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棟二樓樓梯口。


    “同學,你這怎麽賣的”?


    賴招娣看了一眼男生,低頭說道:“你想要買哪個?價錢不一樣”。


    男生問道:“你這都有什麽”?


    賴招娣鼓起勇氣說道:“鴨頭鴨翅鴨腳,鴨腿,雞腿,蓮藕,雞心,海帶,豬肺都有”。


    男生說道:“給我來個鴨腿,再來一個鴨頭鴨翅,總共多少錢”?


    賴招娣邊打包邊說道:“鴨腿三塊,鴨頭兩塊,鴨翅一塊五,總共六塊五。”


    “你要不要再買點蓮藕、海帶?這種便宜,一串隻要五毛錢”。


    男生看著柔柔弱弱的賴招娣,拒絕的話根本說不出口。


    “行,給我湊十塊錢的,你看著給我裝”。


    賴招娣說道:“好的,稍等一下”。


    不一會,賴招娣就把十塊錢的鹵食打包裝好了。


    男生遞給她十塊錢,她伸手接了過去。


    男生貌似漫不經心的問道:“同學,你們每天都會過來賣東西嗎”?


    賴招娣微微點了點頭:“嗯,每天都會來”。


    男生開心的說道:“那我明天還來找你,還是這個時間嗎”?


    賴招娣低頭看著鹵食鍋說道:“每天晚上八點到十一點,我們都會出攤”。


    接著賴招娣拿出一張名片,遞給男生:“這是我們店裏的名片,白天你想要買吃的,可以打上麵的電話,五塊錢以上送貨上門”。


    男生接過名片後,看了一眼問道:“這上麵哪個是你的電話”?


    賴招娣搖頭說道:“上麵是我們老板和老板娘的電話,打這上麵的電話就行”。


    男生想要繼續追問,卻被一旁別的男生推開了。


    “兄弟,買完了趕緊走,我們還排著隊呢!同學,給我來二十塊錢的,你看著裝就行”。


    ……


    十三棟三樓樓梯轉角處,宋若楠和易思成也都在忙碌著。


    宋若楠推銷鹵食還行,就是打包速度跟不上,易思成幫著打包。


    同樣是一群男生排隊買東西,這裏的氛圍就比賴招娣那裏熱烈多了。


    “美女,你們寢室的室友都跟你一樣漂亮嗎?要不要我們搞個寢室聯誼”?


    宋若楠用夾子敲了敲大鐵鍋:“買不買東西?不買一邊玩去,別耽誤我生意”。


    排隊男生說道:“買,誰說我不買了,給我來五十塊錢的”。


    宋若楠問道:“你要什麽”?


    排隊男生說道:“隨便裝,夠五十塊錢的就行”。


    易思成一聲不吭,飛快的撐開塑料袋,宋若楠用夾子夾起鍋裏的鹵食往袋子裏裝。


    剛裝了小半袋,宋若楠停下手來問道:“夠了嗎”?


    易思成無奈的說道:“接著裝,才十二塊錢的,給他裝點豬肺、海帶、蓮藕什麽的”。


    宋若楠又裝了一會,看著兩個滿滿當當的塑料袋問道:“都這麽多了,夠了吧”!


    易思成撐著塑料袋說道:“還差四塊五毛,再裝個鴨腿鴨翅就行了”。


    宋若楠的心算能力不行,算賬的事都是交給易思成,她隻負責招攬顧客。


    “來,你的好了,下一個”。


    排隊男生急切的說道:“你還沒跟我說要不要搞寢室聯誼呢”!


    宋若楠揮了揮手中的夾子:“一邊玩去,姐姐不喜歡小男生,下一個”。


    後麵的男生說道:“美女,你手機號多少”?


    宋若楠說道:“家裏窮,買不起手機,所以我才出來賺錢養家。帥哥,照顧一下生意唄”。


    男生掏出一張紅鈔,豪氣的說道:“來十塊錢的”!


    “切”!


    “咦——”!


    “艸”!


    排隊的男生群裏,噓聲一片。


    十塊錢,宋若楠也不嫌棄,很快打包裝好遞給男生。


    “來,下一個,同學,你要什麽”?


    ……


    李葉全程跟在賴招娣旁邊,他也不插手,就看著賴招娣一人忙活。


    等樓上的宋若楠和易思成賣完鹵食下來後,賴招娣這邊也差不多賣完了。


    李葉手一揮:“走,回去搬貨,等下繼續”。


    四人一起回到店裏,趁著熱鹵食的時間,四人輪流排隊上廁所,順便補充一下水分。


    熱好鹵食後,李葉掀開鍋蓋說道:“都餓了吧,自己從鍋裏拿吃的,想吃什麽自己拿,不用客氣”。


    宋若楠拿起夾子,在鍋裏翻找著:“老板,你早說啊!我們光賣鹵食,還沒嚐過味道呢”。


    李葉說道:“我的錯,忘了。你們嚐嚐,評判一下味道怎麽樣”。


    易思成找了個盤子,把挑出來鹵食放到盤子裏。


    賴招娣有些不好意思,她覺得已經領了工資,再吃老板家的東西,總覺得不好。


    李葉從鍋裏挑了兩個雞腿、兩串雞心,裝在盤子裏遞給賴招娣。


    “吃吧,我請客,不扣工資,就當你們辛苦工作的獎勵,吃飽了好給我幹活”。


    賴招娣雙手接過,滿臉感激的說道:“謝謝老板”。


    李葉笑著微微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麽。


    易思成啃著鴨翅問道:“老板,你怎麽不吃”?


    李葉搖頭說道:“不餓,趕緊吃,吃完了幹活,不然扣你工資”。


    不到三分鍾,三人就吃好了,麻利的抬著鐵鍋裝車,繼續出發賣鹵食。


    一直忙碌到晚上十一點,技術學院都快鎖門了,還有一鍋多鹵食沒有賣完。


    李葉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好了,今天先到這裏,大家都辛苦了”。


    宋若楠看著一鍋鹵食:“老板,還剩這麽多鹵食沒賣完呢,怎麽辦”?


    李葉無所謂的說道:“明天繼續賣就是了,你們問一下室友同學什麽的,要不要做個兼職。”


    “工資待遇也是七塊錢一小時,每天工作時間晚上八點到十一點”。


    易思成點頭說道:“我問一下我的兩個室友,看他們願不願意”。


    宋若楠說道:“我也問問我的室友”。


    賴招娣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李葉接過宋若楠和賴招娣身上的錢包,從裏麵數出一百八十九塊錢,分成三份遞給易思成三人。


    “今天生意不錯,老板高興,三倍工資,每人六十三塊錢,自己數數”。


    宋若楠眉開眼笑的接過錢,身上的疲憊感一掃而空:“謝謝老板,老板發財”。


    賴招娣雙手接過錢後,小聲的說了句:“謝謝老板”。


    易思成笑的合不攏嘴:“謝謝老板,老板我愛你呦”!


    李葉笑罵道:“滾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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