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大廳裏,連福鏢局的總鏢師韓勇忽的站起身道:“趙副幫主,雖然如令嬡所說,你這麽多年對於朝廷,對於百姓居功至偉。可今日咱們上的府上叨擾,卻是為祁掌門遇害之事,隻因這事與趙副幫主有莫大的關聯,還望誠心賜教,以解除大家心中的疑慮!”


    趙光北臉色有些蒼白,扶著座椅,說道:“方才老夫已經言明,祁掌門遇害,卻非我趙某所為,至於我去找他的那件事的緣由,趙某實在是不便相告!”


    韓勇臉色一邊,拱手道:“既然話已至此,在下也沒什麽可說的了。隻因祁掌門和在下幾十年的交情,倘若這事袖手不理,怎能對得起祁掌門在天的亡靈。今天怕是隻能用刀劍說話了。”說著,拔出手中劍來,竟要以命相搏。


    趙光北把眼一閉,竟沒有多做理會!在一旁,唐平把身邊的趙瓔拉住,怕她又會像剛才一樣“魯莽行事”。


    “等等!”隻見秦慕雲緩緩地走到韓勇近前:“你不能和趙前輩動手!”隻見他一身正氣淩然,令在場的人為之震動,韓勇也不知該如何行事的好,隻得拔劍先撤了:“小兄弟,你的武功、人品,老夫甚是佩服,隻是你為何要助紂為虐,難道你不怕為此而萬劫不複麽?”


    韓勇的話絕對不是危言聳聽,要知道,這件事確實是牽涉著京城以東以北江湖的一個現在還無法解開的恩怨。


    “晚輩當然害怕!”秦慕雲的回答令在場所有的人都很驚訝,隻見他繼續說道:“我相信趙前輩的女兒趙瓔也怕。隻是我爹從小就教導我,怕是解決不了任何事情的,所以我不想也就是了。今天晚輩之所以站出來,是因為這趙前輩確實是為國為民的大丈夫,晚輩相信他絕不會做殺害祁掌門的事。”


    “你相信有什麽用,難道你能證明這祁掌門不是這姓趙的所害?”


    “這?”秦慕雲心說這事聽上去錯綜複雜,自己也隻是覺得趙光北是個為國為民請願的好將軍,再加上他又是趙瓔父親,自己自然不能坐視不理,隻是想要證明他不是害死祁千鈞的凶手,這還當真的不能。


    站在一邊的柳盈玉格格笑道:“要證明趙前輩不是殺害祁掌門的凶手,這事情又有何難?”


    柳盈玉話音才落,在場的所有的人都是一驚,等著她細說這其中的詳情。


    韓勇一直在一邊靜靜地聽著,起先被陸泓廣等人搶了風頭,也插不進去什麽嘴,聽柳盈玉一說先是一愣,說道:“小姑娘,你能證明?”


    “這是自然,這有什麽難的。”柳盈玉嗬嗬笑道。


    “哦?”韓勇聽了有些不屑道:“那倒要聽聽你有什麽高見。”


    “其實也沒什麽高見,你們現在抓住不放的就是趙前輩不願意說出的那件大事之上,你們現在人人都說是他心中有鬼,我說的可是這麽回事?”


    韓勇點了點頭:“不錯,到現在為止趙光北也不願意說出他前些日造訪燕山派的那件大事,我看這其中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以此看來,你們說祁掌門真的是被趙前輩所殺,無非也就是因為兩點,其一,就是兩個人的這件大事沒有談攏,趙前輩突然起了殺意,借著再次相約的機會,趁機對祁掌門下了毒手;其二,祁掌門是被趙前輩的成名絕技排山掌所傷,現場還有趙前輩所配短刀。”


    “不錯!我們來之前也是這麽琢磨的!”白敬之沉默了半晌,終於說了話。


    “好,那麽咱們就從這兩條上說說,你們之間大多數人,不對,你們都以為祁掌門和趙前輩麵談之後顯得憂鬱是因為兩個人談得不是很好,沒有什麽共識,對麽?”


    在場的人們均沒有回答,當作是默認。


    “可你們偏偏是想錯了,依我看,這兩個人不光是達成了共識這麽簡單,而且還是一見如故!”


    “小姑娘,你這麽說可有依據?”韓勇追問道。


    “當然有。”柳盈玉回答的十分痛快:“試想想,如果兩個人話不投機,又怎麽會聊了兩個時辰之久。最重要的是,你們說的祁掌門在和趙前輩麵談之後麵有憂色,也正說明了這一點。既然是那麽不可透露的事,想畢也不是什麽可以隨便說說的小事!祁掌門也是因為此事事關重大,也才心事重重的。”


    “哼!說了半天也隻是你一廂情願的猜測!”嶽無涯沉不住氣了,他對秦慕雲、柳盈玉對此事橫加幹涉,早就心懷不滿,隻是大哥白敬之沒怎麽說話,他這才隱忍到現在。


    柳盈玉一拍巴掌,嗬嗬笑道:“嶽大俠說的極是,你們在這說了半天不也就是這一廂情願的猜測麽?”嶽無涯見自己說的話被柳盈玉所利用了,心中不免忿忿,還想說話,卻見大哥白敬之瞪了他一眼,就又不敢言語了。


    其實眾人不如此反駁,自然也就獲得了眾人的默認,柳盈玉定會將這推測演說下去,若是有人出口反駁,卻又有這句話在這裏恭候,當真是不反駁不是,反駁也不是!


    白敬之一聲冷笑:“柳姑娘你巧舌如簧,我等兄弟自是說不過你,隻是家師卻是被那排山掌所傷,還有趙光北的短刀這物證在此,他自己也是承認的。他想推脫,也是推脫不過的。”白敬之說這話自然是覺得那第一點是被柳盈玉駁倒了,再多說也是無益。


    柳盈玉繼續說道:“白大俠既然這麽說,好,咱們說說這第二點,也就是你們說的物證。我早就聽我爹說過,京東武林有一種排山掌的掌法,雖然算不上什麽上乘的掌法,卻十分淩厲,招招狠辣,可是我剛才見趙前輩使出這掌法來卻和我爹說的大相徑庭。”


    韓勇頗不以為然道:“這有什麽奇怪的,想是這趙光北學藝不精,這套掌法在他身上沒有發揮的極致。”


    沈惠承捋了一下胡須道:“聽小姑娘一說,老夫想想剛才趙副幫主和陸幫主在交手時候的情形,確實有些蹊蹺。”


    柳盈玉眼睛一亮:“不知沈前輩有什麽高見,還望賜教!”


    沈惠承哈哈笑道:“小姑娘是在考老夫麽。好!好!好!老夫方才見趙副幫主在和陸幫主對招的時候,每出一招,似乎都有所顧忌,特別是在他準備出掌的一刹那,左肩膀都會向下微微一晃,似乎不那麽靈便。”


    柳盈玉拍手道:“難怪我爹常和說京城以東各大幫派要說算的上人物的屈指可數,您沈前輩算是其中的一個。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


    韓勇在一邊覺得自己受到了奚落,不以為然地說道:“小姑娘,你爹是誰?江湖上的事他憑什麽品頭論足的。”


    “我爹在江湖上自然算不上什麽厲害的角色!”柳盈玉眼睛一轉,猜到了韓勇爭強好勝的心思,不由笑道:“不過,韓總鏢頭,你可不在我爹所說的這屈指可數的行列之中。”


    “你!”韓勇一甩衣袖,極力掩飾著自己內心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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