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夫人也幫著丈夫一起去攙扶錢茜茹,可錢茜茹雙膝就跟長在了地上一樣,死活不願起身。


    “哥哥嫂子且聽妹妹一言。”錢茜茹堅持要跪著說話。


    無奈,錢謙義與錢夫人隻能一起蹲下身,配合著傾聽她的話語。


    “根據陛下所給予的消息來看,如今糖寶很可能已然被仙師們帶走,妹妹自知自己乃是一介凡人,無法與那些高高在上的仙師們相比,更無法知曉仙師們會去往何處,不知該如何去尋找愛女。”


    “陛下給予你這個消息,本意興許就是想讓你放棄糖寶。”想起那被自己視如親女的孩子,錢夫人忍不住默默拭淚。


    在場的都不是蠢人,周恒穎此番作為可能有部分是感念於錢茜茹母愛的偉大。


    但更多的,其實是想讓她知難而退。


    可錢茜茹尋找許久,日日遭受噬心之痛,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愛女消息,又如何肯輕易退縮?


    幾乎在看完那幾封書信的一刹那,錢茜茹心底已然下定了一個決心。


    “妹妹知道陛下用意,也感謝陛下對妹妹的大恩,當初若無陛下及時派人趕到相救,興許妹妹墳頭上的草兒都長得比糖寶高了。”


    錢茜茹捏緊了手中繡帕,將心中隱藏的陰暗心思盡數於兄嫂麵前道出:“說句真心話,妹妹其實也一度想過放棄,想過忘記過去,想過重新開始,可我做不到!”


    “真的做不到啊!”眼淚大滴大滴地往下滑落,砸在錢茜茹手背上,竟像是砸在她心頭上一般。


    鈍鈍地疼。


    “一想到我的糖寶還不知在那個角落裏哭著要娘親,也不知她穿得暖不暖,吃得好不好,是長高了還是瘦了,還會不會一直被人欺負,我……我……”


    說到這,錢茜茹說不下去,隻能捂著嘴失聲痛哭。


    錢謙義與錢夫人雙雙陪在她身側,等著她情緒平複。


    半晌,錢茜茹終於稍稍冷靜下來,隨後不顧錢謙義與錢夫人的阻攔,堅持對著他們磕了三個響頭,白嫩的額際已然變得紅腫,可她卻絲毫不在意。


    “如今,要想找到糖寶,妹妹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便是我們錢家祖上傳下來的……”


    “茜茹!”錢謙義厲聲喝止錢茜茹未盡的話語,“那個不能動!你會死的,多少先輩的教訓,你還沒看明白嗎?為兄不允許你白白去送死!”


    “錢謙義!”錢茜茹猛地抬眼凝視錢謙義,尚帶著淚珠的眸中蘊含著赴死般的堅決。


    她一字一頓,說得格外有力:“求.你.了.哥哥。”


    最後那聲‘哥哥’,如一根輕柔的羽毛,緩緩地落在了錢謙義的心湖上,蕩起陣陣波紋。


    錢謙義猛地握緊拳頭,就連指甲深深陷入肉裏,滲出點點鮮紅都不自知。


    他雙眼睜大到極致,死死地瞪著錢茜茹,黑白分明的眸中根根紅絲遍布,神情冷肅而恐怖:“你當真要如此絕情?你可想過,若你出了什麽事,為兄該如何給自己一個交代,給爹娘一個交代?”


    “妹妹不孝!”錢茜茹的回應隻是深深地磕倒在地上,等待兄長發落。


    錢夫人在一旁看得揪心,可她不知錢家秘密為何,無法出言相勸,怕弄巧成拙,勸出反效果,隻能保持安靜。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錢茜茹雙腿都麻木得毫無知覺,渾身冰涼,額際的疼痛也漸漸地感知不到了,頭頂上方才傳來錢謙義宛若冰封般的冷漠言語:“不要告訴爹娘。”


    話落,他便甩袖大步離開,再不願多看錢茜茹一眼。


    “妹妹且快起來吧,地上涼,小心受寒。”錢謙義一走,錢夫人便立馬上前將錢茜茹攙扶起來。


    錢茜茹順著嫂子的力道緩緩起身,臉上又哭又笑的,也不知心中是個什麽滋味。


    她背棄所有,包括自己的命,隻為尋得愛女,望上天看在她如此誠心的份上,令她最終能得償所願。


    第二日清晨,一輛馬車便從錢府中駛出,向著城外而去。


    錢謙義隱藏在府門角落處,默默地目送著那輛馬車逐漸遠處。


    錢夫人陪在錢謙義身側,心底深深歎息,她昨夜已然向丈夫問明了錢家祖上的秘密,知曉小姑子此去,多半是九死一生。


    可她無權去阻攔一位尋女心切到不要命的母親,相信丈夫也是如此想法。


    即便他們此刻強行留下了人,可小姑子心隨著孩子一起死了,空有一具行屍走肉又有何用?


    倒不如放手讓她去拚一把,是生是死,也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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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隨機淘汰賽


    試煉秘境, 海上擂台處。


    第二關結束, 現場一百個擂台,每一個擂台之上都正好站著一個人。


    伴隨著渾厚而悠遠的鍾聲, 大家都不約而同地轉頭望向遠處的石碑,想查看第三關的規則。


    入目的第一眼便是餘下百人的排名,其他被淘汰之人的名字已然從石碑之上被抹去。


    而餘下的人則按著第一關的積分高低, 被從上到下排出名次。


    這名次排序方法在石碑最底層有被特別做出注釋,故而大家都能知曉。


    基本上, 前五十名的地位都沒被動搖, 而五十名之後則多出了十幾個陌生的名字。


    其中素天依的名字赫然就吊在九十八, 險險入圍前百。


    唐糖還是在第九名,被前頭八人壓得死死的。


    她不開心地嘟了嘟小嘴,實在找不出是誰在最後關頭反超了自己一名,便隻能將前頭那八個人都記在內心的小本本上。


    糖寶以後會努力贏回來的!


    公布完名次之後,石碑之上尚未出現最後一關的規則, 場中的擂台便突然發生了巨變。


    “呀!”被腳下突然自動移動起來的擂台嚇了一跳,唐糖連忙蹲下身保持平衡。


    然後她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擂台, 與相鄰的另外一個擂台碰撞在一起, 卻並未被撞毀, 而是如同兩點水滴一般, 輕巧地融合到了一起, 形成一個大擂台。


    “怎麽回事?”


    “擂台在融合!”


    ……


    伴隨著數聲驚呼,現場的一百個擂台逐漸融合為五十個擂台,幾乎每個擂台之上都有兩位修士存在。


    如此局麵, 聰明的人基本上已然猜出了第三關的規則。


    果不其然,隨著擂台逐漸融合完成之後,石碑之上也浮現出了第三關的規則。


    ‘第三關,一對一淘汰賽。


    在本關之中,擂台會隨機合二為一,被合在一起的修士兩兩對戰,輸者淘汰,贏者晉級。


    中間會有兩次輪空,輪空者無需比試,直接晉級下一級,最終名次排序參考淘汰層級及第一關積分排序。’


    “也就是說,如果有人在第一輪淘汰賽上就被直接淘汰,那麽他的具體名次就要同其他五十名淘汰者一起按第一關的積分量來排名咯。”


    溫晨輕展折扇,悄悄掩住唇邊那抹興味的笑意。


    本是抱著玩玩的心態陪同秦簡一起來參加比試,如今發現事情越來越好玩,怎能不令他興奮?


    “真有緣呢,你說是吧?素道友。”


    溫柔的目光轉向眼前狼狽地單膝跪倒在地上的紅衣少女,溫晨笑得越發如春風般和煦,宛若一位偶遇故人的溫潤公子,俊逸臉上的驚喜與意外拿捏得恰到好處。


    若有不知情的人見到這一幕,也隻會感歎原來溫晨與素天依乃是相互認識的故人,並且關係興許還挺好的。


    可惜,深知他真麵目的素天依絲毫不賣他的帳。


    她強忍著身上劇痛,握著長鞭緩緩地站起身,臉上的冷漠與嘲諷幾乎毫無掩飾:“這裏可沒人有心思當你的觀眾,且收起那惡心人的一套,老娘瞧得刺眼。”


    “看來素道友對在下誤會頗深。”溫晨臉上浮現出一抹令人心折的無奈。


    他似乎很是苦惱於故人對自己的誤解,又困擾於該從何化解誤會。


    “喂!小娃娃,你在看啥呢?還跟不跟俺打了?”


    站在唐糖對麵,穿著一身狂野的獸皮,舉著根狼牙棒的壯漢眼見唐糖目光總往隔壁瞄去,不由得出聲問道。


    他全然沒意識到此時正好是偷襲唐糖的最佳時機,還憨憨地撓撓後腦勺,老實地等待著唐糖回神。


    唐糖聞聲轉頭望向壯漢,衝著他可愛地笑了笑,道:“糖寶看戲子呢。”


    “戲子?哪兒來的戲子?俺怎麽沒看見?”壯漢一臉呆懵四處張望,可入眼望去的除了在打架的人就是在大家的人,根本沒有眼前這小娃娃所言的戲子。


    “大哥哥好笨哦。”唐糖伸出一根小手指在自己肉呼呼的白嫩臉頰上劃了幾下,做出一副嘲笑的模樣,卻並不令人反感,反而覺得她很可愛。


    顯然壯漢也是這麽覺得的,他嘿嘿地傻笑兩聲,不好意思道:“俺娘也總說俺笨,可腦子這玩意兒天生就長這樣,俺也沒辦法不是。”


    “也是哦。”唐糖第一次聽到這種言論,莫名覺得很有道理,不由得對剛剛自己嘲笑別人而產生愧疚,“對不起,糖寶不該笑大哥哥笨的。”


    糖寶是個知錯就改的好寶寶,既然意識到錯誤,那就得誠心道歉。


    娘親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所以糖寶得聽娘親的話。


    顯然壯漢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誠心道歉,還是個比自己小好幾歲的小妹妹。


    他黝黑的大臉上頓時浮現出兩朵暈紅,手足無措地對著唐糖連連擺手,“沒……沒關係,俺原諒你了。”


    為了轉移話題,他舉起手中狼牙棒,衝著唐糖氣勢洶洶地吼道:“俺們開打吧,俺看好多人都打完了。”


    唐糖:“……”


    要不是糖寶知曉這個大哥哥有點笨笨的,可能真的會被他凶神惡煞的模樣給嚇到。


    不過下一刻,唐糖還是亮出了鋒利的爪子,直接以獸形跟壯漢開戰。


    兩人都是力量型的,打起架來拳拳到肉,間或不慎將攻擊落在擂台的地麵上,都能在上頭砸出一個大坑,若非擂台足夠厚,恐怕都得被他們兩個給砸穿了。


    “吃俺一棒!”壯漢凶猛地掄起狼牙棒,衝著唐糖當頭砸去。


    唐糖身姿如貓兒般靈巧柔軟,以及其不可思議的角度扭動身體,輕而易舉地便躲開了壯漢的攻擊,還趁機繞到他背後,狠狠地給了他一爪子。


    鋒利的尖爪毫不留情地抓在壯漢背上,在那本就傷痕累累的身軀之上留下五道深可見骨的傷痕,足可見唐糖的這一擊,是多麽地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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