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簡短又迅速地打斷了唐惟的請求,並且在找一個合適的點讓話題結束。


    可是那邊唐惟執著地說,“你去接藍七七,我正好要接徐聖瑉,他們倆一塊參加訓練的,結束時間也一樣。所以……”


    蘇顏沉默,呼吸加速。


    對麵傳來唐惟隱隱發抖的聲音,“我順路能帶上你……好……好嗎?”


    她這輩子,從來沒聽過唐惟這樣低聲下氣過。


    蘇顏抓著手機的手指緊了緊,心髒像是被什麽重物狠狠牽扯了一下,張嘴想說話,卻發不出聲音。


    她不想再和唐惟見麵了。


    機場那一意料之外的見麵,已經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氣。


    “不了吧,我也能去。”


    “你會開車嗎?”唐惟現在一聽見蘇顏回複,就立刻接上了話,“不,我的意思是……我擔心你開車安危,那個……因為正好順路……”


    蘇顏下意識縮了起來,哪怕現在唐惟並沒有在她身邊,她還是如同本能反應一般將自己縮進了被窩裏,似乎這樣就可以獲得勇氣和安全感。


    蘇顏還是不說話。


    就這樣,唐惟像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在手機另一端絮絮叨叨,可是偏偏,又得不到任何回應。


    他說,“蘇顏,你還在嗎?”


    “嗯。”


    蘇顏終於有聲音了,“你很想過來接我一起去找藍七七嗎?”


    唐惟那邊一頓,有片刻的沉默。


    那段短暫的沉默時間裏,掠過唐惟腦海的,是他們轟轟烈烈的過去。


    最後,他說,“不,接徐聖瑉和藍七七是假的,想你是真的。”


    他想她了,想見她,想到要瘋掉了。


    用盡一切辦法,還想要再見見她,想停留在有她的空間裏。


    “我想見你。”


    唐惟用近乎乞求的語氣,卑微得像是一條搖尾乞憐的路邊小狗,“讓我來接你吧。”


    那個時候,蘇顏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都像是觸電一樣,麻了,緊跟著像是被燒灼一般刺痛起來。


    “為什麽要見我?”


    “因為——”他猛地停住了自己想說下去的話,將那些差點脫口而出的思念死死封鎖在自己的喉嚨口。


    他真的好想她。


    在後來蘇顏離開的那段日子裏,他沒日沒夜地渴求著一個自己得不到的背影。


    唐惟以為自己隻是短暫性地失去了蘇顏,所以占有欲作祟罷了。他覺得自己人生很長,蘇顏也不過是他的轉瞬即逝,丟了就丟了,不必可惜。


    卻沒想過這個女人在他血液裏留下了氣味和影子,每個早晨唐惟都會猝然清醒,以為有人喊自己起床,卻發現房子早已經空空蕩蕩。


    他在懷念什麽,在懷念那些她心甘情願被他掌控的過去。


    唐惟所有的欲望早已燒到了咽喉,卻還要把握著最後的冷靜,“蘇顏,我好想你。”


    整整兩年,他魂不守舍了兩年,那些走投無路的思念快把他逼近了懸崖。


    不要再這樣用無所謂的態度對待他了,唐惟牙齒咬得咯咯發顫,“明天我會來你家找你的,好嗎?”


    “我男朋友這兩天要來我家住。”蘇顏打斷他所有癡心妄想,“你過來,怕是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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