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洎,字思道,荊州江陵人,唐朝宰相,南梁都官尚書劉之遴曾孫。出身於南陽劉氏,隋末曾為蕭銑政權的黃門侍郎,降唐後曆任南康州都督府長史、給事中、治書侍禦史、尚書右丞、黃門侍郎、侍中,封清苑縣男,以直諫著稱。在立儲之爭時支持魏王李泰,並在太宗東征時輔佐太子李治監國,兼任太子左庶子,因與褚遂良不和,遭到褚遂良誣陷,被賜死,武則天時得以平反。


    劉洎,早年曾效力於蕭銑,擔任黃門侍郎,後率軍南攻嶺表,奪取五十餘座城池。蕭銑敗亡,劉洎此時尚在嶺南,便獻表歸唐,被授為南康州都督府長史。


    劉洎改任治書侍禦史,並針對當時尚書省政務堆積的現象,進言道:“如今功臣國戚占據要位,才能不能勝職,又憑借功勳權勢相互傾軋,在職官員不能堅持公道,雖然也想奮發自強,卻怕受到流言蜚語的誹謗。因此本該郎中裁決的事情,卻要報請上級處理,各部尚書也模棱兩可,不能決斷。有的曲意順從皇帝意旨而不顧實際情況,有的為避嫌避諱而不伸張正義。有的認為案子了結便萬事大吉,而不深究結論是否正確;有的認為逢迎上級就是奉公,而不管他的作為是否得當。”他又以貞觀初年魏征、戴胄擔任尚書左右丞時百官不敢懈怠為例,建議唐太宗精心選任尚書左右丞及兩司郎中,以此提高工作效率,被唐太宗任命為尚書右丞。


    唐太宗向褚遂良索取《起居注》,褚遂良拒絕道:“《起居注》記錄君主言行,是希望君主不做非法之事,沒聽說過君主可以自己拿去看的!”唐太宗問道:“我有不好的言行,你也要記下來嗎?”褚遂良答道:“臣職責所在,不敢不記。”這時,劉洎插言道:“即使褚遂良沒有記錄,天下人也會記住。”唐太宗隻得作罷。


    太子李承乾被廢,劉洎與岑文本支持魏王李泰,而長孫無忌則支持晉王李治,唐太宗最終立李治為皇太子。劉洎進言道:“太子應當勤學好問,親善師友,如今太子入侍宮闈,動輒十天半月,東宮輔臣很少能與太子應對答問。希望陛下能抑製對子孫的關愛,遵照規製,則是天下之幸。”唐太宗於是讓劉洎與岑文本、褚遂良、馬周等人輪流前往東宮,與太子談論政事。


    唐太宗要求大臣指出自己的過失,長孫無忌、李積、楊師道等人都稱:“陛下沒有過失。”而劉洎則道:“近來有人上書不合陛下之意的,陛下都當麵百般責備,上書者無不慚愧而退,這樣做恐怕不能廣開言路。”唐太宗道:“你說的很對,朕一定會改。”


    唐太宗曾在玄武門宴請三品以上官員,並提筆作飛白書,群臣都趁興爭搶,劉洎登上太宗的座位,等太宗寫完一幅字,立刻從背後伸手搶奪。群臣奏道:“劉洎擅登皇帝禦床,理應處死。”唐太宗大笑:“昔聞婕妤辭輦,今見常侍登床。”對此未加追究。


    唐太宗親征高句麗,命太子李治在定州監國,劉洎被任命為檢校民部尚書,兼任太子左庶子,與高士廉、馬周一同輔佐太子。唐太宗臨行前,囑咐道:“我如今帶兵遠征,讓你輔佐太子,國家的安危都寄托在你身上了。”劉洎答道:“陛下不必憂慮,大臣有罪,我當立即予以誅罰。”唐太宗認為他狂言妄語,告誡道:“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你性情疏闊剛直,必會因此而遭禍,應當慎重行事。”


    唐太宗班師,返回定州,在途中患病,劉洎與中書令馬周前去探視。褚遂良傳問太宗起居時,劉洎哭著道:“聖體患有癰疽,令人憂懼。”褚遂良卻向唐太宗誣奏道:“劉洎曾說:‘朝廷大事不足憂慮,隻要依循伊尹、霍光的故事,輔佐年幼的太子,誅殺有二心的大臣,便可以了。’”不久,唐太宗病愈,並向劉洎詢問此事,劉洎據實回答,而馬周也為他作證,但褚遂良卻堅持自己的說法。唐太宗遂賜死劉洎,讓他自盡,劉洎臨死時,欲要留下奏言,憲司卻不肯給予紙筆,唐太宗得知後,將相關官吏盡皆下獄。


    劉洎之子劉弘業上疏皇帝,為父親伸冤,稱其是被褚遂良誣陷,唐高宗詢問近臣意見,給事中樂彥瑋道:“如果洗雪劉洎的罪責,豈不是在說先帝濫用刑罰。”唐高宗遂將此議壓下,不再提及。武則天臨朝稱製,下詔恢複劉洎官爵,劉洎冤案這才得以平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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