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知道這個啊!”立刻就有學員抱怨,“四組和十一組的情況我們都知道啊,岑九溪被徐哥淘汰也太正常了,你有沒有問八組到底是哪倆位神仙大佬?”


    能夠在一分鍾連續淘汰姚晴和沈陵宜的神人啊,他們膜拜都來不及了!


    “……對哦,八組到底是誰來著?”


    眾人麵麵相覷,臉上全部都是懵圈的表情。


    按理說,他們從小在玄門長大啊,玄門什麽時候出現了一個這麽能剛的大佬他們怎麽可能不知道呢?


    “等等……!!如果用排除法的話,那個八組好像是……”


    “我、我好像想到是誰了,但是、但是感覺這很不靠譜啊!”


    “我……我也覺得,這是什麽恐怖如斯的鬥氣強者?!”


    “臥槽,姚晴、沈陵宜他們兩個該不是故意放水的吧!”


    按照排除法,現在還沒出現在場地上的人就隻剩下神秘的八組二人,還有容塤和徐臨川了。


    很明顯,聶棠和莊景梵這兩位非常顯眼女生組合還沒有下場……由此可以推斷,她們兩個就是神秘的八組大佬……


    ……感覺就像做夢一樣!


    別說他們覺得像在做夢了,就連沈陵宜這個當事人都還沒緩過勁兒來。


    他一個人坐在後山的山坡上,迎頭吹著冬夜裏冰冷的寒風,一麵想讓不慎流進腦子的水都趕緊流出去。


    “其實,你表現得還挺好的。”沈正清在後山找了一圈,總算找了他。


    他走到自己兒子身邊,坐下,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手裏的那根手杖:“我剛才看了一下統計數據,你的基礎分還沒出來,但是擊殺數達到了九分,是全場最高。”


    沈陵宜沒說話,隻是深深地埋下了頭。


    “我看過你跟臨川合作強殺的畫麵,動作非常流暢,基本功也很紮實。”


    沈陵宜搖了搖頭,還是什麽話都沒說。


    “人的一生中,不可能永遠一帆風順,你這次的失誤就在於你太小看聶棠了。”沈正清不管他在不在聽,都繼續緩緩地往下說,“你小看她,是因為覺得你覺得她不可能在姚晴那組人的夾擊下幸存,這想法本身沒有錯,但你的思維實在是太固化了。”


    “在碰到這種不確定的場麵的時候,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確認現場的情況。姚晴和陳澄身上的黑曜石胸針都不見了,但是聶棠的還在,隻要你仔細去觀察了,就會看到這個不同尋常的細節。”


    “可惜你沒有。”沈正清歎息道,“你知道我為什麽一直都對你很嚴格嗎?可能別人能做到七十分的水準,我就滿意了。但是你,就算你能拿到九十分,我還不會滿意的。你還記得我從小到大是怎麽教你的嗎?”


    沈陵宜這回有了點反應,悶聲道:“不能偷懶。一點點懶惰都會在將來的某一天變成致命傷。必須要永遠保持警惕,不斷進步,才不會突然有一天發現自己隻是井底之蛙。”


    沈正清微微一笑:“是啊,你都還記得。所以說,我覺得這回聶棠給你的教訓非常好,能夠讓你深刻地記住這次的教訓。但是,接下來我想要告訴你的事,會讓你感到難受。”


    他側過頭,看著自己的兒子,他的眉眼是那麽像自己,也像妻子。他還很年輕,還沒過二十二周歲的生日。


    可是他已經長大了,他擁有寬闊的肩膀和胸膛,擁有強大的自製力和意誌力,他應該像個真正的男人一樣去承受人世間所有的痛苦。


    “就在前天,我們找到了你師爺的屍體。是有人把他從江裏撈上來的,目前的調查結果是,你師爺死於正常溺亡。”


    沈陵宜用力地抓住了自己的衣服,隔了好一會兒,才低低地應聲:“我知道了。”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他找到了下一個,跟他交換身體的人。”


    “沒錯,謝沉淵放棄了你師爺的身體,說明他已經找到了下家。”沈正清下顎緊繃,雖然臉上還掛著淡淡的微笑,可是眸子裏迸射出來的隻有仇恨和憤怒,“我們可能又要暫時失去謝沉淵的蹤跡了。”


    “但是,他還會來找我的。”沈陵宜轉過頭,一字一頓地說,“他不是想要我的身體嗎?他從小到大教導我,教會了我很多很多東西,不就是想要像養著一隻肉雞一樣養著我,等到需要的時候再殺掉嗎?”


    沈正清抬手,在他背上輕輕拍了兩下:“告訴你一個不太好的消息——關於這個消息,我想,棠棠應該都還沒對你坦白。相對於你來說,目前謝沉淵的目標已經轉移到了她身上。”


    沈陵宜一下子站了起來:“……什麽?!”


    “如果我沒有推測錯誤的話,他現在跟棠棠之間已經形成一道因果契約。如果,聶棠能夠為他所用的話,或許他還不會來找她的麻煩,可是很明顯,他現在已經放棄了招攬聶棠的想法。她現在很危險。”


    沈陵宜在震驚之後,回想了一遍他們和謝沉淵的明爭暗鬥,又緩緩地坐回了原來那塊石頭上。


    他父親說得沒錯,因果契約應當早就已經存在了。


    這個世界上,人和人之間都是有因果牽連的,一般來說,這種牽連除非是血脈相連的親人,不然都是脆弱的,說不定在某一天,鏈接就會突然斷裂。


    可是聶棠跟謝沉淵在太多事上有過交集,這鏈接就一天比一天變得緊密,最後到了就連謝沉淵都無法回避這個事實的狀態了。


    即使謝沉淵在一開始就非常想要換走他的身體,可是事到如今,他反而會把更多的精力花在應對聶棠身上,正因為他們之間有這麽多砍不斷的聯係,如果聶棠不能為他為用、處於他的嚴密控製之下,他都不會放心的。


    ——既然招攬不到,倒不如直接讓她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可以說,他現在是安全了,可是這安全卻是以聶棠的生命安危來換取的。


    “我……我會保護好她。”沈陵宜抬起頭,堅定地回答,“絕對不會給謝沉淵有可趁之機。我還要繼續跟她在一起,跟她度過將來的每一天。”


    第466章 團隊賽結束


    另一邊,所有人都關注著團隊賽現場。


    容塤一步一步朝著聶棠逼近過去。


    她已經沒有退路了,她的背後就是一顆巨大的參天古樹,樹身上纏滿了藤蔓,細密地交織成網,把她的後路全部封死。


    容塤不由嘲諷地想,在遭遇追擊的時候,最忌諱的就是慌不擇路。


    顯然,聶棠自身的能力還不足以承擔起她得到的讚譽。她在逃跑的時候甚至沒有規劃好一條完整的路線。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身上的監控器傳來了蘇源景冷漠平板的語調:“四組岑九溪淘汰,十一組徐臨川單殺。”


    容塤愣了一下。


    在追擊聶棠的過程中,他跟搭檔分散,搭檔被徐臨川淘汰,這其實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岑九溪的實力不如徐臨川,會被徐臨川刷走人頭分,這本該是他早已預測到的情況。他原來的計劃之一,就是讓岑九溪拖住徐臨川,用己方的一個人頭去換徐臨川的。


    可是現在,不知道為何,他的心中突然變得非常不安。


    他強自按壓下這份不安的心情,顧自加快了腳步,一步,兩步,三步,他的左手已經堪堪觸碰到了聶棠身上的那枚胸針,他的右手蓄勢待發,應對著她可能會有的掙紮。


    可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聶棠突然從他眼前消失了!


    而徐臨川卻突然從外圍猛地撲了進來,兩個人正對著打了個照麵,大眼對小眼地對視了三秒鍾。


    徐臨川問道:“聶棠呢?我還想擊殺她拿一分呢!”


    在跟聶棠假意結盟之後,徐臨川就開始醞釀他的完美計劃。


    在他的計劃中,去引容塤跳進埋伏的人是聶棠,他就隻在背後做清掃工作。


    當容塤準備幹掉聶棠的時候,他就打算從天而降,直接把聶棠的分數刷到手!刷完聶棠立刻刷容塤,一個都不放過!


    他覺得,新秀大賽上的一箭之仇怎能不報?聶棠當初搶走了他的冠軍,現在就要做好失去一切的準備。


    可是現在,為啥隻有容塤一個人?


    “……她突然不見了。”容塤愣了一秒鍾,才回答了徐臨川這個問題。


    “我去,人都在你麵前了,你都看丟?”徐臨川突然想到什麽,猛地抬起頭來,正好看見聶棠坐在高高的枝頭,她的身後則是微笑臉小紙人。


    小紙人小心翼翼地抱著她,防止她不小心從樹上摔下去。


    聶棠朝他們兩個揮了揮手,微笑道:“兩分到手,多謝二位惠顧。”


    話音剛落,他們腳下的地麵突然下陷了一大塊,還沒等他們站穩,十幾條銀白色的蛟龍從地底冒了出來,用身體緊緊地把他們兩個人纏在了一塊兒。


    不管他們怎麽用力掙紮,隻會越纏越緊,很快就被緊緊地綁在了一起。


    可是這一切還沒完,這些蛟龍用尾巴把他們綁起來之後,就拖著他們兩個大男人慢慢往上遊,一直把他們送到了聶棠的麵前。


    聶棠坐在一根粗壯的樹幹上,見他們被帶了上來,微微彎著眼笑:“我應該先取哪一個胸針比較好呢?”


    徐臨川快要瘋了啊,他以為十拿九穩的時候,他以為自己將要一雪前恥的時候,他竟然又著了聶棠的道!


    他額角和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拚命地蠕動著身體,可是根本沒有用,他越掙紮,反而被迫跟容塤貼得越緊,兩個人都快要行貼麵禮了。


    容塤差點被勒得一口氣接不上來,脖子拚命後仰,躲開徐臨川的正臉:“你別再亂動了好不好?我都快要喘不上氣了!”


    徐臨川怒目瞪視著聶棠,悲憤地喊道:“聶棠,你又騙我!”


    第二次了啊,這都是第二次了,她又殘忍地從他手裏搶走了他夢寐以求的東西!他的榮譽,他的第一名,還有他的臉麵,徐哥的傲骨錚錚!


    聶棠莞爾一笑:“徐哥,瞧你說的,我怎麽騙你了啊?我說幫你把容塤引過來,我就真的照辦了,我說我可以他們的人頭分都讓給你,你也刷到了一分,剩下這一分是你沒本事刷,那我就接手了。”


    她看了看徐臨川,又看了看容塤,最後緩緩地伸出手去,用一種蝸牛一般地慢速度把手放在了容塤的迷彩服衣襟上。


    她又微微一笑,明眸皓齒,就算在這深沉的夜色中也顯得很美:“這是我憑真本事拿的,可不像你,耍了手段也贏不了。”


    聶棠把容塤的黑曜石胸針放在手心,還悠閑地往上拋了一下,再接住:“就算你比我強,比我能打又如何?論真正的實力,你跟沈陵宜還差得很遠,論智商高低,你也沒法跟我比,你就是個既沒有實力也沒有智力、眼高手低的家夥。”


    這回徐臨川平靜下來,反而換成容塤暴怒,可是他再生氣,再生氣也得憋回去!


    他現在根本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隻能像毛毛蟲一樣小幅度地蠕動身體。


    聶棠挖苦完容塤,這才慢條斯理地取下了徐臨川那枚胸針。


    她微笑道:“徐哥,對不起了,這回還是沒能讓你坑到我。下次再繼續努力,加油!”


    徐臨川:“……”


    他選擇原地死亡!


    隻聽蘇源景的聲音從監控器裏傳了出來,這回可算是他說話最有波瀾起伏的一次:“四組容塤淘汰,八組聶棠得分,十一組徐臨川淘汰,八組聶棠得分。最後播報比賽結果,團體賽第一名的小組為八組。”


    ……


    所有躺在地上哼哼唧唧不肯爬起來的學員在聽到比賽結果的一瞬間,全部都跳了起來:“臥槽,剛才又發生了什麽事,難道是容塤跟徐臨川火拚了,兩敗俱傷了嗎?”


    “我覺得不可能,你聽到蘇老師播報戰況的順序了沒有?先是容塤淘汰,聶棠得分,然後才輪到徐臨川!”


    “聶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如果說,第一次連續淘汰掉姚晴和沈陵宜,是因為姚沈兩人刻意謙讓的話,那徐臨川和容塤都不是會謙讓的人啊!


    徐臨川在新秀大賽上被聶棠奪走了十年磨一劍的冠軍,據說他當時還在慶功宴上大醉一場,那是什麽仇什麽怨。


    現在好不容易把聶棠騙到了精英訓練營裏,徐臨川當然鉚足了勁兒要從她身上把過去的恥辱都連本帶利討回來。


    他怎麽可能會主動謙讓?


    還有容塤,他有多想贏,隻要是長了眼睛的人都是能看到的。他為了贏連麵子裏子都不要了,一心一意想著力壓沈陵宜拿到總分第一。


    現在說他故意謙讓聶棠?放棄快要到手的團體賽第一?隻有“嗬嗬”一聲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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