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盈玉和白虎兩個人又拆了十幾招,忽的跳出圈外,說道:“先停一下,一會兒再打!”借機略微彎了下腰,喘了幾口氣。


    白虎也收了招,一聲冷笑道:“怎麽?小姑娘,你認輸了?”


    柳盈玉搖了搖頭。


    “既然如此,那就再來比過!”白虎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柳盈玉無奈地說道:“要是這麽比下去,我這樣也和輸了沒什麽區別。不過,卻不是輸在你的武功上。”


    白虎聽得有些納悶,說道:“臭丫頭,我既然是要贏你,就要贏得心服口服。你且說說,你這話是怎麽說的?”


    柳盈玉臉上顯現得十分不屑道:“還說要我心服口服。你看看!”說著朝著青龍指道:“本來本姑娘有把握在百招之內贏了你,隻是再加上你這個大哥,卻是另一番情形了,所以說,我看還是別打了,就當本姑娘輸了好了!”


    白虎聽了哈哈大笑道:“小姑娘,你也忒小瞧我四兄弟了。我兄弟四人闖蕩江湖多年,靠的是真實本領,可不像江湖敗類般靠著人多取勝。”


    柳盈玉小嘴一撇:“恩。話雖是這麽說,誰知道你那個帶刀的兄弟又躲在哪裏,等著對我們偷襲。”


    “這?”白虎心說四弟是在看護著圖紙,在這裏又不便直說,當真是不知如何回應了。


    柳盈玉見說的白虎啞口無言,添油加醋道:“既然是這樣,我看咱們還是別比了,省的到時候贏了你,你心中不服氣也就算了,你那兩個兄弟卻出來一起對付我,我一個小姑娘可真是應付不來了。”


    白虎哼了一聲,說道:“小姑娘,你武功雖然怪異,可你功力尚淺,白某要贏你,也並非難事!”


    “哦?”柳盈玉白了他一眼:“看你也是吹牛。這樣吧,你最拿手的功夫是什麽,咱們就此比比如何?”


    白虎說道:“你想比輕功?”


    柳盈玉拍手道:“若說這兵器譜排名,本姑娘可以排在第五十六位,若是單論輕功的話——”


    “怎樣?”白虎聽柳盈玉說的有板有眼的,忍不住問道。


    柳盈玉不假思索道:“若是論輕功的話,本姑娘卻可以排上第二。”


    “那第一是誰?”


    柳盈玉吐了吐舌頭,笑道:“當然是我師父了,傻瓜!”


    青龍在一旁不以為然道:“我看姑娘這嘴皮子上的功夫倒是可以排上天下第一。”


    白虎心中覺得被柳盈玉戲弄,氣道:“是騾子,是馬,牽出來溜溜!說吧,如何定輸贏?”


    柳盈玉想了想,說道:“這裏距薊州城三十餘裏,若是誰先進了城,就算贏,怎麽樣?”


    “好!”


    這好字話音未落,柳盈玉已然邁出去兩步,邊跑邊說:“輸了的話,可別耍賴!”


    白虎見柳盈玉搶了先,用盡了全力,飛身追去。


    青龍忙喊道:“二弟,不要上了那臭丫頭的當。”這話語的聲音似是穿透了這個寂靜的夜空,卻被星空照耀的大地上急速奔跑的兩個人遠遠地拋在了身後。


    青龍見喊白虎不住,怕白虎中了柳盈玉的暗算,心中焦急,也跟著追了過去。


    秦慕雲怕柳盈玉有失,棄了玄武,在青龍身後緊追不舍,玄武此時也不及多想,跟在秦慕雲身後緊追過去。


    在這片荒野之中,隻見五個人各自拉開一段距離,漸漸被淹沒在這夜色之中。


    單說這客棧裏,夥計和客人們早就炸了鍋,都從房間裏出來,對於剛才驚心動魄的群毆開始品頭論足。


    隻聽吱呀一聲,朱雀終究按捺不住,從房間裏走了出來。隻聽的樓下有兩個一身儒生打扮的人正在議論方才打鬥的情形。


    那個白衣儒生嘩的一聲打開了手中的折扇,說道:“剛才那一群人,當真是一場惡鬥。隻說這三個人高馬大的蒙古大漢,卻被一個不起眼的小姑娘一一打敗。要說這小姑娘的功夫,當真是聞所未聞,神乎其技!”他見自己說的話吸引了周圍眾人的目光,嘩的一下把手中的折扇一收,接著說道:“要說剛才其中一個蒙古大漢,那拳頭和流星相似,要說這一拳若是打在一頭水牛身上,也得一下就得斃命!”


    他身邊那個穿著紅緞長衫的儒生好奇道:“當真有這麽厲害?”


    那白衣儒生恩的一聲點頭道:“可不,當時你們看到了沒有?”


    長衫儒生和周圍的客人都搖搖頭。


    “這也難怪,要說我從前也是和你們一般膽小怕事,遇到這類的事情避之唯恐不及。”見周圍的人有人顯得不快,忙轉移話題道:“還有一個蒙古大汗,那頭硬如鋼鐵,若是被他腦袋撞上一下,不被開瓢才怪!要說他們最厲害的那個,真是神了,十根手指硬如鋼條。”


    “呦!”一個姑娘分開了人群,說道:“那這三個人可真是厲害!”


    “說的就是啊!”白衣儒生一拍巴掌:“可是你們猜那和他們三個大漢苦鬥的小姑娘卻是怎的?”


    “怎麽著?”這群人顯然是被激起了興趣,都眼巴巴地等待著下文。


    白衣儒生繪聲繪色地說道:“那小姑娘一身白衣,生的當真是澄澈空靈,美麗絕倫。和那三個蒙古大漢鬥了一百多個回合,那三個蒙古大漢始終連她的衣襟都不能碰到。那小姑娘不想喝這三個大漢無謂地苦鬥,忽的身形向空中一縱,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什麽事情?”


    “那小姑娘在空中一縱,形同鬼魅,竟然在月光之下,露出了一條白色的尾巴。”


    人群中一個人道:“胡說八道,人怎麽會長出尾巴來?”


    白衣儒生搖了搖頭:“你當真是沒見識。你沒聽過最近薊州發生的奇事?”


    人群之中有人驚道:“難道,難道她是薊州城南十裏外翠屏山的——”說著,趕緊捂住了嘴巴,不敢再說下去了。


    白衣儒生一拍巴掌,搖頭晃腦道:“不錯,她就是那翠屏山的狐仙,這不,那三個壯大的男人,就這麽,也被她吃了,竟然是死無全屍了。可憐,可憐!可歎!可歎!”


    長衫儒生好奇道:“你當真看見了?”


    白衣儒生歎道:“子曰‘非禮勿視’!我見那女子現出了真身,哪裏還敢再看。”說著,臉上顯現著一絲恐懼道:“可這事情到現在我還心有餘悸。”


    朱雀在樓上聽了,蹬蹬下的樓來,右手揪住了白衣儒生的衣領:“你敢胡說八道!”


    不遠處坐著一個鄉紳打扮的人在一旁勸道:“壯士息怒。這儒生,說的確有其事,那狐仙也是最近才在翠屏山附近出現,已經害了好幾條人命,這方圓幾十裏的人誰人不知!”


    朱雀不帶好氣地回道:“胡說八道,這世上哪有什麽妖狐鬼怪!”


    剛才在一旁聽著的姑娘一把奪過白衣儒生的扇子,拿著敲了儒生腦袋一下:“你還好意思說非禮勿視?難道你把聖人後麵說的‘非禮勿言’當做耳旁風了?你這個人,當真是有意思,都要入冬了,還非得拿著個破扇子附庸風雅。”說著又對朱雀說道:“這位大爺,我看他這種人,整天胡說八道的,就是掐死了,倒也落得一片清淨。”


    朱雀心中對那白衣儒生冒犯了自己的三位兄長有氣,聽了那姑娘一說,伸出左手,就想給那儒生一個耳刮子。


    哪知朱雀的左手在距離白衣儒生還有三寸距離的時候忽的停了下來,不動彈了。


    白衣儒生方才被嚇的閉上了雙眼,見沒有動靜,緩緩睜開雙眼,先是有些驚愕,過了一會兒見沒有什麽動靜,繼而撥弄一下朱雀的胳膊,見沒有反應,指著朱雀對眾人說道:“看見沒,這蒙古漢子得罪了狐仙,必定是遭了報應。”


    說著,掙脫出來,急匆匆地想先逃為妙,卻聽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隻見一個紅衣少女蹲在地上,看著那儒生:“你啊,比得罪狐仙還要慘,今天要不是有別的事情,且不能饒你。”說著,隻在那儒生身上戳了一指,那儒生竟手舞足蹈,哈哈笑個不停,如癲狂狀。


    眾人見了,一個個心驚,心說:“難道這個儒生也得罪了狐仙不成。”再又看看一動不動的朱雀,更是不敢多想,一個個躲進屋中不敢出來了。


    那紅衣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小紅,剛才和眾人一起的姑娘卻是小青。


    小青二人本合計著如何從朱雀手中奪圖,可巧趕上白衣儒生在這裏侃侃而談,大放厥詞。小青剛才趁著朱雀不備,點了他的膻中穴。小紅呢,隻因白衣儒生冒犯了柳盈玉,這才故意絆倒了他,點了白衣儒生的笑穴,算是教訓他出言無狀,故而他才會大笑不止。


    這時,送信給青龍等人的夥計正走了過來,見了小青說道:“姑娘,怎麽是你?是不是又叫我送信?”


    朱雀被點了穴道,不能動彈,急道:“原來信是你叫送的,你們和那個臭丫頭是一夥的!”


    小青嗬嗬一笑:“既然知道了,就把那圖紙藏在何處說出來吧?”


    朱雀一聲冷笑:“哼!那圖在我大哥手中,有本事自己去拿!”


    小青說道:“就知道你不會說。小紅,你看著他,我去樓上看看。”


    小青上的樓來,進了青龍等人的房間,環視了一下四周,未曾找時,先深呼吸了幾下,隻覺一股熟悉的清香之氣從上傳來,隻向上一縱,右手掛在梁上,赫然見著一個長條的匣子,左手探手取下,心道:“虧得小姐想出這條妙計,在這故弄玄虛的信上塗上了熟悉的脂粉,這青龍等人看了沒有字的信,手上有了這脂粉味道,再去摸這圖紙,圖紙必定沾了這脂粉香。我等聞香而尋圖,當真是妙極!妙極!”


    小青把匣子背在左肩,下的樓來,和小紅招呼一聲,兩個人才要離開,隻聽得有人斷喝:“姑娘,把圖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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