


    鬱晚笑的很低,眼尾都帶著笑意,聲音就在白紙鳶耳邊很有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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