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翻身坐到仙鶴背上,仙鶴仰頭清鳴一聲,猛地扇動潔白有力的雙翅,帶著唐糖他們直衝雲霄。


    “哇!”第一次乘坐仙鶴的唐糖感覺很新奇。


    隨著仙鶴的快速飛翔,四周的風不斷地吹拂而來,揚起她的發絲,拂起她的衣裳,令唐糖感覺自己此刻就宛若話本中所言及的騎仙鶴乘風而來的縹緲仙人一般,出塵飄逸。


    這個想象很美好,令唐糖忍不住自己嘿嘿地偷樂起來,格外歡快。


    一路上,她銀鈴般的笑聲便從未斷過,就連赫連明月都忍不住被感染地揚起笑臉,心情愉悅。


    仙鶴將他們送到了玄安宮的宮主殿外,便轉身飛走了。


    臨行前,還與唐糖不舍地道了個別。


    曆屆玄安宮宮主都居住在宗門最中心最繁華的那座宮殿之內。


    而其實,整個群島內,隻有這座宮殿才配真正地被稱之為玄安宮。


    其他地域,頂多也就是玄安宮的勢力範圍罷了,不過在外人眼中,這些都是玄安宮的地盤,所以也都叫玄安宮。


    這個中區別,赫連明月於仙鶴之上有給唐糖講明。


    故而當唐糖從仙鶴上下來,站在玄安宮的宮門口,仰頭看著那高高的,用神契文所書寫的‘玄安宮’三字,才不會誤以為自己剛剛進的根本不是玄安宮的宗門。


    赫連明月領著唐糖,踏入玄安宮的宮門,一路穿過曲折的回廊,來到了一處極為華麗的殿門外。


    “進去吧,師尊知曉你要來,早已等候許久了。”他輕輕推了推唐糖的後背,示意唐糖自己進去。


    唐糖有點不知所措地回頭看看赫連明月,又轉頭看向那道緊閉的殿門。


    不知為何,她的情緒有點激動,又帶著些緊張,有種近鄉情卻的感覺。


    “去吧。”赫連明月又催促一聲,清雅溫和的聲音中帶著鼓勵。


    籌措片刻,唐糖終究鼓起勇氣,堅定地邁步踏上白玉台階,一步步地接近那扇緊閉的殿門。


    小手逐個按在殿門兩側,緩緩地用力往裏推開。


    殿門逐漸出現了一道裂縫,隨著裂縫越大,裏頭的日光也爭先恐後地跑了出來。


    唐糖被光芒刺得閉了閉眼,還未來得及睜開,眼前突然一黑,緊接著她就被緊緊地摟緊一個溫暖馨香的懷抱之中。


    “糖寶!”嬌柔的女聲響徹在耳邊,因為不住的哽咽,而顯得有些沙啞,“娘親的小糖寶!”


    可無論這道聲音如何改變,都改變不了其中對唐糖濃濃的愛意,也改變不了唐糖對它的熟悉。


    她傻楞住了,僵硬著小身子站在殿門外,任由身前的嬌柔女子將她擁入懷中,如同抱著一件失而複得的珍寶一般,死死地,不肯再鬆開分毫。


    不知過了多久,神智如同遊離在雲端的唐糖突然被耳側響起的哭聲所驚醒。


    她下意識地小手收攏,回抱住身前的女子,小手還懂事地一下下拍撫著女子纖細的背脊,軟著聲兒輕哄道:“娘親,娘親不哭,糖寶在這兒呢,娘親不哭了啊……”


    小時候,每一次,當錢茜茹受了什麽委屈,回去躲在屋內偷偷哭泣,卻被唐糖發現時,她都會如此抱著母親安慰她,如同在安慰一個小孩子一般。


    她當時還是圓滾滾地一小團,偏學大人奶聲奶氣地安慰起人來,引人發笑。


    所以在她的安撫下,錢茜茹也是每次都又哭又笑地平複了情緒,然後第二日便繼續打起精神,與正堂那位鬥智鬥勇。


    結果鬥到最後,她休棄了錢謙義,她的糖寶卻沒了,最後母女倆的命運還各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也不知該不該感歎一聲世事無常。


    這一次,還是一樣,錢茜茹在唐糖的安撫下快速地平複好了心情。


    她鬆開唐糖,抬頭正想打量許久未見的寶貝女兒變成什麽模樣了,結果卻輪到唐糖“哇!”地一聲大哭出來。


    “哇嗚嗚……娘……娘親……嗚嗚嗚……”


    唐糖哭得格外淒慘,宛若一個被母親拋棄的可憐孩子一般,鼻子眼睛都紅彤彤地,臉頰更是被淚水浸滿,直慌得錢茜茹不知所措。


    她的糖寶可從未哭得如此淒慘過!


    太久沒見女兒了,錢茜茹竟是有些忘了,她從前究竟是怎麽哄孩子的。


    或者說,她現在被唐糖的淚水嚇慌到不知所措。


    手忙腳亂之下,錢茜茹隻能一把將唐糖抱起,一邊輕輕地顛著她,一邊柔聲輕哄道:“不哭了不哭了,娘親的小糖寶不哭了,你哭得娘親心肝兒都疼了……乖寶寶不哭了啊……”


    唐糖小手環在錢茜茹纖細的脖頸上,緊緊地揪著她肩上的衣物,不肯鬆開,似乎害怕她一鬆手,眼前的娘親就跑了一般。


    這母女重逢的感人場麵,似乎並不需要旁人在場。


    立於殿外與立於殿內的師徒二人對視一眼,均悄無聲息地從此地離開,臨走前,還貼心地關上殿門,讓她們母女二人好生溫存。


    唐糖哭了許久,她似乎想將自己這輩子的淚水都流盡一般,直哭得錢茜茹心頭抽疼,忍不住也跟著一起哭。


    最後母女二人抱在一起暢快淋漓地哭了一場,等哭聲好不容易止住之時,兩人互相看著對方紅腫的兔子眼,又忍不住齊齊破涕而笑。


    “哈哈哈……”歡快的女聲與童聲響徹在一起,傳滿殿內各處,漸漸地染上了幾分幸福之色。


    哭過笑過之後,錢茜茹才終於有空好生抱著女兒上下打量。


    “很好,我們糖寶長高了,也瘦了,是個漂亮的大姑娘了。”錢茜茹欣慰地摸了摸唐糖的小腦袋。


    唐糖下意識地回蹭了蹭,隨即突然想起這是自己與師尊之間的親昵動作,又為不可查地僵硬了一瞬,隨即又強迫自己放鬆下來。


    這一瞬間的反應雖然隻發生在一瞬間,可錢茜茹的全幅心神一直都放在唐糖身上,又怎會察覺不到。


    她眸色黯然了一瞬,隨即又很快地明亮起來。


    六年的分別,母女二人會有些生疏是正常的,隻要她日後好生補償孩子,總能重新再親近起來的。


    “糖寶可能告訴娘親,你這些年來……過得如何?”


    其實錢茜茹更想直接問女兒她這些年來究竟是怎麽渡過來了,可今日母女才初初重封,她不敢問出如此直白的問題,怕觸及女兒心底的傷處。


    雖然從那位女兒的朋友處,她得知了唐糖的一些經曆,但素天依並未與唐糖相處太久,所能知道的那些事也就那麽多。


    所以此刻既然有機會,錢茜茹自然想從女兒處聽她親口描述。


    “糖寶過得很好鴨。”唐糖在雲寒麵前可以肆無忌憚地訴說自己的各種委屈,哪怕小手手吃飯的時候不小心被燙到,都能拉著師尊訴苦個大半天。


    可在錢茜茹麵前,卻第一次開啟了報喜不報憂模式。


    “糖寶離開娘親後,就遇到了哥哥,哥哥就是糖寶現在的師尊,師尊對糖寶很好很好……”


    隨著唐糖的訴說,錢茜茹仿佛也跟著回到了當時的情景。


    她的糖寶從那次意外中離開她之後,遇到了些小麻煩,但是也及時被人給救了。


    救她的人是位很好很好的好心哥哥,對她很照顧,寵愛她,關心她。


    中間她與這位好心哥哥因為一點小意外分開過一段時間,也就是在這段時間內,她機緣巧合地認識了素天依,又在素天依的帶領下參加了三界選徒大比,並成功獲得好名次,被玉封界的頂級宗門,淩雲劍宗的大長老給帶走了。


    進了淩雲劍宗之後,唐糖跟隨著大部分弟子一起學習,修煉,並認識了幾位好朋友,最重要的是,她還在宗門內,重逢了當初的好心哥哥。


    原來好心哥哥就是淩雲劍宗的宗主雲寒,她當時與哥哥重逢的時候,也像與娘親重逢時一樣,哭得好慘,被哥哥耐心地哄好了,又在哥哥的提議下,拜他為師,成了他此生唯一的關門大弟子。


    在唐糖訴說地時候,錢茜茹全程都耐心地聽著,偶爾在女兒渴了餓了時及時送上她喜歡的糖糕與果汁,讓她一邊吃東西一邊先休息一下,令她不至於因為連續說太多話而口幹舌燥。


    其實錢茜茹可以聽出女兒應該是隱瞞了部分不太好的部分,言語間所展現給她的都是滿滿的快樂回憶。


    可她也知曉,這部分快樂的回憶並不是假的,既然如此,她也不願再去追究女兒從前所經曆的一切苦難。


    太過追根究底,不僅容易勾起女兒不好的回憶,也會令她心痛難當。


    過往的一切錢茜茹不願再去追溯,因為已經發生的現實不會改變,但她可以把握現在,在未來,對這唯一的寶貝女兒加倍地好,以彌補她這位母親的失責。


    “娘親呢,娘親為什麽會在這裏?”


    唐糖再天真,也知曉她母親原本就隻是一位普通人,會出現在玄安宮內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


    而且,還是在玄安宮主所居住的主殿之內。


    有些東西真的不能細想,一細想起來便到處都是線索。


    例如玄安宮宮主對她不同尋常的態度,還有赫連明月的莫名親近,與師尊一定要自己前來玄安宮的舉動……


    林林總總全部都加起來,似乎都指向了她今日與娘親能夠重逢的現實。


    還有,那條命運的預言。


    “娘親啊……娘親一直在找我們的小糖寶,小糖寶不見了,娘親心好疼,沒辦法,隻能到處找。


    我找啊找啊找……一路從京都找到了錢家祖宅,再從錢家祖宅找到了修真界,又從承覃界來到了宗安界……碰到了點麻煩,好在有幸遇上了玄安宮宮主,得他出手,保住一命,這才能再次看看我們的小糖寶。”


    不得不說,錢茜茹與唐糖真不愧是母女。


    兩人在各自遭遇的描述上,均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報喜不報憂,即便有些‘憂’處跳不過去,也是避重就輕地略過去,不願讓對方為自己擔心。


    “娘親現在找到糖寶了,開不開心?”與錢茜茹不同是,唐糖沒聽出母親的隱瞞。


    因為她根本就沒去多想,光顧著心疼一直在找尋自己的母親了。


    “開心,娘親開心到快瘋了!”


    錢茜茹笑著抱緊唐糖,聞著她身上與小時候不同的甜香味,覺得此刻的自己也仿佛浸泡在蜜糖之中,甜甜地,又有點醉人。


    一直到日落西斜,屋內的光線明顯暗淡下來,錢茜茹才驚覺天色已晚。


    她懊惱地拍了自己腦殼一下,隨即又抱著唐糖柔聲問道:“糖寶餓不餓?想吃什麽?娘親去給你做。”


    其實唐糖並不餓,她剛剛一邊說話一邊被娘親投喂了很多東西。


    但是一聽到錢茜茹要親自下廚,還是立馬雀躍地張口點菜:“要糖糕!加冰酪牛乳的那種!”


    錢茜茹:“……”她問得是女兒正餐想吃什麽?好好的晚飯吃什麽糖糕,還要加冰酪?


    這熊孩子。


    為了孩子的牙口與腸胃著想,錢茜茹一般都不允許唐糖吃太多甜食與冰的東西。


    這一點雲寒也同樣控製得很嚴格,但是在唐糖修為增長之後,身體素質越發強悍,雲寒對她的掌控力就鬆懈了不少。


    加上唐糖外出曆練的時候多了,沒大人看管,自己手裏又有錢,可不就可著自己的嘴巴來?


    若非還有點自製力,唐糖差點沒拿零嘴兒當正餐吃。


    這一點看在長輩們眼裏,真的很礙眼。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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