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冥婚的儀式緩緩展開。府邸內,紅與白的燈籠搖曳,光影斑駁,仿佛鬼魅低語。每一寸空氣都彌漫著詭異而莊重的氛圍,似乎連風都屏住了呼吸,不敢驚擾這詭異的寧靜。


    蓮兒身著大紅色的禮服,宛如烈火中的鳳凰,卻又帶著無盡的悲涼。她的長發被精巧地盤起,露出纖細的脖頸,而那禮服上的金絲繡線在燭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隻有那雙濕潤的眼睛,如同秋日的湖水,深邃而又充滿哀傷。


    “蓮兒,你真的願意嗎?”丫鬟小桃的聲音在在她耳邊響起,似乎帶著幾分不忍。


    蓮兒沒有回頭,隻是靜靜地望著前方,那是景安少爺的遺體所在的方向。她的聲音帶著顫抖,卻異常堅定:“我願意。這是我與他的約定,嫁給他,為他守住這個家,為他陪在老爺和夫人身邊。”


    小廝們小心翼翼地拉扯著竹子,支撐著景安少爺的遺體。他的麵容雖然蒼白,但在紅白的燭光映照下,卻顯得異常安詳。仿佛他隻是睡著了,而不是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你真的相信,這樣做能讓他安息嗎?”小桃子聲音顫抖。


    蓮兒輕輕地閉上了眼睛,淚水從眼角滑落。她低聲說:“我相信,這樣我們的靈魂就能永遠地糾纏在一起,不再分離。”


    府邸內的蠟燭搖曳得更厲害了,仿佛被某種力量牽引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奇異的香味,那是冥婚儀式所用的香料,既莊嚴又詭異。


    “可是,蓮兒,不是你想象的。”小桃快要哭出來了。


    “小桃,你閉嘴,不要打擾少奶奶。”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小桃的耳邊響起,帶著幾分警示。


    就在這時,一陣冷風吹過,蠟燭的光芒突然變得黯淡起來。


    府邸內突然響起了一陣詭異的樂聲。那是冥婚儀式的最後樂章,既莊嚴又悲涼。蓮兒緩緩地走向景安少爺的遺體,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那是屬於他們兩人之間的秘密。


    老爺和夫人端坐在高堂之上,他們的眼神如同深潭,泛著哀傷的漣漪。老爺的眉頭緊鎖,皺紋中似乎藏著無盡的滄桑和無奈;夫人的眼中則閃爍著晶瑩的淚光,她緊緊握著手中的手帕,仿佛想從中汲取一絲溫暖和力量。


    丫鬟、小廝和婆子們低頭垂手,靜靜地侍立在一旁。他們的臉上沒有表情,隻有機械地執行著各自的任務,仿佛也被這詭異而莊重的氣氛所感染,變得沉默而莊重。


    一個老道士領著兩個小道士緩緩步入堂中。他們身穿灰色道袍,道袍上繡著神秘的符文,散發出一種古老而莊嚴的氣息。老道士手持法器,法器上鑲嵌著閃閃發光的寶石,散發出詭異的光芒。


    隨著老道士低沉而神秘的念誦聲響起,堂上的氣氛變得更加詭異而莊重。那聲音仿佛穿透了時空,與另一個世界產生了某種奇妙的聯係。兩個小道士則在一旁協助老道士,他們手持法器,隨著老道士的念誦而揮舞著,仿佛在驅逐著周圍的邪祟。


    冥婚的儀式在深夜中緩緩進行。每一個細節都充滿了詭異和悲涼。蓮兒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痛得無法呼吸。她望著景安少爺的遺體,那雙曾經充滿溫柔和深情的眼睛如今卻緊閉著,再也無法睜開。她的腦海中不斷閃現著他們曾經的美好回憶,那些溫馨的畫麵如今卻變得如此刺痛她的心。


    就在這時,一陣冷風突然吹過,堂上的蠟燭搖曳得更加厲害了。那詭異的光芒映照著每一個人的臉龐,仿佛將他們的內心都映照了出來。蓮兒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懼襲來,但她卻強忍著淚水,堅定地站在那裏。


    在這場冥婚中,蓮兒仿佛成為了一個傀儡,她的身體和靈魂都被束縛在這個儀式之中。但她知道,無論如何,她都會替少爺盡孝,完成他的遺願。因為她知道,這是她對少爺最後的愛和忠誠。


    隨著老道士一聲悠長的“一拜天地”,蓮兒被婆子們牽引著,緩緩步入這詭異的拜堂儀式之中。她的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厚厚的冰霜上,冷得透骨。她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了那口巨大的棺材之上,棺材中躺著的是被竹竿支撐起來的景安少爺的屍體。


    景安少爺的屍體被精心地打理過,穿著華麗的壽衣,臉色雖然蒼白,但經過特殊處理,竟顯得有些生動。然而,那雙緊閉的眼睛和僵硬的肢體,卻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住他已經死去的事實。最詭異的是,他的身體被數根竹竿從背後穿過,支撐起上半身,使他能夠以一種怪異的姿勢坐著。


    小廝們站在棺材旁,小心翼翼地調整著竹竿的位置,確保景安少爺的屍體能夠穩穩當當地坐著。每當竹竿輕輕晃動,景安少爺的屍體也會隨之微微搖晃,仿佛一個失去靈魂的木偶。


    蓮兒被帶到棺材前,與這具被竹竿支撐起來的屍體麵對麵。她感到一股難以名狀的恐懼從心底湧起,仿佛有無數隻冰冷的手在拉扯著她的心髒。她想要尖叫,想要逃跑,但身體卻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束縛住,動彈不得。


    在老道士的念誦聲中,蓮兒被迫與景安少爺的屍體進行這詭異的“夫妻對拜”。她的雙手顫抖著,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她努力克製住內心的恐懼,盡量不去看那具令人毛骨悚然的屍體。


    然而,每當她低下頭時,那具被竹竿支撐起來的屍體就會映入她的眼簾。她可以清晰地看到景安少爺那蒼白的臉龐和緊閉的雙眼,還有那被竹竿穿過的身體。這一切都讓她感到一陣惡心和不適。


    當儀式進行到“夫妻對拜”時,蓮兒已經感到一陣眩暈。她感覺自己像是被卷入了一個無法逃脫的旋渦,被迫做著一些她並不理解的事情。然而,當她聽到“送入洞房”時,她徹底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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