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會殺人?還是用那種殘忍的方法,一直把人身上的血都放幹了才罷休!


    “從今天開始,我宣布,我要抵製周家的房地產還有他家的任何生意!隻要跟周家掛鉤的一切產業我都不會踏進去一步,就算倒貼錢求我也不可能,我說到做到,立帖為證!”


    “抵製!一定要抵製這不良商人,揭發這互相勾結的醜聞!憑什麽他周皓軒殺了人就可以什麽責任都不負?就因為他有個好爹嗎?”


    “我的一個同學,曾經就被這周大少追求過,但是還沒幾天就被他甩了,他可謂是劣跡斑斑,誰知道他是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說不定就是從前沒被人發現,就被他爹給保護住了!”


    “要求重新調查這件案子,就不說你們是人民公仆了,好歹也是公務員不是嗎?難道不應該為百姓辦實事?何瑾父母哭得這麽慘,你們為什麽不好好看一看,如果你們也是有兒女的,自己兒女遇上了這種事情,還能夠昧著良心做事嗎?!”


    “不行,我非要去上頭檢舉他們,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不然那個十九歲的小女孩該怎麽辦!”


    當然也還有理智的圍觀群眾,他們也不敢說得太明顯,隻能暗戳戳地表示:“這藍底白字的可是警方發出的通告,要是警方沒有掌握切實的證據,敢這樣發通告嗎?”


    這些聲音實在太微弱了,很快又被水軍罵走了:“你們是周皓軒請來的水軍吧?十九歲的女孩子,說她偷竊,我相信,可是說她殺人,對不起,我絕對不信!周皓軒以為有錢就能為所欲為嗎?就算他跨省來找我麻煩,我也要為了正義發聲!”


    於是那些並不認同“黑幕”說法的理智派隻得緊緊地閉上嘴巴,免得被人一杆子打成“周皓軒的水軍”,甚至還有可能麵對網絡暴力。


    而就在群情激奮的時刻,底下暗潮洶湧。


    周雲盛用力把一疊報道了周皓軒有殺人嫌疑的報紙扔到了周秉文的身上。


    他喘著氣,用力在辦公室內踱步:“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你知不知道,現在事情鬧大了,這會對我們公司造成多大的損失?許多人都會自發抵製我們公司,拒絕在我們公司的產業消費,你做事為什麽一點都不顧忌後果?啊?”


    說來說去,他並不在意周皓軒被秉文陷害的事情,陷害就陷害了吧,這沒什麽好說的。


    可是現在,這已經牽連到整個公司了,今早剛一開盤,不管是m股還是國內交易所的情況,他們的股票都一泄如注,以跌停封盤。


    而明天早上,等m待著他們的肯定還是持續跌停,不知道要跌到個什麽時候去!


    國內股票市場還好說,等到事情風頭過了,再回購一些散股,讓機構資金入場,就能把股價抬回去。


    可是m國納斯達克的股票該怎麽辦?萬一這一次直接跌停再跌停,跌到紅線以下,他們就得直接退市了!


    除去股價崩盤,還會產生有一係列的消極反應,其中全民抵製是少不了的,這段抵製期不會太長,但也起碼將要持續影響半年以上。


    這半年內,所有的業務都將進入冰封期,稍有不慎,就得破產!


    周秉文微微低著頭,臉上雖然帶著內疚的表情,可是心裏卻一點都不後悔。


    他當然知道這件事一旦爆發開來,會對公司造成什麽樣的負麵影響,可是那又怎麽樣?


    他沒有周皓軒那樣名正言順的繼承權,公司是好是壞,跟他又有什麽關係,甚至,這次危機還是他的一次機遇!


    “爸,其實你也不用這麽焦慮,現在輿論壓力雖然是很大,可是我們也不至於束手無策。”周秉文微微笑道,“我覺得,您可以讓公關部門發一個通告,撇清自己的關係,重點是表明自己支持司法公正,絕對不會包庇自己人,這樣一來,公眾對我們的憤怒就會大大減輕。”


    周雲盛詫異地看了自己這個兒子一眼。


    他自然是非常喜歡周秉文的,不光是因為他跟自己長得十分相像,性格和為人處世的手段相似,更重要的是,他的親生母親是他的初戀情人。


    同蕭亦敏這樣清冷而又偏於剛強的女人相比,周秉文的母親溫柔可親又善解人意,是朵最體貼的解語花。


    他在商場上混跡這麽多年,當然知道周秉文這個提議意味著什麽。


    一旦他讓公關部門發出這樣的通告,就相當於跟蕭亦敏決裂,跟周皓軒解除父子關係。


    盡管他曾經對周秉文承諾過,他的公司,他的產業,將來還是要交給他來繼承的,隻有他才是符合他心意的那個繼承人,可是周秉文到底還是無法去相信這隻有一句話的承諾。


    周秉文又勸道:“這表態時間也是有講究的,把握得好,那是正正好,還能贏得普羅大眾的支撐,把握得不好,就是馬後炮,再怎麽說得誠懇,也是於事無補。爸,我覺得這事宜早不宜遲。”


    周雲盛嘩啦一聲在自己辦公室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雙手捂住了臉,隔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我還要再仔細想想,這件事的影響非同小可,你下去的時候幫我把韓經理叫上來,還有給股東會主要成員都打一個電話,讓他們盡量趕到公司來,下午開會。”


    周雲盛作為上市公司的執行總裁,又擁有相對控股權,說話是很有分量,但是一家上市公司,發公告這麽重要的事,是需要和幾位大股東商量的。


    周秉文笑了一聲:“是,我現在就去通知大家。”


    他知道,父親其實已經妥協了,他也認為,在這個關鍵時刻,必須跟周皓軒這位紈絝大少爺撇幹淨關係。那麽,他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一半。


    而剩下的一半,則係在參加會議的那些大股東身上。他有九成把握,那些股東會成員也一定會按照他的想法去做,畢竟周皓軒這個人,要能力沒能力,惹是生非的本事倒是一流,現在還成了一枚棄子。


    棄子,是沒有存在必要的。


    ……


    沈陵宜開車,載他媽媽還有姨媽去警察局。


    警方那邊的調查正式結束,法院正式批捕酈殊,而被事實證明是無辜的周皓軒,就可以回家了。


    他開車經過市局正門口的時候,還看見何瑾的父母擋在門口,又是哭叫又是打滾,無所不用其極,吸引了無數圍觀群眾的駐足。


    為了安全起見,他直接把車開到了後門的那條街,然後再走路到後麵的小路上去接人。


    錢學勤親自把焉噠噠的周皓軒送了出來,還吐槽道:“那個小模特的爹媽實在是太能鬧了,每天從早到晚堵在門口,我們勸了也不聽,趕了也不肯走。但是人又真是可憐,我都不好意思抓他們。”


    沈陵宜耿直道:“誰知道他們是真的因為喪女之痛而傷心,還是因為有人跟他們承諾了什麽才表演得這麽賣力。”


    他是去調查過何瑾的背景的。其實何瑾很少會公開提起自己的父母,但是有些事要調查還是能夠查得出來的。


    何瑾在來到江城之後,就很少跟她的父母聯絡了,在模特圈子裏,相熟的朋友也知道她的父母重男輕女,死命壓榨自己的女兒來補貼小兒子,現在他們表現出如此傷心欲絕的模樣,估計還是表演的成分居多。


    錢學勤忍不住道:“這錢叔就得批評你了,你有沒有發覺你說話太直接,一點都不委婉?”


    錢學勤跟沈正清的獨子接觸了這些時日,留下給他不可磨滅的印象就是:身手好,連女人都敢打,嘴很毒,說好聽點是比較耿直又一針見血,說難聽點就是很欠揍,還有個特別漂亮的女朋友。


    他的兒子也跟沈陵宜年紀差不多,也快警校畢業了,女朋友那是不可能有的,就連雌貓都不愛搭理他。


    他很好奇地打聽道:“陵宜,給叔叔說說,你那女朋友是怎麽追到的?”


    沈陵宜回答:“是她倒追我的,非說喜歡我喜歡得不得了,後來我覺得我們很適合,就答應她了。”


    錢學勤:“……”這樣的女孩子為什麽他兒子就碰不上呢?


    原來垂頭喪氣、灰頭土臉的周皓軒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都忍不住抖了抖,他回想了一下留存在他記憶中的那個聶棠,再跟沈陵宜嘴裏的聶棠一對比,他覺得……他可能並不認識聶棠這個人。


    周皓軒鑽進了車後座,正坐在蕭亦敏的身邊。他和自己的母親一對視,頓時連眼眶都紅了,含淚道:“媽……”


    蕭亦敏反而很平靜,隻是語氣平淡地問:“你說,我跟你爸離婚怎麽樣?”


    她這幾天已經把事情想得很明白了,原來的夫妻感情早就在得知周秉文這個私生子存在的時候全部消磨光了。


    她在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外麵還有一個情婦和兒子的時候,她憤怒、陰鬱、崩潰,滿心都是負麵感情。


    可是這回周皓軒被陷害的事情,就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覺得這段她曾經為之付出所有的婚姻已經成為了斷骨附髓之痛。


    周皓軒愣了一下,小聲道:“可是……都這麽多年了,現在離婚的話……”


    他也是知道父親在外麵養了人,可是在他們這個圈子,誰不是外表光鮮亮麗,伉儷情深,背後是怎麽回事,根本無人在意。


    有好多對所謂的模範夫妻,其實早已貌合神離,隻不過是為利益聯結捆綁在一塊兒罷了。


    蕭亦如轉過頭,冷冷地開口:“就是這麽多年了,損失都已經存在了,難道還要繼續這樣耗下去?我支持姐姐!”


    周皓軒頓時啞然,隻得道:“媽你既然都決定,那我也支持的!”


    “還有一件事,你媽都沒跟你說,”蕭亦如鬱悶道,“你知道你是被誰陷害的嗎?是那個私生子周秉文,天哪,這還有天理嗎,這個私生子的臉皮就有這麽厚,自己的身世見不得人不藏起來,居然還敢出來丟人現眼。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媽肯定也不是個好東西!”


    周皓軒還真不知道有這事,他就在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被人帶走,然後警察告訴他,讓他配合協助調查,他有殺人嫌疑,他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還有你爸,你覺得他會不知道這件事嗎?”蕭亦如連珠炮彈把所有事情都給倒了出來,“皓軒,我平時看你都挺機靈的,怎麽這個時候這麽呆?”


    第391章 聶棠被報複


    沈陵宜為了少生事端,還故意在後麵的巷子裏繞了一圈,穿過一片住宅小區,故意避開警局正門那條路才轉上正道。


    按照現在的輿論發酵程度,要是被人發現車子上有周皓軒,恐怕就會有人衝過來砸車了。


    蕭亦如一路數落周雲盛,從她個人的角度把周雲盛給描述成了一個依靠女人起家,居心叵測的大渣男。


    蕭亦敏反而什麽話都沒說,就連側過頭看著窗外的神情都很平淡,仿佛“周雲盛”這三個字對她來說,就是一個陌生的名詞。


    沈陵宜開車回到沈家,蕭亦如就張羅著阿姨取出早就準備好的柚子葉,放在浴缸裏給周皓軒泡澡,還考慮過弄個火盆來讓他去去晦氣,可惜現在他們這個小區背靠森林公園,管得特別緊,禁止業主私自焚燒任何物品,蕭亦如這才作罷。


    周皓軒從蕭亦如的口中大致了解到,這回的營救計劃中,聶棠出了很大一份力。


    他都非常糾結了,老實說,他對聶棠是沒有一丁點好感的,並且還有非常沉重的心理陰影。可是現在主動幫忙的也是她,他都有點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她了……


    ……


    而相對於周皓軒內心的糾結與幻想,聶棠則是毫無波瀾,並且對此漠不關心。


    她按照自己日程安排,在健身房運動完畢,就拎著包回家了。


    當她所乘坐的電梯在自己家那層樓停了下來,電梯門敞開,外麵卻是一層濃重的霧氣,聶棠頓時知道最近自己太過高調的報複來了。


    她伸手用力按住關門鍵,可電梯都是有延遲的,按下之後還要好一會兒才能有反應。


    聶棠就這樣一手按著電梯的關門按鈕,用一根手指頂住了一頭正要往電梯裏撲進來的女醜。


    女醜在《山海經》的大荒東經篇中有記載,“女醜之屍,生而十日炙殺之”,意思就是,這位巫女名叫女醜,是被十個太陽給活活烤死的。


    可以想象,女醜突然出現在眼前,還拚命要把自己的那張烤熟了的臉擠進電梯跟聶棠共沉淪,這場麵得有多麽酸爽。


    哪怕是普通的膽子大一點的人看見,都足夠做上十晚噩夢了!


    電梯總算有了感應,開始緩緩合上,聶棠收回她那根頂著對方的腦袋上的手指,一拳砸在了她的腦瓜上,那一拳的感覺就好像打在了一塊油膩膩的肥肉上,一點都不著力。


    然後電梯十分給力啪得合上了鐵門,又重新恢複了密閉的一個小空間。


    聶棠想了想,還是按了去一樓的按鈕。


    老實說,現在這種情況,不管按幾樓都沒什麽用了。反正這電梯一開門,門口肯定就有一個什麽東西正等著她。


    一樓在看她來,應該屬於比較吉利的數字吧。


    她靠在電梯上,看著電梯的樓層顯示牌上的數字不斷變小,當這個數字變成“1”的時候,電梯並沒有停止,反而跳動了一下,變成了“-1”。


    聶棠忍不住詫異了一下,又繼續盯著顯示牌看,那個“-1”很快變成了“-2”,然後在三秒鍾之後又變成了“-3”。


    ……她好歹在這幢樓裏住了有差不多半年了,怎麽都不知道還有負三樓的存在?


    感覺這部電梯不會就這樣輕易地停下來,她索性盤膝而坐,一手托著腮抬頭看顯示牌的數字變化。


    負三樓後,電梯還在不斷往下,並且這速度越來越快,樓層顯示牌上的數字也負得越來越大,十分鍾後,竟然已經到了負二百零一樓。


    聶棠都有點醉醉的,還有點頭暈,電梯下沉的時候會有輕微的失重感,而這電梯往下降的速度還越來越快,晃得她難受。


    終於,電梯砰地一聲到了底,然後劇烈地搖晃兩下,又重新開始飛速地往上升。她索性連樓層顯示牌都懶得看了,隻放空地盯著麵前的電梯門。


    她現在有點吃不準,那來報複她的人到底是想讓她多嚐試幾次遊樂場跳樓機的快感呢,還是想讓她在這飛速上下的電梯裏心力憔悴地過夜。


    電梯很快又升到頂部的時候,在重重地碰撞之後,又再次加速,以一種很反人類的速度開始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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