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繁星點點,卻被厚重的烏雲遮蔽,仿佛整個夜空都被染上了一層陰霾。在這寂靜無人的院落內,洪玲獨自站立,她的麵容肅穆,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她手中緊緊握著一張符紙,紙張已經泛黃,邊緣磨損得幾乎看不清原來的紋路,但上麵繪製的複雜符文卻依然清晰可見,散發出一種神秘而古老的氣息。


    洪玲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雙手微微顫抖地將符紙輕輕晃動。隨著她的動作,符紙突然燃起了微弱的火光,火焰迅速蔓延開來,將符紙包裹在其中。火舌舔舐著符紙,發出“劈啪”的脆響,仿佛是在回應著什麽。


    洪玲低聲念誦著古老的招魂咒語,每一個字都如同金石般落地有聲:“魂歸來兮,飄蕩世間。冤屈未了,歸來訴願。天地為證,日月為鑒。吾以誠心,召喚爾等。”


    隨著咒語的念誦,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變得凝重起來。白卿卿站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盯著洪玲和那張燃燒的符紙。她能感受到一股陰冷的氣息在四周彌漫,仿佛有無形的存在正在悄然聚集,周圍的氣氛變得越發凝重。院落的每一個角落都仿佛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所籠罩,讓人不寒而栗。洪玲的聲音越來越低沉,越來越有力,仿佛要穿透這厚重的烏雲,直達天際。


    “歸來兮,歸來兮。冤屈需解,怨氣需消。吾在此地,等爾歸來。”


    當最後一個字落下時,洪玲突然睜開了眼睛,她的眼中閃爍著明亮的光芒。隻見符紙上的火焰已經燃燒殆盡,隻留下一片灰燼。然而,就在這時,一陣微風吹過,將那些灰燼輕輕吹起,仿佛在空中跳起了舞蹈。


    洪玲緊盯著那些飄散的灰燼,突然感到一陣寒意襲來,院落中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靜謐得隻能聽到心跳聲。緊接著,一個又一個飄忽的身影開始逐漸顯現,她們從黑暗的角落中緩緩走出,如同從夢境中走出的幻影。


    烏雲遮住了月亮和星辰,整個院落籠罩在一片陰森的氣氛中。首先出現的是一個身著職業裝的女鬼,她的長發在夜風中飄動,如同黑色的瀑布流淌在夜色中。她的麵容蒼白如紙,雙眼空洞無神,但從中透出的哀怨和不甘,讓人不寒而栗。衣衫殘破,布條隨風搖曳,仿佛訴說著她生前無盡的痛苦和掙紮。


    緊接著,一個穿著白衣的女鬼飄然而至。她一身白衣勝雪,裙擺隨著微風輕輕飄動,但與她清純的外表截然相反的是她猙獰的麵容和血紅的雙眸。她的長發淩亂地披散在肩頭,幾縷發絲纏繞在指尖,似乎是在控訴著什麽。她的麵容扭曲,憤怒和仇恨交織在一起,形成一股強烈的怨氣,令人不敢直視。


    最後出現的是一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女孩子,她的身影輕盈而飄渺,仿佛是由月光和霧氣凝結而成。她身著一襲淡雅的連衣裙,上麵繡著精致的花紋,在夜色中散發著幽幽的光澤。她的麵容清秀,但雙眼中閃爍著淚光,仿佛剛剛哭過一般。她的長發如瀑布般披散在肩頭,微微卷曲的發梢隨風輕輕飄動,增添了幾分柔美。然而,她的出現並沒有帶來絲毫的安慰,反而讓周圍的氣氛更加陰森恐怖。


    洪玲站在院落中央,麵對著這三個女鬼,她的臉上沒有任何恐懼之色,反而顯得異常冷靜。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向女鬼們走去。


    “你們誰是薛佳凝?”洪玲輕聲問道,她的聲音在夜色中回蕩,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女鬼們互相看了看,最後是那個穿著職業裝的女鬼回答道:“薛佳凝沒有被你召喚過來。她的怨氣太重,我們無法與她為伍。”


    “哦?因為她的肉體不埋在這裏嗎?”一個聲音從洪玲身後傳來,是白卿卿。她同樣麵色冷靜,但眼中卻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是的,”洪玲點了點頭,“她死在這裏,但她的肉體並不在這裏。她死後不肯離開,也不肯輪回,她的怨氣在這裏久久不散,如果我沒看錯,已經成為厲鬼了。”


    “那她……一直在武安身邊?”白卿卿問道,“為什麽她不找武夫人,畢竟,是她害死了她!”


    洪玲搖了搖頭,“也許,是武安在背後做了什麽,讓她更怨恨。她的怨氣已經深入骨髓,無法釋懷。”


    隨著洪玲的話音落下,周圍的空氣似乎凝固了,隻有風在輕輕吹動,帶動著三個女鬼的長發和衣裙。三個女鬼的身影在夜色中若隱若現,她們身上的怨氣如同實質,讓人不禁感到一股寒意。


    洪玲定了定神,目光堅定地指向第一個出現的女鬼,聲音沉穩有力:“你先說說吧,你是怎麽死的?”


    女鬼安然緩緩飄了過來,她的麵容蒼白如紙,雙眼空洞無神,但透出的哀怨仿佛能穿透人心。她輕輕開口,聲音沙啞而低沉:“我……我叫安然,是武昌吉的秘書。我想,我應該不是第一個被於豔豔殺死的女人吧。”


    “於豔豔?武夫人嗎?”洪玲的眉頭動了動。


    “是的,就是她。”安然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她的聲音在夜色中回蕩,仿佛帶著無盡的冤屈和哀傷。


    “她……她曾經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是同學,後來她嫁給了武昌吉,也介紹我去公司,讓我成為了武昌吉的秘書。”安然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複雜的情感,既有對於豔豔的感激,也有對她的怨恨,“她讓我監視武昌吉的一舉一動。”


    白卿卿聽到這裏,臉上露出了曖昧的笑容,她似乎對於安然和武昌吉之間的關係有著某種猜測。她打趣道:“哦?讓你監視武昌吉?這聽起來可有點意思。”


    安然苦笑著搖了搖頭,繼續說道:“起初,我以為這隻是一份普通的工作。但漸漸地,我發現於豔豔對武昌吉的行蹤異常關心,她經常讓我匯報他的行蹤,甚至讓我竊聽他的電話。”


    “我和武昌吉之間,一直有著一種超越工作關係的情感。我們彼此欣賞,相互扶持。然而,這一切都被於豔豔看在眼裏,記在心裏。”安然說到這裏,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和無奈。


    “她嫉妒我和武昌吉的關係,認為我威脅到了她的地位。於是,她開始暗中布局,想要將我除之而後快。”安然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恨意。


    洪玲和白卿卿互相給了對方一個了然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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