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一個奴隸的速度,怎麽可能比獸人還要快!


    一眾獸人見勢不妙,立刻用最快的速度朝著這邊撲過來,連辦事的都生生中斷了!


    “你他媽的變成狗,就不認主人了?!”石姣姣額角青筋都凸起,那是一種十分違和的感覺,她分明纖瘦的要命,卻給人驚心的恐懼和壓迫。


    她低聲爆喝,抬手就要刺下來。


    灰藍連忙要翻身躲開,可是石姣姣抵在他胸膛上麵的腿,簡直像是一座大山,他分毫也動不了。


    眼見著刀要落下,順著眼睛紮到腦子裏的話,就算是神仙在世,恐怕也難救了。


    一眾獸人撲過來,卻已經來不及去阻止石姣姣——


    正這時候,火光突兀的跳了一下,那悅動的光亮,落在灰藍睜大的眼睛中,像極了小冤家上一世在燭光中幽幽看她的目光。


    他的笑臉似乎在火光中綻開,石姣姣揮下來的刀戛然而止,險險停在灰藍的眼睛上方。


    不行。


    不能殺!


    他要是死了,就是她親手殺死了小冤家,他就再也活不過來了。


    石姣姣驟然清醒,眼中異樣的紅光退去,她在眾人來拉她的時候,鬆開了灰藍,把石刀扔在了地上。


    她抬頭看了看篝火,又看了看緊張兮兮,已經大部分獸化的眾人,正在警惕的盯著她。


    石姣姣肩膀放鬆下來,懊惱自己剛才可能魔障了,低頭看了一眼已經跪坐起來的灰藍,感覺這個場麵,似乎有點不好收場。


    她頓了頓,昂首挺胸,抽風的說了一串英語。


    good m,banana,apple,this is dog……


    石姣姣說完之後,高深莫測的環視過眾人,接著又說道,“大地即將震動,我的阿夫父要我們近期多多儲存獵物。”


    石姣姣說完之後,見眾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神情看著她,連進洞穴的人都出來了,全都在盯著她,她撓了撓鼻子,朝著灰藍伸出手,“起來,我族最勇猛的戰士。”


    眾人還是鴉雀無聲的盯著石姣姣,這實在是亞曆山大,但是氣質這一塊,她向來拿捏的比較死,端的是一副高深莫測,一切盡在掌握。


    隔了一會兒,眾人不知道是誰先俯首叩拜,嘴裏還念念有詞,是一種石姣姣聽不懂的語言。


    神力,和預知的能力,這是祭司得到傳承時候的必備條件,石姣姣也是因為這樣才胡扯英文的。


    但是越來越多的人圍著火堆,對著她叩拜,石姣姣卻根本聽不懂他們說的話。


    最後甚至連灰藍都對著她叩拜下來,他們邊說著什麽,邊用難以言喻的眼神看石姣姣,石姣姣不知道自己真的身為祭司接下來應該做什麽,這一部分,她就沒仔細寫。


    主要是這本書的女主,也不是個真的會搞神神叨叨東西的,她就是個會醫病的,也沒搞祭司這一套。


    眾人呼聲越來越高,石姣姣不著痕跡的後退,找到了一個看上去柔軟的地方,當機立斷昏過去了。


    不知道怎麽辦,昏過去最好了,也比較好解釋,穿成了祭司的力量,她這小體格子受不住,多麽的順理成章。


    眾人見她“昏”過去了,停止呼喊,她能感覺到有人正在圍著她看,她也隨時戒備著,防止他們沒信她的,趁著她裝昏,再要了她的命。


    不過很快,她感覺到周圍看她的人散去了,接著有人輕手輕腳的抬起她,不知道把她抬到了哪裏。


    石姣姣在沙子裏麵翻滾了一天,皮膚接觸到柔軟的毛絨,簡直想要打滾,但是她忍住了,因為身邊還有人。


    “她真的傳承了祭司的能力嗎?”有女人小聲的問。


    “對!你沒看到,她打敗了灰藍嗎?”


    石姣姣一直聽著有人在她的身邊竊竊私語,一直沒有動,今天實在是一整天都在擔驚受怕,晚上還被人“非禮”又差點把小冤家紮死,實在是身心俱疲。


    支著精神聽著人說話,腦子裏麵想著明天的對策,他們看樣子是相信她的鬼話了,但是祭司怎麽當?


    石姣姣想著想著,實在是身下的毛絨太舒服了,她竟然就這麽睡過去了。


    一夜好眠,再醒過來,一睜眼,身邊就站著一堆人,石姣姣揉了揉眼睛,對於這種遺體告別式的圍觀,皺了皺眉。


    “你昨天說大地即將震動,是什麽時候?”


    石姣姣眼睛還沒等完全揉開,一個男人渾厚的聲音撞入耳膜,她抬頭定睛看過去,就見一個看上去飽經風霜,臉上還有很多傷疤的男人。


    眾人都以這個男人為首,石姣姣自己寫的,即便現在腦子不太清醒,也一眼根據他脖子上的獸牙,就認出這男人,是部落的首領毛縱。


    “在大雨傾盆的時候。”既然糊弄人,就要糊弄的有模有樣,石姣姣坐在獸皮上,一臉的髒汙還有昨晚沾上的野豬血留下的血痂,但是神情看上去很唬人。


    “你阿爸將祭司的神力傳承給你了?”毛縱又開口問道。


    石姣姣兩次力氣,都是靠著發飆氣出來的,時靈時不靈的,像小冤家說的默念也不怎麽好使,她沒把話說死,遲疑了一下緩慢點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像武俠劇裏麵得了絕世武功卻不自知的傻小子,“我還不會操縱。”


    毛縱狠狠鬆了一口氣,雖然昨天石姣姣幾次發飆,先是斬了了蛇女的尾巴,接著又傷了灰藍,但是他始終是不太放心,親口得到了石姣姣確實得到傳承的承諾,心裏的大石頭也落下了。


    部落裏麵不能沒有一個真正的祭司,現在的祭司白純,隻懂一些草藥,毛縱其實是不放心的。


    有了真正的祭司,他們狩獵時候才能有正確的方向。


    毛縱伸手欣慰的在石姣姣的肩膀上拍了拍,語氣十分的和藹可親,“今後你就住在這個洞穴,這是你阿父從前住的地方。”


    石姣姣眨巴眨巴眼,周圍的人看著她的眼神明顯都變了,毛縱明顯對她很滿意,從前把她扔在奴隸籠子裏,一是她沒有祭司的能力,二是她成心毒害本族戰士。


    犯了第一條,還能看在她阿父曾經的貢獻上不動她,可是第二條,決不能容忍。


    沒有殺了她,是當時灰藍對她阿父的報恩。


    但是毛縱現在安心了,因為昨晚圍觀的戰士都說,她能夠殺死灰藍的,卻在最後的關頭放了灰藍,她已經有資格成為一個祭司了。


    至於祭司的儀式……還是要等到她說的話應驗才行,光是神力,並不能做祭司。


    一群人說完了話就走了,毛縱雖然笑的很和藹,但是這並沒讓石姣姣放鬆下來,她確實是知道這段劇情之後,有一次山震,可是震卻不是正常的地震,而是野象群過境。


    她一臉端正肅穆的坐在床上,看著最後兩個出門的,一個是叉著腿走路的灰藍,一個是白純。


    兩人都回頭看她,灰藍神色不明,白純眼中晦澀。


    而且白純還扶著灰藍的胳膊。


    白純愛幹淨,是這部落裏麵唯一一個能看下眼去的女獸人,剩下要不是身前波濤洶湧,粗糙的就跟男人一樣。


    白純還相較那些女獸人幹淨一些,和灰藍蜜色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她的手臂扶在灰藍的胳膊上,著實是刺眼睛!


    “站住!”


    石姣姣實在是看著不順眼,叫住即將要出門的兩個人。


    兩個人站定,石姣姣指著灰藍說道,“你留下,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灰藍神色詫異,白純看了灰藍一眼,又看向石姣姣。


    “你出去吧。”石姣姣皺眉看著白純,白純本來因為石姣姣“傳承”祭司的能力,心裏就一陣亂,這會石姣姣又用這種態度對她,她整個人都瑟縮了下。


    她從前就是伺候老祭司的,一段時間內取代了原身的地位,她以為石姣姣記恨她。


    灰藍推了下白純的手,白純放開了他,撩起獸皮簾子出去了。


    灰藍就站在門口,看著石姣姣,“你有什麽話。”


    石姣姣坐在獸皮上,裝的可像個人,朝著他勾了勾手指。


    “你過來。”石姣姣說。


    灰藍人高馬大,快要頂到洞穴了,聞言皺眉,他疼的厲害,一步也不想動,而且他現在看到石姣姣,想到自己這樣是誰幹的,下意識疼的更厲害。


    不過想到這個女人以後或許是本族祭司,祭司的話,就算是首領也要聽的,灰藍頓了下,還是邁步朝著石姣姣走過來。


    石姣姣看著他叉著腿,走的像個大螃蟹,心裏頓時一陣愧疚,答應了要好好愛他的,結果差點把他紮死了,石姣姣第一次懷疑,自己脾氣是不是不太好,太衝動了。


    這世界本來就寫的沒什麽人性,灰藍會那樣對她,有先前的原身舊賬在,不是不能理解的。


    石姣姣是被激的狠了,才會那樣,她是真的害怕,不是害怕死,而是害怕死在這個世界小冤家人格的手上。


    真的會有陰影的,她不想她和小冤家之間,存在任何的陰影,這才一時急了……


    由於現在不衝動了,她又沒了生命危險,石姣姣看灰藍的眼神,就有點柔情似水。


    “坐在這。”石姣姣指了指自己的身邊,灰藍卻站著沒動。


    “有什麽話。”灰藍感覺石姣姣眼神黏膩,他不知道這叫動機不純,但是很不舒服,皺眉又問了一遍。


    “你先坐下嘛。”石姣姣撒嬌,這地方沒有鏡子可照,不知道自己形象不是難看可以形容。


    灰藍表情無動於衷,也不坐下,石姣姣歎口氣,這才扭扭捏捏的活像是尿急似的說,“你……那沒事吧?”


    灰藍冷著一張臉,遲疑了一下才明白石姣姣問的什麽,回答,“沒事。”


    石姣姣看著他鼓囊囊的小兜兜,可真的不像是沒事的樣子,咬了咬嘴唇,又說,“我昨天不是故意的。”石姣姣說的有些心虛。


    灰藍卻眉頭越皺越緊,“你就是要說這個?”


    “要不你往前點,”石姣姣也回答灰藍的話,顧左右言他,不要臉的胡扯,“我給你看看,那的傷可不能忽視的。”


    她說著就伸手,去扯灰藍的兜兜帶子,灰藍站著沒動,真的讓她扯下來了,扯下來石姣姣看眼,倒抽了一口涼氣。


    是有點慘,整個青了,石姣姣看著,臉上又騰的紅了。


    灰藍還真以為石姣姣是要給他醫治,這才沒動,畢竟他疼的厲害,但是見她盯著發呆,根本不像是要醫治的樣子,灰藍頓時不樂意了,扯過石姣姣手裏的小兜兜,三兩下兜上,轉身就走。


    她還不是正式的祭司,她說的那大地震動,還不知道是真是假,他現在沒必要言聽計從。


    見灰藍轉身要走,石姣姣這才回神,用手搓了下自己髒的根本看不出紅的臉,這才對著已經走到門口的灰藍說,“打獵去東南方。”


    灰藍腳步稍稍頓了下,沒回頭,也什麽都沒問,掀開獸皮簾子出去了。


    石姣姣腦子還在轉著不健康的東西,好一會才把那刺激的畫麵揮出去,起身在屋子裏轉了轉。


    等到她在角落一個乘著水的容器裏麵看到自己的德行的時候,石姣姣抱著臉尖叫了起來。


    這他媽的還是個人,這簡直是烤糊的土豆啊。


    怪不得灰藍對著她眼神毫無波動!


    白純端著肉湯,正準備進來的時候,聽到了石姣姣的聲音,嚇的差點把手上的東西扔出去。


    石姣姣卻沒管她,也沒顧得上吃,抱著腦袋一路狂奔去部落後山的水潭。


    她足足清洗了大半天,又借了石刀把烤糊的頭發割的像點樣子,身上幾乎搓掉一層皮,這才從水裏爬出來。


    此時已經正午了,陽光照著她的臉,昨晚上烤破的地方,居然已經痊愈,隻有淡淡的痕跡。


    她的皮膚露出了本色,倒不是上個世界的那種瓷白細膩,偏淺蜜色,身材還是不錯的,臉小小的一條。


    石姣姣坐在水邊上,透過水裏,看著自己宛如狗啃一樣的半邊頭發,被自己醜到了。


    正當她在水邊顧影自憐的時候,身後白純朝著這邊走過來,來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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