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命令香月清司和土肥原賢二,立即將第14師團調轉用兵方向,配合第16師團先將歸德攻下,將第五戰區尚未逃離的軍隊就地殲滅。”


    然而香月清司對此的回答卻是:


    “第14師團將以一當十,擊潰敢於阻擋‘皇軍’的支那軍隊。”


    “這個不聽指揮、‘下克上’的混賬玩意。”


    然而東京參謀本部卻有一大群參謀支持香月清司的冒險:


    “應當如去年第五師團一般,以一個師團前後抗衡60個華夏師,彰顯我帝國武運。”


    這更讓寺內壽一一口氣差點沒順過來——台兒莊你們就搞砸了,還來?去年你們對付的是閻錫山,是劉峙!今年對付的是誰?李宗仁和薛嶽!


    但是有參謀本部的人撐腰,香月清司根本不在乎寺內壽一的命令,哪怕第14師團對蘭封的第一次試探性進攻最終被武漢軍第71軍宋希濂所部趕了出來,香月清司仍命令土肥原賢二繼續發動對蘭封的進攻。


    “那可是10萬人以上的武漢軍嫡係中央軍部隊,就這麽讓第14師團衝上去,瘋了嗎?”


    隻是很快另一個消息更讓他瘋了。


    “八路軍揚言要進攻大同、張家口、陽泉等地的煤礦。”


    ……


    “第五軍分區急電,鬼子110師團順著平漢路南下了。”


    “另外北平的同誌得到的秘密消息,鬼子將以原駐屯軍第一旅團為核心,組建一個新的師團——27師團。”


    “看來我們把他們打疼了,這下當真要來真格的了。”


    “那接下來我們怎麽辦?還進攻石家莊麽?”


    “當然要進攻,演戲要演個全套的,否則鬼子怎麽會繼續南下?”


    於是三個軍分區首長一合計,終於下達了進攻石家莊的命令,當然這是佯攻,不過為了不讓鬼子看出這是虛招,自然要有夠分量的家夥上陣。


    “組織決定了,由你上。”


    唐亮頓時熱淚盈眶,這下總算沒這麽多跟自己搶鬼子人頭的步兵兄弟了。


    “保證完成任務。”


    於是唐亮匆匆將兩個坦克排集結起來,湊足8輛坦克,這才準備進行進攻。


    隻是在進攻石家莊前,卻出現了小插曲。


    “你們之前被關押在石家莊的南兵營?”


    “對,那兒關押著來自各個地方抓來的青壯老百姓和俘虜,人數不少於3000人,聽說要修一個更大的集中營,還弄來了鐵輥子壓地麵。”


    ——壓地麵?該不會是要修機場吧?


    於情於理,八路軍都要先考慮把這個兵營拿下來,老百姓且不說,這些俘虜隻怕待遇不會比送去井陘煤礦的俘虜待遇好,如果解救出來必然又是動員參軍的好兵員,隻是——鬼子會不會已經先一步動手,把南兵營內的俘虜和老百姓都殺了?


    “事不宜遲,立即發起進攻,由兩個團配合你們。”


    ……


    進攻石家莊的部隊甚至都沒等到天黑,在得到三分區帶來的地下黨向導的引導後,唐亮立即帶著8輛坦克對著鬼子的南兵營一路狂攻,此舉大出鬼子預料。


    因為石家莊作為建立平漢路規避正定府所選擇的地點,更類似為正定府所配套的“倉庫”,因而全麵抗戰爆發前,不管是石家莊火車站,還是主要經濟區域,都集中於石家莊北部,以便離正定府近一些。


    而作為京漢(即後來的平漢鐵路)支線的正太路,則起點於石家莊附近7華裏處的振頭站,由於京漢鐵路為標準軌,正太路則是窄軌,則兩條鐵路間的物資轉運隻能靠人工轉運,正如後世南亞次大陸的第一大國一般。


    這個搬運業自然帶來了石家莊對附近壯勞力的吸引,因而石家莊附近人口迅速從原本600多人狂漲至1925年的3萬多人,更在全麵抗戰前達到了約8萬人,雖不及省會保定,卻也接近老牌工業城市唐山的人口,也接近西口重鎮察哈爾省張家口城區人口。


    依托這兩個火車站,石家莊最為繁華和關鍵之處在北麵和西麵,因而鬼子防禦重點也放在了這兩處,沒料到唐亮等人的進攻一開始卻直奔城南而去,自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當鬼子反應過來,準備向軍火庫等要害位置增兵時,卻得知唐亮帶著坦克一頭將南兵營的圍牆撞破。


    “戰車,鬼子的戰車啊。”


    南兵營裏的人們慌亂的到處亂跑,很快就被四角上的哨塔和炮樓射擊口的輕機槍撂倒十來個。


    “居然敢在我麵前還繼續殺人?你們等著。”


    唐亮飛快的搖動著手輪,很快炮口便轉到了預定位置。


    “吃我一炮。”


    唐亮一邊大吼一邊扣動了扳機,隨著炮管猛的後退,一股嗆人的氣味彌漫整輛坦克。


    “轟”


    三層樓高的炮樓底樓猛的一震,隨後又是一聲炮聲,整個炮樓便當中塌了半截。


    而鬼子輕機槍也紛紛調轉目標,對著唐亮的坦克炮塔一陣狠揍,頓時一頓炒豆聲響起。


    身後趕來的【97式坦克】有樣學樣,也是兩炮把另一座炮樓放倒。


    很快,剩下兩個角落的炮樓也被幹掉,隻剩一些哨塔還在做無謂的射擊。


    趴在地上的人們呆呆的看著炮樓和坦克間的對陣,根本就沒鬧清這是什麽回事,直至有人大呼一聲:


    “這是八路的戰車。”


    所有人這才麵麵相覷:


    “八路什麽時候有戰車了?”


    “你沒看戰車上那紅旗寫的什麽字啊。”


    “你就不知道老夫我不識字嗎?”


    “好好好,上麵寫的是‘晉察冀坦克第一大隊’。”


    “好好的戰車,叫什麽‘坦克’啊?”


    似乎在印證這句話似的,坦克身後忽然湧出不少身穿土黃或藍灰色軍服的士兵,一邊貓在戰車身後一邊對著高處的鬼子射擊,更有大嗓門在喊:


    “老鄉,別怕,我們八路軍來救你們來了。”


    有人一聽這話當即想起身跑到坦克那兒,結果被殘存哨塔上的機槍撂倒。


    “趴著,先別急,我們會把你們都救出去的。”


    而視野狹窄的唐亮此刻則是在不斷向鬼子哨塔發射炮彈,不時能得到係統的擊殺提示。


    不過10來分鍾,鬼子的炮樓和哨塔全部打垮,剩餘鬼子慌不擇路逃跑之時,則被躲在坦克身後的八路軍指戰員一一撂倒。


    “你們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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