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喜歡吃這種吃起來甜甜,吃完後肚子裏還暖呼呼的飯,一日三餐,總要有兩頓是要有靈米飯的,不然她就吃不香。


    索性雲寒寵她,愛吃什麽就給什麽,全然不怕唐糖會將自己給吃窮。


    如此好飯好菜加小零嘴的喂養之下,短短半個多月,就將人給養胖了不少,再不複初見時的瘦弱模樣。


    看著唐糖跟隻進食的小倉鼠一般,吃得兩邊肉嘟嘟的臉頰鼓鼓的,雲寒眼神溫柔。


    果然幼崽還是要胖嘟嘟的才可愛。


    似乎是算準了時間,唐糖一頓飯畢,雲寒宗門的靈舟便正好抵達這座修真城鎮。


    唐糖站在地麵上,驚歎地仰望著天際那艘巨大的船型怪物。


    數十丈長的巨船,從天際逐漸靠近,巨大的船身遮擋住了大部分的日光,將底下都變得猶如黑夜一般。


    除了雲寒等宗門弟子,還有許多提前買了船票,正準備登船的修士,均驚歎地看著眼前這艘巨船。


    它宛若一隻沉睡的巨獸,僅睡著之時的姿態便如此雄偉,難以想象其蘇醒後的英姿又該如何恢宏。


    定然能令人震撼萬分!


    “上船。”隨著雲寒的一聲令下,無數藍袍弟子便在其他等待登船之人羨慕的目光之下,紛紛禦使著飛劍,齊齊從地麵騰空而起,宛若一支支離弦之箭一般,瞬息間射/入靈舟內部。


    唐糖被雲寒牢牢地護在懷裏,被他帶著一起登上靈舟。


    因為極速上升所產生的失重感,使她不得不緊緊依偎在雲寒懷中,緊抓著他的衣裳,尋求幾分安全感。


    直到雙腳接觸到平坦的甲板,感受著周遭終於穩定下來,唐糖才敢睜開雙眼,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這是一條四層靈舟,最底下一層在船艙內,餘下的三層均疊加在甲板之上,宛若一座小型宮殿一般,精巧,卻不過分華麗。


    正當唐糖還在打量靈舟上的環境之時,一位身著白色廣袖鑲藍邊長袍的清秀少年快步走了過來。


    他站定在雲寒身前不遠處,拱手行了一個晚輩禮,朗聲道:“弟子竹末,見過諸位師叔。”


    “嗯。”雲寒略一點頭,算作回應。


    “且先帶我們去各自的艙室休息。”雲祁對著竹末吩咐道。


    “是,還請諸位師叔隨弟子前來。”竹末側身讓開背後的船艙通道,示意雲寒等人跟上他。


    這艘靈舟,乃是雲寒宗門專門用來盈利的靈舟。


    除卻最底層乃是屬於宗門弟子的專屬之地外,其上三層則都被用來載客賺錢了。


    因為總有修士修為不足,無法自行穿越天幕,故而便隻能購買大宗門的靈舟船票,借助搭乘大型靈舟,來穿梭於世俗與修真兩界。


    偶爾宗門內有弟子需要去世俗界做任務時,也可搭乘靈舟前往。


    不同的是,這些宗門弟子們搭乘靈舟不僅免費,還能享受最好的艙室。


    而那些外宗修士則需要付船費,所處艙室還不怎麽樣,有些買的便宜船票的人,甚至還隻能待在公共艙室裏,忍受那相對擁擠而惡劣的環境。


    第18章 贈劍


    雲寒等人一一從竹末麵前經過,往船艙內部走去。


    而在雲寒經過的時候,竹末意外地看到一顆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腿邊的小團子,他不由得疑惑出聲:“敢問雲寒師叔,這位是……”


    “我家孩子。”雲寒淡然答道。


    “原來如此……什麽?這是雲寒師叔的孩子?!”竹末震驚得險些破了音。


    “有問題?”雲寒冰冷的視線落在大驚小怪的竹末身上。


    “沒……沒有。”意識到自己居然在師叔們麵前失了態,竹末一邊在心底哀嚎,一邊連連搖頭,否認自己之前的震驚舉動。


    見此,雲寒這才轉回了頭,繼續牽著唐糖往前走。


    “帶路。”遠遠地,一句清淡的話語飄入竹末耳中。


    驚得他瞬間回神,趕忙快跑幾步,來到雲寒師叔等人麵前,繼續帶路。


    忍不住地,一邊帶路,竹末的目光一邊悄悄地落在唐糖身上,帶著幾分好奇之色。


    真不怪他方才那麽大驚小怪,要知道,雲寒師叔那可是他們整個宗門裏的風雲人物。


    其不僅天賦卓絕,容貌出眾,還年紀輕輕地便晉級金丹,成為修真界新一代天才裏的領軍人物,是眾多女修們的夢中情人。


    甚至還有傳言道,天女閣的聖女為了他,發誓若不能下嫁雲寒真人,那便終身不嫁。


    另有浮華老祖親孫女玉華仙子,願為了得到雲寒真人而自薦枕席。


    ……


    如此例子,多不勝數。


    可惜,雲寒師叔他天性冷清,一心隻有劍道,無心情愛。


    其常常擺出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孤傲姿態,冷漠地壓碎那些癡心女的一顆芳心,任由其向東而流。


    可如今,他看到了什麽?!


    雲寒師叔有孩子!還已經長這麽大了?


    說好的不近女色,一心劍道呢?


    騙子!


    以上心聲,乃是竹末代替那些被雲寒碾碎芳心的癡心女子們說的。


    “嘻嘻嘻嘻……”幼童銀鈴般的笑聲響起,打斷了竹末的臆想。


    他低頭向著突然笑起來的唐糖看去,麵帶不解:“你笑什麽?”


    “哥哥真好玩,嘻嘻嘻……”


    唐糖用自己的小胖手指點點自己的小嫩臉,提示竹末自己是因為他那張總是變來變去的臉而發笑的。


    聞言,竹末又是臉色一變。


    他惶恐地看了雲寒等人一眼,隨後立馬作揖行禮,認錯道:“弟子失態,還望師叔責罰。”


    場麵一度尷尬。


    雲寒麵無表情地站在最前頭,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而唐糖則有些手足無措,她不懂,為何自己隻是跟這位新認識的大哥哥來了句玩笑話,他便反應如此大?


    船艙通道狹窄,後頭的其他人並未看清前頭發生了什麽,隻是感受到周圍驟然沉寂的氣氛,便也不再多言。


    又是一陣沉默。


    唐糖不安地攪了攪手指,忍不住輕輕拉了拉雲寒的衣袖下擺,等雲寒疑惑地低頭望來之時,才小聲地對著他問道:“是糖寶做錯什麽了嗎?”


    “沒有。”實話實說,為何有錯?


    雲寒抬手按住唐糖的小腦袋,感受著掌心下毛茸茸的舒適觸感,又揉了揉。


    “無需想太多,一切有我在。”清冽如冰泉的嗓音中帶著淡淡的安撫之意,成功消除了唐糖初到陌生環境裏的不安感。


    “抱歉,弟子……”知道自己又犯了錯事,竹末正想對著唐糖道歉,卻被雲祁打斷了話語。


    “無妨,你且繼續帶路便是。”再由著這人說下去,不僅浪費時間,而且糖寶那小傻蛋肯定要開始自責了。


    “是,雲祁師叔。”


    這次竹末不敢再胡思亂想什麽,安安分分地將雲寒等人各自帶到他們的船艙門口,然後便恭敬地告辭離去。


    因為唐糖還不算雲寒他們宗門的正式弟子,所以是不能享受單獨艙室待遇的。


    就連她的上船,竹末也是看在雲寒的麵子上,才沒提收船費之事。


    故而在此次行程當中,唐糖隻能跟雲寒一起住。


    索性之前她也都是雲寒帶著睡的,並不會感到不適應。


    甚至於,初次來到這麽一艘神奇的巨船上,渡過一開始的陌生與不安之後,唐糖那顆探險的心開始蠢蠢欲動。


    “想出去玩?”唐糖的心思很好猜,因為她喜歡把什麽都擺在臉上。


    不過雲寒可不打算就這麽簡單地放她出去玩,今日的功課她可還沒做完呢。


    “書背了嗎?大字寫了嗎?修煉完成了嗎?”


    一句比一句沉重的問話,猶如三座大山一般,沉甸甸地壓在唐糖的小背脊上,差點將她的腰都給壓彎了。


    “可是……可是……”猶豫不決地看著通往外麵的通道,唐糖想去玩,又不敢抗拒學習。


    “嗯?”雲寒一聲淡淡的哼聲,直接打消了唐糖最後一絲玩樂的心思。


    “糖寶背書去。”


    哪怕嘴唇撅得都能掛油瓶子了,但唐糖還是認命般地垂下小腦袋,失落地踏進雲寒的艙室內。


    艙室正巧被安排在雲寒隔壁的雲忝,全程觀看了小團子從興趣高漲再被打擊得垂頭喪氣的全過程。


    他有心想勸說幾句吧,又知曉自家大師兄雖然麵冷心軟,但是隻要是涉及小團子的學業問題,便從來不會妥協一分。


    所以最終他也隻能丟給小團子的背影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然後就……


    開心地出去甲板上看風景了!


    欣賞完外頭的景色之後,他回來一定會跟小團子好好分享的。


    由此可知,唐糖對雲忝的記仇,還真不是記得毫無根據。


    雲寒既然決定了要撫養唐糖,自然就沒打算要敷衍行事。


    他不僅對唐糖的教育及其上心,還對她的未來多有規劃。


    就跟每一位為子女操勞的老父親一般,恨不得將一切都給孩子安排得妥妥當當,好讓她未來的人生中能少受一些磨難,幸福一生。


    不過現實告訴雲寒,他不可能為唐糖的一生都負責,所以他此時能做的,就是盡量教導這孩子強大起來。


    隻要她實力足夠強大,心性足夠堅定,相信未來不管麵對什麽難關,她都能勇敢麵對。


    在靈舟之上的這段日子裏,唐糖的每一日都被雲寒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早上辰時初(七點)起床,先打坐修煉一個時辰,到巳時(九點)結束,然後吃早膳,吃完就去背書練字,一直到午時的午膳過後便是她的遊樂時間。


    這段時間隨唐糖自己安排,她可以自己在靈舟上四處探險,也能去找雲祁‘做遊戲’,還能去交新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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